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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三天,就三天(爆更2w求下订阅)

      第410章 三天,就三天(爆更2w求下订阅)
    “刘六,咱们两人算是一见如故了。”
    宋煊哼笑一声:
    “我能拿假消息骗你吗?”
    “你能在辽国境內听到过这种假消息吗?”
    “你要是嫌弃我说的真消息,我刚开始还嫌弃我查到的是他妈的真消息呢,倒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耶律庶成对於中原华夏文化是有滤镜的。
    主要连大辽皇帝登基大典,都是主要以汉人皇帝登基为框架,只是糅合了一些契丹人本民族的特色。
    若是党项人想要登基为帝。
    那他们定然是来大宋取经来啊。
    谁会去二道贩子大辽那里取经。
    他没那个土壤,你知道吧。
    现在宋煊如此不屑的语气说出来之后,耶律庶成是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可是他嘴上还是想要再確认一下:
    “当真?”
    宋煊颇有些不耐烦的道:
    “刘六,你是故意找茬不是?”
    “宋十二,你这消息是真的,我肯定会上报,可若是假消息,那就造成两国之间的裂痕了。”
    耶律庶成脸上也是有些为难:
    “主要是我姑姑嫁给了李继迁,两国邦交,要比大宋更亲近一些,不得不慎重啊!”
    当年宋朝俘虏了李继迁的正妻,把她安置在延州。
    李继迁表示归顺辽朝,请婚。
    双方成为姻亲关係后,三方关係自是產生了层出不穷的猜疑和爭吵。
    但都是在可控范围內。
    现在党项人要称帝,那两方宗主国都没面子了。
    “刘六,你爱信不信。”宋煊哼笑一声:
    “我与你说些旁人不会说给你听的消息,你还怀疑我,难道方才的话,你说的也都是假话?”
    耶律庶成心里咯噔一下,险些因为西夏的事,暴露了己方的缺点。
    他方才確实是给大辽文过饰非来著。
    各国都有各国的內部棘手之事,怎么能隨意往外说呢?
    “宋十二你勿要过于敏感,此事若是真的,倒是有些麻烦了。”
    “什么叫若是,那就是真的。”
    耶律庶成脸上带著凝重之色:“难道大宋就没派人去责问他们吗?”
    宋煊再次哼笑一声:
    “你大辽往我大宋派遣谍子之事,我发现了差人去找你,你会承认吗?”
    耶律庶成被宋煊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竟然怀疑宋煊的话。
    真是该死!
    耶律庶成於是主动端起酒杯:
    “宋十二,这杯酒是我对你的赔罪。”
    “你呀你呀。”
    宋煊与他碰了下杯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宋辽两国是定然不会同意西夏称帝的,这不符合他们双方的利益。
    天下本来就两分,有南北朝了。
    况且天无二日之类的传统大家也是都接受的。
    双方还要给自己的统治找政治正確的藉口,才有了兄弟之国。
    宋辽两国都自认为正统。
    结果还要出来一个西夏皇帝。
    那对於他们大国之间的威望,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可以说预示著宋真宗轰轰烈烈的天书运动,以及东祭西祀的政治活动完全失败。
    白他娘的这么多钱了。
    对內宣传了这么多年的南北朝和平共处,冒出来一个西夏皇帝,还是契丹人给他们册封到王的。
    契丹人对於这种结果,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我没有。”
    耶律庶成很直接的回了一句。
    这个消息对他的衝击力很强。
    所以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主要是太突然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西夏党项人也会登基为帝的思路。
    但是耶律庶成可以预见,是那场对辽的大胜,给了党项人想要称帝的巨大自信。
    责任確实在於辽国。
    因为大宋没有太多的骑兵对付西夏,他们多是在边境城內被动防守。
    若是连大辽都无法击败他们,打掉他们的囂张气焰,那对於宋人而言就更难了。
    他们更没有充足的战马可以拿来追亡逐北。
    这也是辽国抑制宋国发展骑兵的一个缩影。
    养马之地太少了。
    “此事我也需要仔细想一想。”
    耶律庶成认为消息十分严重,他可不会隨便告知旁人。
    因为前期扯七扯八的,耶律庶成认为这是宋朝交代宋煊故意给自己透个口风。
    投石问路,他们想看看大辽对此事是什么態度。
    总而言之,西夏称帝,损害的是宋辽两国共同的利益。
    如此惊天大瓜,让耶律庶成对於樊楼的饭菜也不那么多在意了。
    眾人结束了用餐,直接下了楼,刘从德让钱掌柜的给那帮衙役掛帐。
    公款吃喝在大宋是被允许的。
    尤其是县衙也挣了钱,宋煊是不可能让他们白吃的,到时候来结帐就成了。
    耶律庶成倒是没想到,宋煊竟然会让这帮衙役跟他吃一样的饭,而且还是在樊楼这么高级的场所。
    这在大辽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哪个契丹贵人会跟自己的奴隶在一起吃饭啊?
    契丹人虽然吸收了中原政权的部分文化,但是自己的文化遗传那也是极为强烈的信號。
    但是钟五六等衙役这又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从以前的畅想不敢踏足,到如今的镇定自若,十分寻常的吃一顿,心態上的转变是巨大的。
    所以也没有体现出来什么激动的心思,这便让耶律庶成更加感到奇怪。
    大宋不是缺钱需要賑济灾民吗?
    怎么这帮衙役还能有钱在这里吃喝?
    宋朝的高薪政策针对的是文官,可不是这帮小吏,耶律庶成是知道的。
    眾人全都去了宋煊家里。
    东京城百姓消息自然是灵通的,今日宋太岁去城外迎接契丹人的使团。
    此时身边跟著两个契丹人,那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况且契丹人又不是什么生面孔。
    每年元旦、皇太后、皇帝、以及取岁幣这四个时间节点,都会到达东京城。
    只不过有的时间相距较近,所以是一波使团前来。
    等他们动身离开,辽国境內的另外一波使团也该召集组建了,做好交接准备。
    更何况百姓都在传宋状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些契丹人的金银都给“搜刮一空”了。
    此事更是津津乐道,猜测著跟著宋太岁一起走的两个契丹人,是不是其中的主要冤大头。
    待到耶律庶成到了宋煊的家门口,眼里更是惊诧:
    “宋十二,这是你的房子吗?”
    “可太奢侈了。”
    耶律和尚也是不理解宋煊,为什么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汉人建造的房子就是漂亮,门前就很气派,还有这种石狮子。
    瞧见这两个契丹人的土鱉模样,刘从德更是挺胸昂头的。
    就宋煊住的这,算他娘的什么豪宅?
    契丹人当真都是一群乡下土老帽。
    他们皇帝的皇宫都没有我家奢华。
    刘从德脸上得意之色越发明显。
    宋煊一边敲门一边回道:
    “刘六,我哪有钱买,这是我租的房子。”
    “什么叫租的?”
    耶律和尚不明白。
    “这房子是別人的,我给他交钱才能住在这里。”
    耶律庶成相信以宋煊目前的官职怕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但是他岳父是曹利用。
    那能租住在这里,一下子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旁人想有这种机会住在这里,那也得看关係硬不硬。
    耶律庶成对中原文化极喜爱,所以研究的也就多了些。
    “少爷回来了。”
    “嗯。”
    宋煊对管家说了一些多沏茶。
    让他们招呼自己的衙役也在院子里歇一会,喝喝茶之类的。
    管家自是招呼了一声,便有侍从出来。
    宋煊带著他们几人穿过自己家的大厅,走向后院,进了书房。
    陶宏瞧著契丹人,这种丑了吧唧的髮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难免多看几眼。
    等到了书房,王保依旧是跟进去。
    就算是这些契丹人没什么恶意,他也得时刻防范一些。
    宋煊请他们坐下,又掏出钥匙,仔细打开锁,这才细致的净手,最终带上赶製的手套。
    耶律庶成对於宋煊如此繁琐的动作,也能明白定然是好宝贝。
    否则绝不会这般细心对待。
    现在连刘从德这个见过无数宝贝的人,也被宋煊这套繁琐的操作给整的把胃口吊起来了。
    “宋状元这件宝贝,到底有多好,我还未曾见识过呢。”
    此时的书桌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地毯,宋煊让他们全都不要过於靠近桌子。
    王保站在一旁,示意他们后退。
    宋煊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琉璃製作的雄鹰给放在桌子上。
    眾人的眼睛全都死死的定在这上面。
    “双翼如玄铁,眼神如寒星,爪鉤似金铸。”
    耶律和尚下意识的就把评判海东青外表的短语给念出来了,用的还是契丹语,別人都听不懂。
    他的话音刚落,宋煊便把一只受伤的天鹅放在了雄鹰的金爪之下。
    耶律和尚的瞳孔微微睁大。
    如此挣扎受伤的天鹅,更加突出了海东青是何等的凶猛有力量。
    关键这个受伤的天鹅內部当真有一刻琉璃珠子,著实是让他挪不开眼睛。
    “北,北珠。”耶律和尚激动的指著道:
    “真有北珠!”
    “天神赐福。”
    “天神赐福。”
    耶律庶成也是呢喃著这句话:“天神赐福。”
    像他们这种契丹贵族,对於打猎,那绝非是简单的追溯祖先的渔猎活动了。
    而是一种“通神”萨满的仪式了。
    他们通过海东青,完成对天神力量的汲取和展示。
    尤其是海东青的凶猛、迅捷、一击必杀,更是契丹人最崇拜的尚武战士的品格。
    属於一种培养和炫耀武力强大的心思。
    更不用说海东青制服天鹅,正如大辽皇帝统治四方,乃是中原人所说的“天命所归”的合法性的权力隱喻。
    以前辽国皇帝想要彰显自己政权的神圣性,还要带著各国使者去打猎,可不一定能够打到有北珠的天鹅。
    但是眼前这个琉璃製品大不一样,能够更加直观的展示大辽海东青围猎的精神图腾。
    如今大辽皇帝身体有恙,也不再是小年轻了,可以四处追逐打猎。
    如今只需要把此物摆在宫中,让眾人参观,就能让他的天命所归向各国使者进行展示。
    他们这些契丹人,如何能够不心动呢?
    耶律庶成极为確定。
    大辽陛下定然会十分喜欢此物的。
    两个契丹人被这个手工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以大辽的实力,就算聚集全国之力,都无法復刻出来。
    “真是好宝贝啊!”
    刘从德没有那么多的內心戏,但是他却直观的感受道:
    “大食人的琉璃算个屁啊!”
    “这才是天下第一琉璃器,宋状元,咱们真的要卖了这件宝物吗?”
    “我都捨不得出手了,要不咱们別卖出去了,再想想其他办法!”
    刘从德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宋煊说的这玩意这么好,他就不答应往外卖了。
    大不了自己给宋煊钱。
    他拿回府中摆在那里就觉得赏心悦目。
    宋煊给了刘从德一个满意的眼神,对,就该这么当托。
    没白让你来!
    宋煊大义凌然的道:
    “刘知州,为了我大宋的灾民能够不冻毙於城外,是需要筹钱的,所以宝物虽好,但是必须要卖。”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宋十二,此物需要多少钱?”
    “对对对,我们直接买了。”
    耶律和尚也赶忙附和,钱的事好说。
    宋煊轻微的摆摆手:
    “刘六,不是我不卖给你,此物价格极高,而且本次拍卖会就是以此为噱头的。”
    “若是连出现都不出现,那必然会有人质疑我宋十二的诚实守信的人品,纵然是此时的你出多少钱,我也不能答应。”
    “况且先前所说,不就是来带你们亲眼见识见识嘛。”
    宋煊的一席话,让耶律庶成回过神来。
    实在是眼前的这个宝贝,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耶律庶成既然懂人情世故,那他也想要进步的。
    別看出身是季父房,可是契丹都立国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子嗣都很多。
    耶律庶成觉得若是自己能够把这个宝贝送到陛下手中,不光是自己,怕是自己这一支子都会受到重用的。
    毕竟如今的陛下,他確实有些老糊涂了,而且喜欢別人吹捧他。
    年老的老虎,很担心自己抓不住权力,以及失去往日的威风。
    所以这种“祥瑞”,他肯定是非常喜欢的。
    “对对对。”
    耶律和尚才发现自己的钱都捐了,早就成了穷鬼。
    而且眼前这件好宝贝,看著就是价值连城的样子,自己定然是买不起的。
    但是他可以立马派人回到南院(今北京)筹钱,时间上完全来的及。
    他们这群人都是出自南院,主要负责管理汉人、渤海人的事物,来大宋也更加方便。
    就是北京到开封的距离,超过一千里路了。
    “宋十二,我能摸一摸吗?”耶律和尚小声询问。
    宋煊当即摘下手套放在一旁,让他也仔细净手,然后擦乾净,再戴上手套。
    耶律和尚没想到宋煊如此大气,真够朋友。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都给搓出血来,仔细清洁。
    其余两人也没差,都想要排队摸一摸这绝世珍宝。
    耶律和尚戴上手套后,仔细的观察来一下,这才小心的触碰。
    摸了又摸后,在刘从德的催促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摘掉手套。
    如此好宝贝,谁不动心?
    宋煊瞧著他们三个这般模样,也是屏住表情。
    刘从德忍不住举起来仔细观看。
    “啊!”
    耶律和尚瞪大眼睛:“竟然还有如此多的色彩?”
    阳光照过,玻璃自是散发出许多色彩,犹如彩虹一般。
    “神跡。”
    耶律和尚直接跪下了,嘴里念念有词。
    宋煊下意识的嘖了一声。
    果然“巫”这个职业在他们大辽那里都很有市场。
    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大辽搞个像“张角”那样的“巫”出来。
    宋煊觉得挺难的。
    因为听耶律庶成说过他们也会学著中原王朝的手段,进行賑灾和减免赋税。
    现在又算不得小冰河时期,很难有巨大的天灾诸如白毛雪发生。
    耶律庶成也是憋不住了。
    他闭上眼嘴里下意识的也念叨了起来。
    这种神跡,他当真是头一次看。
    倒是刘从德见多识广。
    他家里也有琉璃,虽然不如眼前的这个纯净没有杂誌,但是一照太阳,也会出现各种色彩。
    在宋煊眼神的示意下,刘从德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海东青。
    然后不情愿的摘下手套,放在桌子旁。
    “直娘贼,早知道你演戏下这么大血本,我就不陪你了。”
    刘从德在心里默默嘶吼了一句,因为他也喜欢这个玩意。
    属於是老毛病犯了。
    看到好东西就想划拉到自己家里去。
    耶律庶成怀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戴上手套,亲自感受这一件好宝贝。
    南人果然在手艺这方面是巧夺天工!
    在大辽的那些汉人工匠,根本就没有这种手艺。
    或者说汉人工匠为了在大辽更好的生存下去,做出来的器皿自是要学会融入大辽那种粗旷的形象,才能获取赏赐。
    耶律庶成眼里全都是迷醉之意,他当真是想要拿走。
    虽然他饱读诗书,但是面对这件宝物的时候,骨子里打草谷的血脉已然觉醒了!
    “刘六?”
    “刘六。”
    听到宋煊呼喊了一声后。
    耶律庶成这才回过神来,他都把海东青抱在怀里,嘴巴都要贴上去了。
    “別亲。”
    耶律庶成见宋煊如此紧张的模样,也是尷尬的把怀里的海东青放在桌子上。
    精神图腾,对於他们的吸引力,那可太强大了。
    耶律和尚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哥这般失態,平日里他总跟南人似的,被汉人评价为温文尔雅。
    他也不懂。
    但此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他確实发现自己的大哥有些失態了。
    於是耶律和尚只能给他大哥找补:
    “宋十二,我们契丹人见到神跡,都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竟是这样!”
    宋煊努力绷著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刘从德见宋煊努力绷住笑的模样,他连忙开口道:“宋状元,我要去如厕。”
    当刘从德去了一旁的厕所,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
    这帮契丹人真没见识啊!
    这要是隨便倒腾点好东西,卖给他们这些契丹人,那岂不是发大財了!
    刘从德笑的自己都要趴在地上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亢奋。
    耶律庶成恋恋不捨的见宋煊把宝贝重新锁进箱子里,又开口道:
    “宋十二,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宋煊上好锁后鬆了口气:“有些帮不了的忙,你就別开口。”
    “不是。”耶律庶成压低声音道:
    “你晚五天再向外展出,我回南京(析津府)筹钱。”
    宋煊眉头微挑,摇头:“刘六,这价格可是不低。”
    “不,四天,就四天!”耶律庶成开口道:“我立马把金子拿来。”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箱子:
    “刘六,实话与你讲,我也不是只需要钱来賑灾,还要修缮京城四条河,规模极大,所需钱款也很多。”
    耶律庶成確实是有所耳闻。
    要不然以往他们的船只可以直接进入东京城,但是因为在大批量修缮,所以就直接在城外进行登记了。
    免得因为东京城太大,这些契丹人玩故意失踪之类的,反倒要怪到宋廷头上。
    “我明白。”
    耶律庶成思索了一会:
    “不知宋十二你打算往外卖多少钱,我也好心里有个谱。”
    “十万贯起拍价。”
    “什么叫起拍价?”
    宋煊给耶律庶成解释了一下拍卖会,总之就是价高者得。
    耶律庶成明白了:
    “一万两黄金,怕是不能够买下?”
    “好。”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三天!”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等我回去筹钱。”
    宋煊陷入了为难的境遇,耶律和尚也帮忙求情。
    “刘六,咱们两个一见如故,刘和尚他又如此仗义疏財,我宋十二岂能不答应朋友的请求?”
    宋煊伸出手指道:“从明日算起,三天后,我再对外宣扬此物。”
    “好。”
    耶律庶成觉得三天的时间足够用了,他可以甩开其余人。
    “一言为定。”
    宋煊把他们送出门外。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和尚,咱们回去之后,我立即写两封信,一封给我爹,筹集黄金运来,另外一封由南京的驛站转交给陛下。”
    “辛苦你跑一趟,如此宝贝,必须要攥在我们的手中。”
    “他们宋人根本就不懂这件东西的价值!”
    “明白。”
    耶律和尚也觉得这件宝贝放在宋人手里,简直是被埋没了。
    “大哥,可是我听闻东京城百万贯家財的人也不在少数。”
    “宋人再怎么有钱,没有实力也护不住这件宝贝。”
    耶律庶成给自己的弟弟打气。
    “那南相那里?”
    “三天后我会主动与南相说的,此物我们势在必得。”
    虽然他们也是皇族成员,但是在大辽的天龙人圈子內,那更是阶级分明的。
    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想要更进一步,除了军功之外,还需要想別的法子。
    他们是排名最低季父房出身。
    季父房有五个兄弟分支,关係更远。
    上面还有孟父、仲父房。
    最有地位的那是大横帐(耶律阿保机直系后裔),人数更是不少。
    谁不想要“进部”啊?
    在耶律庶成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不是自己早就仰慕宋煊,怎么可能会先人一步,得到如此消息。
    “好,全听大哥的。”
    宋煊见耶律两兄弟都走了,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书房。
    刘从德见他进来直接询问:“宋状元,这好宝贝,你当真要卖出去?”
    “卖唄,留在我手里也不值钱,换成黄金多好啊。”
    宋煊坐在椅子上:
    “这下子连带著修河的资金一起都解决了,连带著那些灾民。”
    “多可惜啊。”
    “宝贝卖出价值后,才能称得上是一件好宝贝。”
    宋煊指了指那箱子:
    “所以那件好宝贝同辽国有缘,自是该高价卖给他们,对於我们而言,也就是一件小摆件。”
    “但是对於他们而言,称之为国宝,那也是一丁点都不为过。”
    “直娘贼。”
    刘从德骂了一句:“我就不懂你这类人,如此好宝贝,都捨得往外撒出去,你不喜欢钱吗?”
    因为他发现宋煊对待周遭人那是真的大方,一丁点都不把钱当回事。
    如今的世人,不说外面,就是东京城里的,谁都在为碎银三两奔走。
    偏偏宋煊他对於这种赚钱的事,並没有太大的感觉。
    就算把钱都了,那也了。
    “目前,钱对於我而言,我十分享受这种钱的感觉。”
    宋煊瞥了一眼刘从德笑道:“像你这种貔貅似的守財奴,是不懂钱的乐趣的。”
    “屁,我刘从德也十分喜欢钱。”
    宋煊瞥了他一眼:“你钱都哪去了?”
    “哪里去了?”
    刘从德重复了一句,实则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的钱在哪里了。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销。
    要么就在家吃饭,腻了就去樊楼,连青楼他去的都少。
    至於街上卖的东西,哪有他家里的宝贝好。
    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钱!
    刘从德最喜欢坐在钱堆里数钱数也数不完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与安全感包裹著他的全身。
    这种爽感比他与妻妾敦伦的时候,还要满足。
    “反正,反正,就是。”
    刘从德摇了摇头:“我忘记了,家里我又不管帐。”
    宋煊也不再追问,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同:
    “方才你那托当的真不错,演技大幅度上涨,待到咱们拍卖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保持。”
    “托?”
    刘从德没反应过来,但看著宋煊怀疑的目光,他当即拍著自己的胸脯:
    “什么托?”
    “我那是真情流露,等到了拍卖的时候,我定然会火上浇油,不让这宝贝轻易被契丹人给买走的,狠狠的配合你敲他们一笔。”
    “不错。”
    宋煊打了个响指笑道:
    “此事若成,你这当侄儿的定然会在大娘娘面前露个大脸,重振你们外戚的名声。”
    “不至於被马季良、王齐雄等拉下污水去,几代人都不会轻易翻身。”
    刘从德只能訕笑。
    毕竟一个他姐夫,一个他大舅哥,连带著他岳父也被查了。
    他身边確实没啥好人!
    “全都听宋状元的安排。”
    刘从德的目光依旧是盯著那个箱子。
    “宋状元,你这好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从无忧洞得来的,据说是前唐时期的好宝贝,流落到后周。”
    “当年开封大乱,他们宫里人带著这个好宝贝躲进下面才得以流传。”
    “嘶。”
    刘从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出处他当真是没想到。
    宋煊总不能告诉刘从德,这是上周新鲜出炉的吧?
    那能卖得上价吗?
    “原来剿灭无忧洞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收穫。”
    刘从德轻轻眯了眯眼睛:
    “若是宋状元能够抓住那无忧洞的贼首,说不准还会有更加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
    “嗯?”宋煊指了指刘从德笑了笑:“倒是给了我新思路。”
    “哎。”
    刘从德又下意识的摇摇头:
    “可是这无忧洞盘踞在东京城许久,比大宋立国时间都要长,想要抓住他们,怕是难如登天。”
    “是啊。”
    宋煊也附和了一声:
    “越是贼首越难被抓捕,我抓住的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无忧洞洞主的真面目,不知道他隱藏在哪里。”
    “兴许早就跟你我一样,在这东京城地面上光明正大的活著,左拥右抱,山珍海味的享福来了。”
    刘从德也觉得像这种贼首,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说不定跟他一样只喜欢钱財呢。
    否则无忧洞怎么会每年都要绑架杀害大批人,来获取更多的钱財呢?
    “不好说。”
    刘从德摇摇头:
    “此人神出鬼没的,怕是真的不好抓捕,宋状元还需要多加费心。”
    “嗯,不聊此事了。”
    宋煊不再靠著椅子:
    “我与你说一说这拍卖会在明日摸鱼大赛结束后,咱们怎么正式宣传之事。”
    “好。”
    茶馆內。
    耶律宗福、萧匹敌以及一个僱佣的閒汉,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你是说这宋煊在东京城十分厉害?”
    “对。”
    閒汉便说了宋煊从最开始担任开封县知县,人人都不看好开始。
    上一个开封知县乾的要辞官回乡了,实在是权贵太多,泼皮无赖更是不少。
    赋税方面接连欠著,根本就收不上来多少。
    至於案子,那是时有发生,可什么头绪都没有。
    这些小吏以及衙役也是个个都懒散的很,想法子往自己怀里搂钱。
    自从宋煊来了,这帮吏员老实了,衙役也不敢向百姓伸手,有人送钱,还要被大骂你想害死我之类的。
    真乃奇人异景,在东京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隨即便是替百姓伸冤,而且讲究证据证人,让人心服口服。
    危害东京百姓的没命社被他一网打尽,无忧洞四个堂口被捣毁三个,其余人面都不敢再露一下。
    如今可没有人敢在威胁百姓我是无忧洞的人了,全都抓起来领赏钱去。
    开封县的泼皮无赖畏惧宋太岁,都跑到了东京城的另一边祥符县去了,屁都不敢在开封县放一个。
    据说开封县的那帮衙役恨不得自己死在公事当中,这样他们的孩子就有机会成为宋青天的养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开封县的衙役可是胆大包天,连开封府的衙役见了也得矮上三分。
    不仅如此,宋青天还敢打那些权贵的脸。
    从大宋宗室子弟,到开封府尹的亲朋故旧,再到大娘娘的姻亲,他是一个都不留情。
    该判罚的判罚,该判死的就判死刑。
    尤其是近日摸鱼大赛开赛第一日,那大娘娘侄儿的大舅哥当眾打死维持秩序的老卒,被宋太岁亲自暴打一顿,判了死刑。
    刘从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大娘娘还就同意了宋青天的判决。
    还有那粮价之事,閒汉更是大说特说一通。
    如此手段,当真是与眾不同,瓦子里说的可比他要强上许多。
    但是对於契丹人想要快速了解宋煊,那也足够用了。
    现在又要搞拍卖会,筹集的钱財用来賑灾。
    总之,这东京城没有人不服宋状元的。
    耶律宗福越听越心惊。
    他很难想像出来,一个平民出身的人能有如此多的头衔。
    而且他的官职不高,还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尤其是为民做主那种话,在大辽根本就没有市场。
    我等契丹贵族生来便是高人一等。
    你们汉人还想要什么公平,砍死你我都屁事没有。
    犹如杀死一只羊一般简单。
    就算耶律宗福如今属於皇族,可他还是汉人家庭出身,越发感到大宋体制的优点在无限放大。
    契丹的掌权体系就相当於大唐的门阀世家,科举这玩意只是辅佐,並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虽然大辽有数目庞大的汉官,但是他们都是处於基层,主要负责收税、制定礼仪、律法、田赋多寡之类的。
    军事上几乎没有什么插手的机会。
    哪怕你什么都不会,只要姓耶律、萧,那朝堂就会有你的位置。
    下面有大批基层汉官为你奔走,还得哄著你盖章签字。
    萧匹敌放下手中的茶杯,目露惊疑之色:
    “宋煊他行事如此狂妄,皇太后都不会治罪吗?”
    閒汉有些不理解:“宋太岁,他哪里有罪?”
    “当然是打了大娘娘的亲戚,还判了大娘娘亲戚的死刑。”
    萧匹敌认为这都是汉官不能逾越的规矩。
    以前在大唐犯了律法,契丹人会受到惩罚。
    如今为大辽取代了大唐,契丹人犯了律法还要被惩罚。
    那他们契丹人不是白建国了吗?
    閒汉思索了一会:
    “可是他们確实触犯了我大宋律法,宋太岁他判的合情合理,没有错。”
    “没有错?”
    萧匹敌也只能惊呼一声。
    南人的思维与他们北人大不一样。
    这是动摇根本的事,怎么能是如此理所应当的呢?
    耶律宗福对於大唐也是有所了解的,世家子弟犯了错,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甚至只需要报出自己是崔家子,旁人都得主动低头,就是这么的霸道。
    契丹人是突厥人的小弟,一直都臣服大唐屡次进贡,后被安禄山欺辱反唐,胜负参半。
    直到安史之乱以及黄巢起义接连发生,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
    后面屡次入侵幽蓟二州,被晚唐割据势力刘仁恭以及刘守光打击报復,十年不敢叩关。
    耶律阿保机喜欢刘邦,可延续的多是唐朝制度。
    这也是萧匹敌等人听到宋煊所作所为,感到惊讶不敢相信的前置基础。
    宋煊此种行为无异於像黄巢一样,天街踏尽公卿骨,把他们这些世家子按照族谱给全家销户了。
    耶律宗福压低声音道:“那宋煊会不会是皇太后的私生子?”
    “啊?”
    閒汉听到这话都有些发蒙。
    这些契丹人怎么如此会想像呢?
    宋状元要是大娘娘的私生子,你们瞧瞧刘从德的待遇,就知道是什么样了。
    就宋状元那家庭出身,大娘娘再怎么不心疼儿子,也不会找一个赌徒给宋状元当爹的。
    连假子刘从德都是这种待遇,更何况亲子宋煊呢?
    这种说辞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坊间有传言大娘娘生不出孩子来。
    可是这就涉及到当今官家的身世了,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轻易议论。
    “绝无可能。”
    閒汉立即就给二人科普了一下宋煊的家世,尤其人家亲娘尚且在世,只不过是改嫁了。
    如此言语,耶律宗福彻底的没脾气了。
    原来在大宋,许多事这么干,一点事都没有。
    不仅不会危及自己以及全家人的性命,反倒会成为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可是那粮价都降下来了,宋煊为什么会缺钱?”
    萧匹敌觉得宋辽两国治理方式不一样,他也不在意了,最重要的事南院绝无这种可能发生。
    汉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爬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去。
    “宋状元做事与其余官员大不相同。”
    说到这里閒汉脸上就有些笑意:
    “其余大官人做事都喜欢用科派和徭役,但是大官人做事,都是用钱。”
    “別看城外的灾民都是来求活的,大官人不光给他们饭吃,连带著做活还要给工钱咧。”
    “我都恨不得去给大官人做事,结帐给钱从来都不含糊,谁敢贪没你的工钱,直接去敲冤鼓就成。”
    閒汉的职业精神立即来了:
    “我看见宋大官人从班荆馆拿出来许多金子,二位贵客可知道是从何处来的?”
    耶律宗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