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商场中庭人来人往，鼎沸的人声似乎在这一刻被无形地隔绝开来。
    林凡静静地站著，目光平淡地看著不远处那对男女，心中竟没有预想中的波澜壮阔，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倒是苏婷，在看到林凡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鬆开了挽著周伟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尷尬，还有一丝隱藏得很好的心虚。
    今天的林凡，和她印象中那个总是穿著格子衫、带著黑框眼镜、略显木訥的程式设计师，判若两人。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閒装，没有logo，却能看出料子极好。
    头髮也打理过，显得清爽利落。整个人站在那里，虽然沉默，却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自信和从容。
    这种气质，是她从未在林凡身上见过的。
    “哟，这不是林凡吗？”
    打破沉默的，是周伟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他上下打量著林凡，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怎么？被辞退了，还有閒钱来逛这种地方？”周伟搂过苏婷的腰，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在宣示主权，“不像我们家婷婷，隨便一个包，就顶你半年工资了。”
    他扬了扬手里一个印著醒目logo的奢侈品纸袋。
    苏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配合著周伟。
    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凡的目光从苏婷那张略显僵硬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周伟那张油腻的胖脸上。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曾经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人和事，而痛苦得无法呼吸。
    “是吗？”林凡的语气很淡，淡得像在討论今天的天气，“眼光不错。”
    他没有愤怒，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这种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击，都更让周伟感到不爽。
    他感觉自己卯足了劲的一拳，却打在了上。
    “哼，装模作样！”周伟冷哼一声，拉著苏婷就要走，“婷婷，我们走，別跟这种失败者浪费时间。我带你去那家新开的西餐厅，人均三千的那种。”
    苏婷被他拉著，忍不住回头又看了林凡一眼。
    她希望从林凡的脸上看到嫉妒、愤怒或者悔恨，但她失望了。
    林凡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凡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