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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玄门首战,符籙对决

      血符在夜空中炸成血雾的剎那,萧承煜后槽牙咬得发响。
    他余光瞥见阿橘竖起的猫耳在血光里抖成毛团,没等她指尖的青色光团完全凝聚,手腕已经扣住她细瘦的胳膊,拽著人往屋內猛扑。
    “低头!“他吼了一嗓子,后背重重撞上门板。
    耳侧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有灼热的气浪擦著后颈刮过——那盆养了三年的仙人掌,此刻正碎成绿渣子糊在墙上。
    “承煜哥哥?“阿橘被他压在身侧,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上他手腕,声音发颤却强撑著抬头,“我、我刚才是不是太笨了......“
    “笨什么。“萧承煜摸到后腰別著的狐尾玉,触手滚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侧头看向里屋——王婶正扶著门框站著,白的头髮乱成鸡窝,手里还攥著半块没啃完的芝麻饼。
    见两人看过来,老人抖著嗓子喊:“小萧啊,你这铺子是不是招雷了?
    我刚在厨房煮宵夜,锅都震翻了!“
    “王婶您回屋锁门!“萧承煜扯过摊位布帘挡在门口,转身时瞥见窗外黑影一闪。
    他摸向腰间的镇魂铃,金属纹路硌得掌心生疼——那黑袍符师没跑,反而顺著落水管爬上来了。
    “跳樑小丑。“
    阴惻惻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
    萧承煜抬头,正撞进一双泛著冷光的眼睛。
    黑袍人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下巴上有道蜈蚣似的刀疤,此刻正捏著半张血符冲他笑:“以为躲屋里就能保命?
    你当太虚观的符是纸糊的?“
    阿橘的尾巴“唰“地绷直。
    她刚要扑出去,却被萧承煜按住肩膀。
    少年指尖抵在她耳尖,那里还沾著刚才爆炸的焦灰:“別急,看戏。“
    他垂下眼,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背包里的积分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那是前几天帮青丘狐妖寻回丟失的內丹换的。
    指尖快速划过兑换栏,雷符、封印符的图標依次亮起——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玄门攻击,推荐组合:五雷符(范围震慑)+封灵印(限制妖力)。“
    “阿橘,“萧承煜摸出五张雷符,背对著窗户快速贴在地面砖缝里,“等会我数到三,你往东边跑两步。“
    “为什么?“猫妖歪头,耳朵跟著晃了晃。
    “因为有人要踩雷。“萧承煜扯了扯嘴角,將三张封印符塞进袖中。
    他故意后退两步,让身影完全暴露在月光下,又弯腰捡起块碎瓷片,“哎我说,你这符纸味道够冲的,是用狗血还是人血画的?“
    刀疤男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最恨旁人提符纸材料——那是用狱中死囚的心头血养了三年的,等閒妖修沾到点血星子就得魂飞魄散。“聒噪!“他抬手又甩来三张血符,却在即將触到萧承煜时突然转向——少年刚才站的位置,此刻只剩一片残影。
    “在这儿呢。“
    萧承煜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刀疤男转头的瞬间,瞥见地上暗黄色的符纹一闪。
    他想退,可鞋底已经碾上了雷符的边缘——五声炸响几乎同时炸开,蓝色电弧顺著地砖纹路窜起来,將他困在中间。
    “操!“刀疤男踉蹌著撞翻条凳,道袍下摆腾起青烟。
    他刚要掐诀驱散雷劲,一团毛茸茸的影子突然从脚边窜过——是阿橘!
    她化出半妖形態,猫爪上凝著青色妖力,“唰“地划过他腰间。
    布料撕裂声混著闷哼。
    萧承煜看见刀疤男后腰处露出一角绣纹——那是太虚观的镇派玄鸟,金线绣得极精致,此刻却被阿橘的爪尖挑破了一道口子。
    “你敢撕我道袍?“刀疤男捂著火辣辣的伤口,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他突然反手摸向怀中符袋,指尖触到最里层那叠摄魂符时,动作却顿了顿——刚才那雷符的劲道不对,分明是凡境修士用的,可炸得他凝气期的修为都有些不稳。
    萧承煜站在阴影里,掌心的狐尾玉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望著刀疤男颤抖的指尖,忽然笑出声:“怎么?
    不是要收我镇妖楼的尸吗?“
    刀疤男的喉结动了动。
    他盯著少年眉心跳动的金光,又看了看缩在萧承煜身侧、正舔著爪尖血跡的猫妖,突然倒退两步跃上窗台。
    “你等著。“他扯下块衣襟捂住伤口,声音发狠却带了丝慌乱,“摄魂符......“
    “什么?“萧承煜挑眉,故意凑近两步。
    刀疤男猛地闭了嘴。
    他甩下句“来日必报“,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
    晚风卷著他的道袍碎布飘进来,阿橘扑过去按住,凑到鼻尖嗅了嗅:“有股臭臭的符咒味......承煜哥哥,他是不是怕了?“
    “怕?“萧承煜弯腰捡起块雷符残片,指尖摩挲著焦黑的纹路,“他是发现我手里有更狠的招。“他转头看向阿橘,少女耳尖还沾著雷符的焦灰,眼睛却亮得像两颗琉璃珠,“不过阿橘你刚才可真棒——那爪子撕得准,下次再练两天,能直接抓他面门。“
    阿橘的猫耳瞬间竖成雷达。
    她刚要说话,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萧承煜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玄门敌对势力首次正面衝突,奖励万妖图鑑碎片x1。“
    少年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狐尾玉,玉坠上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他望向窗外渐远的警笛声,又摸了摸腰间的镇魂铃——铃身刻的“因果“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承煜哥哥?“阿橘扯了扯他衣角,“刚才那坏人说amp;#039;摄魂符amp;#039;......是什么呀?“
    萧承煜没答话。
    他望著夜空里未散的血光,手指悄悄按上袖中那三张封印符——他知道,刀疤男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夜市的路灯在远处忽明忽暗,將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阿橘的尾巴轻轻缠上他手腕,像在给他力量。
    而萧承煜的眼神,正隨著风里飘来的血腥气,一点点沉了下去。
    刀疤男退到窗沿的脚步突然顿住。
    夜风掀起他染血的道袍,露出腰间那叠摄魂符泛著幽蓝的光——方才被雷符炸得狼狈,被猫妖撕了道袍,这些羞辱像火炭般烙在他心口。
    太虚观外门大比时他凭摄魂符连贏七场,今日若连个摆摊的都制不住,回去怕是要被同门笑掉大牙。
    “摄魂符,镇魂!“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吼,三张符纸同时拍向掌心。
    幽蓝光芒顺著指缝窜出,在半空凝成三张青面獠牙的鬼头,红瞳中泛著黏腻的黑丝,嘶嘶吐著信子直扑萧承煜面门。
    阿橘的尾巴瞬间炸成毛球,刚要扑上去,却被萧承煜反手按住后颈。
    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皮毛渗进来,带著几分灼烫:“別动。“他盯著逼近的鬼头,耳中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玄门摄魂术,推荐使用封印符,注意使用时需注入契约灵气】。
    冷汗顺著脊背滑进衣领。
    萧承煜想起三天前帮青丘狐妖换內丹时,系统特意提示过“封印符可镇百邪“,当时他咬著牙换了五张,此刻正躺在袖中发烫。
    他反手摸出一张,符纸边缘的金纹刺得指尖生疼,可鬼头的腥气已经钻进鼻腔,像有无数细针在扎太阳穴。
    “阿橘,契约灵气。“他咬著牙低喝。
    猫妖愣了一瞬,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前日镇妖楼升级到二阶时解锁的“妖魂契约“,能让妖修將自身灵气渡给契约者。
    阿橘的尾巴缠上他手腕,青色光流顺著血脉涌进萧承煜体內,在丹田处凝成一团暖热。
    “去!“萧承煜將封印符拍在胸口。
    金光大盛的剎那,三张鬼头同时发出尖啸。
    黑丝缠上他的意识,像要把灵魂扯成碎片,他咬得舌尖发腥,眼前闪过幼年被猫妖救时的火光,闪过阿橘缩在纸箱里发抖的模样,闪过王婶递来的芝麻饼——这些画面凝成一道墙,硬生生抵住了摄魂术的侵蚀。
    “你以为我只会挨打?“萧承煜抹去嘴角的血,从袖中抖出最后一张符纸。
    封魔符的纹路在月光下流转如活物,他屈指一弹,符纸裹著金光破空而去,正正贴在刀疤男额间。
    “噗!“刀疤男像被重锤砸中胸口,踉蹌著跌回屋內,后背撞在摊位的招財猫摆件上。
    封魔符的金光顺著他的皮肤蔓延,將他整个人捆成个茧,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他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你......你到底是谁?
    太虚观没你这號人物!“
    萧承煜弯腰捡起地上的雷符残片,指腹蹭过焦黑的纹路:“我是谁不重要。“他踢开脚边的碎瓷片,阴影里的眼睛泛著冷光,“重要的是,下次再来招惹镇妖楼,记得带点像样的符。“
    刀疤男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能感觉到封魔符的力量在缓慢消退——这符不是要他命,是在警告。
    冷汗顺著刀疤往下淌,他咬碎后槽牙:“今日之辱,太虚观必报!“话音未落,金光突然一松,他趁机撞开窗户,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半片道袍角飘落在地。
    “承煜哥哥!“阿橘扑过来,爪子轻轻碰他发颤的手背,“你没事吧?“
    萧承煜扯了扯嘴角,刚要说话,里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王婶举著汤碗站在门口,白的头髮上还沾著芝麻饼渣:“小萧啊,我煮了酒酿圆子......“她盯著满地狼藉的碎玻璃和焦黑的符纸,声音突然变轻,“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
    “是遇到点小麻烦。“萧承煜接过汤碗,暖意从掌心漫开。
    他望著王婶皱成核桃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刚摆摊时,老人总把卖剩的芝麻饼塞给他,说“年轻人胃不好“。
    此刻汤碗里的圆子浮浮沉沉,他喉咙发紧,“王婶您先回屋,我收拾完就去给您赔锅。“
    “赔什么锅!“王婶挥了挥布满老年斑的手,转身时又回头看了眼阿橘炸毛的头髮,“那小妮子......怪可爱的。“
    门“吱呀“一声关上。
    阿橘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尾巴尖悄悄扫过萧承煜的鞋尖。
    少年望著窗外渐亮的天色,掌心的狐尾玉还在发烫——那是上一世证道者留下的因果,此刻正隨著他的心跳轻颤。
    “阿橘。“他突然开口。
    “嗯?“阿橘疑惑的仰起脸,耳朵上还沾著雷符的焦灰。
    “刚才那符师说amp;#039;太虚观必报amp;#039;。“萧承煜指尖抚过腰间的镇魂铃,“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阿橘放下手里的碎瓷片,爬到他腿上蜷成毛团。
    她的尾巴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不管是太虚观还是什么,我都跟著你。“
    晨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了层淡金色。
    萧承煜望著桌上镇妖楼的虚影——那栋朱红楼阁在晨光里若隱若现,二楼的“万妖图鑑“牌匾泛著微光。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系统提示的红点在闪烁,点开却是条未读消息。
    “叮。“
    手机突然黑屏。
    萧承煜挑眉,刚要重启,阿橘突然竖起耳朵:“承煜哥哥,楼下有桂香......“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晨雾中隱约可见道袍的影子闪过街角。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梵唱,混著桂香,像根细针轻轻扎进他的太阳穴——那是比刀疤男更危险的气息。
    萧承煜望著逐渐亮堂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摸了摸胸口还残留著金光的封印符,將镇魂铃系得更紧了些。
    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