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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失踪

      第130章 失踪
    费文玉咬牙:
    “太爷没说过,但我就是这么想的,伯阳,不排除这个可能,你要知道,我家是掌门家族孙家的属族,眼下三郡羽士大多已经染指南淮,既有利益在身,谁会愿意掌门家族的属族里面冒出一个黄庭羽士?”
    “他丁家「囊萤映雪」虽然只是黄庭中期的羽士,但他是炼丹宗师,地位在青神无法撼动,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可他若是想主动害人,太简单不过。”
    许伯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只觉丁家的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丁清辽此人虽然从未谋面,但从各人口中说出,乃是一个心机城府皆是了不得的人物。
    而且他发觉青神这些羽士之间的勾连,错综复杂,犬牙交错,简直无法厘清。
    按理来说,害死费玄治直接受益的将会是宁阳镇张家,毕竟费文龙是嫡长子,费文玉不过是三子还是庶出,可丁家为何还是要出手害他,难道真是因为费文玉所说,不愿看到南淮孙家的属族出羽士?
    还是另有隐情?
    另外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费玄治身为南淮掌门的属族,要突破至黄庭,为何不去左岭镇找南淮掌门孙家老祖指点,反而来找丁清辽?
    这「水火未济」只是戴罪被困,又不是因罪被囚,总不至于连话都不能说,面都不能见,难道这证道黄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伯阳见费文玉并未提及,只怕他也不知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文玉,你家老祖求丁家帮忙,你可知晓帮了什么忙?难道是丹药?”
    费文玉摇头道:
    “太爷没说,反正我估计肯定和证道黄庭有关,否则何必去求,太爷和我说过,这如何突破筑基证道黄庭的机密,历来在「阆风巅」手上,乃是不传之秘,我等凝元修士,在真人羽士面前,只如蝼蚁,又岂能上达天听?”
    “你的意思是说…”
    许伯阳听得不可思议,震惊失色:“…难道羽士也无法知晓如何证道黄庭?这绝对不可能!”
    费文玉叹了口气:
    “羽士应该知晓,但知道归知道,个个都缄默其口,心照不宣,具体如何证道又有谁晓得是怎么回事,太爷不敢去找「水火未济」便是这个原因,因为他和我说过,即便找了,以「水火未济」如今的情况,也不敢说出来,唯有外郡的羽士方有一丝可能。”
    许伯阳听后心中真是五味杂陈,这青神的紫府真人各种手段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所有道途都在被人为干预,青神的四派仙宗仿佛是一台精密而精准的仪器,随时随地左右着他人的命运。
    在青神的天上,阴霾笼罩,如同有一双看不见的双眸,俯视着芸芸众生,坐看他们的生老病死,又仿佛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宛如牵线傀儡一般,控制着境内所有修士的生死存亡。
    这该死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两人一时间默然无语,过得良久,许伯阳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低声用灵识说道:
    “你家太爷即将坐化之事务必烂在肚里,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哪怕你在太和经武宴折戟沉沙,你也必须在三年之内筑下仙基,费文龙不用管他,成龙升天,成蛇钻草,你管不了别人,你只能管好自己!”
    “费文玉,不管你如何抉择,不到最后一刻,你千万不能放弃!”
    “我明白!”
    费文玉用力点了点头,挥袖抹了抹泪,坚定道,
    “伯阳,我从不敢忘记太爷所托!”
    许伯阳轻叹一声,开门出去,正巧碰到丁雪廉带着孩子上楼来,此刻费文龙和吕阳羡早已回房歇息,丁雪廉见到许伯阳神色微黯,轻声说道:
    “阳哥,费三公子也是一个可怜人,幼年丧母坠入魔障,执迷不悟,你有空还是开导开导他,毕竟逝者已矣多年,人还是要往前看…”
    许伯阳不知道费文龙是和她说了什么,想来又是另外一个故事,这两兄弟算起来年纪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少时是否和睦,如今却是成了相互提防、尔虞我诈之徒,一时间意兴阑珊,颔首道:
    “丁姑娘说的是。”
    时光匆匆,其后再无要事,转眼便到了交子大会的期限,许伯阳随同丁雪廉去往城府处,忙活了一整日,总算将丁家的丁秋山等三名灵犀子顺利上交给了凌霄派的执事修士,至于未来这三个孩子是被仙宗收纳,还是被原路打道回府,则是要到太和经武宴结束之后才能知晓。
    灵犀子上交之后,两人的心神都放松下来,时间日益紧迫,丁雪廉再也没有动许伯阳的心思,均是各自闭门不出,摈弃杂念,打坐修炼,专心调整身心,准备应对马上要开始的太和经武宴。
    而这段时间令许伯阳奇怪的是,张观致收了信后,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眼看日子一日日逼近,他不得不让费文玉再度前往“太平驿”去找张观致打探消息。
    待费文玉回来,手里拿着之前送出去的信,原封不动给拿了回来,同时却是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
    许伯阳吃惊不小,用灵识问道,“张观致说姜家根本没有一个叫莫长戈的客卿?”
    费文玉颔首:
    “张前辈说了,他按照你的吩咐,他没有正面去上门寻找,而是匿名侧面以太和经武宴了解姜家参赛者为由,找了姜家乱离山小宗的人送灵石打听了一下。”
    “在姜家的客卿倒是不少,但并没有一个姓莫,这消息他不敢尽信,又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查证,如今可以确定万无一失。”
    许伯阳听完之后,确信张观致不敢撒谎,双手摩挲,将信一点点碾成齑粉,冷汗不自觉从两鬓渗出来。
    之前他听闻费文玉讲了南淮这数十年的始末,愈发觉得【隐妖镜】此事兹事体大,简直非同小可,是故不敢在未直接见到狼莫长戈之前,随便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姜家的人也不例外,否则一着不慎,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只可惜自己眼下被丁家盯住,不敢自己去查证,可是张观致这个消息未免太耸人听闻,照狼莫长戈所说,他有姜家客卿的身份文牒,当是姜家的在册客卿,可为何竟然查无此人?
    许伯阳一时之间踌躇不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心头思忖:
    “狼莫长戈不在姜家,他又去了何处?这【隐妖镜】如此重要,断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就算是姜家的人也不行,除非姜家羽士老祖「烈火辨日」能直接出现。”
    “…不对,出现也不行,说来说去,都不过是利益交换,这狼莫长戈身为外族,为青神立下大功,矢志要去找姜家去要好处,此刻【隐妖镜】没交,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为何突然没了影踪?”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去郁川姜家?还是来郁川的中途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许伯阳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大会在即,算算日子明日便要去城府处签到,眼下狼莫长戈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料理【隐妖镜】的事情。
    看来只能等大会结束,再来暗中找寻,解决此事。
    因为按照太和经武宴的规矩,签到之后,便要开始抽签,安排对阵,为了避免宗族之间相互串通,弄虚作假,届时所有参赛者都会被统一安排在郁川城城府处的“太和学宫”之中,全部隔离,不得外出,直到十日后,太和经武宴的正式开始,方才可以出去参赛。
    但出去参赛也仅仅是可以对阵而已,并不意味着可以离开随意走动,或者自由安排,参赛者全部隔离待在“太和学宫”这一过程,除非被淘汰出局,否则会一直持续到大会结束,直到最终决出天元地元六丁六甲为止,才能离开学宫,完全重新获得人身自由!
    可是这【隐妖镜】藏在自己身上,终归是一个埋在自己身上的雷,万一参加太和经武宴时被前来观战的羽士发觉,到时候事关重大,狼莫长戈不在,自己百口莫辩,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
    今日只剩下最后一日!
    许伯阳明白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只能破釜沉舟,当机立断起身出房,去敲丁雪廉的房门,片刻丁雪廉出来,许伯阳说道:
    “丁姑娘,明日便是你我签到入学宫之日,要不你我还是去一趟八尺街附近逛逛,查缺补漏,瞧瞧符箓、丹药还有什么需要购买的?”
    丁雪廉莞尔一笑:“阳哥去吧,我今早又检查了一遍,都全了,已经没什么好买的了。”
    许伯阳不再多说,当下点头告辞,径自一个人出了客栈。
    丁雪廉见他出门神思恍惚,缓缓走下楼来,这时候许汝城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望着门外,慢悠悠说道:
    “我真是佩服这小子,真够沉得出气,居心不良,硬是磨到最后一日,还好总算是憋不住了,我安排了两名凝元六层的间客跟着,你放心,他们习过追踪术,知晓安全距离,万无一失。”
    丁雪廉见许伯阳急匆匆出门,心中未免感到失落落,闻言淡淡点头,说道:
    “许客卿,如有风吹草动,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还需大兄来定夺。”
    许汝昌缓缓点头,二人相继而散。
    许伯阳出了客栈便往城东而去,他打算去江左仙宗的驻地“流宗轩”,看看能不能找到陈抱冲,不行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狼莫长戈,毕竟只是找人应该问题不大,不至于牵连太多,再说这郁川城中,若是还有能相信之人,只怕只有这个和自己经历过生死的陈家小修士。
    至于丁天石,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出现,许伯阳一来不知道他在何处,二来对他已经谈不上毫无保留,其实许伯阳从心底里对他并不是不信任,但这些年的种种举动迹象,还有他不袒露神元丹筑基的事情,以及和三千书院的种种过往,许伯阳对他未免心存芥蒂,另外他背后还有一个黄庭羽士丁清辽在,许伯阳不敢去冒这个险。
    一路上走街串巷,许伯阳暗自留心,并没有发现有人跟随,当下心中舒了一口气,这近二十多日,他每日均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被丁雪廉发现端倪,是故到了今日都没有妄动。
    又走了一阵,过了陵淮河的一处石桥,许伯阳心头倏忽而动,蓦然间想起自己下楼之时,客栈的那个胖掌柜拄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瞧了自己一眼。
    他想想脸色微变,觉得不对劲,当下走了进了一家丹药铺子,假装挑选丹药,咬咬牙,暗自运起了【隐妖镜】!
    其实如今的许伯阳身怀异宝,如果要寻人,再简单不过,只消运起【隐妖镜】,放出【妖尊神识】,一瞬间整个郁川城便在脚下,历历在目,尽收眼底!
    如果要传话也很方便,只消通过神识,便能轻而易举将话传到对方脑海之中!
    但他迟迟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晓这郁川城中五座山峰之上可是有黄庭羽士存在,这些坐在峰顶的羽士有些什么神通术法他并不知晓。
    他生怕神识一起,万一被谁家羽士发觉,天外飞仙而来,自己尚未与狼莫长戈汇合,有口难辩,到时候无端惹来大祸,亦或是成为羽士之间争夺的对象,祸从天降,生死难料,是故一直不敢托大去尝试。
    但事到如今,狼莫长戈突然失踪,太和经武宴开会在即,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冒险一试!
    不过他仍然心怀忌惮,不敢将神识范围扩大到整个郁川城的范围,只是扩出去方圆一里左右!
    没错!时至今日,【隐妖镜】内藏的神通【妖尊神识】已经被他练得随心所欲,在脑中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神识方起,感应立生,许伯阳翻白的眼中立刻浮现出店铺外的桥头站着两个人,相貌平庸,鬼鬼祟祟,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走进来的这家店铺门口!
    “哼!原来这客栈和丁雪廉是一伙的!”
    许伯阳一眼便瞧出来,这两人多半是客栈掌柜派出来的修士,忍不住冷哼一声,心头火起,运起神识,便朝两人的识海撞了过去!
    “扑通!扑通!”
    桥头上突然生乱,负责来追踪许伯阳的两个客栈伙计蓦然眼前一黑,天空暗了下来,等眼睛适应过来,四周河水漫灌,发觉自己已经掉在了陵淮河里。
    至于怎么掉下去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哪里来得两个疯子,自个儿跳河里去,莫不是得了癔症?”
    “疯了疯了!”
    桥上有修士看后叹道:
    “大会还没开始,就逼疯了两个修士,这太和经武宴如此残酷,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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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