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巨人站立在大地之上
    在翡冷翠全境因为欧米茄的降临而陷入恐慌的时候，翡冷翠的中心，西斯廷大教堂之中寂静无声。
    那无比刺耳的警报声，也一样的在西斯廷大教堂之中响起过。但是在被吵的不行的枢机卿们，把那警报器丢到了教堂之外的河流之中，教堂恢复了寂静。
    但是，这里的气氛却异常的沉闷，围坐在圆桌旁的枢机卿们，就像是在参加谁的追悼会一样。
    “该死的隆！该死的西泽尔！”空旷的教堂之中有人正在怒骂着，“要是圣堂装甲师还在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用那么被动！”
    没有人对这样的怒骂表示不妥，因为他们本都是位于翡冷翠权力巅峰的人。结果因为一场审判的失利，就像是囚犯一样的被困在这西斯廷教堂之中。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对父子，如果不是他们，枢机卿们依旧位于这个国家的顶端，高坐在西斯廷之中，看着他们的命令一条一条的传达到翡冷翠的各处。
    现在他们依旧的在西斯廷之中，但是身边除了能够使唤的侍从，就什么也没有了。异端审判局的专员虽然依旧在教堂之外守护，但是连普罗米修斯都只能协同对付的欧米茄，是这些专员用手铳就能对付的？
    教皇把所有的炽天铁骑都调走了，马斯顿的失利让这起源于翡冷翠的机动甲胄，在这座城市变得异常的稀缺。教皇显然不会为了保护这群老不朽留下珍稀的战力。
    就连留下异端审判局这个枢机卿们的“爪牙”，也几乎是一种施舍。
    翡翠色的光芒在在窗外滑过，像是玻璃上的彩绘活过来了一样。虔诚的祷告声从教堂之外传来，枢机卿们都能想象得到，本该守卫他们的异端审判局专员，放下手中的武器，如同狂信徒一般高声祷告，但是眼睛已经被烧毁的样子。
    枢机卿们曾掌控过欧米茄的生命，他们肢解这些活着，但是无法被理解的生物，并将它们送入骷髅地。
    而现在，从空中降临的欧米茄肆无忌惮的杀死……或者也不能说杀死，人类仅仅只是直视它们，便会被神圣的火焰缠身。
    欧米茄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它们仅仅只是被目击到，就能对人类造成致命的伤害。它们降临到翡冷翠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没人知道，只知道那本该被他们丢到河里的警报器依旧在嘶哑的叫着，像是在给谁唱葬歌。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似乎所有的杀戮和祈祷已经停歇。
    枢机卿们互相对视，似乎是想示意对方去查看情况。本该在教堂大厅之中侍奉他们的侍从，早已经忍受不了那些虔诚的祈祷声，疯一般的冲出教堂之外。
    现在，他们大概已经化作那些虔诚祈祷声的一员了。
    教堂之中一片寂静，枢机卿们谁也无法命令谁。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互相不对付，所以才需要教皇作为他们的中间人。现在他们的权力已经被教皇收回，但是傲慢的他们不会因此沦为谁的爪牙。
    僵持之中，教堂的大门忽然的打开。
    风和冷气像是幽灵一样的从缓缓打开的门缝之中涌入，因为红龙的闯入而被破坏的门，发出像是索命的恶鬼般的哀嚎，教堂之中的烛光闪烁着，艰难的对抗着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为了逼迫他们离开西斯廷教堂，教皇曾让人将西斯廷教堂内的大部分电力断开。但是枢机卿们拒不配合，宁愿使用蜡烛这种原始的照明方式，也不愿意受到教皇的“庇护”。
    直到现在，他们之中的还有不少人认为，那所谓的庇护，不过是为了榨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点权力。
    微弱的烛光勉强的照亮枢机卿们铁青的脸，直到看到门后那正在向他们微微笑着的女仆之时，他们的神色才转化为错愕。
    女仆有着金色的短发，虽然一副仆人的打扮，但是其美丽，不输于任何一个以美貌而得意的翡冷翠少女。但是一个女仆穿越欧米茄的群体来到这里，这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直到有人看见那女仆领巾之上的红色的六翼天使纹章时，才有人惊讶的出声：“堕天使纹章，你来自加图索家！”
    加图索这个姓氏一出，所有的枢机卿神色都变幻了一下，似乎这是什么不能被提起的东西。
    “帕茜·加图索，替没兴趣前来的加图索大小姐向你们问好。”帕茜提着裙摆，微微的躬身，“想必各位已经通过一些途径，知道我们的名字了吧？”
    这时有人想起来了，在马斯顿战争之前，曾有从东方归国的商人遭遇了沙匪的袭击。如果是普通的沙匪，自然惊动不了那时还高高在上的枢机卿们的。
    但是如果是驾驶着炽天使，还有着加图索姓氏的沙匪，那么他们就不得不重视了。
    为此，枢机卿们派出了一支以炽天使为主导的队伍。但是马斯顿战役的开战以及失利，让他们很快的没有余力在思考这件事。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枢机卿们中的一人问。
    帕茜微笑的回答：“寻找加图索家的历史。”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名枢机卿说，“数百年前，在弥赛亚圣教还只是教派的时候，加图索是个卓越的家族。但是在阿瓦隆岛探索结束，他们带着一部分成果失踪的时候，这个国家就没有他们的姓氏了。”
    翡冷翠拥有更多显赫的家族，但是从枢机卿们的斗争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家族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融洽。而权力是有限的，它只会越分越少。
    至于为何会对他们如此的敌视，自然谁也不希望，这个消失了几百年的加图索家再次的冒出来，从本就拥挤的权力之中分走一分。
    关于加图索家在门后世界的故事就是那么的简单，也不怪露克蕾西娅对此没什么兴趣。
    帕茜忽然的觉得有些无趣，觉得家族的长辈们的坚持也就是这样了。与其回到这门后的世界，挤进这拥挤的翡冷翠，不如留在那边的世界，做好自己混血世界大家族。
    帕茜告辞离开了，出门前还为了感谢枢机卿们的告知，微笑的说外面的欧米茄都已经被她解决了，枢机卿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比较好，这里很快就会发生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然后不出意外的，所有人拒绝了她的好意。不再多言，帕茜微笑的离开，离开前贴切的帮助枢机卿们合上了教堂的门。烛光不再晃动，枢机卿们再次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但是没有平静多久，忽如其来的轰鸣声，让他们再次的惊醒。惊慌的寻找声音的源头之后，他们才惊讶的发现那声音来自西斯廷教堂……不，应该翡冷翠的地下！
    站在黑暗之中的帕茜惊讶的看着那突破了桎梏，再次站立在大地之上的巨大金属生命体。
    一时之间，翡冷翠城中的所有欧米茄停止了行动，如同朝圣一般的，仰望着那像是山岳一般厚重，如大地一般宏伟的身影。
    艰难抵抗着欧米茄的士兵们也愣住了，巨大存在的出现顶飞了教皇宫。与教皇宫领近的西斯廷大教堂正挂在它的肩上，士兵中实力优秀的人还能看见，有人影在那残破的废墟之间挣扎，是那些死也不愿意离开的人。
    他们忽然明白了，教皇让他们离开教皇宫的理由。
    这金属生命体太大了，地上的人只能看见它的冰山一角，并以为那是什么忽然出现的山岳。
    没有理会人类的目光，那如同阿特拉斯一样的巨神向前走着。华美高耸的建筑在它的脚下变为废墟，不过这都是一些空房子，教皇固执、甚至有些暴力的把城中的平民驱逐到教堂之中，免于了他们被踩成肉饼的结局。
    但是那些固执，认为家中就是最安全的贵族们，就没有那么的幸运了。
    在地下的士兵看来，这山岳忽然的开始移动，他们惊慌的开始逃离，因为有不少人位于这山岳的移动路径之上。
    山岳走了，在翡冷翠的城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它还带走了欧米茄，这些难以对付的神圣生物自觉的跟在它的身后，似乎去见证什么阔别了千百年的再会。
    楚妤妔收回了目光，将刀从满地的欧米茄残骸之上收回，跟上了那些离开的翡翠色光芒。她身后的公路之上，礼车中的所有人看着她独自离去的身影。
    教皇目光困惑，他有试着想向那甲胄的骑士喊话，但是却无人回应。这甲胄骑士的所有行动，就像是随意的路过，然后随意的救了一个人，也不管被救的人是谁。
    露克蕾西娅也看到了那巨人的移动，她从窗台之上坐起，有些的遗憾的，向着这她非常喜欢的女孩道别：“好了，阿黛尔，我要离开了。和你相处让我很开心，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拥有你这样妹妹。”
    阿黛尔有些惊讶：“露克蕾西娅姐姐，你要去它去的地方吗？”
    她也看见了那金属巨人的移动，不仅如此，她还在那巨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亲切的气息。
    “嗯。”露克蕾西娅点头，“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我们留在这个世界最后做的事了。”
    阿黛尔无法完全理解这神奇、但是亲切的大姐姐说的话，但是她也明白，这大概会是她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这让她感觉有些失落，因为有着同样感觉的，不只是对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阿黛尔真的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姐姐的气息。似乎除了哥哥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姐姐，在陪着她一起成长。
    忽然，露克蕾西娅蹙起了秀眉，目光中浮现出明亮的金色，看向依旧黑暗的天空之中。
    炫目的雷霆像是一把落下的剑，照亮了整个西面的天空，如同神罚一般的打在那个还在前进的金属巨人之上。
    迅捷，但是照亮天地的一击，让所有抬头仰望的人痛苦的捂住眼睛。紧接着的巨大震动，又让他们不得不匍匐在地上。
    那是巨人摔倒在城外平原上的声音，这庞然大物的倒下，令翡冷翠这座放在全世界也是一等一的大城震了一下。无数人在哀嚎，痛苦的向着十字圣徽祈求。
    阿黛尔从露克蕾西娅宽阔的胸怀之中冒出了头来，后者在紧急的时候将她护着，真就如一个姐姐一样。
    她惊讶的看着西边天空，那里升起了即使在黑夜之中，也能清楚看见的烟尘。那里是金属巨人倒下的地方，某种似乎只有她能够听得到的哀嚎正从那边传过来。
    “姐姐，你能带我去那里吗？”阿黛尔忽然的说。
    她内心之中忽然的浮现出一种感觉……自己，说不定能够帮助到那个金属巨人。
    露克蕾西娅没有回答，目光警惕的看着西边的天空。翡翠色的光芒从云层之后溢出，空之主继续用着它那张让自己感觉无比熟悉的脸，降临了翡冷翠。
    “都死了还是阴魂不散……”她忍不住的怒骂着，像是自己还抱着一个妹妹一样的女孩，急忙的松开她。
    “好了阿黛尔，我该离开了。”露克蕾西娅抚摸着阿黛尔那柔软的长发，柔声的说，“回去休息吧，像你哥哥说的一样，等你一觉睡醒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她回到了不朽之刃的骑士舱之中。可是出乎意料的，阿黛尔这小猫一样的女孩跟着她跳了上来。
    “露克蕾西娅姐姐，带我去那里吧。”阿黛尔的目光之中写满了认真，“我感觉，我能帮上它，也能帮上哥哥他们！”
    “……我这一生做不到的事情，除了和我未来的丈夫分开，大概就是拒绝一个小淑女的要求了。”露克蕾西娅轻笑着，不朽之刃张开背后的剑刃羽翼，向着天空之中那那高调降临的空之主而去。
    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的发生，明亮的火光从混乱的城市之中升起，再次照亮西边的天空，狠狠的砸在了空之主那面无表情的半张脸之上。
    露克蕾西娅吃了一惊，仔细看才发现，并不是被引走的钢铁小女王康丝坦奵折返，而是楚妤妔。她也以极其高调的方式，宣布自己来到了这座城市，并狠狠的揍了空天使一拳。
    这一拳打的让露克蕾西娅十分的快意，同时也表现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担忧。楚妤妔这暴力女自然也知道奥丁已经死亡，面前的空之主不过是用着残留力量作祟的风天使。
    但是，那暴力女似乎认准了奥丁的那张脸，无论活着还是死了，先揍上一拳再说。这让露克蕾西娅，为还在另一个世界的老爹感到一丝担忧，奥丁也将自己的脸给了她老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