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归墟之中的东西
    “不行！”露克蕾西娅摇头，“上次你说要一个人进入门后的世界，结果就遭遇了至今还没有搞清楚的事情，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至今还没搞清楚的事情是指，路明非明明先比她们进入这个门内，但是真正来到这门后世界的时间，却比她们还要晚上一个月。
    女孩们至今没搞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路明非自己倒是感觉无所谓，也没有追究的打算，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他可以觉得无所谓，其他人并不那么看，尤其是正在处于“新婚”时期的露克蕾西娅。在她看来，现在的任何一点懈怠，都可能会成为未来某件意外的诱因。
    所以，在路明非说他将一个人进入云梦大泽之下的归墟之时，她是第一个反对的。女孩子的直觉在告诉她，或许这就是那“迟一个月到来”的诱因，所将要引发的“意外”。
    “这次不比之前，归墟之中可能没有那么危险。”路明非也知道，想要说服这些倔强的女孩不容易。
    在露克蕾西娅的身后，帕茜微微的笑着，她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毕竟作为一位女仆，主人的看法便是她的意见。楚妤妔也沉默不言，只是反复的擦拭着七宗罪以及村雨，让这些炼金刀具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但是那可是一位王的陵墓，连守陵墓人都不敢踏入其中，怎么可能不危险？”露克蕾西娅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路明非早已经将蜃龙的回答向她们讲述，云梦大泽之中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
    这片大泽确实是海洋与水之王的禁忌言灵——归墟所造成的，当地的传说之中，对于大泽是如何再生的描述有所缺失。那就是云梦大泽再次汇聚的时候，几乎天下之水都往这里汇聚。
    那时天空下着暴雨，无论白天黑夜，那反常的雨季持续了数月。因为天气的变化，那时的云梦大泽周围几乎变成了死地，前来寻龙的夏国皇帝也并不是被雾气所阻，而是大雨。
    后来，是巫女们进入了大泽的中央。她们以神奇的手段，与本来已经死去的了龙王取得了联系。异常的天气恢复了正常，因为极端天气而离开的人们返回之后，被巫女们告知后来流传的传说，并流传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大泽已经看不出一丝的超凡力量。就连作为守墓人的龙侍蜃龙，都因为血统消退而虚弱不堪。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巫女们隐瞒了大泽诞生之时的凶险与异常现象。以路明非讲述时楚舜华脸上的迷茫来看，就连夏国皇室可能都不知道这些。
    而在一个月之前，康丝坦奵曾来到过这里，与蜃龙进行简短的交谈之后，便进入了云梦大泽。也就是那个时候，本该已经归于平静的大泽再次变的狂暴了起来。
    其实并非是巫女们不想回应楚舜华的拜访信，而是无法回复。暴动的大泽将巫女们困在了大泽的中心，无法与外界联系，蔓延的雾气将暴动的水域遮住，外面的人无法观察到大泽之中的异动。
    蜃龙此番出现，其实是为了帮助大泽之中的巫女们转述大泽异变。只是才离开大泽中心的他，感受到无比憎恶的天空与风之王的血统，这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楚舜华看了一眼还在争执中的几个人，出声打断：“事到如今，还需与大泽之中的巫女们取得联系的好。我正好也有许多事，想要向她们了解。”
    比起路明非的家事，他更加的好奇，巫女们为何要隐瞒云梦大泽再生时的异常？甚至连他都不能讲述。
    还有关于蜃龙的事，他也是大泽外流传的传说才知道的。巫女们从来没有告诉他，他们能够与蜃龙直接沟通，简直就像是在刻意的隐瞒这什么一样。
    关于大泽之中埋葬的龙神还有海洋与水的尊号，也是另外一个女孩告诉他的。可惜那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墓碑，无法再告诉他更多的事情了。
    巫女们似乎有意的隐瞒大泽之中某些事情的存在，不想让皇室知道……或者说，让楚舜华知道。因为在绝大部分人的眼中，他要比夏国皇室危险的多。
    “不过现在的大泽想要进入似乎有些不容易啊。”楚舜华自问自答的看向大泽之上。
    因为蜃龙的到来，此刻湖面上的雾气比起早晨时浓郁了许多。大泽中央的暴动还没有影响到周围的村落城镇，但是听路明非的讲述，云梦大泽似乎正在朝着再生之初的状态转变。
    或许不用再等多久，那蔓延几个月的大雨，又会降临到这片大地。
    不管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还是为了大泽周边的数十万民众，他都要进入大泽之中一探究竟。
    路明非放弃了劝说露克蕾西娅的想法，登上了匍匐在一边的蜃龙头顶：“先去巫女们的驻地，那里距离归墟还有不少距离。”
    “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独自前往。”露克蕾西娅说，爬上了蜃龙的龙身。
    蜃龙不满的扭动了一下，让露克蕾西娅一个踉跄。虽然路明非已经向他说明露克蕾西娅与奥丁的关系。前者虽然拥有着天空与风之王的血统，但是对后者的敌视不会比蜃龙少多少。
    被跟上来的帕茜搀扶站稳，露克蕾西娅不满的抓住蜃龙的一只角，神色不善的说：“你不必对我展现敌意，我比你还想杀了那玩弄加图索家，还想要安排我命运的龙王。”
    路明非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起来，我倒是可以把处决的机会交给你。”
    “乐意至极。”楚妤妔轻声的说，也在龙身之上站好。
    蔓延到大泽之外城镇上的雾气散去了，巨大的阴影和龙吟也消失在了云雾的深处。蜃龙并未展现自己的身姿，但是关于蜃龙的传说可能会继续流传下去。
    云与雾快速的向着身后退去，越靠近大泽的中心，水域的暴乱与极端的天气初显端倪。冰冷的雨水打在蜃龙的身上，大泽之内的雾气像是云层一样的凝结。
    露克蕾西娅好奇的伸手出去，收回时手上已经遍布冰霜。被她释放出去镰鼬，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慌忙的回归到她的精神之中，让她无法知晓迷雾之中的情况。
    蜃龙背上的大多数人神色无比的凝重。大泽之中的情况，似乎比蜃龙向他们讲述的还要极端的许多。似乎，在蜃龙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大泽之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倒是底下水域的所谓暴动让他们有些意外，水平静的流动着，并没有因为蜃龙的快速飞过而掀起水浪。
    但是这才是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水下蕴含的某种力量改变了水流的流向。外表看似平静，但是水下蕴含的了力量，却足以撕裂蜃龙的身躯。与水相近的蜃龙，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之下，是不会选择腾空的。可是在路明非发现他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入水过，那本该作为他主场地的水，他似乎在害怕踏入其中。
    帕茜张开无尘之地隔绝了风雨和冰霜，越往中心靠近，天气的极端哪怕是拥有龙血的她们都感觉有些不适。
    路明非站在龙首上，黄金瞳像是太阳一样驱逐面前的迷雾。他能比女孩们看的更远，也听的更远。
    他看见大泽之中的情况很糟糕，本该随着龙王死去而沉寂的元素变得无比的狂暴，宛如在为谁的新生而欢呼一样。
    这让他一瞬间产生了海洋与水之王并未死去的错觉，但是此刻被囚禁在他精神之中的奥丁数次的承认，自己已经将海洋与水之王龙骨十字之上残留的力量吸收完毕了。
    这位王可能还存在骸骨，但是绝对不可能再次结茧，彻底的迎来了死亡。
    但是路明非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些不安，因为婼顿和康丝坦奵。她们进入门后世界的目的，除了破坏奥丁的计划，还是为了找回那在门后世界遇难的兄弟姐妹的骨骸。
    在蜃龙的描述之中，归墟是在康丝坦奵进入之后才再次出现的。他自然也会猜测，是不是这位青铜与火之王，以及新生的水天使遭遇了什么？
    可是现在奥丁已经沦为他的俘虏，这世上又有谁能对她们造成威胁？
    海洋与水之王选择在这里死去也是一个疑点，她的尊号之中有着海洋，比起湖泊，大海才是最该埋葬她的地方。但是，她却在临死之前返回了陆地，将一个快要干涸分裂的大泽作为自己的墓地。
    和大泽之中的巫女们一样，这位王似乎，也想把什么东西给藏起来……
    “前面有陆地。”楚妤妔忽然的出声提醒，声音之中，似乎有些不解。
    露克蕾西娅好奇的向前张望，忽然的有些惊讶。听到提醒之后先前看去的帕茜，目光之中也不少的诧异。在云雨之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一座大岛。
    这其实本该不是什么值得她们惊讶的事情，毕竟云梦大泽是巫女们的聚集地，大泽之中一定有岛屿供她们栖身。
    ……但是，如果这座岛是浮在天上的，那怕是是理论上与巫女们的首领星见平级的夏皇来了，也难免会觉得惊讶的吧。
    事实上确实如此，夏皇惊不惊讶他们不知道，但是夏皇的哥哥楚舜华确实很惊讶。
    蜃龙在浮空岛屿的边缘落下，乘龙之旅不太顺畅的楚舜华一面搀扶岛上的树站起来，一面看着并不是海水，而是天空的岛之外发愣。
    这位大夏龙雀也试探的登上了蜃龙的龙身，见蜃龙并未不满，便留了下来，成为大夏古往今来第一个乘龙的人。可是他发现，随着蜃龙越飞越高，他也像故事之中的叶公一样，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期待乘龙。
    最后他几乎是坐在龙身之上的，帕茜之所以展开无尘之地隔绝冷气和雨水，绝大部分的原因，是生怕这位大夏龙雀冻死在蜃龙的背上。
    打量着与记忆中一致，但却完全不同的岛屿，楚舜华喃喃的说：“这……怎么可能！”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踏上这座岛，可是那些时候，岛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水中。青山绿水，与一般的岛无异。
    如今岛上的树木还是绿油油的，潺潺的溪水自青山之上流下，除了在入湖口时像是瀑布一样的垂下，与平时一般无二……除了浮在天上，这怎么看都不能无视的异常之外。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巫女们无法离开这里了。蜃龙似乎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浮空岛屿的生物，而想要骑乘他大概是挺难的。
    并不是谁都能够骑乘在蜃龙的背上，纵览这云梦大泽的水景的。自己也是因为对方看在与路公子他们是一伙的程度上，才没有被甩下来的。
    路明非站在浮空岛的边缘向下望去，雾气在岛的周围变得很淡，极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浮空岛之下的大漩涡。
    湖水在这里依旧的平静，缓慢的旋转着，与天空之上极端的天气截然不同。但是，其中蕴含的破坏力，却让岛屿都不敢待在水之中。
    “确实是归墟没错。”他轻声的说。
    他曾介入过奥丁与康丝坦奵在印度洋之上的战斗，见过这静谧，但是无法逃脱的禁忌言灵展开。而根据蜃龙的描述，这一次康丝坦奵是主动进入里面的。
    这似乎在说明路明非所想的是对的，如果不是海洋与水之王把什么东西藏进了归墟之中，康丝坦奵她是不会冒险进入的。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蜃龙却不知道。
    他只是随王一同降临这个世界，并知晓了王是因为天空与风之王而亡的而已。至于为什么王临终之前要回到这里，他则是不知道，也无权过问。
    “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西方人能够操控巨大的铁傀儡，为何我们就不能拥有浮空的岛屿？”背后的森林传来声音，有着各色容貌的美丽女孩从林中走出。
    她们的首领，也是最美丽的女子走向前来，向路明非躬身：“终究会成就太一之人，我们已经等待您很久了。”
    “太一？我？”路明非觉得有些莫名，太一，这听上去似乎是某种宗教的神灵。
    星见点头，然后又问：“是的，想必您应该会好奇这下面是什么吧？”
    “说下去。”路明非点头。
    星见轻声的说：“神的尸体，异世的龙神在临终之前，将神的尸体给藏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