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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江家到了,宛若大军压境

      卢老嚇得肝胆俱裂。
    他不停摩挲著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叨著,“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他前段时间去庙里求来的佛珠。
    年纪越大,越信神佛。
    徐挽寧车祸身亡的消息传来,他很高兴,却又惴惴不安。
    拿著佛珠,他心安。
    只是他太慌了,手指猛地用力,佛珠断裂,佛珠在地上跳动滚落,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好似密集的鼓点,不断敲打著他的心臟。
    他嚇得双腿虚软,伸手,试图將佛珠捡起来。
    而徐挽寧却忽然笑了。
    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似乎还带著迴响。
    一遍一遍,撞击著他的耳膜。
    更显悽厉诡异。
    “你手上沾了血,佛祖不会保佑恶人!”
    卢老连连后退,囁嚅著嘴,“你、你……是人是鬼?”
    他著实被嚇得不轻,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假的。
    “你说呢?”徐挽寧笑著看他。
    那血红的唇,好似能吃人般。
    尤其是她今日的妆容,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女人。
    卢老坏事做多了,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嚇得脸都白了。
    “我在下面真的很冷,您来陪陪我吧,好不好?”
    “不,我不要……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送你下地狱!”
    他不断后退,想跑出房间,就在此时,后侧又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猝然回头,只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髮。
    他这把年纪,哪里受得住这些。
    “啊——”
    一声悽厉的惨叫声。
    再度后退时,踩到滚落的佛珠,脚下一滑,后脑勺重重摔在地上。
    直接昏死过去。
    江曦月伸手拨开额前的头髮,低笑出声,“老东西,这么不禁嚇。”
    徐挽寧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人渣!”
    “他该不会被活活嚇死了吧!”
    江曦月伸手,试了下他的鼻息,“没死,要是就这么被嚇死,那真是便宜他了。”
    ——
    梁晗本就离开不远,听到外公的惨叫声,急忙跑回后室。
    发现卢老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面全都是散落的佛珠,她高喊著:“救命、救命啊,我外公昏倒了……”
    灵堂內的人赶来。
    孙思佳拨开人群,“麻烦让一下,我是医生!”
    人群散开,孙思佳走到卢老面前,不知跟周围人说了什么。
    约莫三四分钟,卢老已被人抬到前面的灵堂上,有人端著一盆水过来。
    直接泼到了卢老身上。
    梁晗愣了数秒,衝著孙思佳大吼:“你干嘛啊?居然给我外公泼水?”
    “我告诉你,如果我外公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此时,在冷水的刺激下,卢老居然真的醒了,他一把抓住梁晗的胳膊,“鬼、有鬼……”
    “外公,您在说什么啊?”
    梁晗伸手,帮他擦拭脸上的水渍。
    梁鸿生近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想到徐挽寧是那个人的女儿,就无法冷静。
    整个人魂不守舍,就算老丈人出事,也无心理会。
    “徐挽寧没有死,她没死……”
    他此时三魂七魄都被嚇得还没彻底归位,神情恍惚,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眾人面面相覷,交头接耳议论著。
    觉得他魔怔了。
    就连梁晗都不信,她明明看到徐挽寧安详地躺在那里,她伸手拍著卢老的后背安抚他,“外公,您別自己嚇自己。”
    “我看到了,看到了……”
    卢老紧张地吞咽著口水,抓著梁晗的胳膊,快速起身,要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只是陆砚北却忽然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冷冷地说了句:“卢老,您刚才说什么?我的妻子没死?”
    卢老被嚇得不轻,完全没有寻常的冷静自持,浑身湿淋淋的,“陆砚北,你让开!”
    “我妻子死没死,您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卢老脸色陡变!
    灵堂上,瞬时死一般的寂静。
    “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眾人开始低声议论。
    “不知道啊。”
    “难不成……陆少夫人的死,和卢家有关?”
    “反正卢家有作案动机,也有这个能力。”
    ……
    卢老刚被徐挽寧嚇过,猝不及防又来这么一遭,脸上的表情彻底失控,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看向陆砚北,“你在胡说什么!”
    “揣著明白装糊涂?”陆砚北挑眉。
    那双冷厉的眉眼,好似淬著寒光。
    冷厉慑人!
    “我体谅你刚经歷丧妻之痛,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你也不能胡说八道。”
    “我胡说?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
    卢老咬著牙,冷冷怒瞪著他。
    他久居上位多年,自带一股气场和压迫感,浑浊的眸子射出寒光。
    可是陆砚北却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挡在他面前,“你刚才提到我妻子没死?没做亏心事,你至於被嚇成这样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躺在那儿的尸体,忽然坐起来你不怕嘛!”卢老气急败坏。
    陆砚北点头,“可能是太想念妻子,如果我见到她,可能会很欢喜。”
    “你……”
    卢老快被他气死了!
    青天白日的,诈尸啊,还是在葬礼上。
    这还不嚇人?
    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陆家眾人。
    陆老太太不动,陆震寰夫妻俩更是开启装死无视模样。
    “好啊,你们陆家不管是吧,真是好样的!”
    他说著,抓著梁晗的胳膊,又瞥了眼还红著眼的梁鸿生,“我们走!”
    “卢老爷子,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眾人只听到声音。
    浑厚、苍老,掷地有声。
    所有人还没通过声音辨別出此人的身份,就看到两排保鏢,快步入场,直接把灵堂给围了起来。
    全部身穿黑衣,一水儿的魁梧壮汉。
    个子几乎都在一米八以上,戴著墨镜。
    宛若大军压境般。
    整个灵堂的空气都陡然变得紧张冷肃……
    直接堵住了卢老的去路,卢老爷子紧咬著牙,“如今是法制社会,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还敢不让我走!”
    伴隨著略显沉闷的一阵脚步声,首先进入眾人视线中的人。
    是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