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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司机师傅李富贵

      江鹤庭是不愿让陆砚北留下的,这种腹黑的老狐狸,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
    正想著该如何拒绝他,却听他低声说道:“哥,她最难熬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这次……我不想错过了。”
    “无论她现在是否需要我,我都想陪著她。”
    江鹤庭面冷,心却软,“算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吧。”
    徐挽寧脾气就倔,估计陆砚北差不多。
    两个倔骨头,让他们自己慢慢磨吧。
    他一个单身狗,连女朋友都没有,又是陪著生孩子,还得帮忙奶娃娃,他实在操心不过来。
    陆砚北笑了笑,“谢谢。”
    “你最好別让她发现,她还没做好准备。”
    “我知道。”陆砚北抱著怀里的陆呦呦。
    那么小,那么软,小东西刚才闹了一阵儿,此刻趴在他肩上,又睡著了,婴儿肥的小脸,奶萌奶萌的。
    江鹤庭知道徐挽寧对陆砚北有情。
    外甥女又不能没有父亲。
    多重考虑,他才决定让陆砚北留下。
    “对了,阿寧住在这里,还有谁知道?”陆砚北询问。
    “除了我,只有你。”
    “江家其他人都不懂?”
    “我跟他们说,寧寧在国外接受治疗,不便探望。”
    “他们相信?”
    江鹤庭苦笑,“肯定不信,只是寧寧亲自打电话回去,说自己目前的状况,不適合相见,爷爷跟我爸对她言听计从。”
    “那这个黄妈?”
    “她没问题,就是个普通保姆,负责照顾她起居,由於年纪较大,连智能机都不会玩,也不知道寧寧的具体身份,很懂规矩。”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又折返回去。
    徐挽寧早已洗漱好,坐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拄著盲杖起身,“哥?”
    江鹤庭应了声。
    “怎么出去这么久?呦呦呢?”
    “睡著了,你放心,她很好,我抱她回屋。”
    徐挽寧不放心,一定要亲手摸到熟睡的孩子才踏实,她轻攥著陆呦呦胖乎乎的小手,脸上浮动著幸福而喜悦的微笑。
    “寧寧,我想跟你说件事。”江鹤庭摸著鼻子。
    “你说。”徐挽寧给孩子盖好小被子,又反覆检查。
    “我想把这个司机留下照顾你。”
    “司机?”
    “我也不能经常过来,黄妈毕竟上了年纪,又不会开车,有个男人在,始终不一样。”
    “但是……”
    徐挽寧总觉得,多个异性在,不太方便。
    “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万一你和呦呦不舒服,要去医院,有他在,更方便,有些重体力活儿,也能交给他,他平时肯定不会打扰你,而且他有孩子,也能帮忙照顾呦呦。”
    小孩子难免有些头疼脑热的突发状况,江鹤庭的这番话让徐挽寧犹豫了。
    最终答应把人留下。
    “这是我临时决定的事,他也要回家收拾一下行李,过几天再过来。”江鹤庭瞥了眼一侧的陆砚北。
    为了你,我真的牺牲了太多。
    他生性冷僻,不屑扯谎。
    如今倒好,因为这两口子,什么谎话都信口拈来!
    徐挽寧点头,“对了,这位司机大哥叫什么?怎么称呼?”
    江鹤庭皱了皱眉,沉思两秒,脱口说了句,“富贵,李富贵!”
    陆砚北嘴角狠狠抽了下!
    他怀疑,江鹤庭是故意报復他。
    紧皱著眉,却不敢出声反驳。
    “那我称呼李师傅?或者李大哥?”徐挽寧说道。
    李富贵?
    这名字还挺接地气的。
    “喊什么师傅啊,叫他富贵就行,他喜欢別人这么叫他。”江鹤庭努力憋著笑。
    陆砚北,你可不能怪我。
    谁让你先挖坑给我跳的。
    徐挽寧看不见,自然不懂自家表哥此时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认真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喊富贵。”
    “好。”江鹤庭强忍笑意,清了下嗓子。
    “他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他最近嗓子不舒服。”
    “难怪了,我这里有金嗓子喉片,他需要吗?”
    “富贵不需要。”
    陆砚北头疼得很。
    当黄妈得知眼前这个宛若神祇般的男人,真名居然叫李富贵时,一脸错愕。
    她就是个普通妇女,倒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这男人看著如此贵气,怎么名字取得如此隨意。
    ——
    吃完早饭,陆砚北才恋恋不捨地离开。
    村子虽叫江家村,其实和江家並没什么关係,村子里老人小孩较多,绝大部分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也有少部分在家务农。
    江鹤庭送陆砚北到了机场。
    临別时,陆砚北忽然叫住他。
    江鹤庭心下一紧,以为这位陆二爷又要搞出什么么蛾子,没想到他竟衝著自己深深鞠了一躬。
    他嘶哑著嗓子,说了声:“谢谢。”
    感谢他对徐挽寧母女的照顾;
    感谢他能带自己过来;
    也感谢他让自己留下;
    ……
    两人碰面,总是剑拔弩张,忽然如此温情,倒是弄得江鹤庭有些不自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寧寧和呦呦就交给你照顾了,別让我失望。”
    **
    陆砚北回到京城,將手上的工作快速处理完,就把其余事情交给了父亲。
    陆震寰一脸懵逼。
    怎么又把公司踢给我了?
    他询问原因,陆砚北说:“最近太累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自从徐挽寧失踪,陆砚北就像自虐般地工作,家人看著也心疼,支持他出去。
    他把陆云深交给了大哥照顾。
    小傢伙近来非常懂事,知道陆砚北要外出,甚至没缠著他要礼物。
    临行前一天晚上,陆湛南敲开陆砚北臥室的门,发现他剪短了头髮,在手上涂抹药膏,便隨口问了句:“你在涂什么?手上不舒服?”
    “不是,去老茧和角质。”
    陆湛南懵逼了。
    弟弟近来很反常,买了一堆衣服,都是比较廉价那种。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去角质?
    你一个大男人,需要如此精细吗?
    出门旅游前,做个全身美容?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陆湛南打量他。
    “嗯。”
    “要走多久?”
    “不一定,深深这边……”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把他培养成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陆湛南是大学老师,只要不做课题,不写论文,閒暇时间非常多。
    所以,
    陆云深的魔鬼生活开始了。
    ——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徐挽寧提前让黄妈收拾出一个房间,还准备了些日用品,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陆呦呦小朋友被黄妈抱出去溜达了。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陆砚北犹豫著,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区別於自己声线的声音说,“是我,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