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列加索夫院长,你为何没有离开这里?
老费力被士兵们带上一架重型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像一记记闷雷砸在耳膜上。
机舱里坐著一排排戴著防毒面具的士兵。
他刚坐下,舱门就被“砰”地合上。
“长官,您脸色很差,你需要迅速调整好状態,过一会儿要开始任务了,”副驾的年轻中尉递来一瓶碘化钾片,声音隔著面罩显得瓮声瓮气,“先含两片,我们的地点是车诺比北部的那片农田了。”
“这是?”老费力接过这瓶碘化钾。
“报告长官,这是防止碘131进入人体甲状腺。”那名士兵回答道。
老费力不是什么文化人,设定里已经听说过不少专有名词了,虽然能猜到大概和什么有关,但你让他说出里面有什么门道,他並不能说出来。
抓住这个计划,他自然是要將內容问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防止碘131进入人体甲状腺,这有什么说法吗?”老费力对那名士兵问道。
那名士兵摇头,挠了挠脑袋,“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我们被告知的只有吃下碘化钾。”
隔著防毒面具,老费力並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也无法判断他说这话的时候內心的想法。
在老费力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那名副驾的年轻中尉又递过来一个防毒面具。
老费力熟练的戴上。
...
飞行的时间並不久,很快就来到了目標地点。
直升机压低高度。
春天的田地本该是绿的,眼下却像被火烤过的旧报纸,边缘卷翘,顏色发灰。
一块块田畦裂开口子,裂缝里积著细白的尘。远处一排白樺只剩下干枝,枝杈向上,像插在地里的木籤。
风掠过,捲起灰渣,像乾麵粉一样洒在机窗上。
“比想像中的要糟糕啊...”一名士兵低声嘀咕道。
只见直升机下方,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列加索夫。
他无疑是目前为止,他最为熟悉的人了,只不过此时,他那乌黑的头髮已经全部被剃光。
眼睛和喉咙变得红肿。
下了飞机,老费力对列加索夫院长敬了一个礼,並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列加索夫院长。”
听到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有些惊讶,他回答道,“你比那些人强多了。”
“谢尔比纳同志呢?”
老费力对列加索夫院长问道,毕竟从cg表现上来看,这几人都应该在一起,而在刚才剧情中,也不难得知,这一行人全部返回了莫斯科,並且由雷日科夫前来代理。
列加索夫院长回应道,“谢尔比纳和他的小组成员已经非常劳累了,他们身上被辐射照了个遍。
特別是谢尔比纳,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这是α污染的副作用。
现在估计他们马上要住进医院,接受辐射病的检查,他们的衣物和手錶都也已经被严重污染。”
隨后列加索夫院长指了指自己光溜溜脑袋,“除了谢尔比纳,我们所有人都將头髮全部剃光了。”
“列加索夫院长,你为何没有离开这里。”
“因为那个傻逼韦利霍夫在这里。”
老费力知道这个名字,任务简报里提到的那位,列加索夫的邻居兼对手——韦利霍夫。
不过,只是对手的话,怨气应该没有这么大吧?
先前副驾的年轻中尉慢慢凑到老费力的耳朵旁,小声说道,“列加索夫和韦利霍夫產生了分歧,韦利霍夫也和列加索夫一样,没有直接同反应堆打交道的经验。
不过好在,韦利霍夫准备在现场边学习边干活,只不过他的一举一动不太受到其他將军们的待见。
將军们更喜欢列加索夫,因为列加索夫明显比韦利霍夫要坚决果断,动作也更加麻利,明显是按照標准模子出来的忠诚者。
而不是那名有一堆西方友人,甚至穿著的各种里胡哨顏色的格子衬衫,身材胖乎乎,动作一点也不麻利的韦利霍夫。”
老费力有些不明白,既然韦利霍夫是这般模样,为何又要派到这里呢?
抱有这样的疑问,老费力对年轻的中尉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为什么韦利霍夫会来这里?”
这样的话瞬间让年轻的中尉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接著用更加小声地声音说道,“一看长官就不了解最近联邦內发生的变化,韦利霍夫是一个学院派。”
“学院派?”
“这个名词很复杂,简单来说,他是通过大学和导师作为跳板进入的联邦。
他可能是哲学系,又或者是美术系。
总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人很不一般,韦利霍夫和戈巴契夫多年交好,关係不一般,他可以直接和戈巴契夫搭上线。
而且,戈巴契夫並不喜欢列加索夫,传闻,他已经开始怀疑列加索夫没有讲出事故的全部真相。
所以他需要在车诺比安排一个自己的亲信。”
“很好,我大概明白了,那这两位科学家到底在爭论什么呢?”老费力问道。
年轻的中尉继续回答道,“他们个性截然不同,所以他们对於处理四號机和其他方面,包括这片农田的问题,也截然不同。
最近韦利霍夫看了一部电影,叫《某神秘势力综合徵》,不过故事和那个所谓的神秘势力没有关係。
这个是一年前,曾针对莫斯科国立大学物理系的一群特殊人群所播放的电影。
主要是担心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所以电影里面展现出来的內容非常极端。
列加索夫很显然不相信里面的內容。”
“为什么?”
“因为这电影是好莱坞拍摄的,美利坚联邦的產物。在电影里,发生了全面融毁,不过以列加索夫为代表这一群科学界,显然不相信这种可能,它微乎其微。
不过更加糟糕的是,目前我们对四號机组內深处发生的状態完全不知,他们完全没有来自反应堆的可靠数据。
我气象局的同事告诉我,大气里的误差超乎想像,所以没人知道里面的石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无法说出有多少產物。
也没人知道这些元素正在跟什么东西反应,或者说,我们无法確定先前直升机行动起到了多少作用...”
老费力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长官,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些燃料该怎么和水体產生反应...这是歷史上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