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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採矿队归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什么?”
    许蓉喝著粥,不经意的提了一嘴。
    “肉肉,家里少了好多肉肉。”
    许哲觉得许薇说的没毛病,就算不能隨时吃鲜肉、海鲜,至少得在横樑上掛一排腊肉。
    “少了针线、绣布、书册……”
    “阿娘。”
    李柔还没念叨完,许蓉打断了她。
    “你,你说。”
    许哲被点了名,想了想道:“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哪都缺,我从来没有如此穷过。”
    许蓉蹙眉,“咱们家难道不缺活的?”
    “蒸羊羔,蒸熊掌,烧鸭……你说说,咱家哪样不缺。”
    “哥哥,我要吃。”
    小吃货闪烁著明亮大眼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知道吃,咱们家还缺一匹马。”
    “马又不能吃。”
    府兵的战马精贵著,是最亲密的伙伴,很少有人吃马,马不在许薇的食谱上。
    “我们家有马。”
    屋外的马鸣声附和著李柔。
    他们奔向院子,大马拴在马厩里,正吃著草料。
    “马是阿爷的,我也要一匹马。”
    孙小舟的念叨起了作用,巡逻二队开始拿马来攀比。
    难怪郭大牛最近神气了不少,不是谁都能有一匹阳光粉红小白马。
    马回来了,那人呢?
    他们回头,一个黑漆漆的汉子,正站在厨房门外,直勾勾盯著他们。
    他身后那扇门,看来不好进啊。
    “柔娘。”
    许青山一路风尘僕僕,竟没有一人想他。
    这个打击太大,他需要家人给他爱的回馈。
    “你哪一次出门不是十天半个月,我要是那哭哭唧唧的妇人,这家早就垮了。”
    李柔淡然地走进了屋子,许青山不仅不恼,反而很迷恋。
    “你呢,你就没有想阿爷?”
    “阿爷,蹲下。”
    啪嘰。
    一个甜蜜的脸颊吻,亲的许青山笑脸如。
    许微进了屋子,小手擦著嘴巴,低声道:“阿爷脏脏。”
    这脸脏的,连刀疤都不明显了。
    许哲瞄了许蓉一眼,卖萌確实有用,不知她能不能下得去嘴。
    许青山不善地盯著他们,若是没有表示,休想踏进这门半步。
    许蓉同样看著许哲,两人倒谦让起来。
    刀柄撞在石板上,发出叮叮噹噹响声,许青山开始催促。
    “盐矿到了,我得去清点。”
    僵持不是办法,许哲选择跑路,给了许蓉启发。
    “阿爷,二队有事,我也先走了。”
    许青山望著逃跑的背影,顿觉委屈,“柔娘,他们太不像话。”
    李柔递了毛巾给他,“好了,你还想让他们也亲一口,採盐还顺利吗?”
    “顺利,陇西那边毒盐矿一片一片的,没费什么功夫,家里呢?”
    李柔迟疑片刻,“也好,只是二伯被判了三年徒刑,阿爷对我们可能有怨言。”
    “他自甘墮落,与我们何干?”
    干係大了,许青水本来看戏的,被一步步拖了进来。
    “阿爷,阿娘,翁翁来了,一队不让进村,让你亲自去接。”
    眼瞅著许青山打涇阳路过,许太公立马赶来。
    巡逻一队严格执行命令,將他拦在了村外。
    许青山火急火燎赶来,许太公兜头就是一顿痛骂。
    “三儿,你翅膀硬了,现在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好狠的心。”
    “您是说二哥的事,难道我拿刀逼著他犯法?”
    许太公不可置信看著他,“他替你查许哲的身世,就算好心办了坏事,你也不能让他受徒刑。”
    许青山心里咯噔一下,“他存什么心思,阿爷你不知道?”
    “青山,你怎么还埋怨起阿爷来,你当初考府兵,不是阿爷鼎力支持,你能成?”
    许太公身边跟著一名中年人,身著锦衣,面有福相。
    “你不能凡事都听婆姨的,男人得支楞起来,跟我学学。”
    这样的话,许青山耳熟能详,当年的確是他们拿的银子,替他凑的武器马匹。
    他未到青山村前,一应赏赐,全都缴给家里,他们却字只不提。
    大嫂过的那是什么日子,二嫂为何不知所踪,柔娘在老宅时的闷闷不乐。
    让他一口气堵得慌!
    “你这一身锦袍,不知道大伯娘需要卖多久的早点才能凑齐。”
    人是许哲送进去的,断不能让许青山坐蜡。
    “阿翁来了。”
    许太公一把將许哲推开,“全然没有我许家的温良,你不是我的孙儿。”
    温良这品格,是许青松有,还是许青水有?
    这老爷子,老现实了。
    “大伯,那老鴇子替荆王干著逼良为娼的买卖,荆王又与前太子交好。”
    许哲嘆了口气,“偏二伯还往她跟前凑,我们可不敢跟他们扯上关係,大伯或许有法子救他。”
    “老大,你一定要把老二救出来,这一次,他一定会洗心革面。”
    他听许哲这么一说,觉得挺有道理,人再浑,也是亲儿子。
    老三一个兵痞,能有什么能耐,老大毕竟当过官。
    “阿爷,你糊涂,前太子那是能碰的,到处都在抓前太子党。”
    许青松焦躁地踱步,“不行,阿爷,咱们还得把老二一家的户口单独分出去。”
    许哲眼睛都亮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今日这一摊子,全都是上户口引出来的。
    “阿翁,大伯说的对,可就怕二伯多想。”
    “他干出这样的蠢事,活该,听说县令大人参奏荆王不法,可能连许家都记上了。”
    许太公双目泛红,“我还没死,这个家不能散。”
    “您要是怕二伯多心,把我阿爷也分出来,这样才公平。”
    “你们这些不孝子,一个个都不想养我,青山,你怎么想?”
    许哲出现后,彻底乱了,他们不是一起来兴师问罪的,反倒內訌起来。
    “阿爷,我听你的。”
    许太公颇为欣慰,“也就你最听话,老大,不许分家。”
    “青山,糊涂啊,等老二哪天犯了大罪,全族都得遭殃。”
    许哲正要煽风点火,许青山朝著他摇了摇头,於是偃旗息鼓。
    “大哥,阿爷还在,我们不能分家。”
    “就是,等我死后,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青松怒道:“就你孝顺,好,有能耐你管,我不奉陪了。”
    许青松登上马车,吩咐马夫驾车跑了。
    只留下许太公和许二虎大眼瞪小眼,然后殷切地盯著许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