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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他低声解释,眼神飘忽不定,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不知是失温而发冷,还是怎么也无法抑制的、从内部崩坏他的焦虑。
    你看着他,这个可怜的、带着幼子的“母亲”。他抱着孩子的姿态,那么熟练,又那么无助,他自己也还是个需要被呵护的人,却被推到了必须为另一个小生命遮风挡雨的位置。
    他站在那儿,湿透的黑发,雪一样的皮肤,翡翠般的眼,嫣红的唇。
    “昭生,”你放柔了声音,不再试图去接孩子,只是将一条厚实温暖的羊毛毯轻轻覆在他和他怀中的孩子身上,“没事了,后半夜没有雷声。”
    他循着声音,抬起那双湿润的翡翠眸子望着你,里面有一丝祈求。
    “跟我来。”
    ......
    江昭生抱着江晚,把孩子安置好。
    “对不起,”他出来时周身还带着寒气,说话时哈出一小片白雾,“弄湿了你的地板。”
    你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脚下昂贵地毯上晕开的一小圈深色水渍。
    江昭生抱着臂膀,试图止住因为寒冷而起的细微颤抖。
    好可怜......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多想让人抱一下,你扶了扶眼镜,取来一块厚实柔软的干毛巾,递到年轻人手中。
    “先擦一擦,”你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淡克制些,“孩子睡了?”
    他接过毛巾,机械地擦拭着湿透的头发,看来是很恍惚了......连发根都没有擦到,一直在发梢打转。
    听到你的问话,他从出神里脱离,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睡了......好不容易才哄睡。”
    他抬起眼,那双记忆里总是盛满耀眼光芒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无处安放的茫然和一丝近乎崩溃的乞求。
    你怀疑他陷入了抑郁情绪。
    “......她今晚哭得特别厉害,可能是被雷声吓到了。我抱着他走了很久,唱歌,讲故事......可我好像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医生,我,”他攥紧了手中的毛巾,指节泛白,日复一日独自养育中积攒的焦虑在此刻决堤,“我觉得脑子里很吵,又很空......我需要......”
    你静静看着他,呼吸放轻。
    需要什么?
    需要不再是“江昭生”,需要卸下这身过早披上的、沉重的担子,需要从无休止的规划和责任中逃离片刻。
    你引着他,走向里间那间更为私密、温暖的诊疗室。
    “别担心,”你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你和孩子都很安全。”
    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雨,像泪滴。
    ......
    江昭生洗过澡,擦着头发过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好看的眉峰微微聚拢,在他过于完美的脸上,显得像美人微嗔。
    你心下了然——是后悔了吧,后悔跟人太亲密,一时冲动。
    孩子固然是个强大的精神寄托,但随之而来的是沉重责任,你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请求,拿起吹风机走到人面前,不提房间为何铺满了柔软厚实的毯子,把人拉近,翻过毛巾,用干燥的一面盖住他的发顶。
    视线隔绝后,羞.耻感会微微降低些。
    你体贴地告诉他,先吹干头发,免得头疼。
    洗发水的馨香被热风吹得蒸腾......江昭生的后颈白皙地暴露在你眼前,他发丝上的光在温馨暖灯下像流淌的银河,你有些相信造物主确实有偏爱了,有的人哪怕憔悴也不会影响他的美貌。
    不过是添了一丝别的风味罢了。
    “你有什么喜欢的动物吗......”
    江昭生的头发已经有九成干,你把吹风机档位调小,俯身问。
    他看起来都快睡着了,脑袋猛地向下点了点,被你眼疾手快地拖住下巴,免得突然栽倒,颈椎太酸。
    “呃......绵羊吧?”
    你挑了挑眉问:
    “猫呢?我喜欢猫。”
    江昭生摇头:“不知道,我更喜欢小羊,虽然他们身上有些味道,但太阳晒过后抱住暖呼呼的......”
    “你的经历还挺丰富,我都没见过绵羊——”
    你拿着木梳给他整理发丝,很顺,给他扎了个低低的马尾,江昭生想起身“逃跑”,被你毋庸置疑地按住肩膀,微微用力。
    自上而下望去,那两道眉毛真是凌厉地飞入鬓角,却因为过长睫毛的细细颤.抖,破坏了那丝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气质。
    “......今天就做小羊,可以吗?”
    你将手掌轻轻放在他微湿的头顶。
    不同意的话,可以挣脱你,你的手掌动了动,他的肩膀有些紧绷,最后还是松懈下来。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
    原来......毛毯是这个用处。江昭生心想,长发从肩膀上滑落,擦过脸颊,膝盖没有半分不适,甚至他都想躺下,直接睡在毯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长长的绒毛——
    背后微微一沉,羊绒大氅披在雪白肩头,江昭生眼神有些闪烁,太......羞.耻了。他有些后悔说到羊。
    不同意的话,可以轻易挣脱你。你清晰地传递着这个信息。你的手掌只是象征性地覆着,没有用力。
    你感觉到他肩膀有些紧绷,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本能地竖起了无形的防御。
    翠玉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挣扎,理智在发出微弱的抗议。
    但这丝抗议,很快便被更深沉的疲惫与渴望淹没——他太累了,累到无法再支撑“江昭生”这个沉重的身份。最终,他肩线一垮,全身的力道都松懈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苍白的脸颊投下脆弱的阴影。
    你牵起他的手,引导他跪.坐在那厚厚的、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地毯的绒毛柔软厚实得超乎想象,裹住他的膝盖和脚踝。
    好软......好像云。
    江昭生恍神,及肩的黑发从肩膀上滑落,发梢擦过有些滚烫的脸颊,膝盖接触着极致柔软的支撑,没有半分不适,甚至他生出一种想要不管不顾躺下,直接蜷缩在这片云朵般毯子上睡去的冲动。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挠着身下长长的绒毛。
    就在这时,江昭生背后微微一沉。
    一件蓬松温暖的白色大氅披上了他的肩头,分不清是皮肤还是绵羊毛更像雪,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纯白的羊毛衬得他黑发更黑,肤色更白,唇色也愈发嫣红。
    江昭生眼神有些闪烁,脸颊无法控制地漫上红晕。太......羞、耻了。被这样打扮,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像一件等待被欣赏的宠物。
    你知道不能给他反悔的选择,不等他细想这份悔意,你的手再次落在他头顶,带着安抚的节奏,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随后,你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枚精致的银质铃铛,在他耳边缓缓地、不疾不徐地摇响了一下。
    “叮铃——”
    你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小羊高兴的时候,会用脑袋蹭蹭身边的人。”
    “......试试看?”
    江昭生身体微微一僵。
    在清脆铃铛声和男人掌心温度的蛊惑下,在那厚重的、赋予他“新身份”的大氅包裹中,他迟疑了片刻,随后,向前倾了倾身体。
    最终,他那莹白饱满、微微发烫的额头,带着试探性地抵在了你的膝盖上。
    然后,又极小幅度地,蹭了蹭。发旋都透露着可爱。
    这个动作做完,江昭生连耳根都红透了,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他把自己藏进羊毛大氅里,藏进了你为他构筑的这个暂时无需思考、只需感受的,“小羊”的角色里。
    “好孩子,”你夸赞道,手指顺着他的发丝滑到耳后,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黛色的血管,“小羊听到铃声,应该怎么做?”
    他用行动回答了。
    将自己惹人艳羡的脸颊侧过来,轻轻贴上了你放在膝上的手背。
    生涩的样子,不敢看你的膝盖之上,眼波漾出春水的悸动......肌肤细腻的触感像最上等的奶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你奖励般地用指腹摩挲他的耳廓,感受它逐渐染上热度。
    “我知道你能做的很好。”
    你的手顺着大氅的轮廓,轻柔地滑过他的脊背。一下下的抚摸,带着规律和耐心,仿佛在安抚一只真正受惊的幼崽。
    紧绷的脊柱在你的掌心下,一寸寸软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你看着他逐渐迷矢的眼眸和越来越依赖的姿态,知道火候已到。伸出手,轻轻揽过他的腰和腿弯,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他裹在蓬松的白色大氅里,碎发带着弧度勾在下颌附近......
    长短不一的样子,如果头发直一点,就像公主切,多亏了这张脸撑着——想也不想就知道出自哪个理发师的手笔。
    “看看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糟蹋,自己剪了吗?”
    你用手指夹着他锁骨附近的碎发,抬起来展示给他看——
    “不会的话,可以让我帮你。”
    他被自己的发梢蹭过下颌,有些痒意,却没有移开脸颊,忍耐暂时身为主宰的你的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