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6章

      一下、一下, 粗糙的湿热感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江昭生的长发被男人戴着手套的手一整把握住, 避免舌忝入他的碎发。
    太丢人了......怎么会这样。
    江昭生闭着眼偏头, 心想着“果然如此”。
    但对方好像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往更过分的地方探入,而是反复地摩擦着他的侧颈, 耐心而轻柔。
    就像某种舔舐幼崽的大型猫科动物。
    可他的脖子又不是什么香喷喷的甜品。
    他甚至能在脑海里勾画出现在的场面——自己侧身坐在男人结实的腿上, 对方握着他的头发, 手套抵在后颈,从鼻尖喷出微微的气流吹在皮肤上, 痒意渐渐积累,从细枝末节变成难以忍受。
    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轻了,对方可能趁他昏迷, 喂了一些肌肉松弛剂。
    偏偏男人的呼吸声规律的像机器......没战栗一下,像条件反射一样预料得到下一次折磨的来临。
    痒...马上又来了,心率逐渐变快,后颈也微微发汗。
    可能尝到了一丝微咸的味道,男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像在观察怀里的人。
    江昭生还在颤抖...因为陌生人的鼻尖还停留在他侧颈。
    在男人眼中,江昭生此刻就像一把竖琴或是什么乐器,拨弄后松手,美妙动听的声音就是由颤抖的琴弦发出的。
    江昭生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终于乱了,比原先程序一般的节奏变快了些。
    快点...把鼻子挪开......他糟心地想着,还好是有药剂,恐怕自己会因为奇痒难耐而产生痴.态。
    男人的手指捏紧了一些,战术手套皮革表面有些黏,腻,指缝间缠绕了几根卷发,松手时一不小心就会扯得江昭生痛呼出声。
    江昭生也知道头发被手套缠住了不少,咬着牙微微颔首,准备忍耐被扯下几根头发的刺头。
    但对方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灵活无比,松手时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疼痛。
    或者说,是男人“细心”,注意到他长发的不便。
    但一个敢于用□□偷袭,下手毫不留情的人,居然会在乎扯掉他几根头发?
    江昭生宁愿自己猜错了。
    这么变态的人,还是不要引起他的兴趣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道呼吸声又靠近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笼罩了他。
    战术手套碰到了他的皮肤。
    江昭生的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抗拒声。
    他是故意的......就像猎物会在绝境下求饶,他实在受不了对方山一样的沉默了。
    想用示弱或者无力诱惑让对方说些什么...什么都可以。
    该死的沉默,该死的呼吸,为什么不说话?
    在江昭生自己都觉得,太...乱了。
    把自己喊得脸红心跳,真正感到羞耻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一声接近于气音的低笑。
    居然还敢笑他?!
    江昭生真的感到羞愤欲死,可惜肌肉还是软绵绵的无法控制,只能垂着脑袋,尴尬地蜷缩了下手指。
    然后被带着手套的手一把握住掌心,举起来。
    紧接着,对方唅住了他的手指。
    江昭生:“?!!”
    不是挑拨,一开始,他试图抽出手指,心里的厌恶和急迫达到了巅峰,而且漫长的呼吸带来的折磨,就像从他脖颈血管里注入了火苗,顺着流淌到四肢百骸,难以消解。
    口腔里的温度偏高,现在连身上唯一偏凉麻木的手指,也陷入了火炉之中,江昭生不清楚是屋内的暖气升温,还是自己急得体温升高。
    【新娘很美。】
    【而且很敏.感,需要进一步检查】
    对方双手的力量他在被偷袭时就已经体会过,现在更是一只手就能轻易压制他无力的反抗。
    动作游刃有余,像大人戏弄孩童。
    极致的羞辱......
    除了沈启明,还有别人。
    这个念头让江昭生心里发冷。
    【也很娇气。】
    他在发抖,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蒙眼布下渗出,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黑暗放大了内心的情绪,江昭生最痛恨的事,就是身体无法控制,被人剥夺尊严。
    上一次,是拍卖会,他真的恨不得扑到扮演“沈启明”的秦屹川面前,克制到浑身发汗才忍下向他摇尾的冲动。
    这么能这么难看,江昭生又想起蕾丝,对常人柔软无害,华丽漂亮的饰品,对他来说就是耻辱的象征。
    在沈启明手上,他被这种“无害”的装饰装点了太多次。
    脸上,手上,腿上。
    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沈启明还给他展示过针和金属的搭配,但自己那时候脑子都是坏的,成天只想着一味地享受,好像察觉不到危险似地,在沈启明展示一对红色宝石的时候,扒着人宽厚的掌心,像家养猫狗吃零食那样,把小巧的宝石叼进嘴里含着。
    “这是给你准备的,不能吃。”
    脸被人捏住,江昭生像配合牙医一样“啊”地张开嘴,对方却不是正经人,没有立刻拿出宝石,而是两根手指放在其中。
    直到他下颌发酸,唇边溢出些涎/水,才抽出手。
    鸽血般的红宝石连带着一根恋恋不舍的银丝,沈启明也是带着手套,给他展示被打湿的亮晶晶装饰:
    “这么喜欢?”
    “你把它弄脏了,昭昭,我该怎么跟技师解释?”
    江昭生当时已经条件反射地对一切疑问有了自己的应对法则,他吻上男人的嘴唇,因为眼里有水汽,只亲到了对方上唇的位置。
    对方吐了口热气,半是玩笑地说:
    “好湿。”
    沈启明抱住他的腰把他半举起来,千金买的宝石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和一堆近乎破烂的蕾丝混合在一起,一股颓靡的气息。
    ......
    江昭生的意识开始飘离,仿佛从高处看着这具正在被检查的躯体。
    对方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由于是面对面的姿势,他逃无可逃。
    重力也成了帮凶,江昭生一声惊呼被吞下,但随即而来的颠簸让他顾不上掩盖气息。
    太恐怖了......从来没有这样的,一般都是他们退让,以江昭生的意志为主,认命地用别的办法纾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
    【腰好细。】
    beta,或者说江昭生,完全不是容纳别人的料,不然沈启明也不会总说他娇气、老公总被冷待。
    这个人毫不留情...不如说,他只是像执行一种目的。
    【浅浅的。】
    帮忙做好检查,确保他不会受伤后,男人就像一个有温度的,折磨江昭生的刑具。
    什么办法都没用,辱骂像对着空气,求饶也是越说越难堪,到最后,江昭生干脆赌气地跟他对着沉默。
    【...很有教养。】
    但他根本抑制不住,明明罪魁祸首近在眼前,空旷的房间里却全是他产生的动静......
    【好白。】
    江昭生不会读心,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脑子里只有筋疲力竭的想法,和被开膛破肚的错觉。
    衣.衫不整,脸上的布料被眼泪洇湿,手指上带着牙印,太卑微了,对方甚至手套都没摘。
    在那人眼里,自己从强装镇定到求饶,最后甚至神志不清,而江昭生却不知道他的信息。
    如果不是靠坐在人怀里,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终于,那双手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对方似乎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
    某种薄薄的液体被涂抹在他锁骨下方的皮肤上。那触感很熟悉,酒精挥发带来的冰凉从那小片皮肤上传来。
    接着,一个有棱有角的,似乎是金属的印章类的东西,用力地按压在了那片皮肤上。
    按压持续了数秒,带来清晰的痛感和压迫感。
    然后,那个东西被移开了。
    江昭生被揽着肩膀固定住,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还是只能产生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他甚至无法去思考那个印记是什么。
    ......所有激烈的情绪似乎都离他远去了,像潜入了湖底。
    “......你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问。
    【...可爱。】
    江昭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使出浑身的力气,用被束缚的手艰难攥住对方手套的一角。
    像摸住某种庞然大物的凶器,他把自己的脸尽力贴上去,湿润的手套滑溜溜的,很容易就能脱手而去。
    江昭生也从他折磨人的手段里推断出——这是一个绝对冷酷无情的男人。
    没有任何差池,像没有破绽一般,哪怕他感觉酸软的都折断,对方还是保持着一种,体力似乎不会耗尽的平稳韵律。
    一切都由他掌握,哪怕江昭生承受不住。
    他抓住对方手掌时,心里悲观而绝望地想:对方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