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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危机逼近

      第68章 危机逼近
    午后的死寂,是被一阵密集而规律的脚步声踏碎的。
    许砚正在擦拭封魂相机的指尖骤然一顿。
    来了。
    他无声地贴到窗边,窗帘缝隙间,几个穿着“城市应急反应中心”制服的身影正在移动。
    他们手中的仪器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嗡鸣。
    当那嗡鸣声扫过照相馆时,领头那人手中的仪器屏幕猛地爆出一片刺眼红光,尖锐的警报声像一根针,猝然刺破空气,也刺中了许砚的耳膜!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那领头者脚步停下,头盔下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精准地钉死了照相馆的大门。
    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靴底敲击路面的声音,在许砚听来如同丧钟。
    许砚猛地攥紧胸口的玉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疯狂催动敛息法,在心里无声地咆哮:消失!让我消失!
    他感到一种诡异的抽离感,仿佛自己的灵魂正被从躯壳里强行抽走,存在感像退潮一样迅速流失。
    门外,那刺耳的尖鸣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不甘心的杂音,最终,彻底哑火。
    “见鬼。什么破玩意儿!”
    领头人烦躁地用力拍打仪器,咒骂了一句。
    队伍继续向前。
    直到脚步声远去,许砚才敢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他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内衫,紧贴着的墙壁传来冰凉的寒意。
    中心的触手,比他想象的更敏锐、更逼近。
    危机迫近,他不能再被动等待。
    从周文斌那里得到的那本秘录他到底能不能练成呢?
    入夜,万籁俱寂。
    许砚将自己反锁在照相馆的暗房。
    这里不仅是全馆阴气最重之地,更重要的是,他指尖拂过墙壁上那些岁月沉淀下的、肉眼难辨的细微刻痕。
    那是师父陈定坤乃至更早的先辈,用无数隐晦手段布下的禁制。
    这间照相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封魂箱”。
    在这里行事,就像在高压舱内打开一个毒气罐,即便失控,也有最后的屏障。
    他翻开了《十八门秘录》,目光落在【影门】记载上。
    “影门为始,以影为凭,通九幽之隙,唤……底层之魂。”
    子时一到,暗房陷入绝对的黑暗,只剩安全灯投下血红微光。
    墙上,他自己的影子被拉扯得非人般斜长扭曲。
    “咔嚓!”
    快门声如同惊雷。
    相纸吐出,许砚凑近一看,心头寒气大冒。
    影子轮廓中央,裂开了一道细缝。
    缝隙后,不再是墙壁,而是翻滚的、令人窒息的浓稠黑暗。
    他尚未看清,一只惨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猛地从缝隙中伸出,扒住了相纸的边缘。
    仿佛要从中爬出来!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无数只形态各异、但都透着同样饥渴与怨恨的手,在缝隙后攒动,争抢着这唯一的出口。
    缝隙里传来的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灌入脑髓的、无数魂灵哀嚎混合成的精神噪音。
    几乎同时,他脚下的影子活了过来,不再是沥青,而是化作无数只黑色手臂的集合体,死死缠住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入地底。
    不,是拖进那张相纸里,成为那些手臂的一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房四壁那些古老的刻痕仿佛被无形之力激活,微微发烫。
    空气中响起一阵极细微的、如同金铁交鸣的嗡鸣。
    那些试图从相纸里完全爬出的鬼手,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壁垒,动作骤然变得滞涩、愤怒。
    照相馆的屏障生效了,它将这场灾难暂时禁锢在了这方寸之地。
    许砚心中骇然,这才明白“影门”的真正含义。
    它打开的,是地狱的集体宿舍!
    他必须立刻关上这扇门!
    “定格!!”
    他狂吼着,举起相机对准那恐怖的缝隙。
    “咔嚓!”
    第一声快门,早餐的味道寡淡如水。相纸上,几只鬼手被定格、消散。
    “咔嚓!”
    第四声,室友的面容模糊。更多的鬼手如被灼烧般缩回。
    第六声快门,童年枣树的细节湮灭。缝隙缩小了大半,哀嚎声减弱。
    而第七次,需要最珍贵的记忆。他眼前浮现父亲温暖的笑容……
    “咔嚓!”
    仿佛听见“砰”的一声轻响,缝隙彻底消失。
    照片上,只留下一道模糊挣扎的残影。所有的鬼手、低语,瞬间无影无踪。
    许砚虚脱倒地,浑身湿透。他成功了,但代价惨重。
    他环顾四周,墙壁上那些被烙出的细微刻痕正在缓缓冷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可心跳的余悸提醒着他——那并非幻象,而是真实的门缝与鬼影。
    只是一层“影门”,已险些将他拖入深渊。
    若真有第十八层的“虚门”被开启,又会降临怎样的景象?
    他不敢深想,只觉这本秘录根本不是凡人能触碰的典籍,而是某种与冥界共鸣的禁忌。
    再往下走,这间照相馆,还真能关得住吗?
    他颤抖着翻向《十八门秘录》中关于后续几门的记载,想转移那噬心的失落感,却猛地僵住。
    在记载着【第七门·刀门】的页边空白处,他发现了一行极小的、仿佛用指甲或尖锐物刻下的批注,刻痕深重而凌乱,边缘甚至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疑似血迹。
    那字迹,他绝不会认错:
    “此路不通,代价过巨。——hy”
    在那批注下方,还有一个更加模糊、几乎难以辨认的符号,正是他小时候在父亲那块深蓝薄片上的印记!
    父亲不仅知道这本书,他甚至……在极度痛苦或疯狂的状态下,亲手刻下了警告?
    这块血迹和挣扎的刻痕,比任何文字都更具冲击力地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一股比刚才面对影门时更深的寒意,瞬间席卷了许砚全身。
    他手握力量,却也正走在一条连父亲都付出过惨痛代价、并视为绝路的险途上。
    暗房的空气凝滞如胶,许砚瘫坐在地,指尖仍在无意识地颤抖。
    练习持续了几个小时,肌肉的酸痛渐渐散去,可那种更深处的空白却像渗入骨髓的寒意,久久不肯退去。
    他撑着桌角站起,步伐虚浮,踉跄着走到工作间。
    墙上残影照片的红光仍在跳动,每一次目光触及,都像在提醒他代价已被切割。
    他转过身,推开通往里间的门,轻轻走到陈知微身旁。
    女孩依旧沉睡,呼吸浅而匀。
    她曾说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如今静静躺在眼前,那份执着与无畏化作沉甸甸的压迫。
    许砚喉头微涩,手指在半空里停顿,终究没有落下。
    她愿以命相托,自己又怎能辜负?
    可那本秘录上的“门”,却像在黑暗深处无声伫立,等待他伸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