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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恩爱 我追了我老婆很长时间

      为什么要十指紧扣?为什么要说“老婆”和“老公”?
    沈栀意有无数问题涌上脑海。
    池砚舟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一瞬不移。
    男人比她要镇定,抬了抬下颌,“嗯, 练练。”
    深夜,孤男寡女在寂寥的客厅练习演技, 沈栀意被迫加班, 被迫说亲密的称呼。
    演员不易, 拿了报酬的她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说称呼加十指紧扣罢了, 又没有吻戏、没有床戏,不用风吹日晒雨淋霜打,沈栀意不断给自己洗脑。
    女生扬起下巴, 鼓起勇气直视眼前的男人,轻启粉唇, 小声说:“老……公。”
    沈栀意的脸颊不自觉爬上一抹绯红, 从耳根红透到脖颈, 哪里都很烫。
    手心烫、脸烫、嘴巴好像也烫, 称呼说的磕磕绊绊。
    之前练习称呼时是对着镜子,这次面对一个男人。
    她名义上的老公,法律认可的丈夫。
    一个严格意义来说, 在上亿男性群体中的佼佼者, 拥有优越的长相, 精雕细琢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以及宽肩窄腰、笔直的大长腿。
    现在这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两两脚尖相碰, 无安全距离可言。
    他们的呼吸仿若在缠绕,他们要对戏。
    刚刚视线没有转移,没有抽出她的手掌, 沈栀意想她进步了一点点。
    有了开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老公。”
    “老公。”
    “老公。”
    一句一句称呼,逐层递进,从干巴巴的朗读到尾音上扬的欢快,越来越自然。
    沈栀意的嘴角弯成漂亮的弧度,大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亮光,一遍一遍重复“老公”这个亲密的称呼。
    渐渐的,她忘了她和他牵手的事。
    然而,心脏记得。
    心跳比她反应真实,“噗通”、“噗通”像得了心律不齐,像坐海盗船起伏不定。
    沈栀意被池砚舟的眼睛吸引,桃花眼亮晶晶,她和他四目对视,从瞳孔里看到了她自己。
    只有她一个人。
    他的眼睛真好看,漆黑有神有光,剑眉星目不过如此吧。
    “老公。”
    “老公。”
    沈栀意胆子越来越大,学会举一反三,尝试说其他称呼。
    “阿舟。”
    “砚舟。”
    “老公。”
    墙上的时钟转了几个格子,沈栀意口干舌燥,不亚于朗读课文。
    更费心费力,要充满感情,要饱含薛定谔的深情。
    一分钟早已过去,沈栀意试探性问:“池总可以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她又喊了一声,“池总。”
    池砚舟恍然回过神,佯装镇定,“怎么了?”
    沈栀意重复一次,“我刚刚喊的可以吗?”
    池砚舟给予高度评价,颔首点评,“很不错。”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松开了她。
    “抱歉,不是有意牵你。”
    沈栀意摆摆手,“没关系,演戏嘛。”
    她摩挲掌心的汗液,怎么可能不紧张,她又不是天生的演员。
    “池总,你不用练吗?”
    老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发誓,她不是要占老板的便宜,纯粹是为了演戏。
    “用。”
    池砚舟轻启薄唇,“老婆。”
    男人微勾唇角,“意意。”
    “栀意。”
    他和她学,一连说了三个不同的亲密称呼。
    沈栀意的耳膜被冲击,酥酥麻麻,心脏被抛至高空。
    紧接着,池砚舟又说了第四个称呼,“媳妇。”
    一个老夫老妻常用的词语。
    不仅如此,他的音色十分犯规,充满磁性,像古代的编钟,自带清润和混响感。
    沈栀意还要看他的眼睛,她终于明白美色当前,难以把持住的原因了。
    人是视觉动物。
    她哂笑道:“池总,你这根本不用练嘛,太顺畅了。”
    池砚舟松开她的手,揣进兜里,平淡说:“今天的练习差不多了,复盘一下。”
    男人发表观点,“你的手心湿了,心跳脉搏加速,脸很红很红,四肢僵硬。”
    总之,她哪里都是问题。
    相较于她,池砚舟没有破绽,面不改色,“老婆”、“意意”、“媳妇”张口就来。
    沈栀意咕哝一声,“池总,你这样说话特别像渣男,像久经沙场的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池砚舟迈开长腿,去水吧台倒水,“那恐怕让你失望了,第一次牵女孩的手,第一次喊人‘老婆’。”
    选水杯时,男人选了刚放上去的情侣杯,“初吻也还在。”
    “我知道,就是比喻。”
    沈栀意心想,她又没问,她也不在意,第不第一次和她没有一丁点关系。
    “先喝点水。”池砚舟递给她粉色的马克杯。
    “池总,再来一次,这次我尽量不脸红,不磕巴。”
    沈栀意喝下一整杯水,给自己压压惊,“砰”,杯子放在了餐桌上。
    她主动抓住池砚舟的手。
    没错,是抓。
    女生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牵手、抬眼对视一气呵成。
    还挺要强,重复刚才的脱敏试验。
    沈栀意和池砚舟面对面站立,两只手十指相扣,牢牢锁紧对方的手指。
    客厅里传来女生轻柔的“老公”、“老公”的声音。
    “这一遍怎么样?”她充满期盼的目光看向对面的老板,好像在等夸赞的学生。
    池砚舟嗓子微痒,“好多了。”
    沈栀意立刻甩开他的手,粲然笑道:“那就好,我去收拾礼物。”
    动作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犹豫。
    池砚舟抿了一口水,“我帮你一起。”
    朋友们送的礼物分成三大类,情侣用品、家居用品和女生/男生用品。
    各自领回家。
    可可爱爱的家居摆件,给这个冷冰冰的样板房增添了人的味道。
    情侣用品被归置到家里的各个角落,拖鞋放在玄关,水杯在吧台。
    沈栀意眼睁睁看着池砚舟将睡衣的吊牌扯下来。
    “池总,你要穿?”
    池砚舟的腔调闲散,“怎么,你洗完澡不穿睡衣吗?”
    沈栀意不争气地脸红,“当然穿啊。”
    她又不喜欢裸睡。
    “那不就得了,给你,别浪费了。”
    她的怀里被塞了几条丝质睡衣,好在款式正常,没有乱七八糟的露背。
    睡衣手感很好,摸起来滑溜溜的。
    池砚舟抱起他的部分,“好了,该睡觉了。”
    沈栀意:“晚安,拜拜,池总。”
    今日份副业上班结束,她的心情十分愉悦,距离离婚剩下330天。
    沈栀意将所有的礼物摊在床上,拍了一张大合照发给楚笙宁。
    【宁宁,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今天全场沈总买单。】
    楚笙宁:【意老板大气,被朋友包养是这种感觉吗?】
    沈栀意:【你看你那点出息。】
    楚笙宁放大照片,【这么多东西啊,池砚舟开始糖衣炮弹轰炸了吗?】
    沈栀意:【他的朋友和合作商送的新婚礼物,这些是女生用品,他用不到。】
    楚笙宁:【这个副业不错,非常不错,老板不抠,事也不多。】
    【话说意意你是不是要沦陷了?】
    沈栀意:【不是,小恩小惠怎么可能收买我。】
    楚笙宁:【那可不止,池砚舟怎么也算极品,睡了还赚了的那种极品。】
    沈栀意:【你收收你黄色废料的脑子,纯合作关系,我只想挣钱。】
    楚笙宁:【他这种人不会死缠烂打,你不想尝尝吗?】
    沈栀意:【不想,多麻烦啊,单纯的金钱关系是最好的。】
    楚笙宁:【你没救了,年纪轻轻封心锁爱。】
    沈栀意:【快挑,喜欢哪个?】
    楚笙宁:【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护肤品、香水、笔记本。】
    沈栀意:【好嘞,明天给您送货上门。】
    她和朋友瞎掰扯几句,绕来绕去绕不开“池砚舟”这个名字。
    毕竟他是传统意义的帅哥,喜欢是正常的事。
    然而,喜欢其实最不讲道理,可能是一见钟情,可能是日久生情。
    她目前什么都没有。
    沈栀意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超大的玩偶,不知是谁,送了她最爱的玩偶,还是最大款。
    毛茸茸的,抱着睡觉太舒服了。
    漆黑的夜晚,看不清五指。
    只是,指缝似乎留有男人的余温,现在回想,池砚舟的手指匀称修长,小说里描写的骨节分明估计就是这样。
    他的手很烫,温度偏高。
    沈栀意摸了摸左边的心房,心跳平复下来,血液缓缓流淌。
    没有牵手和练习称呼时的奔腾,没有对视时的翻涌,心脏一角没有被扯起的感觉。
    面对吊桥效应,游刃有余。
    她在进步。
    可是,梦里却不一样。
    在梦里,沈栀意梦见她和池砚舟面对面站着,她被他逼到角落里,困在他的怀里。
    男人冷声质问:“沈栀意,一定要离婚吗?”
    她的声音更无情,“是,合约到期了,我约好了时间。”
    池砚舟的眼睛冷得骇人,“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栀意和他对视,“那我会拿着合同去法院起诉。”
    池砚舟咬着牙说:“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沈栀意毫不犹豫回答:“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如果我偏出尔反尔呢。”
    “那我只能起诉,让法院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