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会很快结束，程明打发眾人早点回去休息，过了一会儿，於悦悄悄折返回来，敲了敲程明的门。
    进门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开灯。
    “关於武器，只要给我时间和材料，装配室都可以做出来来。”
    於悦开门见山：
    “机枪也好，无人机也好，智能工作檯里都有设计图，现在能源问题已经解决，重点在於材料加工上。”
    “很多需要精密加工的零件，我就算有材料，用装配室的设备，也需要费很长时间。”
    “所以我有个想法。”
    程明嗯了一声，等待於悦继续说下去。
    “这个想法，其实和之前获得药物的渠道是一样的，和大企业搭上线。”
    “还记得我之前说吗？”
    “晶核收购商和高墙內有联繫，只要通过聚集点的首领，和他们搭上线，搞到药物不难。”
    听於悦说到这里，程明说起自己的担忧：
    “集市有时也会出现售卖药物的商人，但听说枪械的管制十分严格。”
    “晶核收购商为了聚集点的稳定，不希望有武装势力在他们的货源地冒头。”
    “指望他们供应军火，感觉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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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悦点头：
    “没错，但事情办不成，不一定是想法错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人没有找对。”
    “在天南市，除了聚集点首领，还有一股新进入的势力。”
    程明脱口而出：
    “你想找雷神重工？”
    於悦点头，接著说道：
    “猜测，只是我的猜测，我觉得流浪工人们说的延迟开工，不是个意外。”
    “我在电台里收到过新闻，雷神重工最近又扩建了一支机械化部队，因为抽不出人手来清理丧尸，这个理由太奇怪了。”
    “但如果是这位项目负责人，被特意针对了呢？”
    程明明白了於悦的意思，一个被外派到陌生城市，负责的项目还被专门针对的负责人，说不定会需要热心的本地朋友。
    比起找聚集点的首领，再通过他们去找晶核收购商，找这位雷神重工派来的项目负责人，或许希望更大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很多假设都是一厢情愿。”
    “你可以找卡文问问，他曾经在雷神重工干过，说不定对大企业內部的情况有了解。”
    討论到最后，於悦提议程明去找卡文问问，程明也觉得在这件事上，卡文这位前雷神重工小领导，能提供一些重要的信息。
    第二天，来就诊的病人少了很多，似乎是因为第一天立下的规矩传开的缘故，来的病人大多都带了充足的晶核。
    趁著一批病人离开，下一批还没来，程明把卡文从医务室里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楼顶，程明把和於悦討论內容告诉了他，询问他的意见。
    “於悦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提起自己的老东家，卡文並不避讳：
    “雷神重工体量太大，內部派系林立。”
    “以我的判断，只要天南市第一座机械厂建立起来，后续的开发很快就会跟上，现在的项目负责人，会在几年后成为天南市的地区负责人。”
    “用旧世界的话说，这就是封疆大吏。”
    看到程明点头，卡文继续推测：
    “我猜，那位项目负责人一定很年轻，他的父辈可能是董事会的一员，但地位摇摇欲坠，很需要子女做出成绩来。”
    “如果我们能和他合作，药物、武器，他绝对能帮我们搞来，但是这种二代子弟，表面上都是礼貌，心底全是算计。”
    “你要去见他的话，得小心些。”
    卡文的消息，让程明下了决心，他让卡文和唐晓夏看好酒店，准备自己和於悦去往建筑营地。
    出发之前，於悦把一个弹匣交给程明。
    “全部长满了，除此以外，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一个弹夹：
    “这里面是穿甲钢钉弹，我修改了弹头的材料，让它具有更强的穿透力，初速更快，但因为適配性不如普通钢钉弹，精准度差了三成。”
    “保险起见，你最好按照射程缩水一半来用，確保精准。”
    程明先把普通弹匣装进无人机，又把穿甲弹匣放进了腰包。
    “多谢了，你有武器防身吗？”
    於悦耸了耸肩：
    “昨天才通电，哪有功夫准备。”
    “靠你了，加油努力吧，你完蛋了我也完蛋。”
    程明有些意外：
    “你之前经常跑到其它聚集点，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
    於悦解释道：
    “我也不是谁喊我我就跑，他们都是先联繫孙爷，然后孙爷同意了我才去。”
    程明想了想，向於悦提出约定：
    “无人机的输出足够凶猛，万一遇上意料之外的危险，能一起跑就一起跑。”
    “如果不能，以保护自己为优先。”
    於悦看程明这幅样子，点了点头：
    “你好沉重啊。”
    程明鬆了口气，笑了：
    “这种话总要说的，你看，说出来就轻鬆多了。”
    “好，我们出发。”
    两人出了机械装配室，却看到远处驶来一辆装甲车，隨著对方越来越近，程明確定了对方是衝著酒店来的。
    装甲车在距离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下车站成一排，一个穿著作战服的青年最后下车，朝著士兵叮嘱几句后，自己走向酒店大门。
    他没有进入，也不出声喊人，只是站在门口，打量著酒店。
    程明走过去，好奇的问了一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到程明，露出笑脸，把右手抬起放在胸口，鞠了一躬。
    “我叫雷恩·卡特，是雷神重工旗下的一名护卫小队队长，请问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他的话语很有礼貌，让程明想起卡文的提醒。
    “准確的说，酒店的幕后老板不在，我是代理人。”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程明熟练的暗示自己背后有人。
    听到程明的话，雷恩好奇的询问了一下：
    “也就是说，酒店的运营是您在负责，您有相关的权利对吗？”
    程明点头：
    “是这样，那么雷神重工的人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还是说，只是觉得新鲜，想来看看开在废墟里的酒店？”
    雷恩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更加诚恳起来：
    “当然不是，今天冒昧到访，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