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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赶去睡书房

      君承衍指尖一挑,帐册哗啦展开。
    密密麻麻的盐引记录中,一页被水渍晕开,露出底下硃砂批註的“相府”二字。
    “果然是他。”
    男人冷笑出声,指尖摩挲著丞相府专属印章。
    暗九低声道:“丞相做事极为谨慎,若非属下动作快,恐怕这本帐册早已被销毁。”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查。”
    太子指尖轻叩案几,“重点查查相府名下的商队,还有谁跟史戈暗中往来密切。”
    “这个老东西,敢贩卖私盐,必定有人在背后相助。”
    否则,史戈没那个胆子。
    暗九应声告退。
    黑影一闪,书房重新恢復寧静。
    涂钧站在旁边听完了全程,看向案桌后的男人,欲言又止。
    君承衍头也未抬,“有话就说。”
    “其实...殿下早就猜到是谁在暗中帮助丞相,走私官盐吧?”
    能与丞相搭线合作,冒著这么大风险贩卖私盐,贿赂盐运使。
    光用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
    连他都能猜到,涂钧不信殿下不清楚。
    只是,殿下终究顾念著兄弟情谊,不忍做的太绝。
    君承衍未应声,就在涂钧犹豫要不要请罪的时候。
    男人合上了奏摺,声线淡淡。
    “父皇不希望见到兄弟相残的戏码,孤也不想让父皇失望。”
    崇明帝几个皇子,最偏宠太子。
    君承衍一直都清楚,他得到了几个兄弟从未拥有的帝王宠信。
    所以,对待他们,他也愿意適当宽容一些。
    崇明帝提早立太子,一方面是君承衍自身能力出眾,是他属意的太子人选。
    另一方面,也儘早杜绝其他皇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们认清楚现实。
    帝王之位,向来都是能者得之,但他们的能力却跟不上他们的野心。
    崇明帝不想看见儿子们为了一个皇位斗的你死我活,骨肉相残。
    只有把皇位交给君承衍,崇明帝才能真正安心。
    慕晚棠又睡了一觉,精神了不少,被宫人服侍著起床捯飭。
    眼见时辰快到了,她又坐著轿輦去了趟寿康宫。
    往胡太后喝的药汁中加了些灵草药,监督胡太后一滴不剩的喝完。
    胡太后待她真心好,慕晚棠也愿意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她。
    太医院开的药效果肯定比不得隨身空间里面种植的灵药。
    晚膳。
    “太子妃,这些是殿下特意吩咐,全是滋补元气的膳食,您尝尝?”
    “殿下呢?”
    “小安子说,殿下午时就去了兵营巡视,约莫晚些才能回来,让您先吃,不用等殿下。” 竹兰如实道。
    闻言,慕晚棠微微嘟起嘴,轻哼一声。
    狗男人心虚了,一天见不到人影也便罢。
    现在连晚饭都不陪她用。
    竹兰注意到慕晚棠不大高兴的神色,自觉地不再作声。
    “宸儿,今晚跟娘亲一起睡好不好,让你臭爹爹睡书房去。”
    晚间,慕晚棠趴在床上,逗弄著儿子玩。
    小傢伙浑身奶香味,裹在襁褓里,活像个软糯的白汤圆。
    『咯咯』笑声如铜铃般悦耳,笑的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
    慕晚棠忍不住亲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小傢伙乐不可支,兴奋的去抓娘亲的髮丝。
    太子爷一进来,就听到小姑娘要把他赶去书房睡的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越过屏风,看见互动欢乐的娘俩。
    也跟著凑上去。
    “晚晚...” 君承衍低声唤道。
    慕晚棠看都没看他。
    “殿下还知道回来啊,臣妾以为您今晚要住在兵营呢。”
    似埋怨,似娇嗔。
    君承衍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双臂从身后环住她,下顎抵在她肩窝。
    声音低磁,“媳妇儿还在这儿,孤可捨不得留晚晚一个,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你才孤枕难眠呢,臣妾一个人睡得可香了。” 慕晚棠一脸傲娇,不服气的反驳。
    君承衍自然不敢说『不对』,还没把人哄好呢。
    “是是是,孤离不开晚晚,所以晚晚可怜可怜孤,別赶孤去睡书房?嗯?”
    太子爷亲昵的在小姑娘侧脸上亲了一口。
    放柔声音,“还在生昨夜的气?孤跟你道歉,晚晚原谅孤行不行?”
    “哼!”
    慕晚棠倒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被他折腾的够呛,一整天又没见到君承衍,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君承衍一看,就知道有戏。
    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支木雕的海棠簪子,递到她眼前。
    慕晚棠抬眼一看,木簪的做工有些粗糙,比起她日常所用簪子,质地相差十万八千里。
    一看就知道出自新手之手。
    “晚晚,你前几日不是说想要几支木簪?孤今天刚雕刻完,你试试看,不喜欢孤再重新帮你做。”
    见她沉默不语,君承衍语气肉眼可见变得失落。
    自顾自低喃,“也对,这支簪子太过粗糙,不配让晚晚戴。”
    说著,男人就要收回手。
    慕晚棠一把拽住,制止他的动作。
    太子爷眼神疑惑的望去。
    “手怎么伤的?”
    慕晚棠见男人指腹有几道小小的划痕,不像是舞刀弄剑伤时伤的。
    否则不可能只是这么浅浅的口子。
    太子爷实话实说,声音听起来,莫名透著些许委屈。
    “不小心被小刀划伤的,孤第一次做簪子,手法不熟练,总是雕坏。”
    慕晚棠眼底满是心疼之色。
    忍不住训斥:“你笨啊,这种事情让下人做不就行了,你这双手,哪里適合干雕刻。”
    太子爷一双手,文能提笔,武能斩剑。
    唯独不適合做这种细工慢活。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意味。
    打蛇隨棍上。
    君承衍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並付诸於实践。
    他埋首在慕晚棠颈窝蹭了蹭,低沉的嗓音里带著几分示弱的委屈。
    “孤为了给晚晚雕刻木簪,把手都伤了,晚晚能不能原谅为夫一次?”
    慕晚棠颇有些彆扭的转过头。
    “臣妾没生气,就是...就是殿下折腾的臣妾腰酸腿疼,不仅不关心臣妾,自个儿拍拍屁股走人。”
    说到底,是觉得他有些提起裤子不认人。
    君承衍哪能让她这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