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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爬床被抓

      深夜,月朗星稀,山顶上树林茂密,万籟俱寂。
    一座由数十栋建筑物组成的偌大庄园盘踞在此,四面高墙巍峨森严,挡住外来者的窥视。
    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靠近高耸大门。
    阿星提前打了招呼,车刚停下,监控那头的人便开启大门,越野车一路畅通无阻驶进。
    五分钟后,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地下室。
    幽暗走道两旁都是紧闭的房门,龙大带著容君珩和阿星停在最深处一间房前。
    透过门上透明窗口,十几平方的简陋臥室一览无遗。
    里面亮著灯,角落白色床铺上,容澈平躺著,两条胳膊肩胛处都打著石膏,脸色略显苍白。
    虽闭著眼,却眉头紧皱,整个人突然抽搐了下,表情带著丝恐惧,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
    “给他看了什么?”
    容君珩偏眸看了眼龙大。
    龙大略显粗獷野性的脸面无表情,淡声道:
    “也没什么,身为容生的儿子,岂能太胆小?”
    “刚好今晚抓了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傢伙回来,就让澈少爷见识了下我们对待叛徒的手段。”
    阿星嘖舌。
    对叛徒,龙大一向秉承残暴血腥,一次给个痛快的死法。绝不会手软,让对方再有任何反扑的机会。
    现场那残忍血腥画面,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扒皮削骨算轻的了。
    也不怪容澈做噩梦了。
    “嗯。”
    容君珩倒是神色如常,“东西装他身上了?”
    “给他治疗时装好了,保证不会被他发现。”
    龙大心底有些疑惑,但不苟言笑的脸不显分毫,也没打算问。
    容生交代的事自有他的考量,在自己儿子身上装个定位器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容君珩背光而立,凝视屋內的漆黑眼眸幽深不见底:
    “把他身边的人都撤了吧。”
    既然要做诱饵,就得让对方放鬆警惕。
    龙大一板一眼:“好。”
    容君珩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的容澈,脚步一转,往回走。
    “明天把他送到南安山別墅去,找个脾气好的女护工照顾他。”
    龙大和阿星跟在他身后。
    “boss,就不能让他再多呆几天?”
    阿星不爽地嘀咕一句。
    “阿星,他毕竟是我“儿子“。”
    意味深长的低沉嗓音响在安静走道。
    容君珩脚下未停,大掌微抬,漫不经心地摸索了下左手黑色尾戒,斑驳灯光照在他森冷脸上。
    阿星翻了个白眼,忽的反应过来boss刚才说的话……
    女护工?
    呵呵,有点意思了啊。
    *
    翌日清晨。
    阮芷昨晚睡得早,醒得也早。
    哪知一睁眼就感觉不对劲,她被人搂在怀里,头枕在男人肩窝上。
    熟悉好闻的男人气息入鼻,她不由啼笑皆非抬起头。
    男人睡得极香的俊脸映入眼帘。
    半撑著头,她纤细手指落在男人深邃眉骨上,指尖描绘著他浓密眉毛。
    他睫毛又长又翘,跟她有得一拼。
    鼻樑更是高挺直,嘴巴唇型极好看,软软的,难怪亲吻时很舒服……
    指尖不由在男人唇上多停留了几秒。
    忽地,只觉男人嘴唇微张,她指尖被吮了下……
    唰的一下,脸颊、耳根,就连白皙脖子都红了。
    她跟触电似的,忙把手收回。
    泛上红晕的杏眸保持镇定:
    “你什么时候睡过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胆子还真大,也不怕被三姑发现,又挨打。
    “昨晚十二点多吧,你睡得熟啊,没感觉很正常。”
    容君珩眼眸弯了下,舔了下唇,有些可惜刚才不是她粉唇贴上来。
    他眸光深邃又灼热,尤其是舔唇那一下,简直將曖昧的诱惑气息拉满。
    阮芷心跳如擂鼓,想起昨晚他被婆婆鸡毛掸子打出来的印子还没给他擦药,手一撑就想坐起身。
    哪知脖子一紧,冷不防被男人伸手勾住往下压……
    温软唇瓣相贴……
    “小嫂嫂,你起床没?我……”
    他火热的吻刚要加深,房门被人拧开,霍明珠清脆童声戛然而止。
    容君珩沉下脸,鬆开脸红得滴血的阮芷,回头望向门口小丫头:
    “谁让你进来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身浅蓝色校服的霍明珠撇撇嘴,漂亮的黑眼珠滴溜转了下,猛地退到门外,大喊:
    “妈咪,你快来——哥哥在跟小嫂嫂一起睡觉!”
    “你赶紧出去。”
    惊天动地的一声喊,阮芷尷尬社死。
    忙把容君珩推下床,扒拉下凌乱头髮,躲进洗手间去洗漱。
    霍明珠扒在门边呵呵大笑,见容君珩黑著脸大步走来,嚇得尖叫一声,脚下生风,溜得飞快。
    “妈咪救命,哥哥要揍我——”
    容君珩见小丫头边跑边回头扮鬼脸,气笑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带著老婆留在榕城。
    吃早餐时,明珠已经去了学校,毫不意外,三姑对著容君珩数落一通。
    容君珩只当没听见,边照顾阮芷,边吃自己的。
    阮芷麵皮薄,埋头细嚼慢咽。
    “行了,衰仔,今晚就带阮阮回你那边住。”
    霍云川没好气说完,神色正经起来,
    “下午老太太要带容澈刚结婚的那女人过来,老太太这次坚持不肯住酒店,想要住家里。”
    阮芷一愣。
    那天容澈被容君珩折断胳膊后,就被阿星带到港城。
    老太太这时候过来,不用想都是怕容君珩会对容澈真做什么事吧。
    “她想住就住,家里房间多,不差多住两个人。”
    容司騫与容君珩父子俩都是淡淡態度。
    吃完早餐,阮芷被容君珩带回自己那边屋。
    阮芷拉著容君珩在沙发上坐下,叫管家拿了药箱过来。
    昨晚三姑是真下了重手的,男人两条小臂上的红痕变得淤紫了。
    “你昨晚自己没擦药啊?”
    阮芷没忍住嘮叨他一句,小心翼翼用消毒球给他手臂消毒。
    “这不是等著你帮我擦吗?”
    容君珩无辜挑眉,
    “哪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跟三姑进了那间公主房后就把自己老公忘了。”
    “我等到十二点都没等到你联繫我,只好冒著又被三姑打的风险,偷偷摸摸去找你,结果你睡得真香。”
    他神色不似作假,阮芷仔细盯著他半晌,一丝愧疚从心底冒出来:
    “抱歉啊,昨晚妈跟我聊了很久,后来说完话太困了就睡著了。”
    容君珩似笑非笑:
    “没事,既然老太太要过来了,那我们也不好再分房睡了吧?她那双眼挺厉害的。”
    他那模样,阮芷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但转念一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免得老太太过知道了又节外生枝,便点头同意了。
    下午三点多时,去接容老太太和夏珊的车停在別墅院子里。
    老太太毕竟是长辈,为了表示尊重,一家人都出来迎接。
    司机拉开后座门,夏珊率先下车后扶著容老太太出来。
    一起同行的还有老宅里伺候老太太的佣人。
    老太太一身新中式旗袍,银髮盘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杵著根精致的棕色手杖。
    之前在老宅,阮芷没见她用过手杖。
    还在寻思著,她这是装饰用的,还是被容君珩气到行动不便。
    念头还没落下,大家已经迎上前,离得极近。
    下一秒,就见容老太太板著的一张脸瞬间暴怒地扬起手杖,朝准容君珩兜头砸下。
    “容君珩,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