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没错。”
    局长沉吟。
    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好。
    妻子则是继续看资料，看著看著忽然惊呼。
    屏幕上有一张人脸画，简单的临摹，四周还有滚滚白雾，白雾化作庞然怪物，画面仿佛一张小说封面似的。
    “我的天，这神明像人，还这么帅。”
    “……”
    局长嘴角抽搐。
    说正事呢，你干嘛呢！
    虽然作为我老婆风韵犹存，但是你都几岁人了还犯痴。
    “真的帅呀，还不让说。”妻子看丈夫白眼，怪笑道。
    “你怎么不查一下人脸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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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冷不丁道出的话让局长哭笑不得。
    “人脸？身份证吗？”
    “对呀，万一呢？”
    局长笑出声：“神明怎么可能有信息记录，那不得和妈祖一样了。”
    他说的妈祖是南方一个沿海省份很出名的民俗神仙。
    妈祖同时也是大夏唯一一个拥有身份证，能坐飞机的民俗神明，这也是为了开展一些妈祖民俗活动。
    口头上虽然吐槽，但是手上却录入信息，检索信息记录。
    “我知道你喜欢妈祖文化，但是…嗯？”
    检索结果：【大夏太明市，张禄，相似度98.83%……】
    “这怎么可能！”
    局长惊从椅子起身，椅子角滑蹭地板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刺耳声音。
    妻子也是愣住。
    “继妈祖之后，又一个神明有身份证了，他还真的是民俗之神不成。”
    她说完话后立刻摇头。
    这和妈祖绝对不一样，因为妈祖是神像，可是这个民俗神明，是真正存在的“人”。
    “难道是异人？”局长眉头紧锁。
    “不管是异人还是神明，你让你学生展开一个学术课题。”
    “你要我调查阴神张禄的民俗？”
    “对！”
    局长从桌上皱巴巴的烟包取出一根烟，唇瓣叼住，打火机点燃。
    深深抽一口而后吐出：“呼…以阴神张禄自称，自然要查这里。”
    手中电话拨通。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局长怎么了？”
    “你吩咐太明市禁管分局，让他们去暗中调查本地户口，身份证上叫张禄的人，记住不要有侥倖心理，让太明市禁管分局最强的异人们去，我会派人过去的。”
    电话另一端的接线员困惑。
    他已经接收到局长传来的身份信息，人更加疑惑。
    “局长，你要我们调查调查一个普通人？”
    他觉得有点荒谬。
    但是他不傻：“这人有什么特殊吗？隱藏在民间的强大异人？还是说別国的异人间谍？”
    “有。”
    “他是哪一种？”
    “他是神。”
    “？”
    ……
    柏油路面偶尔有车辆驶过。
    夜晚下的街道静逸，环卫工擦拭著分类垃圾桶，最后一班晚班公交驶离公交站。
    张禄小跑在路上。
    阿漫跟在身边如影隨行，脚下不见移动，甚至轻飘飘似鬼形横移。
    “阿漫呀，你別这样会暴露咱们的。”
    张禄说话间停下脚步。
    “我下次注意。”
    阿漫同样停下来，仰头看著面前的一家店铺。
    店家招牌：[神明深夜小食堂]
    “阿漫，现在时间正好开店。”张禄笑道，抬手將捲帘门拉起来。
    “好的。”
    阿漫清冷的脸上有阳光笑容，收起了伞：“老爷，雨停了。”
    “二姐笑了。”
    “也就和老爷说话二姐才会笑。”
    “应该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咱们可没寿元这种说法，我们和老爷同寿。”
    张禄拿起一串钥匙开玻璃门，手串不时传来声音。
    他走进店內。
    打开灯。
    店铺长方形结构，20多平，摆了四张桌子，桌子各配备长条凳。
    往里走则是柜檯，再往后就是厨房。
    通往厨房门帘无风自动。
    门帘从內掀开，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视线中能见到厨房很暗很暗，有一条巨大的蜘蛛腿一闪而逝。
    “老爷您回来啦。”厨房內有一道男性声音。
    “老爷我把厨房打扫得乾乾净净。”
    “辛苦了。”
    “不辛苦，为老爷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一刻。
    厨房內有密密麻麻发光的眼睛出现。
    佛串中有一缕缕气飞出，它们没入厨房內。
    “你们跟著老爷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的，遇到了一个战力指標。”
    “战力指標？”
    “就你，等於300个库巴大师而已。”
    “而我是483个库巴大师。”
    “你换算错啦，库巴大师等於十平方，然后…”
    嘰嘰喳喳声在厨房內响起。
    张禄对於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他坐在柜檯前，从笔筒取出一支原子笔，而后打开抽屉。
    倏然！
    张禄想到一个事情。
    手掌一翻，掌间有一团白雾，密密麻麻的符文所困雾气不溢出形成球体。
    他朝著取餐窗口將白雾球丟进去。
    阿漫看到这一幕。
    清冷的眼睛有兴奋红芒乍现。
    她快步走进厨房。
    其內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庞大浩瀚，犹如一片无尽的深渊之地。
    所困白雾神明的符文炸开。
    白雾神明庞然身躯出现在这片黑暗之中。
    “吼！！”异域兽吼声音震天动地，白雾神明金色眼睛凶芒毕露，注视著这片黑暗，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异样。
    下一刻。
    黑暗中有一道又一道身影朝著这边靠近。
    他们有高有大有胖有瘦是，黑暗中他们朦朧到了极点，但是威势却恐怖滔天。
    他们在朝著白雾神明笑。
    白雾神明神情错愕。
    而后它的身体退后了，却退无可退，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白雾神明下意识望去，只见一个比它庞大三倍的巨大蜈蚣站在背后，蜈蚣的脸上有一个人镶在里面，这个人不久前这种將它踩爆的人身后。
    蜈蚣头朝著它探了过来。
    “我等为侍奉张禄老爷的神侍从，有老爷所缔造，汝有幸成神侍。”
    “吼！”
    白雾神明咆哮。
    ……
    张禄將白雾球丟进去后，从抽屉取出一本黑灰色古簿。
    古簿造型和古代书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个像砚台的石头凹槽。
    原子笔在张禄手中变成一只毛笔。
    张禄口中吐出一口白烟，这烟是今日三炷香的香，烟飘向石头凹槽瞬间化作点滴的黑墨。
    翻开书。
    书中有字。
    內容很简单，日记一样。
    【日，晴，我今天刮彩票，了100块，中了50块，亏了50。】
    【夜，阴，看到一个老人家倒地，她对一个好心小伙子讹钱，畜生啊！】
    內容大概都是这些琐事。
    毛笔沾墨。
    张禄在页面最后一行拿毛笔从左往右划拉，一条黑线出现。
    黑线在页面最后一个行散开，许多字出现出现在上面。
    【夜，阴小雨，香客祈愿，杀了很多人，抓了一个白雾神仙，然后我还喝了蜜雪冰城，小姐姐放的不够甜，下次一定要叫小姐姐多点。】
    “老爷又写满一页日记，距离写完整本生死簿日记又进了一步。”
    “是啊。”
    张禄很开心。
    阿漫从厨房走出来，手拍打掉沾在身上的雾气。
    她看著日记本：“期待生死簿日记的完成，老爷就不用被生死簿束缚了。”
    “哪有什么束缚不束缚，正好找事做不是。”
    张禄摆手。
    阿漫泡了一杯茶递给张禄：“其他的神明都没有生死簿，唯独老爷有，老爷是最特別的禁区神明。”
    “我家小阿漫嘴真甜。”
    张禄捏了捏阿漫吹弹可破的脸蛋。
    “哎呀，羞羞脸。”
    门外忽然有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捂住眼睛，但是透过指缝，小眼睛贼兮兮盯著他们。
    “你们大人真的是，秀恩爱也不看看场合。”
    “人小鬼大。”
    张禄走向门外。
    “小胖来给你爷爷买夜宵吗？”
    “是的是的，爷爷说要吃夜宵。”小胖子小鸡啄米点头。
    “是你想吃，求你爷爷的吧。”
    张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