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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女子不坏,男子不爱

      身后跟著奈奈,手中正提著一只精致的药匣子。
    独孤羽没想到她会来,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宋云缨却神色淡然。
    “给王妃请安。”楚鸳挣扎著要下床行礼。
    宋云缨轻轻抬手,“免礼吧,你正病著,还是躺著为好。”
    她缓步走到床前,目光在楚鸳身上停留了片刻,“瞧瞧,脸色是有些苍白,这才来王府几天便累倒,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本宫苛待你们呢。”
    “都是妾身的错,实在是自己不中用,与王妃无关。请个郎中看看就行了。”
    宋云缨隨即打开药箱,针包里卷著十几根银针。
    “何需王爷去请大夫,我替楚姑娘看看便是。”
    “这……”楚鸳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妾身卑微,怎好意思劳烦王妃亲自诊治。”
    宋云缨行医多年,是真病还是装病,一眼就能看出来。
    此时楚鸳面色虽憔悴,可血色红润,说话声音虽小,却中气有余。
    明显就是装的。
    既然如此,总得教教她做人要诚实的道理。
    宋云缨微笑,“麻烦什么呀,虽说姑娘还没正式册封,可也入了王府的人,本宫理当过问照料。若真出了事,本宫也不好跟太后交代,你说是吗?”
    “妾身……”她求助似得在看独孤羽。
    “难道姑娘不信本宫的医术?”
    “怎么会。”楚鸳忙道:“王妃神医妙手,妾身早有耳闻。但……妾身都是老毛病了,养一养就会好的。”
    宋云缨已经坐下来,拉过她的手腕,全然不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那怎么行?病都是像你这样拖出来的,姑娘是近日操劳才病倒了,那本宫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宋云缨说著给她把脉。
    楚鸳身子微微颤抖,却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宋云缨看诊。
    宋云缨手指轻扣,片刻后鬆开,脸上笑意更甚,“气血两虚,劳累过度,也就是扎几针的事儿。”
    “扎针?”
    “当然。”
    楚鸳心中暗自焦急,却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稟王妃,妾身从前只是服药,从没扎过针啊。”
    “所以你的病一直没好啊。”
    “……”楚鸳无言以对。
    “奈奈。”
    宋云缨给了个眼神,奈奈就开始准备起针灸的用具。
    铺开卷针包,点了火灯,一根根针在火舌上过了过,隨后递给宋云缨,“王妃,请。”
    楚鸳看著闪著寒光的针,心里越发慌乱。
    她不知道,宋云缨这是出於好心,还是公报私仇。
    “王妃,妾身看还是算了吧……妾身有些怕疼。”楚鸳还想再做挣扎。
    “无妨,这银针细如髮丝,扎上去不疼。”宋云缨说著,已手持银针,对准了楚鸳手腕上的一个穴位。
    楚鸳想要躲闪,却被奈奈按住肩膀,“姑娘,您就让王妃试试吧,说不定治好您的病,以后再不用受苦了呢。”
    宋云缨手法嫻熟,银针瞬间刺入穴位。
    “啊——”楚鸳只觉一阵刺痛,忍不住轻呼出声。
    “疼吗?不该啊。”
    宋云缨猛一拔针,楚鸳穴位酸痛,倒吸一口凉气。
    宋云缨搓了搓针眼附近的穴位,“没扎错啊,本宫再试试。”
    说著再下一针。
    “王妃……”楚鸳快哭了出来。
    她只觉手腕处酸痒难耐,似荆棘滑过体內的血肉,痛也揉不得,痒也搔不得。
    浑身痛痒难当。
    “忍一忍,很快就好。”
    说著,又是一针扎下。
    楚鸳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宋云缨神色专注,手上的动作不停。接连几针下去,楚鸳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满屋子下人更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王爷……”楚鸳乞求似得看著独孤羽,却见他只身坐在桌前,閒閒地品著茶,似乎並不著急替她解围,反而饶有兴致地看这一屋子的女人做戏。
    宋云缨更是振振有词,“此乃太渊穴,可补气养血。楚姑娘反应如此之大,看来是体虚之症,以后每日来我院子里,扎个十天半月,就会有所缓解。”
    楚鸳受了几针,已是要命。
    此刻听宋云缨还要她日日来扎针,嚇得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武嬤嬤慌忙上前扶住她,神色焦急,“王妃,楚姑娘她……”
    宋云缨收回银针,站起身来,神色淡然。
    “晕针了?那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武嬤嬤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忙不迭地把楚鸳扶下躺著,被子塞好。
    “让楚姑娘休息一晚,明日本宫让人熬些防晕的汤药再来。”
    “明日还要来?”武嬤嬤害怕。
    “针灸乃是中医精粹,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楚姑娘既然身子弱,那就更应该多尝试了。难道嬤嬤不希望她早日康復吗?”
    “自然是希望……”武嬤嬤同情地看了楚鸳一眼。
    这罪受的,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
    宋云缨刚出蒹葭阁,就听到独孤羽的脚步跟了上来。
    他也不喊她,只是慢慢地凑上来,问了句:“你何必折腾她呢?”
    宋云缨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的视线,“王爷心疼啦?”
    独孤羽眉头微挑,语气中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本王只是好奇,你何时学会了这些手段?”
    “针灸的手段,我本来就会。”
    “人都给扎晕了,还不承认?”
    这只是让她身体酸痛的针法,不伤內里,谁知她就这么娇弱,竟晕过去了。
    宋云缨也不扭捏,“她仗著有太后撑腰,就不敬尊卑,从我院子里抢人,我自然要教教她规矩。”
    独孤羽上前一步,“抢谁?”
    宋云缨略略退一步,“你说呢?”
    独孤羽似笑非笑,“原来,本王的夫人,也会吃醋?”
    “那还不是因为在乎王爷。”
    独孤羽嘴角的笑意更甚,“在乎?能有多在乎?”
    宋云缨心一横,好似嘴抹了蜜一般,“自然是含在嘴里怕滑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当心肝宝贝一样在乎……”
    说完自己的肉先麻了一麻。
    独孤羽凤目微扬,似故意贬损,“油嘴滑舌。”
    “女子不坏,男子不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