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副总，董事，还有咱们司氏集团的股东，既然葛总让你们表態，那你们就说说吧。”
    “我的意见不变，如果有可能，我还是要跟瀚海集团签署框架协议。”
    夏富强目光从这群人身上扫过。
    如果没有昨天的那顿饭，司学忠杯酒释兵权，让这群人俯首做小。
    那葛为民的激將法，还有可能成功。
    但现在……
    葛为民目光中还带著几分希冀，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唯一能翻盘的方式了。
    只要司氏集团上上下下的高管，股东，董事，都同意和瀚海集团合作。
    那这司学忠，也总是要掂量掂量。
    他还有机会，他还能贏。
    可出乎他的意料，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接著，一个连著一个的低下头，別说表態，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只有运营总监伍忠伸出手。
    “我不同意和瀚海集团合作。”
    紧跟著，伍忠身后，財务副总也举起手。
    “我也不同意！”
    连著两人举起手，对於司氏集团的一眾高管来说，就跟瘟疫一样蔓延。
    只要有人先出头，对他们来说，表態就再简单不过了。
    “我也不同意！”
    “还有我！”
    “和瀚海集团合什么作，我们司氏集团是江城市第一大地產公司，和他们有什么好合作开发的？”
    “说的就是，这群人不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从我们这把钱掏出去吗，还说的冠冕堂皇的，框架协议！”
    “滚蛋，滚出去！”
    后面几个部门主管，说话更是直接。
    他们虽然没什么决策权，但也知道，任由这群煞笔领导在上面瞎搞，真跟瀚海集团签了协议，他们怕是都要滚蛋了。
    现在司董事长回来了，绝不会任由这群人胡搅！
    葛为民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
    旁边的程华，看著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怎么不见夏富强平常带在身边的那两个副总。
    还有黄明呢？
    黄明去哪了？
    司学忠长嘆了一口气：“葛总，我以为你一把年纪，最起码能明白，得过且过，见好就收的道理。”
    “可能是和司氏集团签署框架协议这件事，给了你太大的希望。”
    “但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
    “回去告诉你上面的那位，下次，想要司氏集团，让她自己来。”
    司学忠的面色，瞬间寒意彻顶。
    “通知安保部门，把葛总，程总，章总，还有瀚海集团的各位，都给我请出去。”
    “以后不相干的人，没有经过预约的，不允许再放进公司来。”
    司学忠身旁跟著的下属，立马点头，朝著门外走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十几名保安走了上来。
    为首的队长看向葛为民和程华。
    “几位，走吧……”
    葛为民低下头，朝著门外走去。
    愿赌服输。
    互留体面……
    程华破口大骂：“踏马的，你让老子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老几？”
    “我踏马在京城当爷的时候，你们这群泥腿子，贱骨头，连爷爷的面都见不到。”
    “屁大的点的地方，我要你的司氏集团，是看得起你！”
    他话刚说几句，旁边的两名保安一下子按住了他。
    程华顿时挣扎了起来：“踏马的，什么意思，你还敢打老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们鬆开我，鬆开！”
    苏阳笑呵呵的走到门旁：“程大少是谁，他们不知道，我可知道！”
    程华面色一喜：“对，苏阳，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爹是谁，你也知道，我妈是谁。”
    “苏阳，快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开我！”
    苏阳拍了拍程华的肩膀。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你应该管我叫一句爹！”
    “那你就是我儿子……”
    “不过啊，儿子，今天这场合特殊，爹就没办法管教你了，你啊，还是回家面壁思过，好好反省反省去吧。”
    苏阳满脸含笑，要说这程华真是蜜罐里长大的，平日里在京城，应该是不少人供著他，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这是商场，商场如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有人输了，一辈子翻不过身来。
    有人贏了，那也是踏在无数人的尸骨之上。
    真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有个爹妈是很重要，可当韩颖要杀了司瑶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是不死不活的关係了。
    会有人指望自己的敌人开恩吗？
    可笑至极……
    程华的面色，瞬间变得阴鷙，紧接著，愤怒，几乎是破口大骂的愤怒。
    “苏阳，你踏马的！”
    “好，好好，就算你贏了，你以为我会按照赌约，把瀚海集团解散吗？”
    “苏阳，你打赌输了，可以赖帐，我难道就不会赖帐吗？”
    “苏阳，你给我等著……”
    程华被两名保安推搡著，一群人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苏阳目光却冰冷至极，想要赖帐，那是上下嘴一碰，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想要赖帐，也得有赖帐的本钱。
    现在瀚海集团穷头末路，光是欠银行的那两个亿，就还不上，接下来不破產就算了，运气好股权重组，尚且还有一条活路。
    运气不好，用不到程华解散，瀚海集团自己就要散架子了。
    就这点手段，和他斗？
    他难道不知道程华可以赖帐……
    草鸡插毛，真拿自己当凤凰了。
    葛为民长嘆了一口气，也跟在程华身后，朝著司氏集团大厦外走去，一群记者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
    虽然发布会没开成，但这新闻，绝对足够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司氏集团董事长司学忠回归，司氏集团和瀚海集团合作再次失败，瀚海集团濒临破產，司氏集团能否挽回颓势，还未尝可知。
    眼看著瀚海集团的人被赶走。
    旁边的方跃进，却抬起手，鼓起掌来。
    “精彩，果然精彩！”
    “司董，不亏是咱们江城市首富，这手段，我老方嘆为观止！”
    方跃进说著，还不忘竖起一根大拇指。
    可他这一开口，司学忠和苏阳的目光，同时扫过。
    司学忠微微一笑。
    苏阳却直接开口：“方总要是不说话，还真把你给忘了。”
    “程华和葛为民都走了，方总，你是自己体面，还是我帮你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