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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落荒而逃

      浴室内湿漉漉的水雾未干, 残留的热水熏得人发烫,灯希低头看了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 声音情不自禁变得越来越小,“太大了,穿不上。”
    他用气音憋出一句:“不是故意……滑下来的。”
    祀寂生攥了攥手里的鲸鱼睡裤。
    趴在小哑巴身上的灯希, 能明显感觉男人的胸膛重重起伏了一下, 停滞的动作, 跟沉静的氛围让灯希脸上的热度不停地升高。
    灯希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伸出手去勾起来,想把掉下来的那块白色布料重新提起来,好好穿上。
    祀寂生闭了闭银眸,按住灯希的手, “不用穿了。”
    灯希无措地小声应下,“好。”
    灯希松开攥着布料的手, 撑着小哑巴,用脚尖晃了晃, 踢了踢,抽出一只脚后, 再换另一只脚,欲盖弥彰地把这块小布料踢到浴缸的另一边。
    虽然动作很小幅度, 但都在祀寂生的眼前发生。
    祀寂生嗓音变得沙哑,“坐好,等我回来。”
    灯希被小哑巴扶到浴缸里坐下,鲸鱼睡衣陷进微微分开的双腿之间, 跟白天也没穿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长长的鲛纱层层叠叠, 挡住了一切,而睡衣为了顺滑的效果,布料本身就有些透白。
    祀寂生移开眼,喉结微微滚动,冷静地离开了浴室,没过多久,他就拿了今天特地买小一码的贴身衣物回来,放到浴缸旁的衣物架里,“穿上。”
    他背过身。
    身后布料琐碎的声响传来,没等一会儿,就听见小人鱼求助的声音,“这个也穿不上。”
    灯希无措地垂着眼睑,“这个也好大。”
    祀寂生摁了摁眉心,直接在光脑上选购了各个尺码的贴身衣物,明天让灯希一个一个试过去。
    今晚该怎么办。
    祀寂生低声道,“明天再穿?”
    灯希不懂那块小布料有什么穿得必要,他懵懵懂懂地点点脑袋,看着鲸鱼睡裤,“那可以穿那个吗?”
    他超喜欢那个大鲸的图标!
    祀寂生颔首,任劳任怨地重新在浴缸旁俯下身,始终低垂着眼,没有将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好不容易将这条裤子穿完后,一直忍耐着紧绷的脊背才松懈开。
    灯希新奇地看着身上的鲸鱼图案,一会摸摸胸口前的,一会摸摸大腿上的,眼睑弯了又弯。
    祀寂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用光脑发送了一条消息后,再提醒道,“该休息了。”
    灯希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点点脑袋,主动伸出手,眨着眼等小哑巴把自己抱回去。
    祀寂生摇首拒绝,把棉拖放到浴缸边,“要坚持。”
    灯希泄气地说了一声“好吧”,才扶着小哑巴站起来。
    走路真的好麻烦。
    明明一小段路,却要花费好长的时间。
    等灯希回到床边,面色隐隐有些困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睡裤的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大腿内侧被什么磨着,有点疼。
    人类的裤子都这样吗?
    灯希不是很懂。
    灯希把自己滚进柔软的被窝里,四仰八叉的找不到方向。
    祀寂生将枕头放在里侧,“这边。”
    灯希试探地趴在枕头上面,脸侧都埋了进去,好奇地蹭了又蹭,翻过身来就看到小哑巴走进了浴室里。
    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祀寂生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走出浴室,换了身黑色睡衣,没等走到床边,眼巴巴等小哑巴出来的灯希就失落地询问,“大鲸呢?”
    他在问小哑巴为什么没有把鲸鱼睡衣穿在身上。
    祀寂生认命地微叹,“一定要穿吗?”
    灯希点点脑袋,“大鲸不可爱吗?”
    可爱。
    但对于一年四季都是黑色作战服或者帝国军装的元帅来说,明显是两个次元的东西。
    但祀寂生转身就进浴室换上了。
    意外地不难看,也不突兀。
    散下来的银发披在身后,因为灯希在,所以银眸并不是毫无温度,鲸鱼图标柔和了身上冷漠的气质。
    灯希弯了弯蓝眸,“小哑巴,也可爱。”
    祀寂生怔了怔,低咳一声,遮掩似的转身去衣柜拿出新的被子放在床上。
    “晚安?”
    “晚安!”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被关上。
    灯希在黑暗中把脸埋进柔软的被面。
    他在白天睡过一觉,现在并不困。
    因为玻璃窗外的月光,室内隐隐约约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他静静地看着身旁平躺着的小哑巴,眉眼阖上后,呼吸也变得平淡。
    灯希将视线缓缓定格在黑影的唇峰位置,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吻,耳根在昏暗中微微发烫起来。
    他知道的,小哑巴不记得了。
    可是他还记得。
    甚至一闭上眼就是银尾带着倒刺的舌面触感,灯希将脑袋也缩到被窝底下。
    这是正常的治疗,快忘掉!
    灯希蜷缩起双腿,身下的异物感因为这个动作越发明显,裤缝一直在磨着大腿根,发出轻微的疼痒。
    鼓起的被窝在昏暗中一直发出琐碎的声响,窸窸窣窣,翻来覆去。
    灯希无论换什么姿势,都没能避免,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被窝,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哑巴。
    脱掉了也没关系吧?明天在小哑巴醒来之后穿上就好了,灯希下定决心,把几分钟之前他还超喜欢的鲸鱼睡裤一点一点从腿上蹭了下来,胡乱地踢到了床尾。
    双腿没有被束缚后,鼓起的被窝没过多久就安静了下来,很快就发出了清浅的呼吸声。
    睡着的小人鱼没有贝壳的限制,偶尔会翻一下身,下意识向着身边的温暖靠过去,熟悉的冷冽气息让睡意更加深沉。
    灯希蹭着蹭着,从自己的被窝钻进了新的被窝里,像一只八爪章鱼似的抱上去,梦呓着发出舒服的鼻音,这才安分下去。
    祀寂生拧了拧眉,微微叹息一声,准备将灯希压在他身上的手跟腿都挪下去。
    抓住灯希的手腕,动作放轻地提开,掐住小腿时,祀寂生的动作一瞬顿住,手下光滑的触感近乎一瞬间就让他明白刚刚灯希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在做什么。
    本就浅淡的睡意霎时清空。
    被拿开手臂的灯希又不安分地重新搭了上去,得寸进尺地凑了上来,滚烫黏糊的呼吸浅浅地喷洒在颈间,昏暗中的温度不知不觉地升高再升高。
    祀寂生忍耐地闭了闭眼,克制地继续将灯希的腿移开,他半撑起身,还没来得及继续下一步动作,不安的灯希再次蹭了过来。
    昏暗视线下,鲸鱼睡衣被灯希乱动的动作微微卷起,金发铺了满床。
    透过模糊的曲线,近乎一览无余。
    祀寂生忍无可忍,掐住灯希的脚踝,掌心微微收紧,快速地拎开后,拿起身后的长枕塞进少年的怀里。
    有东西抱着的灯希没再不安稳地乱动,一呼一吸的,看起来非常乖巧。
    祀寂生趁着灯希安静的时候,起身离开房间。
    步伐冷静。
    但不亚于落荒而逃。
    祀寂生在黑暗中吹了片刻的冷风,没什么用处,又去了一楼的酒柜开了瓶白兰地,混合着朗姆酒跟茴香薄荷,调了杯特饮。
    鲛人的体质并不会让他喝醉,但克制情绪并没有偶尔来得发泄要舒服,对比现在去训练场发泄多余的经历,祀寂生更愿意让酒精挥发过剩的荷尔蒙。
    祀寂生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吧台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饮着玻璃杯里的特调烈酒,边处理光脑的公务。
    睡前发过去的消息还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复,直到天光大亮,祀寂生才等到报告——元帅,我们找到了。
    祀寂生沉思片刻,发了一则灯希的图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