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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同命相怜

      第112章 同命相怜
    “玄德贤弟要南行,左右布已无事在身,布送贤弟一程。”
    得了好马的吕布热情多了。
    “奉先不是想去杀胡立功吗,备倒是能为奉先谋个好事……”
    刘备却摇头给了吕布一个建议:“那秦宜禄与胡人合谋,害杜家灭门之事,涉及阴谋陷害云中军司马丁原,奉先已是知道的。”
    “我不能一直在并州详查此事,不如请奉先帮我带封信给丁司马,请其加以防备……”
    “丁原虽只军司马,但在并州此地,又是边患战时,军司马能给奉先的机会可比刺史多得多,奉先想必是明白的……”
    “秦宜禄已被我杀于其家中,奉先大可说成是你所杀,秦家的私兵护院都活着,大可以作为证人……同时,奉先若是能帮丁司马查出与秦家合作之人,那这个人情,丁司马必然会全力还报给奉先……”
    刘备说此话的时候,关羽眼神亮了。
    吕布眼神更亮。
    这就是明着让吕布和丁原去追查杜家的仇人,而且这两人还一定会尽力追查。
    丁原被秦家陷害是事实,刘备会给丁原写信告知,证明和吕布一起查到了此事。秦家与人合谋陷害丁原,若是不把合谋之人查出,丁原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吕布想上阵斩获战功,偶然得知秦家陷害丁原,帮丁原杀了秦宜禄并追查同谋,这事对于丁原而言是巨大的情分,能让吕布得到丁原的信任——吕布想要军功,想要进步,他就得认了杀秦宜禄之事。
    而认了此事,吕布就不得不继续追查与秦家合作之人……因为那个人会视他为敌。
    其实刘备差不多能猜到是谁在和秦家合作——大概率就是并州刺史张懿。
    但此人不是主谋,应该只是得了秦家的盐场之后与秦家临时合作了一把。
    主谋确实是秦家,毕竟想要娶秀娘的是秦宜禄。
    秦宜禄既然想陷害丁原,那这事就得让丁原来查,这也算是和丁原结个善缘。
    而吕布自觉得在张懿手下“不得志”,位卑职小,差遣还不合意……
    刘备让吕布接下此事,一来是为了帮关羽和秀娘复仇,二来……是为了高顺。
    吕布不在,才好拐人啊……
    想把人拐走要分几步?
    刘备觉得……分两步。
    第一,拐。
    第二,走。
    拐这个字不太合适,刘备是良善之人,见了正经人当然要劝其从良,免得老实人遇上奸恶之辈误了终身。
    虽说高顺这人沉默寡言,但只要他会说话,对刘备而言就不存在什么聊不了的事儿。
    “高兄对盐务之事颇为熟稔,可是云中盐泽之人?”
    “是。”
    “既是边地武人,何不应募边军?”
    “某有罪。”
    “有前科啊,那可真是巧了,我和我这些弟兄也落过罪当过驰刑……不知高兄落了什么罪?”
    “某乃徒隶(刑徒)子。”
    “那就称不得有罪,不过是受家里牵连罢了……高兄祖籍何处?可愿回乡看看?”
    “家父见弃于族,某已无祖籍。”
    “哦?刘某正好也见弃于族,我有两位同门兄弟亦是如此……冬季行路易寒,高兄可要寻些酒水御寒?”
    “高某从不饮酒,请郎君分酒于同袍。”
    “好习惯,我在守孝,也不饮酒,这囊里装的是清水……高兄行止有矩,与边地武人殊异,不知何故?”
    “家母管教甚严,令高某恪守道义谨言慎行。”
    “备与高兄同命相怜啊,家母也同样教备甚严,备如今守孝,令堂之教诲正如家母一般,备当赠令堂以礼……”
    ……
    张飞在旁边一阵感叹,大兄似乎与任何人都能‘同命相怜’……
    刘备使出了浑身解数,与高顺交谈颇多,一路勾搭,亲厚无比。
    高顺此人清白,送礼不收,送马不要,就连饮食住宿也是与其军中同袍一起。
    与刘备想象中不一样,高顺的身世颇为复杂。
    高顺的父亲是徐州彭城留县人士,但高顺本人生于并州。
    其父年轻时醉酒犯了大罪,为免牵连族内,也为了族内名声,族里将其父三代全部革出宗族销毁名录,三代离族那就任何事都与族内无关了。
    随后其父逃亡至并州,娶了盐户女生了高顺。
    在高顺十来岁的时候,其父又因嗜酒而死,高顺母亲便严格管教,使得高顺滴酒不沾举止严谨。
    这些年边地年年被寇,云中青盐泽更是胡人和贼寇常去的地方。高顺算是在战乱中长大,自小便懂得不怕死才不会死,常悍勇攻伐,渐渐成了盐泽附近贫贱少年的主心骨。
    但高顺既是罪人之后又是盐户之子,这等身世是无法从军的。
    前年鲜卑寇边时,高顺受伤,被吕布所救,亲眼见吕布左右驰射杀胡无数。
    之后吕布组了私兵,高顺便成了吕布手下一小卒。
    吕布为人有些犹疑反复,也有些胡人习性,高顺知道。
    但吕布救过他性命。
    九原离晋阳并不远,虽说运盐行得慢,但也不过几日路程。
    临别时,高顺问刘备:“刘郎君,高某区区小卒,既无功也无名,郎君为何如此见亲?”
    “因为你不该做小卒,也不能做小卒……高兄,你我皆是离族孤子,若不能相互支持,做什么都是千难万难。”
    刘备知道这人现在是拐不走了,只得作最后的努力:“高兄,我那两位同样离族出奔的师弟,如今一个是军中部首,一个县内大吏……高兄若是愿意,我可荐你为涿县贼曹或护乌桓校尉屯侯,高兄可愿试试?”
    “高某罪人之子,何德何能做此大吏?刘郎君抬举,高某感激不尽,但高某已有主家……”
    高顺依然摇头不愿。
    “哪有什么罪人,高兄为人清正,备甚至能请邹督军与幽州刺史为高兄保举。且刘某并不是想让高兄做我家臣,只是想让高兄一展所长。”
    刘备朝高顺拱手,言辞恳切真挚。
    “蒙刘郎君青眼知遇,此意高某心领……但吕郎于高某有恩,高某不可弃之。”
    高顺知道刘备诚意,但只是躬身长揖,仍然不从。
    “唉……高兄严正洁律,与奉先心性大不相合……若它日高兄受奉先见弃,还望高兄善存己身。我以高兄为友,随时等高兄以我为朋。”
    刘备见高顺如此,只得遗憾告别。
    “刘郎君……保重!”
    高顺什么都没要,深施大礼拜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