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邀月投来了不屑的目光
第99章 邀月投来了不屑的目光
“瘸子,瘸子!”
任韶扬醒过来,就见到定安和红袖一大一小的两张笑脸。
凑得很近,笑得跟哈士奇似的。
“啪”!
任韶扬一人一只手,面无表情,推开他们大脸。
“你们干嘛?”
“哎呀!”红袖双手用力,将他大手打开,“我们看你睡得好死啊,到地方这才叫你呢!”
定安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
任韶扬皱了皱眉头:“睡得特别死么?”
“是啊!”红袖疑惑地看着他,“而且你现在感觉好不一样,很不一样。”
定安继续点头:“对,就像经历了一场厮杀,冷飕飕的!”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红袖拍手大叫,凑近问道,“瘸子,你没事吧?”
任韶扬展眉一笑,说道:“我还真是经历了好一场大杀特杀哩!”
红袖一呆,问道:“你又做梦啦?”
定安也问道:“就像上次那个昆仑剑客梦中传你‘昆仑剑法’一样?”
任韶扬微笑道:“我呀,梦到了儿时的老友,也救了个顶好顶好的姑娘。”
红袖有些吃味,哼了一声:“比起俺呢?”
任韶扬摸着她的球头:“自然是咱家小叫最可爱啦!”
“哈哈哈!”
小叫高兴了,笑得嘎嘎的,拉着他的手:“走走走,咱们吃饭去!吃完饭,我要听你梦中的故事。”
定安掀起帘子,一缕灿光射进了车厢。
三人下车,一同望着远处太阳西沉的景象,远处一片极美的明霞染红了天际,下面一线薄雾,映出地上寂寥,更显得天上的辉光。
青石板上,雨迹宛然,显然刚刚雨歇不久,路人急匆匆前行,夕阳将他们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长。
“快点,快点,赶快点。”定安也是颇为兴奋,“我也要听。”
这是一个略显破败的小镇。
镇口的酒肆开着,一杆酒旗迎着夕阳余晖缓缓飘摇。
此时正赶上用饭的时候,来客众多,三人在偏僻的处寻到空位。
夜幕降下,酒肆里成群结队的江湖子纷纷涌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七吵八嚷,喝酒划拳。
有钱的吃肉喝酒。
落魄的,来碗烫热的黄酒,配着茴香豆吃,却也足够解千愁。
期间不是没人注意到任韶扬三人,只是瞅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三个小年轻,一个小丫头加上一个残废,有甚么好看的?
再加上那个白袍要了壶黄酒烫着喝,又要了碗茴香豆,吃的眉开眼笑。
还说要给那傻兮兮的青年、少女写一写“茴”字的四个变种.
酒肆的江湖子无不嗤笑一声,觉得这白袍就是个书呆子。
无甚威胁。
如此种种,也没什么喜闻乐见的找茬小游戏。
只有小二来添茶的时候,多看了两眼似乎嵌在桌上的四个“茴”字。
小二越看越觉得这四个字有味道,所以总跑来给任韶扬这桌添茶。
顺便一直看四个“茴”字。
为此,他还帮忙催了下后厨,让饭菜早一步上来。
放下饭菜,小二最后又看了眼,终于忍不住赞道:“客官,您这四个字写的真有味道。”
任韶扬与定安和红袖对视一眼,笑了。
“你认识这四个字?”
小二憨厚一笑:“我没读过书,不识字的。”
任韶扬侧头看他,眼神莫名:“那你为什么觉得有味道?”
这个小二想了想,说:“第一个字好像海浪,第二个像朵,第三个字好像要飞,第四个字好像,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小叫一拍桌子:“好眼力!”
定安也点头道:“的确好眼力。”
任韶扬哈哈一笑,说道:“这你都能看出来,说明是有缘的。”随手出一张草纸,讨了笔墨,刷刷刷写了四种“茴”字。
递给了小二。
小二只觉一股莫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连忙双手接过。
任韶扬笑道:“你好好观摩,什么时候悟出‘浪、、飞、影’这四诀,就买口剑,入这江湖罢。”
小二闻言猛地睁大眼睛,连忙将草纸收入怀中,对着任韶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叶玉暖多谢恩公!却不知恩公尊姓大名,玉暖未来也好报恩。”
任韶扬笑了笑:“江湖相逢,有缘就喝一杯,若要问我姓名,称呼白袍就可。”说罢,与小叫和定安端起碗猛吃。
叶玉暖看面前的三人好似饿死鬼托生,吃的极其香甜,也不便打扰,对他们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红袖看着那小二的背影,笑了笑:“是个好苗子,未来足可扬名立万。”
任韶扬一挑眉:“红袖女侠都这么说了,这小二还真是块儿材料。”
红袖笑道:“成名后,若有人知道他是通过四个“茴”字悟出剑法,却不知作何表情?”
“咳咳!”
定安咳嗽了一声,见二人目光聚集,然后道:“会不会称呼他‘茴香剑客’?”
“卧槽!”*2
任韶扬和红袖:“(# ̄~ ̄#),(# ̄~ ̄#)”
三人吃饱喝足,要了一间上房,休息片刻便上楼去了。
“瘸子,瘸子!快说说你路上梦到了什么?”
“对,是不是很精彩,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着红袖和定安搬着凳子坐在面前,一脸兴奋地催更。
任韶扬哈哈一笑:“我要说的,却是一个叫《昆仑》的故事,这是一个很精彩,很致郁的故事。”
红袖和定安欢呼雀跃,却不知道原版的杀伤力——
夜凉如水。
移宫内,却如春怡人。
醉人海中,徘徊往来均是身材曼妙的白衣少女,表情冷漠,好似戴着个玉石面具一般。
移宫主殿轩敞宏伟,坐落绣玉谷中,却犹有吞天霸气。
殿内明灯长明,以人鱼油膏为烛,经久不熄。
邀月和怜星在殿中小几相对而坐,俱是长发披肩,白衣如雪。
如果说怜星是个天真和轻熟并存的女人,邀月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其实怜星的绝色容貌和高贵气质绝对不逊于邀月。
但是邀月只要一在场。
就好似九天之上的明月,而怜星,永远只是那围着月亮的星星。
邀月好看的手指,握住了茶杯。
她行为从来不受拘束,不愿做任何小女儿之事,甚至喝茶,她都要完全的握住。
就好像握住了拳,也好像握住了权。
一饮而尽后,邀月美眸凝视在煮茶的怜星身上。
怜星手上动作依旧稳当,就算是她的左手畸形残疾。
邀月目光下移,瞥了眼,转了过去,语气淡淡道:“你在恶人谷出了什么意外?”
怜星为她添了茶,轻声道:“倒是瞧见了惊人之人,惊人之事。”
邀月握住茶杯,无视滚烫的茶汤,一饮而尽:“先说事。”
怜星道:“燕南天并未死,就在恶人谷养伤。”
江湖中无论是谁,听到这消息都难免要大吃一惊,可邀月却面不改色,依旧语声淡淡。
“燕南天不死最好,否则整个江湖太无趣了。”
显然,在邀月心里,燕南天算是极少数可以称得上对手的人。
或者,可以引起兴趣之人。
邀月问道:“小鱼儿呢?”她对江小鱼的兴趣,可比对燕南天浓厚得多。
怜星道:“小鱼儿出现在九秀山庄、峨眉山,如今正在赶往恶人谷。”
“往回走?”邀月眉头一皱,“他武功怎样?比起无缺如何?”
怜星道:“远远比不过,只是他诡计多端,动起手来,只要稍微疏忽,便要上他的当。”
邀月哼了一声:“武功这么差,真是废物!”
怜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煮茶。
邀月又想了想,突然冷冷一笑,道:“你在恶人谷中遇到了惊人之人,便是那打伤你的人么?”
怜星拈起滚烫的茶壶,倒入公道杯,然后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姊姊。
“是。”
邀月嘴角噙着一丝笑:“那人如何?”
怜星叹了口气:“很强。”
邀月冷冷道:“有多强?”
怜星回想那晚,依旧忍不住徐徐吐了口气:“如遇佛陀!”
邀月面色冷厉,一摆衣袖:“比之当年燕南天如何?”
“犹有过之!”
邀月冷漠的目光中,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比起我呢?”
怜星拿起公道杯,为她添茶,只是看着茶汤中自己的脸,犹在梦呓般道:“不用剑,仍犹胜半筹!”
突然,寒风凛冽,却见邀月满头黑发猛然飘飞。
“姊姊.”怜星只觉指尖一凉,旋即看到原本冒着热气的茶汤疾速冷了下来,紧接着力量汹涌而来。
呼!
怜星手中茶杯飞出,身子蓦地向后平移数尺,愕然抬头。
就见邀月接住落下茶杯,握住,一口饮下:“现在你再看如何?”
“姊姊的明玉神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不出剑,未必能斗得过姊姊!”
邀月双眸斜睨,咬牙道:“他用的什么剑?”
怜星想了想,说道:“此人在草原和昆仑出了两次剑,我看了尸体的伤口,那剑锋锐无匹,软硬皆可,极为可怕!”
说着,她补充一句:“似乎是柄软剑,就藏在手腕。”
“小鱼儿你给我盯好了。”
邀月腾地起身,窗外夜色朦胧,朗月皎洁,照得她如神如鬼,寒气大作。
怜星也站了起来,双姝并肩而立:“好。”
邀月转身大步流星而去:“那人叫什么名字?”
“任韶扬,绰号‘屠夫’。”
“屠夫?”声远远传来,像是笑了笑,“很好!”
随着那美的摄人心魄的背影消失在了大殿外。
怜星缓缓地吐了口气,神色复杂,既似调皮,又似担心。
看着疏朗夜色,叹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