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世界的极限
短短两年光阴,风爻在海神岛的历练堪称势如破竹,以惊人的效率连续攻克了第三考、第四考与第五考!
其中,第三考【潮汐炼体】被海神特意调整为【瀚海之力的运用】。这并非一项简单的考验,海神要求风爻凭借前两考中对瀚海之力的深刻领悟,亲自引导怒浪绝境的潮汐之力,为独孤雁、宁荣荣、叶泠泠三人进行淬体。这需要极其精微的掌控力:风爻必须时刻感知三女的身体状况极限,精准调控潮汐的强度与节奏。力道稍重,便可能损伤经脉;力道稍轻,则无法起到锤炼体魄、夯实根基的效果。这对风爻的精神力、控制力以及对瀚海之力的理解,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最终,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使三女在安全的极限下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锻炼。
随后的第四考【巅峰鲨鲸之战】与第五考【挑战圣柱守护者】,虽考核内容与原著相似,但海神对风爻提出了更为严苛的限制:不仅禁止他使用第二武魂伏羲琴以及魂骨的力量,更对两项考核都设定了严格的完成时限。
然而,这些限制对于根基无比深厚、手段层出不穷的风爻而言,并未构成太大的阻碍。他甚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接连通过了这两项高难度考核!
尤其是在第五考中,他需要在限定时间内,车轮战般连续挑战七位镇守圣柱的封号斗罗。失去了第二武魂和魂骨这张王牌,风爻纯粹依靠自身九十七级巅峰的魂力、双魂核的恐怖恢复与爆发、以及对瀚海之力的深刻领悟,依旧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他总能迅速找到每位守护者的弱点,或以巧破力,或以强压强,战斗过程高效而震撼。
经此二考,风爻凭借其强悍无匹的实力与深不可测的应变能力,彻底赢得了海神岛上下所有人的敬畏,威望攀升至仅次于大供奉波塞西的顶点,无人再敢质疑这位外来考核者的天赋与潜力。
连续通过三考,海神赐与的奖励也极为丰厚——又是三枚珍贵的神赐魂环!
然而,当风爻将这三枚神赐魂环逐一吸收至极限,磅礴的神力如洪流般涌入双魂核,推动他的魂力等级一路飙升,最终稳稳停驻在九十八级巅峰之时,他非但没有欣喜,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对劲。
按常理而言,神赐魂环蕴含的能量极其精纯庞大,足以支撑魂师冲击自身极限。以他之前的经验,在高阶封号斗罗层次,完美吸收一枚神赐魂环的能量,提升一级多甚至接近两级魂力乃是常态。可如今,他倾尽全力,将这三枚魂环的能量汲取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极致,最终效果却仅仅是让他从九十七级巅峰攀升至九十八级巅峰,堪堪提升了一级。
这能量的“转化效率”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更让风爻心生警惕的是,随着魂力稳固在九十八级巅峰,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桎梏感”。仿佛整个天地都化作了一道坚韧的壁垒,隐隐排斥并限制着他的进一步强大。如臂指使的魂力,此刻增长起来却变得异常艰涩晦滞,每想凝聚、炼化一丝,都需要耗费比以往多数倍的心力与时间。那种感觉,如同一个容积固定的容器已然满盈,再强行灌注,非但难以注入分毫,反而会使容器本身承受巨大的压力,有崩裂之虞。
“并非世界在排斥我……”风爻心念电转,瞬间明悟,“而是我所处的这片天地,其规则所能容纳的个体力量,存在一个看不见的‘上限’。我……已接近这个极限了。”
他猛然回想起唐晨临终前透露的、关于神界秩序与修罗神执掌“均衡”的秘辛。此刻,他正亲身验证着这一残酷的规则。并非他的天赋不足,亦非资源匮乏,而是这个世界的底层法则,为凡俗生命设下了无形的枷锁。
这也解释了为何魂师界中,能达到封号斗罗境界之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天赋绝无问题。可一旦跨过九十级门槛,修炼速度便会急剧下降,到了九十五级之后,更是举步维艰,许多人终其一生难以寸进,甚至常年冥想也效果甚微。非是他们不够努力,实则是他们已触碰到世界规则为凡人划下的力量边界,若无特殊机缘打破桎梏,便只能被困于这无形的牢笼之中。
风爻此刻,正清晰地站在了这道边界之前。
海神山巅,天际之上。
风爻与波塞西相对而立。海风猎猎,吹动波塞西灰白的长发与空荡的祭奠长袍,却吹不散她身上那股与整个海神岛融为一体、浩瀚无边的威严。尽管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但当她手握那柄象征海神人间权柄的金色权杖时,她便是这片海洋的主宰,是凡尘力量的巅峰。
风爻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第六考内容,清晰无比地烙印在脑海:【战胜海神斗罗波塞西。】
这不是坚持,而是战胜!意味着他必须压倒这位代表海神人间极限的强者!
“前辈,请指教。”风爻拱手,周身气息瞬间提升至巅峰。九十八级巅峰的魂力澎湃涌动,双魂核如同宇宙漩涡般高效运转,两大神级魂骨的力量蓄势待发。
波塞西浑浊的眼眸看着风爻,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欣赏,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解脱。她缓缓抬起手中权杖,声音沙哑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海神第六考,开始。风爻,无需留手,让本座看看,你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话音落下的瞬间,波塞西动了!她没有使用任何哨的魂技,只是将手中金色权杖向前轻轻一点。
“嗡——!”
整个海神岛仿佛都震颤了一下!无穷无尽的海神之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并非简单的能量冲击,而是凝聚成了一道凝练到极致、近乎透明的深蓝色水线!这水线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恐怖到极点的穿透力与毁灭性能量,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直刺风爻眉心!
第一击,便是极致的点杀!
风爻瞳孔骤缩,不敢有丝毫怠慢。右臂瞬间覆盖上暗金色角质层,神级右臂骨的力量全面爆发——“归墟右臂魂骨技能其二,撕天!”
他抬手抓出,并非硬撼,空间碎裂精准地击打在水线侧方的薄弱点!瀚海之力与空间扭曲之力交织!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响起,那道恐怖的水线竟被他一拳从中撕裂、偏转,擦着他的鬓角掠过,将后方远处海面的一座礁石无声无息地洞穿、湮灭!
“好!”波塞西眼中精光一闪,权杖再挥:“第六魂技-海葬!”
刹那间,风爻周身的海水、空气,甚至光线都变得粘稠无比,仿佛化为了万丈深海之底的水压,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而来,要将他彻底禁锢、碾碎!这是对天地之力的绝对掌控!
风爻闷哼一声,掌中先天八卦盘光芒大放:“乾卦天行!天罡护体!”
乾天之力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高空的烈日平息海面的波动,硬生生扛住了那恐怖的无形压力!与此同时,他脚下步伐玄奥一动,身形变得模糊起来——“震卦雷动·雷动九天!”
轰!他仿佛化身雷霆,强行挣脱了部分禁锢,身影如电光石火般冲向波塞西!在这半空之中,近身战,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他还没有狂妄到试图跟波赛西比拼控水的本事。
“哦?天与雷的运用嘛?”波塞西微微讶异,却不慌不忙,权杖顿地:“第七魂技-海神真身!”
轰隆隆!她脚下的大海瞬间沸腾了起来,她的背后出现了一道身影,而伴随着那道身影的出现,海神岛的子民们皆是拜服下来,尽管岛屿周围的海浪已经奔涌,滔天巨浪一层叠着一层,但他们无所畏惧,他们知道,海神大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子民的。
那巨大的海浪仿佛站在那道身影面前如同随意可控的孩童一般,蕴含着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朝着风爻汹涌拍来!每一重浪涛都堪比高阶封号斗罗的全力一击!
风爻目光锐利,双掌齐出,魂力奔腾:“离卦火焚!”
一手引动水之柔劲,分化卸力,一手燃起离火之威,蒸发焚灭!水火本不相容,但在他对八卦卦象的深刻理解与双魂核的精妙控制下,竟形成了短暂的平衡与协同,将层层叠叠的巨浪强行撕开一道缺口!
他如同逆流而上的箭鱼,冲破浪涛,终于逼近波塞西身前十丈!
“小心了!前辈!”风爻低喝,巨大的身影自身后浮现,第七魂技的器魂真身瞬间开启,一道无形的波动瞬间蔓延,他双手虚按琴弦——铮——!
一道无形无质,却直透灵魂本源、震荡法则根基的琴音响彻天地!这是针对精神层面的攻击,旨在干扰波塞西与大海力量的连接!
波塞西身形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显然受到了影响。但她毕竟是极限斗罗,精神力浩瀚如海,瞬间稳住:“不错的灵魂攻击,但还不够!”
以她为中心,湛蓝色的领域瞬间扩张,将风爻笼罩其中!在这领域内,波塞西就是绝对的主宰!风爻顿时感觉如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洋深渊,行动受阻,魂力运转滞涩,连感知都被大幅削弱!
“风爻,有时候感悟过多的天地之力并不是好事,至少现在的你,不能将所有的力量都完美运用……”波赛西的声音如同在海水中一般。
“必须破开领域!”风爻心念电转,将自身对领域的理解催发到极致。
“没用的。”波塞西的声音在领域内回荡,她高举权杖,“接我最后一招,若能接下,便算你通过!第九魂技,海神降临!”
整个海洋领域的能量疯狂向她汇聚,连同外界海神岛积蓄了无数年的信仰之力!她手中的金色权杖爆发出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蓝色身影!这身影蕴含着海洋的愤怒、权柄的威严、以及一位极限斗罗毕生的修为!仿佛是整个大海的重量压了下来!
这是避无可避的终极一击!
风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知道,任何取巧都已无用,唯有硬撼!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前所未有的巅峰。双魂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魂力、精神力、魂骨之力、先天八卦的感悟……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归墟右臂魂骨技能其一,擎天!归墟躯干魂骨技能其一,归墟之护。”
他右臂横挡,归墟躯干骨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形成一道全方位的保护;右拳紧握,裂空右臂骨的力量凝聚到极点,拳锋处空间不断塌陷湮灭!
“给我……破!”
他怒吼一声,不闪不避,迎着那道蓝色身影,将凝聚了自身所有力量的一拳,悍然轰出!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海神山巅响起!刺目的光芒让整个海神岛都瞬间失明!狂暴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却被海神岛本身的结界艰难挡下!
光芒足足持续了十数秒才渐渐消散。
风爻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右臂微微颤抖,身上的衣物多处破损,显然受了不轻的震荡。但他终究是站住了!
而他对面,波塞西依旧站立着,手中的金色权杖光芒黯淡了许多。她看着风爻,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却又带着释然的笑容。
“后生可畏……本座……输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笼罩全场的瀚海领域悄然消散。天空中,恢弘的海神神谕适时响起:
【海神第六考,战胜海神斗罗波塞西,通过。奖励,海神亲和度提升百分之二十。】
风爻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对着波塞西深深一礼:“前辈承让了。若非您……状态不佳,晚辈绝无胜算。”
波塞西摇了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风爻,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胜便是胜了。你走的道路,与我们都不同……或许,你真的能打破这世界的……桎梏。”
经过这场倾尽全力的战斗,风爻的感受愈发清晰。波塞西的力量,强大无比,却始终给他一种“框架之内”的感觉,是这个世界规则允许下的极致。而他自己,在最后碰撞的瞬间,隐隐触摸到了那层无形的“天板”。
风爻清晰地意识到,自身修为进展的滞涩,根源并非能量匮乏,而是触及了更深层的规则壁垒——他对这片天地运转法则的理解尚浅,而世界本身对个体力量的承载亦有其限度。
在与波塞西的巅峰对决中,这种认知愈发清晰。他分明能感知到,这位极限斗罗,其魂力总量实则不及自己浑厚。然而,波塞西凭借对瀚海之力本质近乎本能的深刻理解,举手投足间皆能引动天地共鸣,将每一分力量都发挥到当前世界规则所允许的极致。她的强大,在于契合与掌控。
反观自身,虽拥有更为磅礴的能量,却因未能真正参透力量与天地法则的交融之道,如同一个手持重锤却不懂发力技巧的孩童。这份超纲的力量非但未能得到世界的认可与加持,反而引来了规则本能的排斥。正如幼象不知自身力大,而成年象却懂得如何用巧劲撬动巨木——对规则的理解程度,决定了力量所能达到的实际高度。
风爻此刻的困境,正是源于其力量成长速度超越了认知境界的提升。欲要更进一步,他需要的不仅是能量的积累,更是对世界本质的深刻洞察,从而学会如何在这方天地的规则框架内,将自身力量施展到真正的极致。
大多数封号斗罗达到九十五级后难以寸进,正是因为他们对世界的理解太过浅薄,除去武魂别无他想。他们只是在“瓶子”里打转,却从未想过“瓶子”之外的世界。
而神级强者,正是那些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以求突破的存在。
“你……明白了?”波赛西沙哑地问道。
风爻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郑重地点头:“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明白了。”
想要更进一步,成就神级,需要的不仅仅是能量的积累,更是对世界本质、对法则根源的深刻理解与超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