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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欢喜驴王

      第208章 欢喜驴王
    又是遮星?
    周玄已经是第三次听的这头异鬼的名字。
    第一次是血井会的井灯,使出了遮星咒,事后被云子良瞧出。
    第二次是在七叶寺的禁塔里,那禁塔中的佛子,就是大佛“七叶尊者”与“遮星”生下的种,佛子还是个堕胎。
    如今是第三回了。
    “拐子掌握了遮星的文字,所以能把‘人货’的效果,提升数倍,这是拐子三十年便成为明江府第三堂口的根本原因,
    而井灯又掌握了遮星咒,基本可以说明——井灯就是拐子的人。”
    一时间,许多事情被周玄想透了。
    在他来明江府之前,血井会中就一直传言拐子在明江府大肆抓捕血井通灵人,隔几天便有血井通灵人被“封井”。
    但周玄来到明江府之后,并没有发现拐子在放肆的追捕血井通灵人,比如在火车站,他遇上了神偷,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拐子。
    现在想来,就是井灯放出的风声,只为了掩盖“那些血井通灵人实际是上了她的套”。
    “井灯,一直就是拐子诱捕血井通灵人的暗手。”
    “她成立的血井会,不过就是拐子建的猪圈而已。”
    “奶奶的,井灯,你踏娘的还是人吗?你自己就是一个血井通灵人,血奸一个!”
    周玄想起上次血井集会时,司玉儿推销“佛头”刺青,声称刺青压制血井疯症的效果极好,
    当时她便被井灯驳斥,说刺青压制疯症是以“寿命”为代价的,吓得血井会的会员谈刺青色变。
    “一旦刺青压制血井疯症被证明有效,那井灯号称能让血井通灵人活得更久的能力,便彻底失去了价值,她也会失去对血井会的掌控,
    不能掌控血井会,井灯怎么辅助拐子捕捉血井通灵人?”
    周玄想到这里,对井灯的恨意浓郁了很多。
    他想起了一个典故——为虎作伥,
    老虎吃了某个人,会把那个人养成伥鬼,伥鬼会首先去骗自己的亲人、朋友给老虎吃。
    井灯,便是拐子的伥鬼。
    不过,此时周玄心里又有另外一个疑惑——他猜测井灯从血井里爬出,一个人变成了三道分身,平水府的影星张怡华,可以视作井灯的分身,
    虽然猜测没有得到印证,但退一万步讲,井灯就是张怡华的结论是不会错的。
    张怡华被平水府的戏子、异鬼人鳌、周玄原主吊进血井,垂钓洗冤箓。
    如果井灯是拐子的人,平水府的戏子敢动她吗?
    当时拐子还是有高手在平水府的,狗王、春梦当时都在。
    “或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主拿到洗冤箓是蝉,螳螂是戏子和人鳌,黄雀是拐子,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姐姐亲自把原主接回了家。”
    周玄想到此处,便明白了:“表面上井灯是戏子和人鳌的猎物,但实际上,她才是猎人。”
    想通了井灯的身份,周玄便将话题转移,问痛苦大学者,
    “拐子堂主是谁?”
    他开始逼问起更加重要的信息,而此时的观主,已经在大口大口的嚼着自己的胃袋。
    “你最好快点讲,让你干儿子少受点罪。”
    周玄催促着痛苦大学者。
    “拐子的堂主,我没见过。”
    “你这么高的地位,连他们堂主都没见过?”
    周玄不信。
    “没见过,每次拐子和我们接头,都是莫庭生牵的线。”
    “莫庭生是谁?”周玄问。
    “拐子的白纸扇,他香火不高,但他在拐子堂口里的地位极高,几乎可以算是拐子的二号人物。”
    “他住哪儿。”
    “不知道,那伙人很贼的,狡兔三窟。”痛苦大学者瞧干儿子大口大口嚼胃袋,内心极其痛苦,只求周玄赶紧结束这趟折磨。
    “你连拐子堂主都不知道是谁,那他们背后的异鬼食为天呢,你更不知道了?”
    周玄问。
    “拐子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藏得很深。”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聊到这儿了。”
    周玄走到观主身后,拿着骨牙,对着他的后背一划。
    只是有划的动作而已,但骨牙并未接触到观主的后背皮肤,更别说毁掉「地子」刺青。
    见观主“自食”的动作还没有停止,痛苦大学者冲周玄咆哮道:“周玄,你耍我?”
    “怎么叫耍呢?我也没说我是个好人啊,两面三刀、蛇蝎心肠、背信弃义,这些坏词,你就可劲儿的往我身上用,保管没错。”
    周玄收起了骨牙,双掌一击,跟痛苦大学者说道:“你接着好好欣赏你干儿子怎么自己把自己吃得一干二净的,我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周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痛苦大学者将锁住他的四根铁链子挣得噼里啪啦的响。
    周玄已经关上门,下了楼。
    此时云子良在一楼屋堂内坐着看报纸,赵无崖则给门口的大黑驴喂秸杆。
    驴最爱吃的就是秸杆,赵无崖心疼自己的黑驴,老画斋里一件家具都没添置,他先找石匠买了一架石槽,和铡秸秆的小铡刀。
    现在,槽里塞满了斩断的秸杆,驴吃得“阿额阿额”叫,很是开心。
    “老云,你咋不继续围观五师兄凌迟了?”
    “看不下去了,倒胃口。”
    云子良属于被触碰到心理阈值,再看下去,就不是刺激,是反胃、做噩梦。
    “也不知道五师兄已经割了多少刀了。”周玄有些关心吕明坤的进度。
    “一千七百刀了。”
    吕明坤从楼梯上走下来。
    周玄扭头问:“一千七百刀就死了?”
    “没死,我休息休息,该吃饭了。”吕明坤拿着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污血。
    “走,上东江大菜馆,我请客。”周玄向来很大方,连赵无崖也喊上了。
    “大黑,我先吃饭去了。”
    赵无崖拍了拍大黑驴的脸,交代了一句后,跟着周玄等人去了大菜馆。
    等周玄等人离开后,老画斋里恢复了冷清,大黑驴目光忽然变得很贼,
    它左右瞧了瞧,见没人管着自己,便往前走了两步,灵活的用嘴咬住了驴绳的绳头,轻轻一拉,绳子解开了,
    大黑驴扬了扬脖子后,走进了屋里,上了二楼,进了痛苦大学者、观主的“囚室”里。
    ……
    痛苦大学者心很痛,望着观主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脾脏,他就难受,比曾经每日做“献祭痛苦”的功课时还要痛。
    曾经的日子多好啊。
    每年逢年过节,痛苦大学者便和观主在家里喝酒、吃着打边炉,
    天气好了,两人便相约着去探青、远足,那些日子,才叫日子,
    可如今,被铁链锁着,亲眼目睹干儿子“自食”,嚼骨又嚼肉,嚼得嘎嘣作响。
    “苦啊,痛啊。”
    痛苦大学者不禁老泪纵横,
    就在此时,
    门吱呀的开了,一条大黑驴走向了痛苦大学者。
    “你这头驴子要做甚。”
    痛苦大学者望着越走越近的大黑驴,不明所以。
    黑驴凑到了大学者的身前,张嘴就去咬痛苦学者的衣服。
    “你头驴子也欺负我?”
    痛苦大学者没了香火,但有拳头,他挥拳便打,但他的双手被锁了铁链,挥拳变得极不利索。
    大黑驴别看体型庞大,但极灵活,低头躲过,绕到了痛苦学者的身后,两只前蹄将对方踩倒,同时张嘴咬住痛苦学者的裤子,狠狠一扯。
    “你要干……”
    痛苦学者喊到一半,只觉得臀部一阵刺痛……
    ……
    东江大菜馆,周玄和云子良推杯换盏,期间,聊到了井灯。
    云子良冷笑着说:“这井国拜阴走神的人,出过不少硬骨头,也出些天生的贱种软骨头,这井灯最好把她钓出来杀掉,免得继续祸害血井通灵人,
    血井通灵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礼物,就因为井灯这样的人多了,礼物便被糟践了。”
    “等下一次血井集会。”
    周玄也有了动井灯的想法。
    周玄和云子良聊得开心,吕明坤却兴致不高,
    照理说,今天是他大仇得报的日子,得高兴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好庆祝呗,
    偏偏,他心怀郁意,偶尔夹两口菜,吃得也没滋没味的。
    周玄关心道:“五师兄,你咋提不起精神来?”
    “未来有些迷茫。”吕明坤说:“我打小练刀,只为了杀尽仵作,为我三叔报仇,这是我活着的动力,如今愿望完成,我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周玄很懂这种感觉。
    前世他大学毕业之后,只有一个念想——赚钱,买房买车。
    为了这个梦想,一直奋斗,但等到梦想实现,他竟然一时间失去了生活目标,浑浑噩噩一两个月。
    好在前世生活的新目标极容易形成,他很快便从怅惘中走了出来。
    “没事的,五师兄,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你做掉了老刀把子,自然有新的生活目标,就算真没有,我找也给你找个目标出来。”
    周玄信誓旦旦的说。
    “嗯。”
    吕明坤将杯中酒饮尽后,说道:“饭就吃到这儿吧,我回去把老刀把子的活儿,尽量做得再漂亮点。”
    五师兄果然够变态,能用“漂亮”来形容凌迟。
    周玄付了账,一行人又去了老画斋。
    离老画斋只有几十米远的时候,赵无崖忽然愣住。
    “我驴呢?”
    “你驴不拴……”周玄正要接话,却瞧见老画斋前空空如也。
    赵无崖的驴丢了。
    “谁把你驴偷了?”云子良纳闷。
    “应该不是偷的,这驴有灵性的,是赵家坳的驴王。”
    赵无崖一路小跑,边跑边解释,说赵家坳的寻龙道士最喜欢骑驴。
    那坳里的驴,就数他的大黑驴最能耐,平日里到处晃荡,整个坳里的母驴,都是他的后宫。
    想办谁就办谁,
    哪头公驴都没它威风。
    “合着是条种驴?”
    周玄想起“大黑日黄狗”时的场面,觉得赵无崖所言非虚。
    “大黑有灵性,能食厉鬼,很凶的,寻常一二炷香的弟子,都打不过他。”
    既然这驴王厉害,那绝对不会是东市街的寻常街坊把驴给偷了。
    那驴到底去哪儿?
    当众人跑到老画斋门口,只听得一阵“阿额阿额”的驴叫声。
    这驴叫声,似乎有点远。
    “驴在哪儿叫呢?”赵无崖问。
    “我听着是楼上啊。”周玄感知力最强,对声音来源的判断很准,他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众人上楼。
    到了老画斋的二楼,声音就很具体了,是从关押观主的“囚室”里传出来的。
    因为隔着门,声不是太大。
    周玄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当即愣住了。他自诩见多识广,愣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大黑驴正趴在痛苦大学者的身上,使劲的蛄蛹,
    一旁的观主,由于受了刺青的影响,精神已经很错乱了,一边嚼着自己的五脏,一边朝着被“驴欢喜”的痛苦大学者嘿嘿傻笑。
    “不愧是驴王!”
    周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讲什么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感慨。
    “崖子,你的驴在办大事。”
    “啥?”
    赵无崖刚走到门口,一瞧里面的景象,冲进去就拽大黑驴:“大黑,你踏娘的有点出息,这人的心脏得很,你是饥不择食了?”
    痛苦大学者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一头驴子疯狂蛄蛹,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被驴主人嫌弃?
    他堂堂明江府骨老会神职,被一头驴蛄蛹,竟然是驴饥不择食?
    “若是老子还是骨老神职,老子把你舌头拔了,让你个王八蛋瞧瞧,什么才叫“饥不择食!”
    “卧槽,这场面我活了三百年都没见过,真踏娘的开眼。”
    云子良也凑到了门口,
    接下来便是吕师兄。
    他原地愣了好久后,才说:“原来在折磨人这个方面,我很缺乏想象力。”
    “别说你缺了,我也缺,这因缘际会的生活,教会了我什么才叫折磨人?”周玄不禁感叹:“果然,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
    “别看了,你们他娘的都别看了……都不准看……”
    光着屁股的痛苦大学者在哭,眼泪不争气的流淌。
    “求求你们别看了,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
    “我都有点舍不得你死了,大黑,丫使点劲啊,没吃饭?”
    周玄怂恿着大黑驴,给痛苦大学者这个人渣好好上一课。
    “你们可别瞧热闹了。”
    谁家的驴子谁心疼,赵无崖使了牛劲,左拉右扯,总算把大黑驴拉开了。
    但大黑驴是真不领情,朝着痛苦大学者“阿额阿额”的叫,甚至还很风骚的抛媚眼呢。
    周玄瞧见这一幕,来了灵感,他走到黑驴身边,右手拢着耳朵,听着驴叫。
    等驴叫过三声之后,他才走到痛苦大学者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对方的脸,说,
    “我这个人吧,听得懂兽语,你猜黑驴说啥了?”
    痛苦大学者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牙都快咬碎了。
    周玄毫无同情心,说道:“它说,你这个痛苦大学者,很润!”
    “库库库。”云子良被周玄的“很润”戳中了笑点,再也忍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玄……周玄……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痛苦大学者已经有了五成的疯癫,
    周玄的“很润”,云子良的笑声,赵无崖心疼驴子嫌弃学者时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将痛苦大学者的羞辱感、愤怒感,都推到了巅峰。
    他想杀人,
    可是他谁都杀不掉。
    他想骂人,可他屁股都光着在,骂出去的人都是插在自己精神上的回旋镖。
    他想咬舌自尽,一旦死了,这些羞辱就不存在了。
    可他每咬掉一截舌头,痛苦派血肉再生的能力,让他不消一刻,便重新长出了舌头。
    这种血肉再生的能力,曾经是痛苦大学者的骄傲所在,如今却成了他的累赘。
    “我想死,就这么难嘛!我只是想死啊。”
    痛苦大学者第一次有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周玄准备继续用言语刺激,来摧毁痛苦学者已经变得极脆弱的神经,
    偏偏,他的秘境里传出了声音。
    “李乘风,请大祭司降临。”
    周玄闭上眼睛,进了秘境,走进绯月中的城隍庙里,降临到了李乘风的躯壳里。
    “咋了,老李。”
    “骨老紧急集会,邀请大祭司参加。”
    “你们骨老的集会,邀请我参加做什么?”
    周玄问。
    “商讨如何追捕饥饿。”
    追捕饥饿成功,可以得到两台血井人脑,周玄很感兴趣,当时便答应了,说道:“集会地点在哪里?”
    “利苑大厦,我在大厦门口,恭候着您。”
    “好,我待会到。”
    周玄退出了降临仪式,跟云子良、五师兄道了个别,先出门去了。
    云子良玩心重,各种劝说赵无崖:“玄孙徒弟,你别管大黑驴了,让它放纵一把。”
    “师祖爷爷,您这让我很为难,大黑不能再给痛苦学者糟蹋了。”
    “糟蹋什么?我看它很爽呢,它是一头驴子,天性自然,你就应该让它释放天性。”
    “不能答应,大黑不能碰那些脏东西。”
    “我以师祖爷爷的身份命令你……关门,放大黑!”
    赵无崖:“……”
    ……
    周玄开车到了梅肯大厦,李乘风见了他的车,便到了跟前,引着周玄进一楼的会议室。
    “抓捕饥饿而已,你直接带队人马去捉不就完事了?搞不定就带上我当军师,用得着兴师动众,搞什么紧急集会?”
    周玄抱怨道。
    “骨老会一直就这样,有大事,要先开会,而且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
    周玄接过了李乘风递过来的香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
    “骨老会希望你能出任观主。”
    “咳咳。”
    周玄一口烟没顺出去,呛得直咳嗽:“你们骨老疯了吧?找个新观主,也得找个香火层次高的,找我个二炷香的当?”
    二炷香啊,不是二十炷香!
    哥们就只有这个低层次,当不了高层次的观主。
    “大祭司,咱是自己人,我明说了,以你杀掉卢玉升的战绩,入游神司都没问题,但是游神司有个硬指标,必须超过五炷香,
    五炷香以下,控制不了游神灯笼。”
    “五炷香就能进游神司吗?”
    “那是最低标准,但游神司是从古老堂口中选择,绝大部分都是六炷香以上的弟子,才能入司。”
    李乘风将话题转移到了城隍,说:“但是城隍堂口就不一样了,没有硬性指标,你继承了城隍道观,便有了担任观主的资格,
    而且你虽然香火层次低,但战力却很强,能单杀执甲香,便是证据,执甲香卢玉升,可是公认的可以杀掉六炷香的高手,
    足以证明,你的战力,已达六炷香。”
    还能这么换算吗?
    周玄差点笑出声。
    他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他的香火是二炷,通过“天神起乩”之后,能短暂的将自己香火拔升到四炷香。
    靠着周家傩神修九个堂口的特性,他能应对五炷香的堂口弟子,但再往上,就艰难了。
    他杀卢玉升确实是实打实的,但究其原因是卢玉升倚仗的法器,在他面前如同白纸,随手便能破之,甚至城隍甲都被井子给卸掉了。
    没了法器,卢玉升和普通的五炷香没有区别。
    “另外嘛,让你出任观主,也是画家的意思。”
    “再说吧,我对当堂主,不感兴趣的,其实我是一个生意人,有刺青的生意,给我介绍一桩。”
    周玄风轻云淡,和李乘风一起往会议室走,
    路上,他顺带与李乘风聊起了八卦:“痛苦大学者知道不?”
    “他被你抓走了啊。”
    “嗯,他今天晚上,被驴给蛄蛹了。”
    “???”李乘风一脑门问号。
    周玄把晚上“驴欢喜”的事情,有板有眼的讲给了李乘风听。
    李乘风愣了很久后,醒过神的第一句话,便是:“大祭司,我想问问您,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几个同僚,去看望看望痛苦学者?”
    “看望他干嘛?”
    “这痛苦大学者在骨老会里,人缘可不怎么好,谁不想看看他落魄的样子呢?”
    李乘风很有学者风度,但不代表他不会落井下石。
    多年以来,对祈愿派压迫最狠的人,并不是画家、乐师,恰恰就是痛苦大学者。
    “那敢情好,你带人看去呗,摧残摧残他的精神。”
    “好!好!”
    李乘风很激动,若不是他要主持今晚的骨老集会,他现在就开车去瞧瞧痛苦大学者的衰样。
    被驴给办了,想想都刺激。
    “对了,大祭司,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给谁打?”
    “古玲。”
    李乘风直接去了大厦前台,拿了电话打到了大都会。
    他的声音几乎响彻了大厅。
    “古玲,痛苦大学者被驴办了,裤子都扒了。”
    “真的,明天你也带同僚去看望他。”
    “那可不,被他恶心我们好些年了,我们也得恶心恶心他。”
    “还是小先生有办法啊,竟然能想到大驴子这一招,他真是高人,折磨人的办法都别出心裁。”
    黑锅背得周玄直皱眉。
    “我可没那么变态啊,那是驴王自己找过去的。”
    “我感觉往后几天进老画斋得卖票了,都是骨老,这票价还能定得高点,反正他们不差钱。”
    周玄边琢磨卖票的事,边感叹着:“走江湖,人缘真重要。”
    李乘风在骨老会里人缘好,哪怕他是祈愿派,他的学生段晴岚依旧待他如恩师,
    他被「天官」下了必杀令,古玲为他报信,骨老会磨叽了好些天也没动手。
    但痛苦大学者,这种人,媚上必然欺下,古玲香火旺盛时,他各种讨好古玲,古玲香火熄灭,他对古玲阴阳怪气。
    这种人,在骨老会里不对付的人很多,都想看着他倒台。
    现在倒了,各个都来踩一脚。
    尤其倒得这么有“灵性”,那更要好好踩几脚,顺带吐口痰再走。
    “走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呢。”
    ……
    李乘风打完电话,带着周玄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熟人。
    有六个值夜人,排头的,便是城隍行令张仪风。
    张仪风的左边,坐着城隍二当家——青风。
    见周玄进来了,
    众人起身朝他鞠躬:“城隍弟子,见过新观主。”
    “我没说出任观主!”
    周玄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ps:今天精神好了一点,更了一个大章,兄弟们新年快乐,么么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