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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故人归

      听虞恒简单说完来龙去脉,令漪即刻回府,就近从王府幕僚常进出的东角门入了府,直奔云开月明居而去。
    已是黄昏,今日风极大,檐下悬挂的盏盏灯笼被吹得东倒西歪,灯中烛火明明灭灭,犹似鬼火缥缈阴森。
    “王兄回来了吗?”她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回娘子,已经回来了。”
    往日偶然过来一趟都会担心会被人传闲话,现下却是顾不得许多了。她提裙直入,屋中,嬴澈正在书房快雪时晴轩里,把玩着那块白玉比目鱼玉佩。
    听到侍卫的通报,他将玉佩收起。令漪很快疾奔而入:“王兄!”
    平素里她很少过来,往往都要他主动去小桃坞找她,眼下她难得主动一回,却是因了那个男人。
    嬴澈倏地不悦,背对着她,书案上还放着那道圣旨。他语声冷淡:“什么事?”
    “王兄,我,我听说宋郎还活着,是不是真的?”令漪急切地追问,瓷白如雪的肌肤都因了这一路的小跑而呈现淡淡的粉。她急切地望着灯烛摇曳里男人高大挺拔的眼,眸中情意脉脉,灯烛照耀下好似两汪金光粼粼的秋水。
    不必回头嬴澈也能猜到她脸上此时的期盼。他回过身,看着她那双还未及敛去情绪的清润杏眸,直截了当地承认:“是。”
    “幽州今日才发回的捷报,先前为了不使柔然奸计得逞,便一直瞒着,令他在幽州待命。如今城池既已拿下,他不日便会返京了。”
    他语气十分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令漪心间且哀且喜,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与无力有如海浪在心间澎湃,她竭力忍着哭腔:“那王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晓他还活着,军国大事,岂能儿戏。为不走漏风声,连朝廷也不知道,何况是你?”
    “怎么?”他面上露出个清淡的笑,“听说了你那前夫还活着,便又春心萌动了么?想回去和他再续前缘?”
    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历来最是骇人,看着是在笑,实际却已是盛怒。令漪有些无措:“阿妹不是这个意思……”
    可她眼里如雾般浓稠的哀愁却是骗不了人的。嬴澈轻轻搂过她纤细的腰,将人拥入怀里来。暖热的t手,轻柔地理了理她因疾跑而微乱的鬓发,仿佛一位极有耐心极温柔的情郎:“怎么生了这么多的汗?就这么急,一旦得知了他没死,便跑来问我。”
    声声呢喃温柔如落花落在耳畔,热息拂落,令漪肩颈处都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片细小颗粒。
    他又取出一块素帕,替她细细擦拭着额上的汗:“阿妹,你该不会以为,为兄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吧?有需要便百般讨好,不需要就一脚踢开。如今利用完了,你的老相好也回来了,便想推开我,一刀两断?”
    令漪身子都僵了半边,强作镇定地望着他温柔含笑的眼睛:“阿妹没有。”
    他淡笑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旋即将人松开,把那封迁坟圣旨扔给她:“孤不逼你,常言道女子爱前夫,你年纪小没见过男人,先遇见他便以为爱上了,被骗也情有可原。”
    “这是替你爹迁坟的圣旨,我给你讨回来了,预备下个月就开始。跟我还是跟他,你自己选。”
    替父亲迁坟的圣旨……
    令漪大惊,忙展开那封明黄绸缎,一字不落地看完后,欣喜喃喃:“这是真的么?王兄?”
    “不然呢?”嬴澈笑着反问,“难道,孤要为了你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伪造圣旨?”
    令漪还是怔怔的,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与朱红玺印,久久地不能置信。
    这封旨意她盼望好久了,先前他一直拿这事吊着她,问起时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她便没抱太大希望,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曾想,他竟无声无息就把事情办成了。
    只是,若依虞二公子所言,宋郎此次立有大功。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这封旨意原也能求来的,这样,她也不必屈心抑志同王兄……
    眼下,宋郎还活着,她却失身于人,宋郎若是知晓了,该多难过啊。
    王兄又在这个关头拿出这封旨意来,不就是为了逼她继续这段背德不伦的关系么?
    心头的喜悦霎时又被凄哀冲散,令漪抱着那封盼望已久的旨意,惘然地立着,茫茫然好似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般。
    嬴澈抬眸一扫,心下了然。他冷嗤一声,笑道:“怎么,溶溶好似不大高兴?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么?为了他,你要放弃?”
    “不是的。”令漪忙道,纵使心里酸楚,也还是为了夙愿得偿而高兴。她道:“我,我很高兴,多谢王兄……”
    “那我方才问你的事呢?”嬴澈剑眉微皱,已然不耐烦起来。
    “我……”令漪略略地停顿了下,“我愿意跟着王兄,可以吗?”
    差强人意的答案,她的犹豫更令嬴澈不悦。他淡淡嘲讽:“怎么听着溶溶不大情愿的样子?不会是,打算等你父亲的事一办完,就又找那姓宋的再续前缘吧?”
    “你可以试试。”他顿一顿,语调突然转冷,“孤能将他从北园里迁出来重新安葬,也一样可以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令漪被他描述的恐怖场景唬得不轻,四目相对,他眼睛里寒意如冰更是渗人。忙道:“不会的!”
    她垂下眸,整理着他腰间丝线缠绕的鞶囊与玉佩,语调轻柔又情意无限:“王兄对我这样好,若不知恩图报,溶溶怎堪为人呢?我愿意跟着王兄,只要王兄不嫌弃溶溶……”
    令漪想得其实很简单,眼下王兄对她还新鲜着,自不会轻易放过她,和他硬碰硬也没有好处。
    况且他帮她做了这样多,就算只是交易,也该给够他报酬。
    但她还是想见宋郎一面,她一直对他“死”心怀愧意,只有见了他,确认他还好好地活着,她的负罪感才能少一些。
    ——只是,这个要求,决不能对王兄提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嬴澈听得舒心,薄唇微微轻扬。他解下玉佩,拿上面的穗子轻轻打了下她俏丽的鼻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自己答应的,就不要反悔。”
    令漪杏眼微弯,勉强挤出个欣然的笑。嬴澈满意一笑,执起她手:“走吧,陪孤用膳。”
    用完晚膳已是戌时过半,令漪自不消说又是被留在了云开月明居。她自浴池沐浴出来,还不及走出几步,眼前人影一闪,便被他压在了墙上。
    令漪唬了一跳,楚楚可怜地抬眸:“王兄……”
    男人将她困在臂弯与墙壁之间,一手擒着她手,一只手撑着木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炽热而极富侵略性,像是等待饱餐一顿的狼,正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偏偏那双黑眸中又噙着淡淡的笑,唇齿间呼出的热气不断迫到她脸上,令她心乱如麻。
    ——她能明显感觉得到,今夜的他,兴致不错。
    往常他就挺能折腾她的了,何况今日。想起他惊人的腰力与持久的耐力,令漪慢慢红了脸,腿亦不自禁地渐渐地软了。
    “王兄?”他久不说话,她只好开口,“怎么了?”
    “您这样看着溶溶,可是溶溶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嬴澈还是看着她,不说话,目光久久地在她脸上、雪脯前流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因刚沐浴过,他身上这会儿也不过披了件散开的寝衣,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离,令漪的脸就在他的注视与气息的侵蚀下一点一点升温,红得像煮熟的虾。
    “孤问你,可是真心爱慕孤?”他看着她,忽而微笑问。
    什么呀……竟是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令漪顿时一阵泄气。
    那双宛如溪水清澈透明的眼却盈满潋滟的情意,娇波流转,秀艳非常。她柔声道:“自然是真心的啊,王兄是世上对溶溶最好的人,我不喜欢王兄,还能喜欢谁……”
    心中则想,她盼了这样久的给父亲迁坟,终于可以了此夙愿,实是来之不易。不管怎么样,先把这阵子糊弄过去再说。
    既然他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她便说给他听好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嬴澈唇角微弯,擒着她的腰,忽然将人往上一提。
    令漪的身子霎时悬空,几乎是下意识地夹住他腰,纤手无措地搭在他胸上。
    全身都失了着力点,只有他是唯一的依靠。她有些慌:“王兄……”
    她怕掉下去,更怕他胡来。
    下一瞬,他唇却覆了上来,含住她上唇细细吸吮着,大舌直入。
    津液有如水源源源不断漫进来,咬着她舌,一阵阵汲取。粗糙的舌面更是不知餍足,扫荡过她腔子里每一处敏感之地。令漪被吻得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搂住他脖子回吻着,彼此取悦,彼此交融。
    半晌,唇齿分开,牵连出一丝暧昧的银丝。
    令漪此时已近乎神游天外,乌黑的发丝跌落颈边,女郎身子发软,面色绯红,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
    她娇媚无力地倒在他肩上,吁吁换着气,两团饱。满剧烈起伏着,一张樱桃小口被吻得红艳艳、湿漉漉,那双眼更是迷蒙映着烛光,像极了初沾人间极乐的霜雪青女,既懵懂又妩媚,实是诱人。
    嬴澈移开脸,看着女郎灯下杏眼朦胧的迷离模样,身体里的火霎时烧得更旺。
    他嗤笑一声:“真是没用。”
    健壮的臂膀仍有力地托着她,就着这腰腿相缠的姿势,将她抱至了镜台前去。菱镜清如水,照出二人亲密相缠的模样,镜中人目光如水温柔,抵在身后的凶兽却早已蓄势待发。令漪羞得不敢再看,难为情地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