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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追妻 重回少年时

      翌日, 李笙笙正在琼华宝肆里低头忙碌,忽然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停在了她的面前。
    李笙笙抬头,看着来人笑了:“江宛!”她问道:“怎么才回来?”
    江时洲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笑容暖阳和煦:“给你带了桂花酒。”又道:“我这几日都没在,今日阿笙可得抽空陪我逛逛。”
    李笙笙看着他手中的桂花酒,嫣然一笑:“走, 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江时洲也不问是何地,跟着她便去了。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一处宽阔的院落。
    院落古朴安静,似有光阴之水无声流过。只有几株银杏枝桠参天, 已快至中秋, 但因大盛气候和暖,银杏叶尚未全然转黄, 半绿半黄, 亦别有意趣。
    两人朝内走去, 恰听得提醒时辰的钟声悠悠响起,又隐隐传来阵阵授课讲学之声, 似有隐秘天地于其中。
    江时洲一看,便明白这里是个学堂。
    他走近朝里张望了下, 可这又似乎不是普通的学堂, 里面的学生也并非都是少年人。
    江时洲有些不解, 他看着李笙笙,等她解释。
    李笙笙粲然一笑,摆了摆手,轻声招呼他道:“走, 咱们悄悄过去看看。”
    两人悄悄走近,于窗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江时洲见那台上夫子正在讲授商法,终于看明白这原来是个讲授商课的学堂,问道:“这是阿笙开的学堂吗?”
    李笙笙点点头,一双杏眼漾起盈盈秋波:“怎么样?”
    江时洲看着她,笑如暖风,嘴上却故意说:“尚可而已。”
    他停了一会儿,又似乎有些自得:“不过你这学堂,虽非传授普通读书人所学之课,但从这院落的风格到布局,再到师者传授的方式,看着倒是与我们江家的学堂有几分相似。”
    李笙笙看着他灵动一笑:“这便是我想象中学堂的样子啊。”
    江时洲言语中带了些玩笑意味:“是想建学堂还是为了赚银子啊,李大掌柜?”
    他思考了片刻:“不过仔细想想,这倒确实是门新奇的好生意。不光盛京没有,汴京也当是没有的吧。从前教你些经商的知识,你竟自己动了脑筋,又开了这学堂,连我自己都未想到了。”
    江时洲说完,又笑着看向李笙笙:“学我们江家的学堂又学我给你讲的课,你赚了银子,该与我分些。”
    李笙笙很是大方:“那有何难?我分你一半,一会儿回去就把这契约签了。”
    她又倩然轻笑:“但你下次再来,得给我备些好课程,江大状元。”
    江时洲当她说的是胡话,面上一片和颜悦色,嘴上却道:“谁还再来看你。”
    李笙笙却丝毫不在意,又道:“走,还有一个要让你看的地方。”
    江时洲有些惊奇:“还有啊?是什么?”
    李笙笙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
    两个人溜溜达达,一路走到了碧泽湖边。
    湖边秋意已浓,天高云淡,风清气朗。
    层叠树木现出千百色彩,红绿黄叶浓烈如染。湖面似碧色柔缎,不时被清风掀起潋滟波光。
    江时洲见到如此美景,一阵感叹:“这湖边真是个好地方,可惜上次被那贺知煜搅扰了,没去成湖心岛看花灯。”
    李笙笙安慰道:“最近都有的,想看今天晚上再去也不迟,如今瞧着人还少些了。”
    江时洲看向她问:“不过现在才下午,咱们这会儿做什么,只是想欣赏湖边景色吗?”
    李笙笙:“我在这里也有一家铺子。一起去看看?”
    江时洲有些奇怪李笙笙为何在此处开商铺:“这里虽有中秋的花灯,但远离闹市,日常恐怕人要少些。你在这里开首饰铺子啊?只怕不是好主意。”
    李笙笙笑了,有些无奈:“哎呦,你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好生意坏生意,合着我做什么就全都是为了赚银子呀?”
    江时洲亦笑道:“不是看你心心念念要把你那事业做大嘛,帮你分析一下,还不领情。”
    两人走到了一处湖边的风雅小楼,原是个书肆。
    小楼一层是书铺,单纯卖些书籍与笔墨纸砚之物,书籍也多是些经典籍册与时新好书,未有书铺中惯常售卖最多的科举卷章与参考读物;二层是休憩之所,十分空阔,窗户全开,可远眺湖面空阔之景,亦可以点些引子和茶点,边读书边饮茶。
    这里远离闹市,人确是不多,一层只寥寥几人在铺中闲散翻着些书。
    二层环境极好,安静而通透,下午暖阳的辉光洒在其中,变幻成一片安宁。
    李笙笙为了今日带江时洲过来,特意在二层挂了今日不予营业的牌子。整个二层都无人。
    江时洲慢慢悠悠一步步从一层走到二层,一语未发。一直到了二楼的窗边,仍是远眺湖面景色,安静未有言语。
    李笙笙喊他道:“哎,怎么不说话?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从前少年时咱们一同读书的时候,当时说以后若是有钱了,定要开间书肆,还能边读书边品茶。”
    江时洲看着她,幽幽道:“我可是当朝状元,有过目不忘之能。怎会忘记?”
    “好,”李笙笙嫣然:“江大状元。来,请你喝茶。今日这里无人,我来为你调制。”
    李笙笙简单点了茶,为他端了上来。
    江时洲家中亦有茶行的生意,对此道精通,他尝了一口,道:“你这味道可真是平平无奇,难怪生意不好。”
    李笙笙叹道:“我顾不过来嘛!再说了,这里本就不是闹街,做得再好也就那样吧。”她笑了笑,又道:“再说了,做得太好,人就都来了,乌泱泱的挤着,本想着自己时常坐坐的,也不拘着赚些什么。”
    江时洲看她良久,忽然道:“这里……我倒是可以考虑同你分上一半。”
    李笙笙提醒道:“这个可是赔钱的!可比不上
    那学堂。他们成日同我说,进项不佳进项不佳,但我不想改,便这样吧,不过为着少年时候的念想,有些空闲的时候过来读读书,看看景,自己开心罢了。”
    江时洲轻笑了一声:“赔钱就赔钱,难道我赔不起?舍不得给啊?”
    李笙笙允了,笑道:“好!那我便勉为其难,少亏些!分上江大状元一半!”
    两个人消停喝了会儿茶,看了许久景色,静静聊了些事情,江时洲忽然道:“阿笙啊,明天我便要回去了。”
    李笙笙有些没想到,看向他问:“这么快?”
    江时洲点点头:“已经待了很久了,休沐能有多久。唉,继续在这朝廷上做官做下去,我是永无消停之时了。”
    李笙笙:“那你也不说安闲着些,还临时起意跑去调研什么科举新政的反响,也不怕累到自己。”
    江时洲叹了口气:“唉,我也是管不住自己,一时知道有这么个事情,自己这半年又耗费了无数心血在做,难免心痒啊。没法子,天生便是个负责的性子,不然哪能被这朝廷之事圈住。”
    他又道:“那两日我看你也忙着,反而贺知煜总来寻我,他那人又闷无甚乐趣,我待着也是无聊。”
    李笙笙笑了笑:“不会是他总是寻你,你烦了才故意躲着跑了吧?”
    江时洲:“那倒不至于。他这个人,倒是比从前让我看着要顺眼一些了。”
    他似是想起什么好笑之事,自顾自笑了几声,又道:“不过也真是神神叨叨的,还劝我说,让我做你的娘家人,亏他想得出来啊?这是什么话,他怎么自己不做你娘家人?追着你叫夫人叫个不停,惹人厌烦。”
    李笙笙觉得又惊讶又好笑:“啊?他竟说了如此话?”
    江时洲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有些忍俊不禁:“许是已经想过很久该如何劝退我了,对你当真是执着。”他有些不想再提了,总结道:“唉,一言难尽。”
    李笙笙却有些兴趣,越想越觉得离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怎么如此奇怪。”她问江时洲:“怎么感觉他好像变了许多。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时洲冷哼一声,瞟了她一眼,道:“唉,你别套我话啊,我可没那么好心,还要帮他说话。”
    李笙笙撇撇嘴,没有再问。
    江时洲看着她,又道:“允许你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谁稀罕问。”李笙笙嘴上如此说,却认真想了想,问:“永安侯怎么流放了?”
    江时洲幽幽叹了口气:“齐大人这张嘴,真是害了自己还要来害我。我真是不想知道啊,我若是不知道此刻就不必回答你。可我偏就知道,你说怎么办?”
    李笙笙起了好奇心:“怎么?”
    江时洲:“听说是贺知煜,也不知怎么和他那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爹闹翻了,然后寻了许多永安侯过去做些龌龊事情的证据,让皇上直接把永安侯下狱了,后来刑部核实罪责,又判了流放。也许是这么回事吧,当时我不在京中,也没有细细打听过,你自己判断吧,我也不知真假。”
    李笙笙似是在听天书,震惊道:“啊?贺知煜吗?同他爹闹翻了?还……把他下狱了?”
    江时洲盯着她道:“对,贺知煜做的,怎么了?”
    江时洲心道恐怕不光是他做的,他很可能还是为你做的呢,不光做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呢。不过他可不打算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讲出来。
    李笙笙一脸不可置信:“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呀。”她忽然想起贺知煜的那句“伤害你的人,我亦无法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