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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三六九等

      三人在内城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旅店落脚。
    宁准使用瞳术办理入住时,顺便从旅店老板口中问到了可以办理假身份证明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是有光也有暗,海利尔城自然不能免俗,甚至还拥有相当繁荣的地下黑市。黑市里有不少可以办理身份证明的商人,只要不遇上事,用魔法或差分机检验,那么这份身份证明就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方既明看出宁准想要单独处理黎渐川的问题,所以刚办好入住,就自告奋勇去黑市办理身份证明。
    宁准简单叮嘱两句,任他离开,然后便扶着渐渐有些走路不稳的黎渐川上了楼,挤进了两间房中的一间。
    这家旅店的房间都很狭小,房门一关,黑暗弥散,封闭空间内的禁锢和局促感就都分外明显。
    宁准去摸墙上的壁灯。
    但手刚一伸出,就忽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哥?”
    宁准静了会儿,轻轻出声:“你还清醒吗?”
    没有得到回答。
    宁准微微侧了侧头,一股灼烫的气息靠近过来,沉沉压在身后,像敞开爪牙圈占领地的恶兽。
    混乱不堪的粗喘落在颈侧,一半被衬衫领口遮挡,一半烙在一片白皙的皮肤上,激起微微颤栗。
    那只攥着瘦削手腕的手掌,向上艰难地挪动了一寸,包住手腕上方比自己稍小一点的修长的手掌。
    它引着它按过来,带它摸索,力道重到干涩。
    沾了汗的指尖变得有些黏腻,慢慢滑过锋利的眉,挺拔的鼻梁,和唇边刺人的胡茬,最后停在脖颈。
    青年的掌心柔软,被带动着,紧紧碾在男人的喉结上。
    喉结躁动难安,急促地滚动着,仿若陷落在无比干渴的荒漠。宁准被这一阵阵传来的滚动扰得掌心酥麻,下意识想蜷缩起手指。
    可黎渐川却猛然收了力。
    他低垂着头,握着宁准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把我绑起来……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妈的!”
    他沉冷的嗓音像震碎的冬冰,透着无比的压抑与癫狂。
    宁准闻言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地反抓住黎渐川,一边用力掰开他的手掌,一边推着他倒去床上。
    黎渐川像是不满躺下这件事,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宁准在力量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下被掀翻,猝不及防间,只能扯着他跌坐到一旁的沙发椅里。
    但宁准很快就吃一堑长一智了,他把黎渐川更深地压进沙发椅里,不等他再反应,就翻手从魔盒里取出了一件奇异物品,以精神意识操控着,命它扯来床单,撕开缠绕,快速地拧成一根粗绳,往黎渐川身上套去。
    黎渐川还要再挣。
    但奇异物品更快。
    宁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按着他,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躯与沙发椅中间,任他的额头、肩膀、膝肘撞在身上,也咬着牙,不让自己再被掀开。
    即使已不够清醒,可对上宁准,黎渐川仍潜意识地不想真正伤害他。
    只这一点错神,床单就已倏地收紧,将他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这场迅疾的大战结束。
    黎渐川喉间发出嘶哑的粗喘与低吼,像是已失去人性。
    他肌肉绷起,床单刺啦撕裂,带动着沙发椅砰砰作响,也要碎裂一般。
    宁准动用控场类奇异物品,加固了这层束缚。
    “嗬——嗬——!”
    黎渐川挣扎,仿若困兽。
    宁准知道他挣不开,不再理会,只脱力般伏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缓了一阵,宁准抬眼,瞧见黎渐川额上的汗水正顺着发丝滴落,洇湿衬衣,便伸手去擦,同时低声道:“哥,不要急,保持你最根本的精神世界,牵动意识,慢慢梳理你的力量……”
    “你体内的x能量还是太多了,后摄入的魔盒力量增强后,势必要打破你身体和精神体内原有的平衡。现在,它们在撕扯,在交战,等到分出胜负,就没事了。”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给你这么多碎片,可这个副本实在难得,错过了,我们恐怕再也遇不到能这样掠夺力量的机会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要多帮一帮那些魔盒力量,加快这场雾性的战争的结束。这件事情只能你自己做,我不能帮你。”
    “但其它的事……”
    宁准轻轻笑了声,然后膝盖猛地向下一压。
    黎渐川闷哼一声,蓦然扬起头,像头难驯的野兽般,冷酷凶狠地瞪向宁准,仿佛即刻就要扼住他脆弱的咽喉,将他吞吃入腹。
    宁准同他对视着,眉眼在暗夜里越发诡艳。
    “唉,哥的声音好大,我不想给别人听,哥说该怎么办好?”
    他苦恼地眨着眼。
    他像是世间最温柔的情人一般,征询着黎渐川的意见,但却一点等候对方回应的打算都没有。问完,就自顾自地摘下领带,绕过男人的唇齿和脑后,系出一个漂亮的结。
    做完这件事,他满意地打量了下,又扯住男人的头发,逼迫他露出喉结来,低头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刚才就想亲了……”
    他发出愉悦的喟叹。
    低语余韵犹在,他却已如一条融化在高热里的美人蛇般,顺着男人的胸膛缓缓滑了下去。
    黎渐川并非神智全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只是无法将自己的反应完全控制在正常的、合理的范围内。
    精神的暗面侵蚀着他的心,令兽性肆虐。
    就如此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准潮湿的脸庞,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安抚般揉揉青年的脸颊,或坏心眼地抓紧他的黑发,吻红他的眼尾,给予恶劣又温柔的回应。
    可事实上,他既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弯下腰——它们都被束缚住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踏出了脚。
    青年痛哼,轻缓地撩起眼看他,眼神如一捧融化的雪。
    黎渐川用尽最后的理智,从野兽般的喘息中,挤出一句人话。
    “上来。”
    他命令道。
    之后呢?
    之后的事,他就有点记不清了。
    只记得……
    抵死缠在自己怀里的温热柔软,湿漉漉的吻,和印满鞋印的白衬衫……膝行向前的影子,门板颤动时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强行在眼前晃动了许久的表盘和那双几乎要淌出水来的桃花眼……以及,窗台边摇摇晃晃的树影与冰凉砭肤的玻璃。
    总之,都是些昏昧而又疯狂的碎片。
    在视野暗下去的最后一刻,他见到的是从未如此狼狈的宁准。
    就像朵被残忍碾碎的玫瑰。
    蕊叶糜烂,嫣红饱满的花汁四处流溢。
    假如宁准以这样的形象走出去,黎渐川毫不怀疑,凡是遇到他的人,都会认定他遭遇了野兽,经历过凄惨而痛苦的挣扎后,才成功逃出兽窟。
    ……
    掌下这具躯体紧绷的肌肉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宁准以脸颊轻轻贴了贴男人的额角,然后慢吞吞起身,捡出几件还算完好的衣服穿上,离开房间去往公共盥洗室。
    没多久,他返回房间,衬衫袖子挽着,手上多了一个铜盆和一壶热水。
    壁灯亮起来,将整个房间朦胧照亮。
    宁准的视线从门口扫到窗边,目之所及,全都是一片狼藉。
    也许一会儿该想法子用奇异物品打扫一下了,这绝不是人力可以清洁干净的场面。他可不希望多赔偿旅馆一笔装修费。
    他拎着热水来到屋子中央的地毯边。
    黎渐川正躺在这儿。
    他只穿了裤子和皮鞋,腰带松散着,挂在胯边,摇摇欲坠,配合着腹部缭乱的新印记,格外性感。
    宁准先为他清洁。
    即使黎渐川已经昏睡过去,他身上的床单也仍然没有被收起。
    宁准实在是怕了他像匹野马般横冲直撞,这里的家具实在是再受不了一点折腾了,他只能被结实地缚着,双手背后,肌肉鼓涨。
    这是最安全最稳妥的状态。
    宁准将他剥干净,一点点仔细擦拭。
    他出了太多汗,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鬓角到颈窝,都黏腻潮湿。
    后背,腰侧,和床单勒住的下方,都还有一些破了皮的痕迹,热腾腾的毛巾按上去,刻意放轻了力道,不敢重重去擦。
    这具高大精悍的身躯头一次在宁准面前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导意识,任由他环抱,搀扶,翻转,像一只过分沉重的大型娃娃。
    如果真是,那也不错,可以塞在被窝里暖床,再不担心秋冬的寒意,就算想天天坐上去用用,也不会被扯着脚踝拽下来,挨训或被瞪。当然,这只大型娃娃也有弊端,那就是清洗起来着实费力。
    宁准放任思绪,乱七八糟地琢磨着。
    第一盆水洗过黎渐川,第二盆擦洗自己。
    擦洗过程里,宁准还真的趁机研究出了刚才那件从灵觉会抢来的奇异物品的妙用,利落地用它打扫了房间。
    大约半小时后。
    宁准结束一切清洁活动,衣着整齐,在公共盥洗室洗了把手,准备回房。
    这时,方既明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眼角余光瞟过洗漱台的镜子,没太在意,迈步就要拐进男厕。
    但下一秒,他却忽然惊醒般,打了个激灵,快速后退几步,返回洗漱台。
    “博士?”
    方既明惊讶:“你们还没睡吗?我几个小时前回来敲了敲你们房门,你不是说睡了吗?”
    “队长情况不好?”
    他立即想到什么,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