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 原本困倦难耐的盛清泉，哪里还敢睡？
    虽然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白天又那么兴奋, 后面去首都那边也很累。回来后刚刚胃里又多多少少填了点东西，基本不饿了。
    这种时候, 感到困乏很正常。
    哪怕他用过基因液，也不代表他已经进化得连睡眠都不需要了。
    在这方面上，他只是比常人更精力充沛一点罢了。
    但是，盛清泉没忘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他才看完了邻居的八卦，有谁会在这种狗血剧情里, 看得想打瞌睡？
    开玩笑, 正常人都是越看越精神的好么！
    就问谁不爱吃瓜？
    好，就算他骨子里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会为八卦兴奋。
    那么，后续看到的剧情, 发现新末世要出现了, 这种时候，盛清泉自觉他再没心没肺, 也不可能睡着。
    偏偏他刚刚确实差点睡着了。
    盛清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冲进卫生间里拿冷水洗了把脸，感觉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后, 盛清泉走到阳台上。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
    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
    上班族和学生党早就都起来了。整个小区也‘活’了过来。
    盛清泉居高临下, 能很清楚地看到楼下小区的情况。甚至因为阳台的位置好，他还能越过绿化和其他房屋，直接看到小区外面的风景。
    小区街道上，赶完早市回来的老人, 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着。
    还有几个大姨大叔，趁着这会阳光柔和，光线不刺眼，带着小孩出来晒太阳，透透气。
    这幅情景，是盛清泉平常经常看到的画面。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盛清泉分明看到他们频频打哈欠。甚至有人已经撑不住，坐在小区路边设置给业主们小坐休憩的长椅上睡着了。
    早上八点多，大部分人都才睡醒的时间，正常情况下，会有这么困吗？
    尤其是其中有不少老人。
    如果说，年轻人早起，确实会感到困倦，睁不开眼睛。总也睡不够的样子。
    但是老人，老人到了这个年纪，觉早就没那么多了。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想睡觉。
    更不用说，是才买完菜，还没把菜放到家里冰箱的时候，就在路边椅子上睡着了。
    虽然住在宝境小区的人，经济条件一般都不会太差。再怎么说这也是市中心好地段的房子。
    不乏有钱人为了上班方便住在这的。
    但是一般老人还是比较节约的。
    这个天气菜不放冰箱确实不会坏，但是也容易不新鲜。这是绝大多数老人都没办法容忍的事。
    正常情况下就是真的困得受不了，他们也会选择先回家，把菜放好再去睡觉。
    而不是现在这样，直接在长椅上睡着了。
    要不是盛清泉控制附近的植物凑近看了下，观察过后，发现人确实只是睡着了。
    他差点以为这是有老人犯病倒下。
    老人是这样。至于那些带孩子的叔叔姨姨，就更不用说了。
    谁家带那么小的孩子出门，不是打起全部的精神，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小孩，挪都不敢挪开，更不用说睡觉了。
    小区的安保确实还行，可也没好到能完全杜绝意外啊。
    就算有门卫管着，白天也有保安巡逻，不会发生小孩被拐这样离谱的事。但是监护人睡着的话，小孩万一磕到哪里，意外受伤了怎么办？
    但凡长点心的家长，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坐在路边扶着婴儿车打瞌睡。
    盛清泉甚至还听到楼下有对夫妻弯腰牵着个小女孩经过，夫妻俩一边打哈欠一边讨论：“要不然回去再睡会吧？昭昭看着也很困的样子，都没平常活泼了。”
    “我看也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没睡够才这样。”说着，大叔一把抱起已经彻底不走，站着睡着的小孩，想带着孩子回家休息。
    大姨点点头，但是才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忍不住担心：“孩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以前出来，明明就她最闹腾。什么时候站着就能睡着了？”
    “别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先带去医院看看吧？”
    “那先去医院。”大叔说着，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虽然困极，但是对小孙女的疼爱之心，让他没真正睡过去。
    虽然不确定那小孩是不是生病了。但是那孩子盛清泉认得，确实很活泼。
    平常在小区里碰到，她一直都精力十足。
    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更不用说，平常这个点，能听到的其他人家生活起居的动静，这会也没了。
    他住进来这么久，小区第一次这么安静过。
    盛清泉再看小区外面，打哈欠的人也比平常多许多。
    这让他不多想都难。
    砰！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盛清泉一下子朝路口看去，就发现那里发生了一起车祸。
    好在附近就有值守的交警。
    而且撞在一起的两辆车子，性能都不错。再加上后车的人及时反应过来，没撞实在，造成的后果不算严重。
    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前车的车屁股凹陷了一大块，四周还有点裂纹。
    盛清泉控制了下附近的植物，听了下，发现经过交警询问后，后车车主之所以会撞到人，是因为刚刚不小心合上了眼。
    “我绝对没有疲劳驾驶！”面对交警的质疑，后车车主急忙辩解。
    “不信你看我手机，”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交警看，“智能手环app。”
    “我手环显示我昨天晚上睡了七个半小时，其中深度睡眠两小时。我绝对是睡好了的，这怎么也不能算疲劳驾驶。”
    “我也没醉驾！”
    “我昨天晚上在家陪老婆孩子。别说喝酒了，我连烟都没敢抽一根。”后车车主也觉得冤枉，但是这次的事故，确实是他负主要责任。
    后车车主有些不解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就觉得特别困。”
    “就是这会，一般来说，都出车祸了，再困，吓也吓醒了。但是我这……”后车车主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甚至因为过度酸涩，冒出了一点生理泪水。
    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被吓哭了呢。
    这样的事还不止一例。
    而且不是每次意外，结果都是好的。
    “今天发生事故的频率，比平常高好多啊。”有人忍不住抱怨。
    【这显然不是错觉！】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盛清泉决定先把事情告诉大首领。
    【梦魔极有可能已经来了。】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推测它是什么时候来的，而是趁着它虚弱的时候，想办法先把它解决掉。】
    通过植物，根据人们的困倦程度，和犯困人数多寡。盛清泉大致摸清楚了，梦魔如果已经出现的话，会是在哪个位置。
    离梦魔越近的人，受影响得越厉害。
    这还只是梦魔受伤了，力量不自觉外泄导致的。如果等它反应过来，主动施展的话，这种困意，就不是人类想抵抗，就能抵抗得了的。
    意志力再强，也拼不过差距。
    市中心偏西一点的地方，卷云街那里，是困乏的人最多，也最严重的地方。
    和宝境小区这里，大家至少还都能爬起来不同，卷云街的人，很多都还在呼呼大睡。
    盛清泉可不相信，工作日里，这么多人都不需要上班上学了。
    少数起来的人，也累得仿佛随时能倒在地上，睡死过去。
    梦魔极有可能就在卷云街。
    【而且剧情里，有明确说过，梦魔最早是出现在路士铭、赵咏诗家附近。】
    【所以只要查一下他们家的地址，看是不是在卷云街那边，就能确定了。】
    盛清泉联系大首领的时候，听到盛清泉心声。
    原本受影响，已经情不自禁频频点头的工作人员们，还有不知不觉坐在地上，靠着橱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牧磊，一下子都惊醒了。
    工作人员们纷纷想办法提神。
    和隐约觉得不太对的工作人员们不同，牧磊一开始其实没感觉到有问题。
    因为，他都这个点了，刚刚还在冲咖啡，是他喜欢喝咖啡，还是说他习惯在上班之前喝一杯咖啡做早餐？
    拜托，如果可以的话，谁早上会放着喝起来胃会更舒服的豆浆、牛奶不去喝，选择喝咖啡？！
    是他昨天晚上就没睡。
    一直加班到现在，等会还要去上班。
    困得不行了，怕没精神，才逼着自己喝一点。好提神醒脑，支撑完上午的工作时间。
    所以困很正常，是常态了。
    要不是工资真的特别高，奖金也丰厚，逢年过节各种福利都拉满，谁要这么熬啊！
    这会意识到不对，牧磊迟钝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转动。
    也对，他再困，但入职这么久，早就习惯了才对。没道理会睡着啊。
    想到梦魔可能已经来了，众人心中一凛。
    牧磊拉开一个抽屉，翻出风油精狠狠倒出了一些，点在鼻子下，还有太阳穴上。
    揉了揉，还是觉得不太行。他又一咬牙，直接在眼睛下面的皮肤上，也抹了一点。
    风油精刺激得眼睛一直难受，泪水很快就盈满了，双眼模糊。但是牧磊这会，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清醒过来后，再一想刚刚听到的话，牧磊一下子拉开门，上楼跑到工作人员们在的那间屋子外，敲门进去后。
    牧磊十分肯定地说道：“路士铭、赵咏诗确实住在卷云街。”
    “卷云街178号公寓楼，第十七层，170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