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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缠绵得像一场无休无止的梦魇。……

      苏却住院后的第二天?, 江津珏照常来医院拜访。刚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在病床上凑在一起的两个?脑袋。
    “你们在干什么呢?”
    六目相对的瞬间,其?中一个?身?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弹起来。
    “江, 江教授……”丁溯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苏却一脸困惑地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们, 认识?”
    “何止认识, ”江津珏笑眯眯地走近, 将带来的保温汤盒放在桌案上,“小丁可是?我的学生, 上过我的外国?文?学鉴赏。”
    苏却这?才想起,确实听说江老师有在高?校任教, 但没想到就是?京大?。
    不过如果只是?上过课,丁溯薇怎么会怕成?这?样?
    “只是?丁同学在某次交作业的时候,她把一篇写得非常……咳咳……别具一格的文?章发了过来。”江津珏调侃道,“那篇文?章,怎么说呢, 算是?篇……同人文?学?内容倒是?非常劲爆。”
    “啊啊啊啊!不要说了!”丁溯薇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社死的尴尬感快把她淹没了。
    “好好好,不逗你们了。”江津珏的视线转到苏却身?上,“我还以为你乖乖在病床上养病,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你们在窃窃私语, 聊什么呢?”
    “薇薇说要给我看看命盘。”
    “命盘?”江津珏一愣,看向丁溯薇。
    刚接触到视线, 丁溯薇就吓得下意识否认摆手, “不……唔……就是?我看苏却最近经常进医院……想说是?不是?流年不利,帮她看看……”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倒是?看不出来现在年轻人对玄学这?么热衷。
    江津珏觉得有趣,追问道, “那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苏却眨了眨眼睛,“薇薇说我身?强火命,未来会克死老公。”
    “啊啊,我哪有这?么说!”丁溯薇捂住她的嘴。
    “呜呜唔唔唔呜(你就是?这?么说)!”
    “我说的明明是?你的命盘火气太旺,命格硬得吓人。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即使桃花再多也没有结果。”丁溯薇推了推眼镜,“除非你未来对象的命格比你还硬,不过这?种人通常都有些辛酸的经历,不好接近……”
    苏却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她就没见过有谁是?追不到的。
    脑袋里一闪而过一个?人的影子。
    “却却,你在看什么?”
    江津珏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江津屿没来吗?”
    江津珏显然有点意外,“他?没有啊。他平时忙得鬼影都见不到。”
    这?话落在苏却的耳里像敲了个?闷鼓,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烦闷。
    她都伤成?这?样了,竟然不来看自己?
    苏却有点生气,但这?种情绪她绝不愿意承认,只能装作随意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嘴里嘀咕着,“算了,他来不来也无所谓。”
    话虽如此,眼底的失落去藏不住,江津珏忍不住偷偷一笑。
    丁溯薇:“不过却却,你受伤有告诉家里人吗?”
    苏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心虚地摇了摇头。
    幸亏姐姐这?些天?在外地出差,不然被她发现自己又住了院,非得担心死。
    不过也奇怪,姐姐这?些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工作这?么忙吗?
    -
    夜色渐沉,某间陌生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壁灯亮着。窗外风声萧瑟,衬得房间内格外安静。
    苏庭被蒙着眼,黑暗让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鼻尖先是?捕捉到一丝熟悉的冷香,夹杂着房间里丝绒的味道。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似乎是?高?档酒店的配置。她的手腕微微动?了动?,被束缚的地方带着些许摩擦的刺痛感,而绳结的触感是?滑腻的丝带。
    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靠在她的背上,手臂绕过她的腰,毫无顾忌地将她紧紧圈住。那人靠近她的颈窝,呼吸间带着湿热的气息。
    轻轻的低语随着贴近的动?作,落在她耳畔,缠绵得像一场无休无止的梦魇。
    “庭庭……”
    江图南的声音像是?一只蛇,滑进她的耳朵里。
    那声音温柔到让人错觉,这?是?某种深情,可越是?这?样,苏庭越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直窜到头顶。
    那并不是?爱,而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苏庭已?经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了,自她醒来以后就被江图南关在房间里。她的手脚都被禁锢,吃饭喝水都是?由江图南照顾着,她只能靠进食的频率来估算时间。
    白?天?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江图南给她喂了药,她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只有偶尔的颠簸,让她感受到他们似乎在赶路。
    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潜意识里,苏庭感觉江图南是在逃亡。
    苏庭和江图南认识了十年,那时候的他温文?尔雅,对她总是?有着化不开的柔情。他是所有人眼中完美的世家小少爷,而她,也曾以为他们可以走到最后。
    可她错了。
    江图南的爷爷,江秉达用极其?直接的方式告诉她答案。
    “要么,就当一只永远没有名字的金丝雀,江家养得起。但图南身?边,永远不可能有你的位置。”
    那是?苏庭第一次亲眼目睹什么是?阶级的冷酷与差异。那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奢华的红木椅中,声音里没有半分愤怒或者威胁,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那一刻,苏庭觉得自己被从头到脚看了个?通透,连带着她的自尊都被一并碾碎。
    她也曾试图劝说江图南一起离开。
    “我们离开江家,靠自己的双手,凭我们的能力,不是?活不下去。”当年她在一个?安静的夜晚对他说,语气里满是?坚定和恳求。
    江图南那时沉默了许久,眼神复杂。最终,他没有回答。
    那一刻,苏庭的心彻底凉了。
    分手那天?,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斩断了这?段看似温情却无法?真?正平等的关系。
    她永远不可能当一只别人的掌中玩物?。
    只是?没想到,当她已?经放下一切,决定往前走的时候,江图南却再次出现了。
    “庭庭,这?次我们可以一起走了,我有钱。”
    他的话在耳边回荡,若是?放在从前,她或许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甚至为他此刻的主动?而心软。然而现在,她只觉得这?些话有异。
    他从来都是?依赖江家而活,江家的资源和庇护是?他一生的命脉。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挣脱家族的枷锁,又怎么会突然有了足够的钱,带她离开?
    还是?说,他现在躲躲藏藏地逃跑,就是?为了躲江家?
    “庭庭,该睡觉了,喝点水吧。”
    江图南坐在床边,端着一杯温水,一只手轻轻地解下苏庭嘴里的口/枷。
    充斥着异物?的嘴,终于?得以喘息。
    苏庭知道,这?水里一定又掺了什么让她昏昏欲睡的东西,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每次喝了这?水,她都会变得浑浑噩噩,直到醒来时,又被带到一个?新的地方。
    可这?一次,她的手指暗暗攥紧了被单,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在江图南俯身?靠近时,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江图南一怔,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苏庭的嘴唇颤抖,与其?说是?吻,倒不如更像是?研磨。唇舌相碰,口中的温水顺着嘴角蔓延到脖颈,将两人的身?子都打湿。
    旖旎一片。
    江图南回过神来,眼底瞬间涌上一种掩不住的狂喜。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回应着她的靠近,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动?作带着小心翼翼,却又藏不住那份炽烈的占有欲。
    “庭庭……”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唇齿间吐露出的每个?字都透着深情和喜悦,像是?等待了无数个?日夜,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你终于?原谅我了,对不对?”
    苏庭的睫毛微微一颤,那一抹忍耐消失在眼底。
    她点了点头。
    那夜很?长,那夜也很?短。
    天?还未亮,苏庭就感觉到江图南将她抱到了车上。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熟。江图南替她盖了件外套,声音温柔地对司机道,“慢点开,别吵到她。”
    隐约的电话铃声响起,江图南接起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是?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会准时到……是?,我信得过你。飞机场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随后,他转向司机,用更低的声音补充道,“还有人跟着吗?”
    “应该甩开了,这?几天?的路线都很?隐蔽,没人发现我们。”
    苏庭的心弦绷得越来越紧。飞机场?保密?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字眼,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这?是?打算……带她离开这?个?国?家?
    她藏在外套下的手缓缓移动?,握住了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悄悄地发送着位置。
    车开了很?久,苏庭隐约听见了飞机起飞的声音,然后便是?停车。
    江图南将她抱下了车。
    私人机场的灯光冷冷清清,夜色笼罩下显得更加隐秘。
    江图抱着怀里“熟睡”的苏庭到了过关处,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护照和文?件。
    “她喝了药睡着了,刚做完手术,还需要静养。”
    海关人员审视了一会儿?,看似随意地点了点头,让他们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