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蝉母缘
第167章 蝉母缘
吃完饭,烧杯制定出了套路老母的方案。
于是,在梦中的,月朗星繁的夜里。
猴子找机会背着悟能、悟净,在波光粼粼的湖边与唐玄慈小声密谋,聊起了天庭调查黄乌之祸的事。
聊着聊着,它按照剧本自然而然地引动话题,给唐玄慈创造了一个用佛法开导它的机会。
这时,唐玄慈整个气质骤然一变,从痞里痞气变成了佛里佛气,从句句芬芳变成了字字珠玑。
连圆润饱满的头顶,都彷佛蒙上了一层神性光辉。
只说了两句半,便让猴子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待这位塑料师父的态度,也顺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爱戴。
值得一提的是,猴子本来不太会演,但在唐玄慈的建议下,采用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想象曾经还是只野猴时拜的那位师父此刻就在面前。
所以成功找到了真挚、细腻的情感,直接一镜到底。
即使让著名导演张某某过来拍摄,也会为它的表演感到兴奋。
最后,猴子在感谢师父教诲时,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喊出了一声“圣佛”。
而唐玄慈并未回答,短暂沉默后便转移话题,很快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状态。
点到为止,这就足够了。
五星上将说过——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如果她不愿相信,就会找各种证据进行反证,你说的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怀疑。
如果她愿意相信,你只要略微透露一点端倪,她便会自己拼凑出整张拼图,并对此深信不疑。
就在“圣佛”二字轻飘飘脱出猴嘴的刹那,在现实中施法的黎山老母如遭雷击,娇躯剧烈一颤。
“姥姥,你怎么了?”真真察觉到她的异况,十分惊疑。
黎山老母没有回应,深深吸了一口气,如万筒般轮转的瞳孔隐隐颤动着。
而就在同一瞬间,烧杯察觉到了梦境内外时差的絮乱,对唐玄慈分析说,计划有可能奏效了。
于是,唐玄慈趁热打铁,再次让猴子变出三角钢琴,然后打发它上一边去,自己黯然神伤,又抄袭了一首风格情绪与昨晚迥异音乐,唱起了令老母浮想联翩的歌词。
顿时,月光下的湖面,泛起了淡淡的忧伤。
“我已入水,渡一池青,
“揽几分虹霞,踩莲回家。
“檀香拂过,破壳脱轻纱,
“一身袈裟,把嗔痴放下。”
突然之间,气温骤降,湖水冻结,周遭一切都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好像整个世界出了bug。
在旁边听歌的猴猪人马都惊了,扫视一眼周边完全凋零的草木,又抬头看天。
只见整片星空都在加速转动,月亮由缺转圆,但太阳始终不现,还绽出了旖旎的极光。
“这不是南北极的永夜天象吗?到底怎么了?”
见多识广的沙顶天见此景象,莫名想起了被列为“金蝉十大绯闻”之一的“蝉母缘”。
据说,这段孽缘就发生在八百多年前,南赡部洲分裂后漂移至极南方位的那块冰川之地。
时值大秦覆灭,黎山老母在仙界战败,身受重伤,被仇敌追杀到了南极之巅。
所幸,在命悬一线之际,她遇见了正在南极采风写经的金蝉子。
金蝉以慈悲为怀,抱着她上越冰川,下潜寒渊,躲避追击。
就这样,在一个寒冷黑暗的冰窟中,他们发生了关系。
当然,这只是传言而已。
消息一扩散,圣佛的信徒们立刻就不干了,警醒众生:不信谣,不传谣!
最后,甚至超度了几个行为极其恶劣,严重败坏圣佛清誉的妖怪,才让此事渐渐平息。
所以,沙顶天虽然还不知道唐玄慈虚张声势的计划,却很难不产生联想。
同样也不知道计划的猪日天则满脸震惊,看着仍在散发该死魅力的师父,心里嘀咕道:
“不会吧,难道那老妖婆真被和尚迷住了?
“这是发春了么,神魂一激动,连幻术都把持不住?
“钢琴……我必学啊,明儿就让这和尚教我。”
随着音乐进入尾声,师徒四人加一马,已完全置身于极地之境。
远方层层冰川,嶙峋起伏;
脚下晶莹剔透,映出幽蓝光泽,深处仿佛封存着时间的脉络。
整个世界没有生命的喧嚣,在极光与月色的照耀下,冷艳若梦,寂然如诗。
但很快,这个永夜便被最后一个音符打破,他们瞬间又回到了夏夜的破晓时分。
看着窗外的曦光,猴子的火眼金睛倏明倏昧,心中有一种诡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让它想起了一次在果山喝完醉仙酿后的熟睡,还有数次在蟠桃园树枝上的假寐……
直到听见唐玄慈在隔壁破口大骂——“卧槽,这tm什么鲲吧情况?有鬼啊”——它才回过神来。
猪悟能和沙悟净眼则依旧落座于堂中,看着那面屏风,等待着黎山老母露面。
但过了好一会,却只听见她在后面说道:
“试也试了,他……与那泼猴并无猫腻,你们先回去罢,明日自有人送去观音讨要的东西。”
沙猪两兄弟面面相觑,明显听出这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呕哑,好像还蕴藏着难言的情绪。
但他们猜不透老母的想法,也不敢贸然发问,只能听话告辞,回客院继续演戏,按嘱咐引导唐玄慈和猴子,说这幻术肯定是天将所为,八成是查案来了。
唐玄慈决定再玩一下欲擒故纵,于是让他俩等老母的人一送来破阵物品,便说此地不宜久留,直接打包行李走人。
到了下午。
爱爱、怜怜果然依言来了,但没把东西带来,而是请他们去别处拿,还让他们把奶龙马也叫上,帮忙去驮。
沙猪兄弟见此情形,心中直呼好家伙,暗想那老太婆难道已经按捺不住春心,这是要故意支走碍事的徒弟,好来玩师父?
再一想黎山老母那皱巴巴的脸,耷拉拉的熊,只感觉画面太美,简直不敢脑补!
他们都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唐玄慈。
一个不无钦佩,仿佛在说:
“师父就是师父,忍人所不忍,受人所不受,太能扛事了!”
一个真不羡慕,彷佛在讲:
“连老妖婆都能忍,牛而逼之啊。”
唐玄慈从他们的眼神里就能充分感受到黎山老母的身材与颜值,但他的内心毫不动摇,呐喊道:
无人能改青云志,我必踏血复母星!
又老又丑又如何?
别说待会来的是个老太婆,就算爬进来一条科莫多,老子也让它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而临出院门时,当属奶龙马回眸的眼神最为复杂,好似透着三分漫不经心,三分鄙夷恶心,还有四分无名怒火。
对此,唐玄慈飞快用烟头的忽明忽暗发电报道:
“乖,别吃醋。”
很快,院中独留他与猴子两人。
但也就只等了一根烟的功夫,院门口便又走进两个人来。
一个是真真。
另一个,便是老母本母。
唐玄慈和猴子听了真真的介绍,皆目露惊疑,盯着那老母上下打量。
你道她怎生模样?但见:
面如桃初骨未盈,粉口白牙眼含风;
臀阔腰细韵自生,举止尽显勾魂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