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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双拼视角死伤已定?

      第173章 双拼视角·死伤已定?
    要不是遇见了府太蓝,柴司恐怕还要误会自己喜欢小孩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府太蓝依然比他预料得难杀。
    成功杀掉他的可能性不见升高,想杀他的心,却如火上浇油,更加熊熊浓烈——善谋善谎者他见过,可是一个狡兔六十多个窟,样百出、滑不留手的东西,已进入了另一个范畴,只叫人厌烦得恨不能把府太蓝连同这栋楼一起炸成飞灰。
    就拿手上钥匙来说,谁知道是不是当时府太蓝刻了两把钥匙,一把写着“7704天”,一把写着“7703天”?
    装模作样先拿出一把,趁机收起,再掉出第二把,让人误以为假钥匙在倒计时。
    这是第一种可能。
    还有第二种可能,二者之一确实是真钥匙,然后府太蓝按它天数,打了好几把假的。
    真钥匙倒数到7703了,他就先拿出一把7704;又或者真钥匙倒数到7704,他就掉出7703,倒数到7703,他还有7702。
    他就像一层层兔子洞,跟他打交道时,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掉下去没有,掉到第几层了。
    从目前突然多出一件防弹伪像的情况来看,由于总数不对,这个屋子里似乎根本不存在真正“钥匙”——如果对手是一般猎人,逻辑推到这一步,就算尘埃落定,有结论了。
    然而对手是府太蓝。
    府太蓝最擅长用真相与谎言的碎片,制造出一个眼缭乱的万筒;一旦陷进去,就成了迷宫镜屋,不知哪里才是出口。
    他不可能没有别的手段——是遮掩伪像存在的伪像?还是说,目标钥匙反而不是伪像?
    原本以为钥匙一定在屋子里,可以杀府太蓝了,现在柴司却居然拿不准了。
    不,不应该被他带偏。
    就算今天拿不到钥匙,只要能杀了府太蓝,就是进展。
    柴司犹豫一瞬,还是把写着“7703天”的钥匙,留在电视柜柜面上。
    他几个念头转过后,府太蓝也退进了落地窗前的角落里;说是落地窗,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断涌灌进夜色与凉风的空空洞口,参差森立着一块块玻璃碎牙。
    为什么要跑到窗前?这不是一条躲无可躲的死路吗?
    那把人型鸡骨头马上就给了他答案;府太蓝蹲在窗口旁,一边盯着柴司不敢挪眼,一边扬声喊道:“救命啊!有人袭击我!”
    ……有没有一点身为猎人的尊严?
    “他名叫柴——”
    司字都没出口,刚才用来扎透府汉小腿的血红菜刀,就已笔直飞向了府太蓝面门;他的反应倒不算慢,猛一拧头,刀刮着鼻尖擦过去,跌进窗外夜幕之下。
    楼下掀起一阵轻波似的喧哗,和模糊隐约的惊叫声;落刀惊起的人声,被风吹进来几段碎片。
    “窗口那边有人……万一掉下来……叫消防啊,危险……”
    十楼的高度,不大声喊,听不清楚;偶尔有清楚的几句话,似乎也是邻楼里飘出来的。
    此刻柴司身旁,电视柜第二只抽屉里,放着一把枪,却用不上了。
    那是他在搜完公寓后,藏于屋子里各个角落中的武器之一。早知道府太蓝不好杀,他才做了后手准备——但他没想到,子弹居然都失效了,现在再把枪拿出来,杀不死府太蓝,倒是平白给自己多添了一分风险。
    他本来以为,是府太蓝视线使子弹消失的,可差点打碎了对方下颌骨以后,子弹依然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消失了。
    这件事,事后再想也无妨。
    能让子弹消失,却不能让自己消失,只不过是换一个更痛苦的死法罢了。
    “比起一枪痛快地死,你更喜欢被一下下打死?”
    柴司从地上抄起一把府太蓝刚才用来扔他的刀,脑海中已经将接下来的行动预演了一遍:一个长踢放倒目标,刀紧跟着扎入后颈,就能将未来无数麻烦,都终结在今晚。
    就连一脚给他踢下楼去,柴司都不放心,他必须要亲眼看着府太蓝的生命体征,停息在自己手下。
    府太蓝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紧绷着身子,贴着窗边站起来,四下扫视一圈,好像也在寻找武器。
    柴司拎着刀,刚迈出一步,破裂窗口外所露出的黑夜里,有白光蓦然一闪。
    他立刻止住了脚步。
    居然差点忘记了。
    运气虽小,却来得及时,幸好刚才有人亮了一下闪光灯,才提醒了他。
    柴司不喜欢在手机上浪费时间,但他丝毫不难想象出,现在楼下马路上、附近楼住户家里、对面几层楼的邻居,恐怕早冲府太蓝公寓举起了一部部手机:拍摄的,录像的,说不定还有直播的……
    站在屋内时倒还罢了,但如果在窗前袭击府太蓝,自己的脸就会被不知多少个手机摄像头记录下来。
    如果府太蓝是在用这一招争取时间,他却也不得不把这点时间给他——柴司暗骂一声,从衣兜里掏出食指长的一只遥控器。
    在柴司把遥控器对准自己咽喉的一瞬间,府太蓝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像是疲倦,像是想苦笑,也像是要破釜沉舟。
    ……他也要行动了。
    念头升起时,柴司按下了遥控器的“replace”键。
    如果有人此时正从手机镜头里观察他,就会看见一个披着黑袍的巨大山羊头,反手一收遥控器,大步扑向窗边少年;与此同时,少年也不避不让,矮下腰,笔直撞向了山羊头的胸膛。
    别说是一把尖刀,哪怕手里是一根木片,以柴司的力量,照样可以捅进一个人的血肉里。
    二人相撞那一刻,府太蓝的血肉几乎没有作出抵抗。
    皮肤、肌肉,一层层被刀尖挤裂,撕开,迸溅起一片血雾,染红了灯光与空气。
    即使再厌烦府太蓝,在真正动手时,柴司也早已抛开一切情绪,脑海里无风无波,像一片宁静湖面,映出了那一瞬间里的所有细节。
    府太蓝在最后关头,稍稍拧了一下身子,避开了内脏要害,以后背与肩膀迎上了他的刀。
    他知道,府太蓝还没死,也知道,府太蓝另一只手勉强环住自己左肩,凉凉地贴在领子上。
    柴司右手用力一晃、一拔,在府太蓝的哑声嘶叫里,拔出了被卡在骨骼肌肉间的刀;他扬起刀,这一次,找准了府太蓝的后颈。
    破裂窗口之外的黑夜中,附近楼里张开一扇扇窗子,有许多遥远的闪光灯正频频明灭;一时让屋里碎玻璃与刀尖上,都亮起游电似的反光,一时将一切挣扎血斗,都送入昏沉黑暗深处。
    仿佛这儿是一块血染的红毯,世界在等着看哪一个演员能把它走完。
    刀尖没入了府太蓝的后颈。
    只需再进一分,压断颈骨,世上就再没有府太蓝了,想必府太蓝自己,对于死亡这件事,其实也不大抗拒的。
    可是柴司下不了那一分的力气。
    他的视野微微一,模糊了。
    ***
    生下来十七年,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痛过。
    刀扎得不深,还没有扎进后颈里,随着柴司失去力量,它也“当啷”一声跌回了地板。
    府太蓝半边身子上的伤,像是被浇了酒精、燃起了火一样;他觉得身体与灵魂,也都成了被火烧灼的一张纸,蜷缩拧曲,也许再也无法恢复原状了。
    冷汗、迷茫、恐惧,可能自己还在无意识地痛声嘶叫……
    在这一切昏蒙混沌的痛苦之外,身边有一个重物闷闷地倒在了地上;地板一震,才震得府太蓝稍稍回过了神。
    他转过头,从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发现果然是柴司。
    虽然倒下去了,柴司却还没有如他预料的一样失去意识,仍然正在与侵蚀他的东西对抗。
    府太蓝喘息着,在地上摸索几下,没有找到黑色扁片——可能是在柴司倒地时,黑色扁片也跌落在哪儿了,离开了柴司的皮肤。
    他咬牙挨了差点让他被捅死的一刀,也要冲上来抱住柴司,就是为了能将黑色扁片悄悄贴在柴司领口中的皮肤上。
    柴司刚才握着它的时间,哪怕不到三分钟,也已足够接近,黑色扁片再贴上去时,就应该开始具有神经毒素了——府太蓝之所以逃至落地窗边,就是为了找机会拾起它。
    这个计划,换作平常的府太蓝,恐怕立刻就将它抛在一旁了:他以前没有用过黑色扁片,谁知道神经毒素能不能第一时间渗透发作?谁知道毒素效果有多强烈?
    不确定性太多,风险太大,更何况还要拿自己的身体性命冒险,承受痛苦?
    但是面对柴司,他拿手的机巧、陷阱、谎言机关……好像都连连碰壁,起不了作用。
    不以自己血肉去换,就换不来柴司的死。
    府太蓝颤抖着抓起刀,拖着身体,强忍着仍在烈火中蜷缩似的痛苦,一点点爬向不远处的柴司。
    神经毒素效果很强,但还不够。
    柴司跪在地上,弓着后背,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痉挛,要从嘴里冲泄出来;他的力量,好像全部化成了身体抽搐时的力道,大概是第一次如此不由自已,连爬起身都办不到了。
    那也还活着呢。
    这种疯牛一样的人,让他在地上吐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恢复了。
    府太蓝虽然心急,可每动一步,也依然天旋地转。
    举刀杀人其实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为有一条手臂,像是已代他去死了,沉沉拖在身边,抬不起来。另一只手,不用力都在颤抖。
    再说,亲手杀了他,说不定还有后患,这儿毕竟是黑摩尔市。
    但是……
    府太蓝抬头看了看玻璃尽碎的落地窗,又看了看柴司。
    现在就连说话都很难了,满嘴里都是铁锈味。
    他抓着刀,勉强来到柴司面前,喘息着说:“……现在,该轮到我还你一刀了。”
    说完以后,他等了等,结果发现柴司好像被毒得神智昏沉,自己声音又有气无力,他居然没听见。
    “现在!”府太蓝努力抬高嗓门,恨不得让他注意听讲:“该轮到我还你一刀了!”
    昏昏沉沉的柴司,也不知是终于听见了,还是瞥见了刀,手脚虚软地往后一跌;府太蓝紧紧跟上,一刀扎在地板上,但仍然给他留下了一个继续往后踉跄滚跌的空隙——
    柴司跌下了十楼。
    从窗外楼下,传来一片惊呼。
    两天睡了不到八个小时,我居然还能更新,大家快多看看我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