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各人的人情世故
“你们两个要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还要动手?”熊斌个子不算小,可看着邓勇刘煌龙二人同时靠近也是略怵!
骨科的战斗力在医院里一直都是传说,近期,骨科的前行政主任带队在医院里打过‘同事’,肩袖都搞破了!!!
“熊教授,是你要干嘛?”邓勇与刘煌龙二人把熊斌围起来后,邓勇不慌不忙起来。
“熊斌,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谁着急了?你一直这么跳起来,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么?”
“当狗的时候,被主人顺顺毛的时候,是不是就舒服了吗?”
与方子业的内涵不同,邓勇开口就是辱骂,而且骂得还是最难听的那种。
直接把很多人都在意的遮羞布给扯开,而后撒了一把盐上去。
熊斌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双手捏着指间关节咔咔作响:“邓勇,你把话说清楚,你骂谁是狗呢?”
“谁应了声便说谁!~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了么?”邓勇不慌不忙地扫了一眼熊斌捏着拳头的双手,笑了起来。
“我劝你不要动手了,免得自误到难以解决的程度!”
“熊斌,现在这个团队,已经不仅仅只是之前的三五个人了,所以你的一些小心思和小动作,根本藏不住的。”
“诶,我就奇怪了,方子业休息一下怎么了?”
“别人过年期间都在一直加班,现在试验有了阶段性的进展,这一个月的收获比得上别人几年。”
“这样的时间投入回报比,休息一下怎么了?”
“你怎么就这么跳呢?”
“怎么就你在这里跳呢?”邓勇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把所有的细节都撕开。
熊斌闻言,看了看泌尿外科的张子谦,再看了看神经康复科的廖维静,又看了看神经内科的张建军。
熊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这些人:“所以,你们对方子业如此消极怠工,一点意见都没有?”
“所以,我只是让他过来快点搞课题,反倒还是我说错了做错了?”
“诶,你们有资格骂我是狗啊?”
“有你们这么舔的吗?”
邓勇轻推了熊斌一下:“熊教授,你来说一下,你现在是以什么角色在这里催方子业的?”
“你说!”
“你是课题组的核心成员吗?你知道课题的进展吗?”
“你知道课题之前是怎么推进的么?”
“还是你熊斌觉得你在课题组里面可以当个智囊?”
“你熊斌手里掌握的资源,可以碾压其他人?”
熊斌的脸色白了下来。
邓勇这是特意来撕破脸羞辱他的,并不打算有任何退路!
所以,邓勇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在故意催方子业,是有目的的。
而这些个老阴比,看破不说破,就看自己在这里跳梁表演。
“你熊斌有什么不得了的成绩吗?所以你觉得你可以对课题组的其他核心成员都颐指气使?”
邓勇看到熊斌的眼神迷离,拍了一下桌子:“熊斌,你来告诉我,你凭什么指挥我学生?”
“凭你的哪一项成果?凭你对课题的哪一项付出?”
“凭你的哪种学术成就和专业成就?”
“说!”
熊斌的脸色被憋成了猪肝色,胸廓剧烈起伏:“好你个邓勇,方教授这脾气是与你一脉相承是吧?”
“我没有足够的科研产出,连说他方子业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邓勇接话反声质问:“不然呢?”
“tm的那是我学生,生养他的是他父母,教养他的是他的老师!”
“如今他已经学业有成,需要你在这里吆三喝四么?”
“我且问你,你催方子业来试验室,真实目的是什么?”
“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要帮谁?还是想害谁呢?”邓勇先骂,而后再细声地讽刺着。
邓勇的脾气不好,他经常在医院里大声说话的。
以前的邓勇就足够不要脸的,为了课题经费,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搞,反正只要是对创伤外科好的,邓勇是不太讲究手段的。
此刻,邓勇骂起人来,那也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熊斌没有回话,因为他终究还是医院里的正高,还要最后一丝脸面。
如今在算盘珠子已经落下且被人发现后,灰溜溜地直接跑路是他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的惟一选择。
再进行解释、反驳等,已经无用了。
并且,此刻他想要拉人站队都没机会了!
邓勇和刘煌龙也没有真的要现场把熊斌给弄死的想法,所以在熊斌灰溜溜跑出去的时候,并未拦下。
反而,在熊斌离开后,刘煌龙还在故意演戏:“邓教授,我刚刚还以为你要直接动手呢?”
“你但凡再多给我一个眼神,我就把他拿下了!”
邓勇高声说:“毕竟别人只是有想法嘛,有些事情,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
“知错能改,懂得及时止损,也都是聪明人。”
“我学生可能为人比较耿直,不懂得人情世故和你来我往这一套,但他老师还年轻着呢……”
“所以像这样的手段,我就直接出面处理了,反正我也没有其他方面的能力,我的时间和精力非常多。”
邓勇看似在说给跑出去的熊斌听,实则也是把这些话说给实验室里的其他人。
现在的团队,不只是之前方子业组建的小团队,每个人都是方子业精挑细选的。
现在的团队是一个大团队,来自不同的科室,而且每个人的来头都不小,可能拖家带口的来,人多眼杂。
在这样的局面下,想要一个一个的去交心是很难的。
所以,在前期就必须要大刀阔斧,斩掉一些不安因素,避免影响到课题的进展。
这种手法,与方子业之前选择举报骨肿瘤违规临床课题一样,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梅瑸听到这里,赶紧出面当个和事佬:“邓主任,您也别太激动了,可能熊主任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没有搞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等熊主任冷静下来后,也就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这是一个超长线课题,数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间线,是不能当作短线课题来催的。”
邓勇点头,表情虽然松懈了下来,但语气还是不客气:“方子业是我的学生,他现在是我的儿徒。”
“现在他处于比较关键的时期,谁要是敢影响他,我邓勇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其次,方子业是我们创伤外科的副主任,是我们骨科的学术带头人,我们骨科以后的发展,与他肯定息息相关,这个人,我们骨科是要死保的!”
“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分不清轻重缓急,分不清里外的话,我,包括我师父,还有我们骨科的老教授们,哪怕是拼到倾家荡产,也得和你们拼出一个高下!”
“我邓勇是个粗人,我们骨科也是个破落户,出一个人才不容易!”
“所以如果你们任何人想要通过任何形式把他逼走,而不是他自己想要主动离开的话,tm的都是结仇!~”
“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结仇,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我们骨科,永远是医院的一份子,只怕有些人内心的站位,根本就不是跟着医院走的,只在意他个人的得失利弊,只想着他自己的人情世故!”
“大局?”
“别给我说为了大局就要牺牲我们骨科的利益!”
“谁要是敢不信邪的话,那我们就正面碰一碰!”
邓勇直接非常官方地把事情说开了。
他不是针对熊斌,也不仅仅只是对熊斌说这样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骨科目前的发展势头正是大好,虽然说方子业被逼走了,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也会伤及根基!
甚至百年都无法恢复过来。
这样的起飞时节,邓勇不出面表态,骨科不表示一下的话,那骨科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肯定留不住人。
刘煌龙适时地走了一个白脸角色,笑着道:“邓主任,您也别太生气了。”
“咱们医院还是一家人的,我相信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家的胳膊肘都是往内拐的。”
“所以,我们一定会拧成一股绳的。”
“课题组里,有王兴欢王院长坐镇,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乱来的。”
“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太过于激动。”
刘煌龙没有反驳邓勇的话,显然就是同意了邓勇的态度,谁要是敢耍手段把方子业逼走,那他刘煌龙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至于是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就得看具体的事态了。
坏话要说,好话也要说。
听到刘煌龙和邓勇这么说,泌尿外科的张子谦教授愣了愣神,语气闪烁:“邓主任,刘主任,应该不至于吧?”
“以方教授目前的影响力,我们医院应该不会有人看不清现在的发展局势吧?”
邓勇收了表面的佯怒,不客气道:“按照道理来讲,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看不清具体局势,就怕有些人故意装瞎啊?”
“反正我们科室的方子业走了,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太大的损伤,最多就感慨唏嘘几声。”
“背地里,说不得会拢得什么好处呢。”
“但哪怕只是可能,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不会同意的。”
“专科内的行政,专科内的科研行程安排,各自为营,最好不要跨越插足!!!”
邓勇说到这里,才终于笑了起来,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道:“当然啦,我在这里,还是代表我的学生方子业,要给诸位教授说一声道谢,并且代为道歉几句。”
“我学生方子业,最近是遇到了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处理的。”
“只是处理起来会相对比较麻烦,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处理这种事情,肯定会影响到课题的进度。”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所以务必希望各位教授能悉心体谅一二!~”
“我在这里,也替我学生给诸位教授道谢了。”
邓勇说完,微微鞠躬。
一直没有说话的神经内科张建军教授眨了眨眼问:“邓主任,你把话说得这么严峻,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处理起来的难度很高么?”
邓勇道:“处理起来是不容易呢,有人想要挖我学生走,我学生不肯都不行那种。”
“谁啊?”张建军立刻追问。
邓勇摇了摇头:“不好说。”
“不好说?”张建军咳嗽了一下。
邓勇点了点头:“对,就是不好说……”
……
出租房里,夕阳正好,透过窗户射在了茶桌上。
方子业端着茶杯,细细地品了几口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睁开了眼睛,低声道:“茶还是要耐着住性子细品才行!”
“可终究我还不是个能够特别耐得住性子的人啊。”
方子业感慨完,就赶紧一边翻看着手机,等候着疗养院陈广白以及宋立波二人的回复。
像那种事情,方子业自然是不好私下里直接处理的,必须要求助于疗养院。
而陈广白和宋立波他们说,这件事也需要比较细致的处理,可能需要长达一周的时间!
方子业也急不来啊,所以就只能慢慢等了。
没等来两人的消息,方子业倒是等到了来自师弟揭翰的信息:“师兄,师父又出门去了。”
“他最近出门的频率和时长比以前更夸张了一些,您要不要出面劝一下啊?”
方子业看了,细想了一下回道:“还是不要了。”
“邓老师的基本功偶然突破这种事,对师父的打击和激惹很大,师父需要一个自行纠结和消化的时间。”
“如果师父可以把这个情绪消化得很好,那么可能对师父自己的助益也不小!”
“其实,师父距离那一步也不算远。”
“那一步要靠的不是天赋和时间堆积,还是要靠具体的机缘,每个人的机缘都是不同的。”
揭翰道:“师兄,你别说了,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心痒难耐,焦躁不安。”
“我现在这种状态,到底是不是…”
揭翰打算拆分自己的问题。
方子业直接打断:“就是,不要纠结,不要惆怅,不要焦虑,顺其自然!~”
“揭翰,你不要怀疑你自己,也不要怀疑你师兄对你的评定,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在跃迁的状态,而且很早之前,你就处于这种状态了。”
“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了。”
方子业给揭翰十足的自信心。
揭翰的思维层面,是非常活跃的,只是活跃到他自己管控不住,无法与现实链接,所以才会错乱。
而这样的活跃本身,就是一种‘飞升’!
只是于一部分人而言,机缘过后,马上就能飞升,而于揭翰而言,他的基础不够,所以他需要处这种状态更久,才有可能捅破那层膜。
算起来也是划算的。
哪怕揭翰能够在十年之内,安然地趟过去,那也才不到四十岁!
这个年龄段,就拥有了5级的理论思维,对大部分人而言,也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5级的理论思维是大于5级的外科实际操作的。
理论思维是思考能力,外科实际操作是表达能力。
一个负责创造,一个负责将创造与实际结合。
“师兄,那我不想了!”
“但我又忍不住,我会很期待,我会很想了解,就是静不下心来怎么办?”揭翰又问。
“静不下心来就去想其他的,不要想自己万一成功了会如何牛.逼,其实每一种状态都是所处的境界!”
“只是境界不同而已,在这个境界之后,还有其他的风景。”
“也没有那么大不了,又不是成仙了,直接人间无敌或者长生不老。”
“你现在就已经比很多人都牛逼了,只是那时候会相对更牛逼一点点,与现在的区别不会很大!”方子业继续给揭翰做着心理建设。
可以值得期待的事情就是,以后揭翰可能是团队里唯一一个可以与方子业思维贯通,可以彻底听得懂方子业在说什么的人。
其他人,哪怕技术再好,处理问题的能力再强,其实与方子业的沟通都是单方面的灌输,只有接受的份儿,基本上很难反馈回来。
哪怕是依旧很聪明的聂明贤等人,其实思维态也不如揭翰这么活跃。
如果方子业的理论水平和认知达不到这一点的话,就没办法给揭翰兜底,对其进行指点,揭翰可能会这么囫囵一辈子。
最后实在是走不出圈,就泯灭于众人!
终于,在方子业等待陈广白等人的回信过程中,方子业的电话又响了。
是陌生归属地的手机号码。
方子业耐着性子等它响了大概二十秒左右,才选择了接通:“喂,您好!~”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中年男子声:“方教授你好,给您打电话的还是我。”
方子业道:“那就没什么好聊的,我还是上次的那些话,再见…挂了!”
“别!~”这一回是对方先直接阻止了。
“方教授!”
“恭喜你啊,方教授,你赢了,我是来特意给您道歉的,希望之前的电话并未给您带来过多的困扰。”对方的语气这回比较客气。
方子业暗中舒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个赌局就是这么不公平的么?我赢了也没有任何收获,只是回到原来的状态。”
“如果我输了,则全盘皆变。”
“所以我连桌子在哪里都不配知道对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道:“方教授,您不应该觉得,如果您但凡点头了,您会得到的好处远胜于你所谓的赌赢。”
“所以无论输赢,其实方教授您都应该是受益者。”
方子业道:“可能我们理解的受益不太一样,所以我们聊的东西显得有些错乱。”
“但我还是很开心老师您可以主动告知我这个好消息,我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对方不意外方子业会如此快地截断话题:“方教授,大概率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主动争取一下,方教授您可不可以帮个忙,就只要挂个名就好。”
“这样对我也挺有好处的,对方教授您也没有特别的损失,我们其实……”
方子业打断,拒绝:“对不起啊,我做不到,也挂不了名。”
“我是个比较实际的人,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而且我更怕死。”
“再见。”
“方教授…您再等等。”对方再次出口。
“方教授,如果我说,我现在做的事情,只是任务安排,这是我的工作性质,并不是我个人想要这么做。”
“您会相信我的话么?”
方子业点头:“我信,但这并不重要,你的工作是你选择的,你在工作的时候,开始工作之前应该就知道了工作性质的。”
“所以,你做的事情是否取决于工作性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事情,的确影响到了我的心情,而且我还很紧张。”
“甚至有点害怕。”
“言尽于此!~可能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比较肤浅吧,所以我读不懂你们。”
方子业其实从陈广白那边听说过类似“机构”,相当于一个超高端的‘医疗中介’!
只是它们中介的内容不太一般,大部分人都没办法接触到,而一旦接触到了后,就很难拒绝。
这种事情,不会上新闻,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该几点钟出发,出发去哪里,反正到了地方,你就必须要做事。
而且选定了你,你就必须要做。
目前,方子业还没有接到这种超紧急任务。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一般这样的中介,都会提前将“双方”安排得妥妥当当,才会有后续,但凡有一点存疑,中介工作都是不成立的。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主刀是被‘逼’上手术台的。
“希望方教授您前途似锦!”对方的中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也没有透露自己这么做的根本意义。
这样正好!
电话挂断之后,方子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心了下来。
在接到电话之后,方子业主动给陈广白等人说明了情况,现在方子业依旧打电话回馈。
不过,陈广白对此没有丝毫意外。
“方子业,这是收到了反馈?”陈广白问。
“是的,陈叔,刚刚我才接完电话,谢谢陈叔您了。”方子业说。
“没关系,你只要实实在在地收到了反馈,那我们就放心了。”
“毕竟子业你也没有主动要求过几件事,要是这件事都还没能当着你的面办理妥当的话,我们就成了画饼人了。”
“但不得不提的是,这个给你打电话的人,倒霉得很!”
“他招惹到谁不好,偏偏就招惹到了你身上来。”
“唉……”陈广白叹了一口气。
方子业:“……”
“陈叔,我能有啥不一样啊?”
陈广白道:“子业,我之前好像给你提过一嘴吧,你所有的医疗技术,都是开放状态的。”
“但是,你带队研发的人工义肢课题,目前仍然没有广泛开展至民用状态。”
“嗯,这个东西,挺重要的,保密的级别也挺高。”
“你是核心技术的掌舵人,所以,没有几个人可以轻易地挪动你的位置!”
“给你打电话的那些人,还差了至少两个半以上的身位!”
陈广白给方子业暗示着。
方子业则道:“陈叔,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您就千万别说了,我啥也不知道。”
介于洛听竹父亲洛磐的缘故,方子业对于这种保密的东西,忌惮莫测。
“方子业啊,你也不用这么害怕,你现在其实头顶上有自己的烙印了。”
“你也不用回避,你之前选择了来军区疗养院,就自然会生这个烙印。”
“而医学的外科这一块,目前掌握着最关键、最核心技术的,就是我们军医这一块,这是公开的秘密。”
“创伤,一直都是军医院里的研究重心,也是研究最为深入的地方。”
“全世界大抵都是这样……”
“好的,谢谢陈叔,替我给陈老医生道谢一声,相信他为了这件事也出过不少力。让他费心了。”方子业说。
“欸,我爸是打了好几个电话呢,不过他目前的恢复状态还可以,功能肯定比不上以前,可也扶着拐杖可以走一截了。”
“方子业,你说我爸目前这情况,属不属于是突发性的脊髓损伤啊?”陈广白追问道。
方子业赶紧道:“陈叔,这个不能算,就陈老医生的这个状态,目前不需要治疗。”
“哈哈,你还是太紧张了。”
“我们肯定也知道目前尚且不需要治疗!”
“算了,也不为难你了,还是等外科搬来了汉市之后,你就可以更加明白你的定位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更好地对目前所遇到的类似事情进行更安逸地处理应对了。”陈广白说完,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方子业看了看电话,内心一凛。
看来,陈宋身上藏着的故事还有很多,而且在陈宋身上发生的争端也肯定少不了。
能够掺和过那么重要的一部分人群的诊疗工作,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如今拼得这么大一个自由发挥空间的老人,经历能如同他所说的那么平凡么?
以前没有具体的概念,现在的方子业,再仔细且深入地想一想,估计陈宋以前付出的代价也小不了。
要那一群最怕死,最惜命的人,把陈宋这样的人放走?
每个人的经历和所需要应对的人情世故都不一样。
……
当天晚上,方子业才和洛听竹开起视频粥,都还没来得及聊去接送的事宜,方子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今天和我吵了一架的熊斌教授,我还是接一下吧,把话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一直烦我!”方子业道。
洛听竹点头:“是的,师兄,这种话就应该说清楚些。”
接通之后,熊斌马上就开口道:“方教授,我是熊斌,我是来特意打电话给你道歉的,我tm才知道我被人翻了!”
“事情是这样的……”
方子业打断道:“熊教授,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这么做了,事情你做了,只是结果没有朝着你希望的方向走。”
“现在你的道歉我也听到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的话,就挂了。”
熊斌的呼吸乱了,凌乱的节奏在电话里显得格外刺耳。
“方教授,我…我是被人,被人。”熊斌道。
“熊教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么想了,而且也这么做了。”
“我不怪你,但也没有必要特别深入地去聊什么原因。因为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误会!”方子业说得很坦诚。
的确,你熊斌是教授,在胃肠外科很有份量。
如果是几年前,我们相处的时候有这样的小误会,我肯定会不在意,选择一笑而过。
但现在,解开与不解开都不影响后续的合作,只是肯定没有机会再更进一步地深入交流。
那就索性不必再说了。
中南医院里,胃肠外科的阳国良教授可比你熊斌有份量得多。
“好吧,打扰了,方教授。”熊斌也是个体面人,并未追着方子业说要继续解释些什么。
成年人嘛,自己做的事情,就得考虑好结果。
不管想不想接受后果,你都必须接受这个后果。
哪怕你是被其他人给骗了,那也是你自己被骗了!
方子业挂断了熊斌教授的电话后,洛听竹在电话另一头,叉着腰,学着方子业的语气:“我不怪你,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
“天呐,师兄,你现在已经这么凶了吗?”
“刚刚好有威严的样子。”洛听竹看起来有些害怕。
方子业知道洛听竹是在调皮,所以也直着脖子,回道:“听竹,比起你来,我算是比较和蔼的了吧?”
“有时候,你对其他人的不在意,是真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在意。”
“可我反倒是假装的。”
洛听竹听了,如同被踩了脚的猫,收了收鼻子道:“我哪里有?我很随和的吧?”
“谁说你比较随和了?”
“是陈希莶?还是你的师兄弟,还是你的师姐师妹们呀?”方子业追问。
洛听竹可不随和,她很清高高冷的,而且她的清高和高冷,一旦形成,就是发自骨子里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