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番外——科恩的愚人节礼物
    3月31日，夜晚，科恩的箱子。
    西索科、亚莉和客迈拉兽罕见地聚到了一起（因为只要是科恩不在的时间段，亚莉总是会在树林里跟独角兽们一起喝酒）。
    [我想着我们要不要给科恩也准备一份礼物？]西索科兴致勃勃地用蛇语说，[今天准备，然后明天送他个惊喜？
    【它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亚莉转头朝山羊头问，【听不懂。】
    西索科不懂独角兽话，亚莉不懂蛇语，所以架起沟通的桥梁的任务就落到了山羊头的身上。
    “它说想给科恩准备一份礼物，明天送给他。”山羊头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时间上可能不那么合适。”
    [为什么？]西索科不解道。
    [为什么！]小蛇怪学着西索科的话说道，它现在的体型大到了已经爬不上西索科的头的地步，所以只能缠在西索科身上。
    【为什么？】亚莉也不大理解，【如果是给他准备礼物的话……勉强也能抽点空出来……】
    “明天是4月1号。”山羊睿智地说，“人类的4月1号被定成了愚人节——愚人节是人类互相骗对方的日子，送礼物也是送一些‘整蛊’的道具。”
    【可以送他一个守护神。】亚莉说，【山羊你会的对吧？】
    “我的确会。”山羊收敛地说，“但我不会对这个孩子用守护神咒。最近我正在学人类的《如何当好一对父母》，里面有提到过不能在寻常情况下对孩子进行体罚……”
    [当妈太累了，我听山羊说每隔四个小时要给他喂一次奶……]长角水蛇懒洋洋地说，[可我根本没有奶，而且我记不住时间。]
    [我们又不是人。]西索科聪明地说，[我们不过这个节。]
    “有道理。”山羊头和善地说，“我们不是人类，不用遵循这些规则——科恩似乎也不过这种节日的样子……”
    “吼？”狮子头不知道它们在吧啦吧啦地说些什么，但有热闹它就凑热闹——它最喜欢热闹了。
    【那礼物准备些什么？】亚莉问，【独角兽毛他已经攒了一箱子了，我身上也没什么能割给他的……】
    “西索科有想法吗？”山羊朝西索科问，“你打算送科恩什么样的礼物？”
    [送他个老婆！]西索科兴致高昂地说，[我出去亲自挑！]
    [……]长角水蛇用怜悯的表情看着西索科，[是单身的公蛇都这样，还是只有你一只这样？]
    “科恩好像对蛇类没什么感觉。”山羊头说，“对羊也没有——”
    “吼！！！”狮子高兴地吼道。
    “对狮子同样没有。”山羊头浇灭了狮子的热情。
    [别太荒谬……]长角水蛇盘在了山羊头的背上。
    [那送什么——总不能只送个拥抱吧。]西索科问，[你聪明，你帮忙想想？]
    “科恩现在在人类那边生活的比较久……”山羊头思索道，“送人类常送的礼物比较好。”
    【比如他送我们的那些？】亚莉问。
    “食物、书籍、生活用品。”山羊头说，“但这些我们得出去才能弄到——听科恩说，城堡附近有一个巫师村庄，里面有很多商店，人类孩子们都喜欢那里。”
    [那群巫师看见我就会喊一大堆人来揍我的。]西索科忧伤地说，[会给科恩惹麻烦……]
    [隐形的就不会。]长角水蛇提醒道，[我和山羊头以前就靠着这招在人类那儿找好吃的和书——真被发现了还能靠狮子清掉他们的记忆。]
    【那我们就出去找。】亚莉说，【听说人类拒绝不了独角兽，我可以拉几只去卖——】
    “虽然蛇只能隐身我们自己，但我可以用幻身咒让你们隐藏身形。”山羊头说，“不必采取这样的……措施……”
    [意思是我们也能出去找礼物了？！]西索科高兴地问。
    “由于你们的构造原因，咒语只能维持一小时。”山羊头提醒道，“注意时间。”
    [一个小时够了的。]西索科自信地说。
    【一小时够了的。】亚莉说，【一小时是多久来着？】
    “差不多是独角兽喝醉后醒酒的时间。”山羊头类比道，“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吗？”
    他们都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礼物自然是看到有什么好的就给科恩带上。
    [欸，等会……]西索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爬回了木屋里。
    没过一会，它带着另一个成员出来了。
    米克听不懂蛇怪要做些什么，但它还是被一喊就出来了。
    [把它也带上吧。]西索科说，[让它也给科恩挑点礼物——]——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伯爵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快把有求必应屋挤满了的奇形怪状们，
    “不会……不会是因为我是科恩最喜欢的宠物吧？你们是不是想要灭口——我跟他是清白的——”
    “别紧张。”山羊头慢悠悠地说，“我们打算出去给科恩找点礼物——你要一起吗？”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去找礼物的。”伯爵砸吧着嘴说，“你们看起来像是要帮他打下一整个世界的——这次的礼物是苏格兰的统治权吗？”
    梦魇、一大一小两条蛇怪、一只客迈拉兽、一只穿着毛线衣的摄魂怪——放出去巫师界就大乱了。
    【这鸟一直都这样。】亚莉说，【我们不用管它。】
    “那我们就走了。”山羊说，“麻烦替我们保密——我们想给科恩一个惊喜。”
    “吼！”狮子朝伯爵叫了一声。
    “哈，肯定惊喜。”伯爵打了个寒颤，“你们打算怎么出去？走学校大门？”
    “这间屋子可以通向附近的地方。”山羊头片刻便找到了可以让有求必应屋收到的思维频率，“就像……这样。”
    一扇石质大门出现在了它们面前的墙上。
    [走啦！]小蛇怪兴奋地说。
    [轻点，要勒断气了。]西索科用尾巴拍了拍缠自己“脖子”上的小蛇怪。
    【那里有酒馆的对吧？】亚莉朝山羊头问道，【上次我碰到个酿酒的人，他说在霍格莫德有个酒厂……】
    “我记得科恩对你下了禁酒令。”山羊饶有趣味地说。
    【他又没真下命令。】亚莉偏过头说，【真下命令我就喝不了酒了。】
    ——
    这扇门通向的是霍格莫德的一处小山崖石壁，在即将离开通道时，山羊头给它们挨个上了一遍幻身咒。
    除了米克——米克不受这种咒语的影响，不过还好，摄魂怪似乎是常客，它就算被人看见了问题也不大（如果不考虑一般的摄魂怪不会穿彩色毛线衣的话）。
    “一小时后记得回来。”山羊提醒道，“最好提前一点，这个村子不大。”
    [马上。]西索科率先带着小蛇怪冲了出去。
    【等我喝几口就回来。】亚莉也一下子就跑的没影了。
    【……】米克什么也没说，充满好奇心地朝村子里飘去。
    [它们会惹事的吧……]长角水蛇问。
    “我们做好准备就好了。”山羊处变不惊地说，“先让我想想该去哪儿给科恩找礼物……”
    “吼——”狮子的声音被水蛇硬生生地打断了——
    啪！
    它呜咽了一声，因为屁股挨了一抽。
    [别把整个村子都给吵醒了。]长角水蛇警告道，[麻烦惹大了就完了，到时候就只能把他们全杀了——你要吃上好几天的、又干又柴的人肉。]——
    西索科找了许多家店，也没能找到一家有小母蛇的店。
    [也没那么齐全嘛……]西索科抱怨道，[我还以为巫师这儿什么都有呢……]
    [吃的！]小蛇怪欢快地探出身子咬住了路边的一个南瓜。
    [那是素的，你不会喜欢的——撒口吧……]
    西索科费力地把小蛇怪从那个装饰性的南瓜上扯开了，那个南瓜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牙痕，蛇怪的毒液让它很快地腐烂了。
    “汪！汪！”
    一只黑色的燕尾狗正在半掩着的门口对着西索科它们的位置狂吠。
    它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嘘嘘嘘——]西索科朝这只不听话的狗嘶嘶道，但很显然，狗是听不懂蛇的话的。
    西索科很快地离开了这条街道，去往了另一条——最后，他找到了一家卖神奇动物的店面。
    现在是午夜，店已经关门了。
    不过这对西索科而言并不困难，至少还能从窗户上爬进去——二楼也行，因为西索科够长。
    西索科一路从二楼爬回了一楼，找到了一堆正在笼子里睡觉的神奇动物。
    其中的确有着几只蛇。
    [小母蛇小母蛇……]西索科闻着味找到了一只，它盘起来还没西索科的脑袋大——但对科恩而言似乎刚刚好。
    山羊头说的话西索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在一番交涉过后，这条蓝色纹的小蛇放弃了躺平的笼内生活，同意跟西索科离开这里——因为西索科说要给它找个丈夫。
    “谁在那！”
    随着一声轻响，一楼的店面被顷刻照亮，由于西索科现在是隐形状态，店长只能看到被扯坏的蛇笼子，以及“漂浮”在空中的蓝纹宠物蛇。
    “梅林的胡子啊……”
    但没等店长尝试着阻止这个偷动物的“悬浮咒”，西索科就条件反射似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店长尖叫了起来——自家店门突然被撞了个稀碎，像是有个什么巨大的隐形玩意冲了出去。
    ——
    另一边，亚莉也找到了猪头酒吧。
    除了黄油啤酒以外，这里还卖威士忌——因为亚莉记得那个混血巨人海格帮它买黄油啤酒的时候也给诺伯买过很多威士忌。
    这里也关门了——但亚莉只是稍稍用独角顶了一下，锁住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猪头酒吧内一片漆黑，不过这对亚莉而言不是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它现在只需要闻闻气味就能知道最好的酒藏在哪里。
    【怎么还有人把酒藏地板底下呢……】
    亚莉循着酒味来到了吧台后面，撬开了一块地板，找到了一瓶有着浓郁酒香的、标签模糊不清的酒。
    考虑到白拿别人的酒的事情——亚莉留了几根尾巴毛在附近。
    听科恩说独角兽的尾巴毛能在巫师那里卖个高价，亚莉觉得这肯定是便宜这家酒吧的老板了。
    这么好的酒……分一半给科恩吧，他肯定感动死了。
    ——
    米克这边则是找到了一家衣服店，它在里面挑了一件跟科恩差不多大小的针织毛衣。
    相比于其他“科恩亲属”蛮抢礼物的行为，米克要有“道德”得多。
    它在离开之前往衣服之前挂着的位置放了几个金色的硬币——米克收集过不少，而且看巫师都是用这个换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么这个应该也能换衣服。
    紧接着，它开心地飘去寻找队伍里带头的客迈拉兽了。
    ——
    “科恩喜欢吃甜的。”山羊在蜂蜜公爵的门口回忆着科恩的口味，“不喜欢酸的和辣的……嗯……”
    大把大把的果正在穿过橱窗飞向它——狮子好奇地想要跳起来咬上一口，但被山羊制止了。
    “这是给科恩的。”山羊严厉地说。
    [这么多够吗？]长角水蛇看着狮子后脑勺上那一大袋被山羊整理得鼓鼓囊囊的果，总感觉算不上“礼物”的分量。
    “食物是会腐烂的。”山羊理智地说，“科恩吃不了更多，而且我们这个行为会导致这家店的收入减少——这对人类而言是件很悲伤的事情。”
    [那你还拿？]长角水蛇问。
    “就如西索科说的那样。”山羊头罕见地调皮了一下，“我们又不是人。”
    ——
    4月1日，科恩被西索科它们神神秘秘地拉到了箱中小屋的门口。
    “怎么了？”
    科恩不解地看着聚到一起的一众“亲属”，
    “什么惊喜？别告诉我你们要在愚人节这天告诉我你们杂交成功了……”
    【原来你喜欢这个吗？】亚莉似乎正在后悔把酒分一半给科恩当礼物，【早知道——】
    “我不喜欢。”科恩嘴角抽搐了几下，“而且你去杂交单纯只是在谋杀。”
    [愚人节快乐！]西索科用尾巴搂着科恩的肩膀说。
    “嗯哼？”科恩问，“愚人节快乐——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拽到屋子门口但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山羊头说，“你可以猜猜我们给你准备了多少份，猜对了的话四份全给你。”
    “吼！”
    狮子一脑袋顶开了门——用爪子将科恩推了进去。
    科恩被埋进了一大堆果里，等科恩爬起来的时候，一眼便能看到打包精致的其他三份礼物。
    [我给你找了个老婆！]西索科骄傲地说，[怎么样？这纹是不是好看的很——]
    科恩和那条蓝纹宠物蛇呆滞地对视着。
    两两相望，两两失望。
    【还有我的礼物。】亚莉将一个用彩带包裹起来的瓶子叼给了科恩。
    “你知道我五天前才告诉过你，你的血液酒精浓度已经提到25%了，对吧？”科恩慢悠悠地说。
    【我还特地分了你一半！】亚莉不服气地说。
    “这一半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不喝酒，而且我才十三岁。”科恩提醒道。
    【软软的衣服。】米克将那件毛线衣交给了科恩。
    “还是米克正常点……”
    科恩叹气道。
    “以及我们给你挑的果。”山羊推着狮子蹭了蹭科恩的脸。
    “果也挺正常——不对——你们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科恩突然想到了早上看到的预言家日报新闻。
    难怪会有“霍格莫德数家店铺遭遇不明抢劫事件”这么个头条标题！
    “你们抢了四家店？！”
    [其实只有三家……]西索科不好意思地说，[米克说它付钱了……]
    【我付了尾巴毛。】亚莉说。
    “我没钱。”山羊说。
    “说的倒也是慷慨激昂哈。”科恩叉腰着腰教训道，“你们——”
    但当自己真的看着它们一个个地低着头认错的样子时，却什么批评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
    科恩沉默了一会。
    “算了，反正我们都不是人，抢就抢吧。”科恩叹了口气。
    就当是霍格莫德的那群人交的保护费了。
    [那礼物……你喜欢吗？]西索科悄悄地凑过来问。
    “喜欢。”科恩无奈地说，“但那条蛇你自己养着玩吧，我没感觉——它看起来也对我没什么感觉。”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让我留着这半瓶酒自己喝？】亚莉突然想道。
    “嗯哼？”
    【意思就是以后不管我了对吧？】亚莉狡黠地说。
    “不愧是梦魇。”科恩夸赞道，“做梦你是有一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