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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悟了,我悟了!哈哈哈

      第9章 悟了,我悟了!哈哈哈~
    朱退之,许新年二人,前者不遮掩地瞠目,后者面色平静,暗暗咋舌。
    咋回事呢,小老弟。
    不是请教,请先生斧正所得感悟吗?
    你这,这,这对吗?
    这直奔程晦学说去的吧!
    这是要起学术之争啊。
    这送别礼也太丰厚了吧。
    二人只是短暂的震愕,迅速加入对魏安所言的思索队列。
    乍听之下,魏安所言有诡辩嫌疑。
    细细斟酌…
    一众老先生起身。
    杨恭、陈泰、张慎、李慕白四人凝眉思忖。
    一些悟性高的学子亦在领会。
    有些还差临门一脚。
    “若天理即人欲,岂不人人致天理?皆圣贤?”
    有人开口道。
    这是个急性子,但也思考了。
    魏安再上前半步,朝陈师等大儒、老先生揖了揖,登上亭子一阶台阶,转身再面向一众学子时,眉宇间添了一股锐气。
    “程相曾言,‘人欲人心,天理道心,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依程相所言,人便有两颗心,人心,道心。”
    “程相也说,天理与人欲相反而立,即人心与道心对立,如何又说道心为主,要人心听从?”
    “因而,人只一心。”
    这…
    又好像诡辩啊。
    程相原意是这样吗?
    提问的学子挠了挠头,好痒啊。
    不过…
    他又及时醒悟过来,这不是没回答他的问题嘛。
    不等这人开口,魏安竖了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左胸,又举起半高,朗声道,“人只一心,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无须从外面添一分!”
    心即理也!
    轰!
    如春雷劈下!
    萌发勃勃生机!
    咔擦!
    又如一柄快刀!
    有什么被斩断了…
    此时
    清云山后山
    亚圣学宫,包括亚圣像皆在微微震颤,异象立即引来云鹿书院院长赵守,他的身影缓缓于虚空中显现。
    扫视周遭,他想到什么,口中念念,身影再度消失,很快又返回,皱眉望着逐渐平复的亚圣学宫及亚圣像,实在费解,不由喃喃道,“石碑尤在,文庙也无人进入,这异动,到底为何?”
    …
    绵羊亭
    “天理即人欲,心即理也!悟了,我悟了!哈哈哈~”
    一位老先生活似那求道多年终得真的老道,不顾形象地狂放大笑。
    不仅是这位老先生,不少学子也在脑中放烟。
    实则魏安还有许多未说。
    或许老先生是真的领会,或许是老先生过于欣喜!
    被压的太久了,太久了!
    魏安抛出的这两个思想已然吹响了云鹿书院的反攻号角!
    这是在场不论大儒、老先生,或是学子们的共识!
    “呼~~”
    李慕白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凌厉起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夸赞魏安,而是看向陈泰,“我会禀报院长,无恙当重新择师,以你之…”
    “老贼!休想!”
    陈泰立即反应过来,怒斥道。
    无耻之徒!
    耽误他夸学生!
    “诶,幼平,何须动怒?慕白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杨恭笑呵呵地打‘圆场’。
    “你…杨恭,你今日便要去青州上任,你掺和什么?!”陈泰气得差点手指打摆。
    “上任晚一二日不妨事,如此佳徒,我心甚喜之。”
    杨恭说着,看向魏安,“无恙,其实是我最先…”
    “我二人脚下属云鹿书院!”
    他话没说完,陈泰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魏安胳膊,一句话让师徒二人身影消失在绵羊亭。
    “真不禁逗。”李慕白冲张慎、杨恭笑了笑。
    拜师礼已成,他岂是那般没有体面之人,横刀夺爱徒。“厚积薄发,玉汝于成!”
    张慎抚须慨叹。
    “辞旧的诗十分不错。”杨恭笑道。
    又看向许新年,将手中紫玉递出,温声道,“辞旧,归你了。”
    许新年愣了一瞬。
    他是极聪明之人,眸光微暗了几分,上前,双手接过玉佩,长揖恭敬道,“谢先生。”
    朱退之亦然。
    输给许新年,他心中还有不甘。
    对上魏安…
    真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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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众师长眼中,魏安与他等已不在一个层面。
    “君不见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诸位,还须努力。”杨恭朗声勉励学子们一句,与好友、老先生一一告别。
    “先生,愿先生此去,一帆风顺,诸事顺遂!”
    学子们齐声作揖。
    大儒们立在路边,有挥手,也有笑颜相送。
    杨恭跨上马车,冲众人挥手。
    此时,虚空中二道人影浮现,正是陈泰和魏安师徒。
    “先生,长风送行,明月照归~”
    魏安上前追了马车两步,长揖喊道。
    杨恭爽朗一笑,轻轻颔首,“只一句,确实不佳。”
    闻言,众人也笑了。
    “回吧。”
    杨恭大声喊一句,钻入车厢。
    马蹄轻启,魏安众人的眼中,马车渐远…
    云鹿书院
    “…之知为之知…”
    “…身自省三当…”
    “…”
    静室里,魏安日常还债。
    全然不知,书院里学子因他两句话翻了天。
    静室外,几名扶窗偷听的学子一脑门子问号。
    已入了九品,还搁这倒背圣人经典呢?
    这到底是努力,还是愚笨?
    几人费解地离开。
    …
    与此同时
    后山一座凉亭
    “天理即人欲,心即理,天理即人欲,心即理…”
    赵守木然地重复。
    不知不觉地,眼中重新焕发神采,也湿了眼角。
    “院长。”
    陈泰语气关切。
    张慎和李慕白也投来目光。
    三人皆知,院长这一脑袋银丝,不修边幅,是为了推翻某个叛徒的学说苦熬闭关、呕心沥血所致。
    他们也一度以为,若有一日,斩去云鹿书院思想上的那道枷锁的人会是院长。
    “好啊,只凭这两句,那人的学说已无立足之地!”
    赵守连连叫好。
    虽还未正式开战取得胜利,他已可以预见儒家重新焕发生机的场景。
    陈泰却皱眉道,“有一事不妥,无恙言此说还未完善,我想今日人多口杂,难免有人传出去,往后只怕风雨不断,院长,是否…”
    “不必!他身怀利器,何惧风雨?欲开天辟地,还怕那些魑魅魍魉?无恙之大才,是掩不住,盖不住的,况且,还有我等呢。”还没开战呢,赵守俨然已经进入战斗模式。
    陈泰、张慎、李慕白三人交换了个目光,眼中皆迸出精光!
    …
    打更人衙门,浩气楼
    “义父。”
    南宫倩柔神色复杂地将笺纸递给魏渊。
    他亦熟读圣人经典,更知道程相学说对云鹿书院的压制。
    接过笺纸,魏渊阅览一遍后,眸光一怔,又迅速返回重看了一遍。
    “义父,你之前还为他遮掩,不叫其太过惹眼,这回倒好,国子监往后不知要怎么寻他麻烦。”南宫倩柔话里有话,看似埋怨,实则是问是否要再为魏安遮掩遮掩。
    魏渊却摇了摇头,眉眼间隐有笑意,缓缓将那笺纸卷好收起。
    “锥立囊中,顺其自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