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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这可怎么办呀

      出了城门, 陆柳的情绪缓下来,抓着黎峰的大手,喊声“大峰”, 等男人侧头看他, 他就露出甜甜笑脸。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黎峰听了就笑:“哦,你终于有空想我了?”
    陆柳小小羞愧了一下,然后说:“我其实想你很多遍了,每天都有想的!”
    陆柳是背对着前路, 跟黎峰错开身子,说话要微侧过脑袋, 这样太累了。
    城外的路颠簸,黎峰让他挪挪, “到我后边坐,你靠我背上。”
    陆柳不动,要过会儿累了再说。
    “我要看看你。”
    他这嘴巴是甜,说话甜, 尝起来也甜。
    黎峰低头亲他一口,把陆柳惊得左右看。
    左右都是荒地,没什么好看的。
    陆柳又闻闻他身上的味儿, 有些惊讶。
    “大峰,你身上没什么汗味。”
    黎峰在河里洗过了,换了干净衣裳。
    路不好走, 跑半天也沾了尘土, 陆柳没看出来。
    他不说原因,就说这次不累,好让陆柳放心些。
    陆柳才不信呢, 看他没出汗,就说他是冷的。
    黎峰手掌火热火热的,他握一会儿,手心都出汗了。才说完,黎峰就往他衣袖上擦擦汗,把陆柳逗得直笑。
    “好吧,你是火炉,我冷,我晚上可以抱着你睡觉了。可惜夏天过去了,你还没抱我过几次,哎。”
    陆柳问他这次去府城的情况,想知道他吃好喝好没有,是住的客栈房间,还是大通铺,说要去扛大包,去了没有,有没有人刁难。
    黎峰住过客栈房间,他能说出住房间里是什么感觉,把这个问题蒙混过关了。
    说到吃喝,黎峰跟他说嘴馋得很。
    “也是奇怪,府城那边饭馆多,也就是这么些菜,平常不是吃面条就是吃馒头,或者炒两个菜,但就是很想家,觉着家常菜的味道不一样。”
    陆柳就让他点菜:“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黎峰口味重,爱吃肉,家里养的,山上跑的,他都想吃。
    在路上他们吃过数次烤肉,没什么意思了,想吃些炖的、烧的肉。
    还想吃鱼汤,陆柳闻不得鱼味,他打算让顺哥儿给他做一碗吃吃。
    晚饭过后,再洗点米,放到瓦罐里煨着,明早吃个瓦罐粥。
    陆柳问他吃不吃莲藕,有莲藕可以吃了。
    可以清炒藕片,可以做藕丸子。把莲藕切丁,能做酸辣藕丁。再切碎一些,炒馅料做饼子、做包子也好吃。
    他最近还吃过藕粉,好香好香。
    黎峰不爱吃藕丸子,能吃个酸辣藕丁下饭。
    至于藕粉,他还没买来吃过,他问陆柳是什么滋味。
    陆柳说不出来,一些粉末加水搅拌,慢慢就变成透明的糊糊,吃着香香甜甜的,嘴里没怎么嚼就吞进去了。他一次能吃一碗。
    前阵子,还往里加了些核桃碎和花生碎放进去。新晒了桂花,也放些进去。还是好吃。
    “等回家,我给你们冲来吃。”陆柳说。
    他常吃的东西,哥哥都给他收拾了一些带上。藕粉还有一斤多,够吃了。
    黎峰回头看看车上的东西,说:“陆杨对你真是没话说。”
    陆柳连连点头:“对,我来县里以后,哥哥都没怎么去铺子里,每天都要带我出去走走,我们常去茶楼听书,也看过杂耍和皮影戏,我还去衙门附近转了转。就今天,还到乌老爷家吃席了。”
    话题绕一绕,陆柳又回到正题,问他扛大包的事。
    他还提起黎峰的衣裳看,无袖的衣裳,肩头拎一块布料,就能看见肩上的皮肤。
    扛大包会磨肩膀,黎峰干活卖力,肩上还有红痕。路上养了几天,只剩浅浅的印子,再过两天,就没了。
    陆柳摸摸,突然无言。
    养家真是辛苦,挣点银子真是不容易。
    他要是跟哥哥一样厉害就好了。
    到陆家屯路口,陆柳看看天色,没回家看看。
    明后天看看黎峰有没有空闲,他们回家送节,他再看看两个爹。
    走这一阵,他腰酸了,坐不住了,就挪挪屁股,坐到黎峰身后,把腰枕夹在两人之间,靠着黎峰的背歇歇。
    过了陆家屯,一路直走,只剩黎寨一个村子。
    陆柳很早的时候就好奇了:“大峰,我们这里为什么会修官道?到了山里,就没有路了啊。”
    黎峰说:“修到山里,剿匪用。”
    “啊?”陆柳疑惑,“什么匪?我们山上有山匪吗?”
    黎峰想笑:“你来得晚,土匪都从良了。”
    陆柳震惊。
    “啊?!”
    黎峰说:“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哪有什么土匪?”
    陆柳还在震惊,他都没听说过这个。
    黎峰就跟他解释:“都说占山为王,不然这么大一座山,哪能由着我们捡银子?后面一代代的当猎户,男人死的多了,不成气候了,又分了些地。”
    陆柳目瞪口张,望着眼前宽阔的官道,好一阵才说:“这条官道是为我们山寨修的啊……”
    黎峰问他:“是不是怕了?”
    陆柳摇头,都没土匪了,还怕什么?他就是震惊。
    难怪常听他们说这个猎区、那个猎区,别的村子分田,他们分山,真是厉害。
    夫夫俩聊着天,到了新村。
    拐到小路上,没走多久,就看见三苗等人在路上跟人扎堆吹牛,说府城的二三事。
    见着黎峰带夫郎回来,他们都笑呵呵打招呼。
    黎峰让他们少吹牛:“地里的耕牛都被你们吹跑了!”
    兄弟之间,听得懂暗话。
    水匪的事,他们谁也没说。
    双份的悬赏,合计八十两银子,五人平分,一人十六两银子,把他们高兴坏了。
    财不露白,他们都懂。卖菌子挣的钱要分账、交商税和关税,每个人都不算多,吹这个,寨子里的人不会多想。毕竟他们卖菌子,不用奔波,也能挣钱。
    出了新村,山寨就近了。
    陆柳看着熟悉的山路和房屋,脸上笑容真切。
    他爱这座山,对这个山寨有归属感,这里有他的家和家人。
    回到寨子里,随处可见熟悉的面孔。
    寨子里没有办学堂,小孩子们满村撒野,有些自己玩,有些追着狗狗玩。
    一条条的猎犬结伴在寨子里走动,跑来跑去,随便编个藤球,它们都能玩很久。
    陆柳在里面看见了二黄的身影,它喊二黄的名字。
    二黄猛地一愣,耳朵动动,眼睛看过来,身子还在原地愣着,等黎峰再喊它一声,它就快如闪电,倏地跑过来,汪汪叫着,声音畅快,喜悦劲儿藏不住。
    它追着车跑,比骡子快很多,跑去前面,就会停下等一等,等到了人,又要围着车子跑着转着。
    一路到家门外,它比黎峰先进去,在空地上转圈圈,前爪刨地,不一会儿刨出一个小坑。
    黎峰见了,就骂它一句:“傻狗,刨什么石头?我修这路容易吗?”
    二黄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往黎峰身上扑。
    要是扑陆柳,它就能舔到陆柳的脸。黎峰实在太高,它只能舔到黎峰的脖子。
    黎峰抱着它撸撸毛,让它一边玩去,过来扶陆柳下车。
    顺哥儿从灶屋出来,看他们一起回家,擦擦手,笑道:“快进屋歇歇,我给你们打热水洗手擦脸。娘刚出门了,说酒哥哥有些不舒坦,过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了!”
    黎峰不客气,看见弟弟,还说:“你好像长高了些。”
    顺哥儿笑了:“没有,我故意把裤脚挽一截进去,显得裤子短,走出去都说显高。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干,我乐意!”
    黎峰都不稀得说他:“爱俏就爱俏,说什么乐意不乐意的。”
    顺哥儿不爱搭理他,回身去灶屋打水,到堂屋里,他挽着陆柳,挨着他贴贴。
    “大嫂!你好狠的心,居然出去这么久!我跟娘都好想你!”
    陆柳笑眯眯的,接过黎峰拧得半干的棉帕擦擦脸,跟他说:“我和大峰出去的日子一样,你们想他不?”
    顺哥儿说实话,不大想。
    “大哥经常上山的,我有一年,就见过他两三面。都习惯了。”
    相比府城,顺哥儿更好奇住在县城的感觉,还好奇住在县里都做些什么。
    又不用种庄稼种菜,也没山可以赶,守店有什么意思?还能一天天都有应酬么?
    陆柳简要说了一些他最近的日程,顺哥儿听得眼睛都直了:“难怪你没回来,马上又可以看花灯了,大哥回来太早,不然你还能在县里玩两天。到时回来跟我说,我也乐呵乐呵。”
    陆柳说:“我们也能做花灯玩啊,你看元宵的时候,新村多热闹啊?也许今年,寨子里也能有花灯看。”
    顺哥儿可不敢想。
    “元宵的时候,是年节期间。中秋虽说是大节气,可农家人,哪有走很远的?每天都团圆,也就买个月饼吃吃。”
    他们这儿聊两句,陆柳还说去灶屋帮忙做饭,顺哥儿没让他动。
    “山路颠簸,你好好歇歇吧,就几个家常菜,你们回家,我再割点肉炒了,不费事。”
    黎峰问他:“酒哥儿是怎么了?”
    顺哥儿也不知:“他最近常常腹痛,也总是干呕,娘之前问过,他说吃坏肚子了。这不,王猛哥回家了,说带他去看郎中,他不愿意去,说寨子里的夫郎去看郎中,都是去摸喜脉的。他要是没怀上,大家都要笑话他。王猛哥说不过他,又着急,就让娘过去劝劝。”
    黎峰听了皱眉:“这么拧的性子,不知像谁。”
    顺哥儿最近跟陈酒相处多了,觉着他人还不错,就是太好强太别扭了,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