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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小鱼远走,景怡重伤

      第187章 小鱼远走,景怡重伤
    “小鱼,我虽然不着急紫府,选窍穴紫府法正合适。
    但没有近忧,远虑总归是有的。
    等我紫府后,窍穴紫府法能支撑我走远吗?”
    一个非常反常识的逻辑是,开紫府很简单,成为紫府很难。
    王玉楼不缺法门,白鲤也说了跟着莽象混是目前的最优解,但他必须考虑自己成为紫府后要怎么办。
    其他的不说,白鲤认为莽象的无相法是垃圾,那王玉楼又该修什么样的法门,才能翻越祖师这座高山呢?
    “能,窍穴紫府法是主流的紫府法之一,看起来没什么突出的优点,但也没什么缺点。
    而且,现在新法紫府那么多,我们这些金丹也差不多都完成了洞天的转化。
    这种情况下,窍穴紫府法反而有个优点,很大的优点。
    以窍穴紫府法为紫府之基的紫府修士进入其他大修士的洞天后,实力被限制的相对较小。
    等你紫府后,不要转洞天法,一路修行到金丹后,再进一步的转洞天,这条路和神光一样。
    神光虽然输了,但他当初以古法紫府成金丹,金丹后再洞天转化的思路是对的。”
    窍穴紫府法修士的神通依托于道体的窍穴而存在,进了别人的洞天后,可以稍稍有些相对优势。
    “未来洞天法的大修士会互相吞噬吗?”
    这件事也是王玉楼长久以来的猜测,只是没人可以帮他确认。
    “我不知道,哪怕是我,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但我认为不会,因为这条路不是好路,互相吞噬到最后,又会回到顶级金丹决战拼命的老路上。
    虽然我不怕斗法,也不怕赌命,可玉楼,你要明白,多数金丹们永远不想打。
    大家都不怕,但又都不想打,所以顶级势力对峙的格局才能维持这么久。”
    大修士的话很难听懂,滴水现在的态度又和刚刚不同了,王玉楼心有疑惑。
    “这不就和你刚刚提的,‘只有让最峥嵘的存在于高天上撕扯,才能孕育出金丹之上的存在’相悖了吗?”
    白鲤点了点头,道。
    “我说了,我也有很多看不清的地方。
    比如,金丹作为一个等级称谓,因曾经某一阶段的古法特征而命名,后又演化为对某一力量等级的描述。
    金丹之上,有元婴法、法相法、神照法、无量法等等诸多大的流派,但修行它们的人,又在力量等级上从未与金丹拉开差距。
    你看,几万乃至于十几万年来的事实是——金丹上面不一定有路。
    洞天法的结局,或许是大修士化作新的天地,然后,新的天地中又诞生新的修行体系。
    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滴水描述的未来太可怕了,修行的尽头竟然接近于死路。
    没有那些遥远而又宏大的可能性了,金丹就是尽头.
    “是不是有些太死气沉沉了?”
    死气沉沉,王玉楼真的感到死气沉沉。
    牢笼之上是自由,但自由本身又有尽头,就没有真正的逍遥么?
    “相公,这属于你的视角。
    对于天地间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个体而言,这条路是死气沉沉的。
    但对于我们这些站在巅峰之上的金丹而言,这条路可一点都不死气沉沉。
    你在仙盟中,感受到这里是束缚,那里是限制。
    等你成为了金丹后,只要不像神光那么自信,哈,自信,只要不像他那样自信,你的对手们就很难拿你怎么样。
    所以,是很死气沉沉,但死气沉沉和金丹们无关。
    以前就无关,现在有了洞天法,就更无关了,我们躲进洞天,就是造物主,就是世界的王者。
    在我的洞天内,我甚至不怕毕方。”
    其实,白鲤这里吹了点小牛。
    她即便是在洞天内,也怕毕方,顶多不是那么怕青蕊。
    但和小男人聊天嘛,当然是自己怎么厉害怎么说。
    “这我明白,但我还是认为,那些长生已久的金丹们,会渴望更高的境界。
    就像你说的,你认为长生是枷锁,这种想法对应的是,求道的意义在长生久视的情况下,已经模糊了。
    那些比你寿元更悠长的存在,又靠什么维持自己求道的信念?
    哪怕互相吞噬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死路,可他们都不认为自己会输,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次,轮到白鲤沉默了。
    傍晚的夕阳落在中线镇守府后庭的庭院内,沉沉的暮色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滴水仙尊反问道。
    “看得这么清楚,你不绝望吗?”
    “你是怕我绝望?”
    “当然,修行是一条比独木桥还可怕的路。
    一百万个修仙者上去,不一定能有一个成紫府。
    亿万修仙者上去,不一定能有一个成金丹。
    运气好是基础,禀赋和气魄也是基础,在这种种艰难的筛选后,还有数不清的人为设置的阻碍。
    相公,我怕你看的太清,有时候,太清醒反而不是好事。”
    无关于对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量,王玉楼理解白鲤的刻意欺瞒。
    但无论她欺瞒的目的是否是为王玉楼‘好’,至少这一刻,王玉楼更愿意相信,白鲤是重视自己的——重视。
    是啊,怎能不重视呢?
    传道之恩,传道之恩,在求真的路上,白鲤用她的高度与视野,让王玉楼看到了太多被刻意隐瞒的真。
    想到此,王玉楼直接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显茂老族长的情况,您知道吗?”
    老族长用了王氏先辈发明的神通弃身化树,现在正在渐渐失去属于人的生机。
    或许未来,他会化作一颗大树,然后被后人炼为灵器。
    王玉楼不想这样子,他不愿意看到族长变为一棵树。
    有很多理由可以推脱,但只有一个理由——不情愿,就足矣让王玉楼在滴水仙尊面前开口相求了。
    无非是再背一笔债,王玉楼身上的债太多了,不差这一点。
    “很难,莽象盯着他,石祖现身还能用你的机缘解释,如果王显茂也被我搭救了,你未来就难了。
    看的太清,心中就会苦,相公,我们其实是一种人。
    但这个残酷的选择你必须做,王显茂活,王氏未来可能会被灭。
    坐视王显茂去死,王氏就不会涉险,这个决定权,只能在你。”
    滴水仙尊表示这是小事,她出手就能救王显茂,问题是王氏怎么在莽象那里过关。
    不能跟着滴水走,滴水脱困后,在大天地没有自己的基本盘,跟着她走王玉楼和王氏面临的都是死路。
    所以,最后王玉楼只能做出选择。
    “能不能让他多活些年,至少,可以做到吗?”
    这一刻,王玉楼理解了那些大修士为什么会对族中后辈和弟子们一视同仁了。
    修行一千年,一万年,修行到了高处,任何人都很难坐视自己的求道之路被‘外人’影响。
    你的对手们都是畜生,你还当人,不就是找死么?
    对于有着漫长生命的大修士而言,作为家族子弟的时间是短的,拉着家族一起走的时间也是短的,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他们自己。
    几十代轮回后,家族后辈又能有多少值得为之支付代价的理由呢?
    “你不够狠,王玉楼,和我一样,哎。”
    见王玉楼不回答,白鲤补充道。
    “折中的方案确实是个好的思路,我想想
    你们王氏修了那么多年木法,就让王显茂多些‘天才’的意味吧,这样,莽象也不会过于怀疑。
    等我片刻。”
    说到一半,白鲤就消失了,王玉楼看着她离开的地方,起身走到那里,站着默默地等待。
    修仙,修真,修行,仙求的是恒久,真求的是明晰,行求的是经验。
    可随着王玉楼的寿元变的悠长,对真实的把握越发清晰,各种事情的经验也越来越足,他反而愈发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一路走来,他已经很顺了,可依然不够。
    比如,别人几千年几万年的积累,是他单靠努力、禀赋、气运就能战胜的吗?
    哪一个大修士缺少这些了?
    难,但退是不可能退的。
    看似回归某种保守的状态可以获得安稳,但莽象一念拔剑起,瓜真人反手吼了两声,就是几百里生灵尽灭。
    安稳?
    大修士的野心下,天地间又有何处算得上真正的安寝之地?
    未久,白鲤就回到了镇守关内的王玉楼府邸。
    “这么快?”
    “不难,稍微探查了一番后,我就帮他进入了顿悟。
    他会顿悟我为他准备好的法门,此法能让他再活起码一百年。
    如果一百年内,莽象暴毙,天地倾覆,你们王氏还能存在,我也存在,说不定我还能让他再活几百年。”
    王玉楼苦笑不已,莽象死了是前提,天地倾覆对应的是青蕊也咽气。
    这俩,一个是王氏的内啥,一个是梧南西北地区的领袖,如果乱到他们都死了的地步,王氏还能存在吗?
    到此时,王玉楼对白小鱼那句‘你们死气沉沉,但金丹不死气沉沉’理解的也愈发的深刻。
    这个世界当然有人可以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起步得是准仙尊莽象那个级别的才行,其他人,别说天了,来个高阶的修士都能按死,哪有资格不在他人设定的秩序中死气沉沉呢?
    “小鱼,我剩下的问题不多了。
    第一个,当初红鲤真人为我下了法印,此法印在莽象面前出现过”
    听到王玉楼的问题,白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下的,别说莽象,就是烛照都看不出来。
    红鲤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红鲤自己,她是我妹妹。”
    仙尊又撒谎了,不过也不能说是撒谎,她这里来了个叙事诡计。
    即,烛照看不出来不是因为烛照弱,而是因为王玉楼弱,她当时留的法印也不起眼。
    但她这么一说,听起来就是滴水仙尊碾压烛照仙尊.
    画饼这件事,大家都会做,只是有时候隐晦,有时候露骨。
    总之,白鲤这套侧面隐晦画饼的方法,简直太切合王玉楼的性子了——画的极有水平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在王玉楼耳中就等于什么都说了。
    “明白了,但我在滴水洞中毕竟是被红鲤真人两次庇护的,这.”
    “无妨,红鲤看好你,是她装背叛我、站仙盟的正常行为。
    你是红灯照莽象的棋子,红鲤当然要重视,不重视反而不正常。
    况且,你我的牵扯之特殊,没人能想象的到。”这是实话,就是让莽象来了,那个老畜生估计也想象不到王玉楼娶了仙尊,还纳为了妾.
    怎么说呢,幸好滴水仙尊气魄大,不在意这种礼法上的虚礼。
    “另外,就是顾启元,他是不是妖僧们的棋子?”
    王玉楼忽然问起顾氏的老祖,白鲤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问题,她沉吟片刻,道。
    “大概率是,就和神光类似,顶级势力长期稳定,但也互相渗透,这种渗透其实是必要的,可以增强互信。
    因此,哪怕顾启元明明白白的是妖僧的人,依然能在仙盟内正常活动。”
    启元真人成道,依托的是战功卓著。
    怎么卓著?
    转战妖僧疆域几万里,杀了个来回,活着回到了仙盟。
    这个战绩,怎么看都有问题。
    “传说丘弥勒以前也是妖僧阵营的大修士,为何投入了青蕊门下,青蕊和妖僧是一路人吗?”
    梧南北方就是梧南绝壁,那是妖僧建立起来防止仙盟渗透的。
    青蕊作为梧南西北角的仙城掌舵人,她门下有丘弥勒这个特殊的真人,怎能不引起王玉楼的怀疑?
    “不是,青蕊和妖僧有大过节,仙盟曾经对妖僧的攻势,就是青蕊主导的。
    至于丘弥勒,他是在千塔圣地犯了大罪,南逃到此,托庇于青蕊门下。”
    原来如此,青蕊仙尊就是渗透妖僧的主要推动者.
    对于这位金丹中的强者,仙盟的创始人,王玉楼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青蕊,不简单。
    “还有,西海的狐獴妖族,是势力大,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总感觉它们的存在感很强。”
    狐獴一族和王玉楼有过节,荣远叔死于狐獴之口,他的好友风剑仙也死于一只狐獴妖王手下。
    “垃圾,它们的老祖类似于刚刚成道的李海平,但修为是实打实的妖神。
    但说到底,总归是属于带着族群在前线冲的倒霉蛋。
    看起来存在感强,是因为真正核心的妖族不用上前线,它们却必须上。”
    原来如此,狐獴妖族天天在西海折腾,在两宗前线加入天蛇宗搅局,原来只是因为它们必须冲锋.
    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后,王玉楼也不犹豫了,把最后的问题问了出来。
    “所以,小鱼,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小鱼,您王玉楼很小心。
    白鲤平静的开口,语气温柔。
    “成长,我需要你尽快成长,相公,你知道大修士们最怕什么吗?”
    大修士们怕什么?
    王玉楼思索良久,试探着回答道。
    “怕死?”
    “不对。”
    “怕被人算计?”
    “嗯你换个角度想,想想大修士们最渴望什么,从而反推,试试,来。”
    这次她不直接回答了,而是引导起了王玉楼。
    白鲤很认真,王玉楼跟着也很认真,他思量许久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核心。
    “大修士渴望独尊,如果不能独尊,那起码要保证自己的地位不会降低。
    所以,他们怕的其实是变化,而我带来了变化,就像你说的,我修为更高,就能带来更多的变化。
    你需要的是变化?”
    滴水仙尊满意的点头,对,就得这么聪明,才能有机会往前走。
    “还有其他问题吗?”
    看着眼前的佳人,玉楼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要去哪?”
    白鲤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没有回答。
    “保密,相公,你是可靠的,但你太弱。”
    王玉楼有些无力,小鱼终究是要走了,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感情或许没那么重要,但小鱼对玉楼而言,确实是诸多道侣中,最有感情的那个。
    “别那副表情,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多带去些变化就够了。
    至于我,我的路本来就是晴空万里,以前是,以后也是,你不必担心。”话说的不是很客气,但在王玉楼不知道的角落,神女的心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还算你有良心,娶那么多道侣,也不怕累死!
    “什么时候会再见?”
    “不知道,等我够强时,我就会回来。
    当然,要是青蕊哪天倒了大霉,我也会回来落井下石。”
    ——
    神女,但睚眦必报,尤其针对青蕊。
    她们之间似乎有大仇,王玉楼不懂为什么,但显然他只会站队小鱼。
    别的不提,单单丘弥勒给王玉楼搞得那两百名莲仙城雇佣兵筑基,就坑了王玉楼一把大的。
    在王玉楼的角度,连成贤坑了他一把大的,莲仙城的连氏高层多少也得给他波面子。
    毕竟,在莽象恩情增发的扩散下,莲仙城也嫌筑基多,多磨一磨,属于三利。
    拉来了红灯照外的臂助,王玉楼赢。
    莲仙城缩减了吃利益的群体规模,莲仙城赢。
    那些筑基也得到了修行的快车道,活下来就能大赢特赢。
    三赢的好事,偏偏禄丰是个不粘锅,丘弥勒还插了一杠子,最好搞得王玉楼不上不下的。
    能怎么办?
    甩锅掌门呗,王玉楼毕竟只是前线的镇守修士,红灯照内背锅一号位,终究是老黄。
    看了王玉楼的来信,黄秋生也无奈。
    想到严恪礼最近出关了,他便差人把信送到了严恪礼处。
    严恪礼这鳖孙也是掌门协理,属于莽象一脉在红灯照执行核心层中的关键棋子,王玉楼毕竟是悬篆一脉的人,王玉楼的求援请求,让严恪礼做决定刚刚好。
    这里的区别是,掌门为王玉楼擦屁股,用的是红灯照的资源,压力终究要老黄来扛,严恪义擦屁股的话,用的是莽象一脉甚至悬篆一脉的资源。
    “胡闹!上次连成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还想拿那件事作妖,看,这就被莲仙城给缠上了。
    如果我们不钱消灾,那天蛇宗就会获得相对优势,可钱买人上前线,钱从哪来?”
    一边吐槽,严恪礼一边把王玉楼的求援信塞给了严恪信。
    严恪仁在西海,严恪礼坐镇红灯照,严恪义在前线,严恪信在宗门内做执事,严氏四兄弟,每一个都是筑基,可谓家门鼎盛。
    当然,也要感谢祖师,四人中最弱的严恪信就是祖师增发恩情增发出来的。
    “果然胡闹,他当初能看到莲仙城介入两宗大战的特殊性,现在反而看不到了,还主动上去求援,要我说,我们就当没看见。”
    胡闹不胡闹,作妖不作妖,不是严家兄弟小嘴一动就能定性的。
    严恪礼也想不理王玉楼,但祖师和悬篆真人长期停留于大天地的情况下,他不敢无视王玉楼的要求。
    别的不提,严恪义临阵脱逃带崩战线的事情,莽象和悬篆还没算利息呢
    因此,即便在心中非常不乐意见王玉楼继续往上走,严恪礼依然把王玉楼的求援信送给了悬篆。
    把王玉楼的求援信扔到一边,悬篆看向自己的弟子。
    “恪义,你怎么看?”
    “玉楼师弟还是有些年轻了,很多事,过于想当然。
    师尊,我开紫府失败,估计要修养个七八年。
    师弟刚刚筑基,正是好好修行的时候,我上去把他换下来,他能安心修行,我也好替恪义将功补过。”
    这话说得,忠诚体面和谐,就是不太做人,抢果子抢的毫不顾忌。
    王玉楼在两宗前线经营了近一年,辛苦不提,他还是经营出不少结果的。
    如今,前线修士的战功兑换可以在三天内完成,特别功勋堂算是彻底过了开始时的危险期,在复杂的前线站稳了跟脚。
    这还不算,瓜真人吼崩了中线后,是王玉楼没日没夜的推行新防守计划的,期间没少亲自带队上前线布防。
    辛辛苦苦把中线支棱起来了,现在只是犯了个小错,严恪礼就在悬篆这里给王玉楼上眼药,想要摘王玉楼的果子,还美约其名‘替严恪义将功补过’。
    纯畜生!比易走日还畜生!
    “哈哈哈,你有心就行,不过你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开紫府。
    师尊证金丹后,有大动作,你和恪仁都比王玉楼积累深厚,正是绝佳的紫府种子,不能浪费时间到俗务上。
    至于这件事.做事总是会有问题,年轻人历练历练也挺好,就按王玉楼的意思办,你去安排吧。”
    悬篆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但他也不干涉,只是做出了自己的决策。
    底下人如果真铁板一块,悬篆才会急,现在严恪礼想要和王玉楼狗咬狗,他甚至乐见其成。
    离开莽象道场大殿,严恪礼直接碾碎了手中的王玉楼求援信。
    真人发话了,他自然会给王玉楼支持。
    但严恪礼反而不纠结了,王玉楼这些年的上升势头再厉害,不成紫府也没用。
    祖师成道前安排弟子成紫府,等祖师成道后,这些提前开紫府的人就能顺利踩中祖师实现野心的节点,从而获得更多的机会。
    而王玉楼,即便在前线折腾出再大的局面,终究要排在严恪礼后面。
    ‘王玉楼,你在前线卖命有什么用,红灯照各脉的真正核心弟子,又有哪一个上前线的?
    等我成了紫府,你就更追不上我的步伐了。
    既如此,帮你一把又何妨,权当施舍!’
    ——
    严恪义施舍不施舍的,王玉楼不在乎。
    他做事做的怎么样,他自己心中有数,但凡莽象和悬篆的脑子里不是驴粪汤儿,就不会把他撤下去。
    不过目前,王玉楼最急的事情,是提醒景怡老祖千万不要开紫府。
    作为前线巡查使,王玉阙的地位无需多言,属于莽象门下最不要脸的狗腿子,没有之一。
    这么说吧,王玉楼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不笑的。
    大家都笑着欢迎,你不笑,是不是对玉阙道友有意见。
    王景怡没笑,但这属于人家王氏长辈对晚辈的正常态度,其他人当然不敢多说什么。
    和老鳖孙皮灵修扯了几句,暗戳戳的表达了对其的看好后,王玉楼就打发身边人去巡查南线了。
    巡查使的巡查工作能自己做吗?
    万一有个人冲出来跪在王玉楼面前哭,你让王玉楼怎么办?
    太冷血太不道德的话,虽然对,但王玉楼自己不开心。
    有温情有道德的话,王玉楼虽然开心,但他还怎么做莽小将?
    战争是要打下去的,打死一堆筑基,打出一些新紫府,这和祖师的金丹大计相关联。
    要是王玉楼因为自己心软,影响了祖师的大局,莽象怎么看王玉楼?
    所以,不如找些小牛马去代自己巡视,自己也能和景怡老祖谈一谈真正关键的事情。
    “崔白毫这个人您知道吧?”
    前线没有紫府,王玉楼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瓜真人出手后,战争事实上进入了真正的稳定期。
    景怡老祖当然关心过王玉楼门下的势力,自然知道崔白毫这个老倒霉蛋。
    “知道,一个小宗掌门,宗门破灭后去西海做了散修,接着就被你收入了麾下。”
    王玉楼点了点头,开口扯起了养驴的事情。
    “傻驴原上的傻驴没有脑子,是种不错的灵兽。
    但傻不等于什么都不懂,它们也是有小心思的。
    比如,多吃一点灵食饲料,可我们王氏给它们备的灵食饲料有上限。
    于是,就有一些傻驴,会把自己的灵食饲料藏起来,等攒的多些后爽吃一波。
    可惜,这种小聪明的结果往往是被其他更鸡贼的傻驴给挖出来偷吃了。
    老祖,有时候修仙和傻驴在傻驴原上的生活一样,很多事没道理,明明是你的食物,他们却当自己的。”
    王景怡知道王玉楼有话要说,但王玉楼这比喻太歪了,她愣是没听懂王玉楼的意思。
    无相天地施展到一半,被王玉楼喊停。
    无相法是莽象的法门,以前在无相法中沟通,王玉楼以为安全了。
    但现在从滴水那里得知无相法的特殊后,王玉楼连无相天地都不敢相信了。
    “哈哈哈,我说的是巡查工作,我忙,就委托了一部分给他们,结果他们真把自己当巡查使了。
    借着我的名号,大肆索贿,触目惊心啊,也不怕被我当出头鸟按死。
    走,老祖,陪我去突击检查一番。”
    景怡老祖被王玉楼绕的摸不着头脑,但王玉楼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滴水仙尊的那句话提醒了王玉楼。
    可信,不等于可靠,弱者在强者面前,没多少秘密。
    很多事如果和景怡老祖说清楚,情况就复杂了。
    王玉楼有玉如意庇护,当初引气期的时候,神光想控制都控制不了,所以他不怕简单的探查。
    只要莽象不按着他的脑袋探查,王玉楼就是安全的。
    可景怡老祖不同,帮她避开开紫府的大坑,需要一点小小的策略。
    王玉楼骑着黑龙马,景怡老祖凌空而行,两人没有通知任何人,一路飞到了南线的最前沿。
    令王景怡奇怪的是,王玉楼找的那些‘借他的名号大肆索贿’的人没找到,王玉楼不仅不急,还带着她继续往前。
    “玉楼,再往前就出了南线防御节点了,万一遇到危险,南线的同门也难以及时支援——他们被严令不得出阵法主动向前。”
    皮灵修那个狗东西,以前莽象没画二十个紫府的饼时,天天琢磨着如何逼南线的修士们去冲锋送死,为莽象的失败添砖加瓦。
    现在莽象的饼挂起来了,皮灵修竟然直接喊起了‘莽象,忠诚’。
    在如今的南线,别说红灯照修士冲锋了,就是出阵法都被严格限制。
    所以说,走到核心层的筑基们都不是蠢货,他们想懂事的时候,简直懂事的不能再懂事。
    “我记得往这个方向派人了啊,为什么没见到,是不是他们私通天蛇宗?
    老祖,随我去看看,万一他们私通天蛇宗,我授权给他们的巡查权就麻烦了!”
    王玉楼装作有些慌乱的样子,向王景怡求助道。
    老祖,玉楼玩砸了,求您搭救搭救,咱们去前面看看。
    怎么说呢做事难啊,王玉楼这套小连招,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好,我们小心些,飞低一点,你把符箓准备好,万一有事你先跑。”
    王景怡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应了下来。
    这就是景怡老祖对王玉楼的器重与信任,王氏目前的情况,还没到大家完全离心离德的地步。
    两人在前线的交界处往前稍稍飞了十几里,一群提前埋伏好的天蛇宗弟子就攻了上来。
    心中默默感谢了启元真人一番,王玉楼也不犹豫,直接转身就跑。
    被人偷袭,王景怡没有怀疑王玉楼,她注意到偷袭者中有四位筑基巅峰,不愿在被动的情况下以少敌多,也就没有恋战,替王玉楼拖延了片刻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但.石祖忽然从地下冲出,拦向了王景怡。
    天蛇宗的筑基们不了解石祖是什么跟脚,只知道天蛇宗雇了不少大妖帮忙助战,因此也不疑惑,直接和石祖打起了配合。
    王景怡知道石祖是王玉楼的‘朋友’,属于王玉楼阴差阳错下得来的机缘,但见石祖和天蛇宗站到了一起,也只以为这是王玉楼的灵宠选择背叛了。
    她依然不慌,当即化作一道无形无相的弧光,飞速向红灯照方向遁去。
    可惜,这场局是王玉楼通过崔白毫找顾家茶楼主动卖消息设计的,天蛇宗的埋伏弟子等的不是王景怡,而是六名资深筑基。
    消息显示,这六名实力高强的筑基巅峰修士,准备到天蛇宗前线布设隐秘阵法,从而在接下来的攻势中获得先机。
    如此情况下,王景怡的局面本就危险,还有石祖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断出手,她一时间颇有些左支右绌的意思。
    然而,这些埋伏的人上限也就筑基巅峰,王景怡也是筑基巅峰,石祖也是大妖巅峰,大家实力上没有绝对的差距。
    景怡老祖想走还是能走的,在危局中,她果断施展了特殊秘法——爆灵术。
    假定一个筑基巅峰平常能够调动的法力为100,施展了爆灵术后的筑基巅峰修士能够调动的法力为一百以上,具体多多少,看决心。
    景怡老祖拎的清,知道局势危难,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因此没有多少留手,直接把爆灵术拉到了七成威能,身上的气势则是涨了两成有余。
    不需要拉满,毕竟两宗的战线咬得很紧,王景仪只需要逃出十几里,就能得到接应。
    于是,片刻之后,王玉楼就见到了浑身渗血的王景怡。
    他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是惊怒交加的骂道。
    “有人泄露了你我的行踪,皮灵修必须给一个交代!”
    一直以来,景怡老祖都是个沉着实干的性子,她本想开口劝王玉楼不要和皮灵修搞的那么难看。
    但她又意识到,这件事确实需要有个人背锅,从而避免王玉楼作为西海巡查使的任职问题被发现。
    所以,她终究是没反对,而是点头表达了同意。
    皮灵修的天塌了。
    看着面色苍白,气息紊乱甚至有掉下筑基巅峰意思的王景怡,老皮的脑子都是晕的。
    不是,姐姐,我嘞亲姐姐,您是镇守协理,是负责押人上去的,怎么还亲自上前线了?
    “这是怎么回事?”皮灵修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灵修师兄,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和景怡老祖担心前线的情况,去前线探查,天蛇宗弟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们上去的消息。
    一群人一起来偷袭,如果不是景怡老祖为我争取时间,我可能已经交代在你的南线了!”
    抱歉,老皮,景怡老祖不能现在开紫府,而且还需要一个好理由。
    所以,她必须受伤,而这种受伤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来认证‘真实性’,从而证明其不是主动受伤的。
    因此,老皮,这个锅,只能你来背,数遍前线,你最合适!
    “这这.这.”
    皮灵修被王玉楼堵得说不出话来——太混账了啊!
    “不要这这这,灵修师兄,其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单纯不理解,南线怎么和筛子一样。
    你以为我想麻烦你吗,师兄,我们是好友,玉楼也不想麻烦你。
    可我和景怡老祖前脚刚出去,后脚我们去了哪就被天蛇宗的人知道了。
    发生如此之事,我该找谁?”
    皮灵修被王玉楼堵得说不出话,南线是不是筛子,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毕竟,他做不到和王玉楼一样,带着人一个节点一个节点的巡查。
    上面松一点,下面到处都是阴奉阳违,这种事,皮灵修懂。
    所以,他还真就被王玉楼引导出的说法给镇住了。
    见皮灵修面色不定,王玉楼心中却是有些感慨。
    浮烟知道真相,却不与弟子明言。
    这算什么?
    借莽象的手清洗门下不坚定的弟子?
    “玉楼,这件事我会好好查,景怡,来,这瓶‘续灵养金丹’你收下,它是上好的金法修士专属养伤灵丹。
    你知道,我恰好通一点金法,此丹本来是为自己准备,保命用的。”
    皮灵修肉疼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只八面体形状、自带养丹阵法的丹盒。
    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冤枉。
    王玉楼没想到还真能爆出点金币,顿时心中大定。
    不是因为这瓶丹药,类似的丹药,前线特别功勋堂多的是。
    重点是,皮灵修惭愧给丹补偿王景怡这件事做下后,王景怡伤势的意外性和‘虚假的关联性’就出现了。
    在王玉楼的应对策略下,莽象想查,肯定是能查出些东西的。
    但对于那些大修士而言,手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那么省心,王景怡在开紫府前手上是不是故意的,莽象可能真不在乎。
    三条腿的妖王蛤蟆就一只,不好找,但想要成为牛马紫府的筑基们可就多了去了。
    只是他们估计想象不到,自己的未来不是成为李海阔那样的牛马紫府,而是成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