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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怎会不委屈

      “父亲,朱姨娘都已经下狱,你觉得她的话能信吗?”柳司君道,“别院四年,女儿可不是病重,而是被朱姨娘下毒。”
    天啦撸。
    她这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二房的柳时茂和三房柳时城都不约而同看向柳时袁。
    那眼神分明是猜测,这事大哥到底知不知情。
    就连母亲也朝他看去。
    柳时袁面皮抖动:“你说朱姨娘给你下毒,证据呢?”
    柳司君拿出一张黄色符箓。
    掐诀注入灵力,是朱姨娘的声音。
    她亲口交代,如何陷入柳司君,如何在别院给她下毒。
    柳时袁越听,脸色越沉。
    当日柳司君去狱中找朱姨娘,除了招供这些,会不会还说了别的?
    方才在录音符中,他还听到朱映蓉提到楚氏。
    只是到这,被强行掐断。
    “父亲,听到了吗?我若不自救,早死了!”
    “既然中毒,那你怎么逃过别院看守的婆子?怎么出的别院?又是谁救的你?”
    柳司君唇角勾起冷笑道:“父亲这三连问,句句问到关键点,可没有一个问题,是关心女儿的。我当初中的是什么毒,毒性深不深,现在有没有解……”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知自己不得父亲喜爱,只是不曾想到父亲连最起码的心疼都没有。”
    柳时袁被柳司君质问,有些心虚,猛地咳嗽起来:“谁说的,你怎么说也是为父的女儿,怎会不心疼。为父只是情急之下,忘记罢了!”
    “原来父亲还是心疼女儿的。”
    柳司君眼眶微红,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
    老太君对柳司君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这孩子,去别院之前,性格张扬明媚,回来之后,也时常笑着,但就是觉得多了许多心事。
    现在才明白。
    朱姨娘不仅陷害她,更甚至想要她的命。
    亲生父亲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心中怕是已经对这个家失望,对这个父亲自然没好脸。
    这么好一孩子。
    这眼瞎的,怎么就看不见!
    老太君叹息:泰林死后,看着还没成长起来的儿子,只能日夜修行,护着柳家三姓之首的名头,不至辱没柳家。
    十数年一晃而过,等她回过神来。人变的,连她这个母亲都快不认识了。
    这个儿子她掰起来费劲,还是全心全意扶持这几个孙辈来的实在。
    “君儿心中委屈,祖母知道,也是祖母疏忽,才让朱姨娘得逞。”
    “母亲,你这么说不是折煞儿子。”
    “闭嘴。”
    老太君毫不留情道:“朱姨娘毒害嫡姑娘是一回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冷落亲女是另一回事。还不好好反省?那日在祠堂与你说的话,是一句没听进去吗?”
    柳时茂和柳时城两兄弟,一个抓眉毛,一个挠头发,坐立不安。
    柳时袁被罚跪祠堂的事,他们都知道,谁敢议论大哥?
    都当做不知。
    因大哥心眼子,委实不大。
    这算是他的丑事。
    被他们看到听到,也不知后面,会不会因这个为难他们。
    “你们都回去吧,我与君儿还有些话说。”
    兄弟俩起身行礼,赶紧溜之大吉。
    柳时袁明显还有话说,但碍于老太君的威压,只能先退下。
    “祖母。”
    “君儿,你随祖母来。”
    老太君带着她来到内室,这里柳司君小的时候来过很多次,从别院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进来。
    室内摆设不多,一张黄原木雕花大床,床头放着一盏古铜色莲花灯盏,上放着一颗照明用的冰灯。
    这种灯,天色一暗,便会发光,柔和又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屋角有一个不显眼的书架,上面书籍很少,但看得出来,每一本都被抚摸过无数次。
    中间有个红木圆桌,老太君拉着柳司君坐下,眨眼间桌子上多了不少东西。
    “祖母,这是何意?”
    “祖母这么多年守着这个家,也没去过多少地方,这些东西还是年轻的时候外出历练所得,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的。”
    “祖母,这不行。孙女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长辈赐,不可辞。”老太君道,“还是君儿看不上这些玩意儿?”
    “不是。”
    老太君是平遥郡李家长房嫡女,年轻时是平遥郡的风云人物,曾得外号“李飒爽”,常跟随父兄外出历练,手中不少好东西。
    就说摆在最上面的龙骨刀,就是高高在上的宗门子弟,也垂涎不已。
    柳司君怎会嫌弃东西不好。
    只是,与老太君生疏多年,至今还对她存有芥蒂,当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亲昵。
    “君儿心中在怨怪祖母,为何从中州回来之后,不去别院看你,对吗?”
    柳司君鼻头一酸。
    来这已经三年,早已经将自己融入这里。
    她应该委屈的。
    怎会不委屈。
    当年的她,才只有十二岁啊。
    被关在别院的时候,每一天都想着疼爱她的祖母从中州回来,知道她是冤枉的,然后接她回家。
    到死都没有等来。
    如今,她也不需要老太君的示好。
    “您是祖母,孙女不敢责怪。”
    那就还是怪。
    罢了。
    伤了的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愈合。
    “祖母不勉强,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去寒冰域若是遇到秦家人,要当心。”
    柳司君诧异的看着老太君:“为何?”
    老太君神色凝重:“你祖父当年意外身亡,祖母亲自去查过,事发之时,只有秦家家主秦洪勇在。虽然没找到证据,可你祖父之死,一定与秦家有关。所以祖母这句话,你务必记在心中。”
    柳司君郑重点头:“孙女记下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父亲估计有很多话要问你,不想说的就不说,不想应的可以不应,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老太君这番话,委实出乎她意料。
    想到上次柳时袁被罚跪,柳司君心里微微有恙。
    她抬眸看向老太君,只她已经背过身去。
    从慈安堂出来,父亲身边一冯姓侍卫就等在院外,见柳司君出来,立刻做出请的手势:“三姑娘,家主请你去书房叙话。”
    “好。”
    正好她也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