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365：合适的人选
    不不不眼下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啊。
    京乐春水有些头疼似地抬起了右手，并在此刻用力地按压起了自己的鼻梁。
    后天就要开始大战了，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内讧？老实说……这种事情仅仅只是想到就足以让人头疼到头皮发麻。
    更何况对于此刻的第一责任人而言，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实在令人倍感疲倦。
    但又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毕竟山老头就在他的身旁，这会儿正平淡地朝他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知足吧，老夫当年的情况可比你麻烦多了。
    京乐春水不动声色地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表情没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不不不时代已经变了啊，不要拿以前的那套来跟当下做对比……
    ——说什么胡话，老夫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派不上用场？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还要怪别人？
    ——所以说跟老人交流就是这么费劲的事情啊……
    ——注意你的言行啊臭小子！
    前任与现任的总队长在暗地里头的互相吐槽不为人知，一旁的虚圈众人看着灭却师的队列慢慢远去，此刻也有了些许不同的声音。
    “就让他们这样离开，没有关系吗？”
    赫利贝尔总是能够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而此时此刻，她同样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实力被削减了，在这种时候不论如何都是一种大忌才对吧？”
    在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她也不忘朝着身旁投去询问似的目光。当然……从行为上来说她是在征求意见，可这同样也是尊重其他人的行为。
    虽然不是被提问的对象。
    但身为前no·2的拜勒冈却已经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无妨，像是那样的家伙走掉多少个都没有关系。反正战斗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上层人物的较量而已……只要高端战力不受影响就好。”
    这家伙虽然一直都很臭屁的样子，但偶尔说出来的话却的确也有几分的道理。
    只不过……
    “这家伙为什么会主动接话啊？”
    “大概是因为这种被人捧起来的感觉很爽吧。”
    “但赫利贝尔小姐应该不是在问他的才对？”
    “噗……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被听到就不好了。”
    虽然议论的声音已经很小，但没办法……有时候对于一些强者来说，这些动静基本就跟打雷没什么两样。
    拜勒冈的脑袋上挤出了很明显的青筋痕迹，他猛地一瞪眼睛，在此刻直接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谁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
    在此刻没人胆敢张嘴说话……毕竟对于虚圈的规则而言，冒犯就等同于挑战。
    放在以前的话，只是因为一言不合就打成一团，彼此厮杀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但……
    不难看出，这也是以前的规矩了。
    “稍微冷静一点吧，拜勒冈。”
    史塔克平静地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此刻的语气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更像是一种近乎于感慨般的细语。
    “毕竟大家伙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只不过是很轻松的调侃而已。”
    就是因为这种行为才让人火大啊！！！
    虽然想要这样吐槽来着。
    但拜勒冈完全说不出话……毕竟虚圈从来就是个实力至上的地盘。
    拳头硬就是真理。
    同时如今又有了小型崩玉的加持，原定的十刃排名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便是说明双方的差距可能反而变得更大了一些。
    再如何的不忿与恼怒，此刻似乎也只有自行将其吞咽了才行。
    拜勒冈于此刻只能是深深地朝着身后望去了一眼，随后将目光重新收回。
    他无法对比自己强的人说‘不’，就如同拜勒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的这个态度那般……虚圈尊敬强者，而这一要点，绝不会以他人的意志而发生任何转变。
    或许在外界看来这种‘和平’显得古怪而没有道理，但此刻对于在场的这些破面而言，这就是一种全新的尝试与体系。
    同样也是它们愿意去遵守的一种规则。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史塔克在此刻依旧不能做出最终的宣判。
    他便是将脑袋转向了一旁，朝着身后的位置凝望而去。
    “这样真的好吗？”
    并非是单方面的陈述，而是在此刻征求他人之意见。
    史塔克的目光直接越过了身旁的众人，继而凝落在了遥远之处的某个人影之上。
    对方姿势相当随意地斜躺在了一张朴素的长椅上，身上披挂着简单的素色长袍，显露出来的一只眼睛之中……于此刻透着名为慵懒的轮廓。
    蓝染惣右介。
    作为空座町大战的主推手之一，这家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重刑犯。
    若是在平时的话别说是在这种场合出现，就算是出来‘透风’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奢望。
    但此刻众人即便是心有不甘，抑或是许多人对其怀有着明显的恶意……却是依旧无法将这家伙做出任何意义上的处理。
    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是现任总队长之手令。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上的利用有生力量，即便是被人唾弃的东西，也依旧要将其拾起，进行合理的利用。
    这不仅是京乐春水对于责任的理解，同样也是得到了山本之许可的行为……很难想象要说服那个固执的老头究竟要多麻烦，但不论如何……
    结果已是如此。
    即便是心有不甘的一些队长，此刻依旧也只能将这些思绪尽数吞咽回肚。
    而关于这方面……便是牵扯到了第二个原因。
    无与伦比的强大。
    以蓝染惣右介为圆心，此刻他周身两米范围内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
    这不仅是考虑到了对方的特殊身份，同样也有着对方无时不刻都在身上溢出的磅礴灵压之力……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而言，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灵压能够雄浑到这种程度——仅仅只是站在了对方的身旁，都能感觉到肉体被撕裂般的剧痛。
    这种层次上的差距，更是加剧了彼此之间的‘鸿沟’。
    在许多人眼中，此刻的蓝染惣右介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怪物。
    只是有着人类外形的……异类。
    或许也是正因如此，当下即便对方拥有着‘特赦’之名义，依旧没有人胆敢上前，去将蓝染惣右介身上的这些拘束加以解开。
    当然……
    作为当事人而言，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同样也是缘由之一。
    而在听到了对方的细语，触碰到了史塔克投来的目光过后……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蓝染惣右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神情慵懒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一切，眼中的光彩尽数内敛而去，就仿佛是在旁观着世界的某个超凡脱俗之物。
    没有任何的悲喜，更不存在所谓的情感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挪动着视线，直至将目光投向了虚圈众人的方向。
    “真稀奇啊……”
    犹如感慨般的低语过后。
    是蓝染惣右介那近似于嘲讽般的语气。
    “你居然会想到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史塔克……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领导，同样也已经跟虚圈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并非是为了撇清关系。
    因为在说完了这些话过后，蓝染惣右介已经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之前就曾经对我怨言颇多吧？无妨，这种程度的想法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只是我已经失去了对旧物的研究兴趣……你们就是我研究之路上的某些节点与成果。”
    “站在某一个阶段来看的话，的确值得让人欣喜。但很遗憾……我已经步入了下一个阶段。”
    这些东西，对于蓝染惣右介而言自然也是毫无价值。
    ——剥离了假面。
    暴露了本性之后的家伙就是如此恶劣。
    丝毫没有掩饰的语气，不仅让许多破面都露出了一些厌恶的表情，此刻更是让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许多。
    相对而言脾气暴躁的一些家伙，甚至都已经开始了摩拳擦掌。
    就算知道打不过也会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同样也是身为‘虚’的特点。
    “你说什么？！”
    从语气听来，这便完全不是一次‘平和’的交流。
    然而史塔克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是保持着那副颇为恭敬的姿态，并在此刻微微低下了头颅。
    “我对您的想法并不赞同，但也如同我的尊敬那般……这些东西并不会以外界的变化而受到影响。”
    史塔克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
    “我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能站到这个位置也不过只是比较能打而已……”
    “蓝染大人，您完成了我的溯源，并且也让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就算仅仅只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史塔克诞生于孤独，同样也是为数不多，能够自行破面的强大存在……正因对于同伴的渴望，才会让他出现在十刃之中。
    对于蓝染怀有感激之情，并不意外。
    只是这种过于朴素的价值观。
    实在让人有些无语到发笑的程度。
    蓝染惣右介的目光凝落在了他的身后，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个久违而又畅快的笑容。
    “倒是的确很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轻叹口气。
    孤僻而身居高位的囚徒，在此刻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将双腿交错，蓝染惣右介微微侧过脑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那么，你到底是想要问什么呢？”
    毫无疑问，另一种意义上的认可……尽管形式上来说容易让人有些火大，但这就是对方的风格。
    史塔克的脑袋垂落了下去。
    “我想要知道，您是否有什么可以让这些人联合起来的方法。”
    并未立刻回答。
    蓝染惣右介只是沉吟着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身为破面的他，为什么要对所谓的同盟关注到这种地步？是单纯地害怕了吗？
    当然不是。
    史塔克的目光微微闪烁，迟疑了片刻。
    随后轻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原本让我觉得讨厌又可怕的家伙，其实跟我们也差不多而已。”
    正因为在空座町之上曾经有过交手的经历，所以史塔克才能如此感慨。
    ——要是拿出真本事，自己绝对活不到现在。
    然而这些远比自己还要更强大的家伙，此刻却会因为一些事物而迫不得已地与自己联手。
    如此荒诞，却也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虚圈里头什么都没有。
    空旷，荒凉，不存在理智与道德能够存活下去的任何因素。
    即便是身为破面，虚，许多‘土著’也很难说会喜欢这种极致到了足以让人绝望的环境。
    但是……不论如何。
    那都是虚等人的故乡。
    即便不愿意承认，这同样也是印刻在了灵魂深处的本质，就如同烙印那般的存在。
    “那个有哈巴赫想要摧毁一切是吧？站在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从一开始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若是不想就此死去，联手就是唯一出路。
    在这方面，曾经互为对手，却又并肩作战过一次的史塔克，对京乐春水的看法深有同感。
    而在听闻了对方的说辞过后，蓝染惣右介在此刻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已经收敛了回去。
    如今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史塔克，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那般上下打量。
    直至最后显现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如果那个家伙还在的话……”
    或许也会说出类似的话语吧？
    “蓝染大人，您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站在我的角度而言，三界的去向如何，我丝毫不感兴趣。”
    只是。
    “我还要等着某个家伙回来才行……所以在那之前，必要的和平与宁静，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蓝染惣右介嘴角微微上扬。
    “想要联合那些家伙可不容易，就算是说服了灭却师，死神这边难以接受的家伙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若是想要促成这次的共识，那就需要一个在双方阵营都有足够的分量，并且还能说上话的家伙才行。”
    “那么……你们有什么想到的人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