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当西吉斯蒙德在一个有佩图拉博bc的银河去世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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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令铁勇们哭泣的单对单循循善诱（？），但毕竟学生是西吉斯蒙德嘛，不过其实没啥大事，背景补充，也可以不看啦-
    之后又有过几次开机测试。
    他并未对此感到愤怒，但他又不是完全没有情绪，这感觉很是新奇，并不令人十分难过。
    甚至，与他被抓去制成阿斯塔特时候的种种感觉比起来，被告知自己死后被送往泰拉途中先是被一位妙手空空的窃贼光顾了大脑、心脏与沉眠的灵魂、随后这些被送给了钢铁勇士的原体佩图拉博，后者将这些又用于建造充斥着大量异端和异形技术的实验性机体这件事的模拟情感曲线图看起来还更平稳一点儿。
    至少他不会联想到被留在因诺斯的……那些同伴。
    他被抓上了天空。
    但地面上曾被他守护的孤儿们便再也无人守护。
    西吉斯蒙德眨了眨眼，从他的思维矩阵中抹除掉因此如泡沫般诡异地大量增殖的情感废码。
    只是他最开始见到过的神秘机械神甫——他猜测那应该是一名机械神甫——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也没有问。
    从这几次的开机测试中他也逐步掌握了自己身躯的每一处小细节与设计，将一开始还较为僵硬的语言模块运用得更加灵活、委婉（他的捕捉器与思维矩阵处理器敏锐地分析出佩图拉博殿下在接收到实事求是、接近机械的呆板赞美之词后稍微让步的几率较之平铺直叙地陈述会高出49-57%。），更加接近人类。
    比如现在他就能将自己活性金属口腔中的味道向一名不知情的凡人描述为“充满了铜铁的金属味道”。
    这会让这听起来就像是他可能受伤或是口腔经过改造，而不会让凡人联想到他其实全身上下有机质含量甚至不到1%。
    “考虑到你接下来的种种任务，有时候你必须能够自己维修自己。而你并不是灵能者，那么掌握自己的设计图纸以便使用配重部分进行维修很重要。”
    “否定。”他以符合人类速度的眨眼方式活动了一下活体金属眼皮，在对方恼怒地看过来之前继续陈述。
    “活体金属接口兼容协议与纳米细胞囊均具备该种功能，挪用配重会影响到我的战斗平衡性能与反应速度。”
    “记录。把配重的数据库文件名修改为‘冗余’。”
    “肯定。冗余是可接受的挪用。”
    “嗯……”对方的黑眼睛若有所思，“这种应答……或许你需要更多的实际训练。——不过让我们先完成今天的剑术测试。”
    “活动你的身体，我已经关闭你反应堆的正常能源，启用了钷素燃料作为紧急状况下的供能……在接下来的战斗测试中我会记录你的身体数据。”
    “遵命。”
    现在，他的嗓音已经按照记忆矩阵中的声音调试为他曾经拥有过的声音。
    至于声音的年龄段，这位神秘的原体殿下没有对此作出要求，于是西吉斯蒙德自己将其设定为二十二岁左右，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会很合适。
    今天的唤醒在他的数据库中被记录为第十次唤醒。
    如今，他的内部机体已经磨合得十分完美，西吉斯蒙德的金属手指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活体金属在不安地躁动，他的运算矩阵告诉他此刻他应当向外表现出的人格最佳组合为矛盾、期待、警觉。
    于是他选择了这些人格作为情感模拟程序的运行基准，但他又悄悄加上了少许坚决——至于宁静如湖水般的心境，现在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这个。
    当黑眼睛的身影携带着两把长剑靠近他时，西吉斯蒙德的作战系统自动进入了最高警备状态。
    对方武器的分析、每一步的着力点、肌肉发力的角度，都以多重数据列表的形式投射在视野边缘。
    这种感知方式与人类依靠经验和直觉的判断截然不同，就像用精密的扫描仪代替了大量缺失数据细节的肉眼观察。
    “来，测试制式武器适配。”
    命令下达的瞬间，西吉斯蒙德的手便抓住了被抛来的长剑的剑柄。
    当他握住这把仿造帝国制式的动力剑时，传感器与扫描元件立刻反馈出握把的摩擦力水平、武器重心偏移角度、最大出力、能量储备等。
    这种感知没有兴奋，也没有恐惧，只是将其记录为“可用于战斗的武器，需进行 47项参数校准协调。”
    接着攻击便毫无预兆地开始了。
    基因原体出手的刹那，西吉斯蒙德的光学传感器立刻捕捉到异常的扰动。
    长剑破空的轨迹在视野里自动生成红色预警线，但活体金属手掌早已更快地精准挥出长剑。
    “太慢。”
    低沉的呵斥声晚于冲锋而来，而佩图拉博看似沉重庞大的身躯早已化作毁灭的飓风。
    西吉斯蒙德的矩阵战斗演算模块瞬间再次筛选出最优方案，金属躯体如活人般灵巧地侧移避让。
    密集的攻势仿佛山崩般倾泻而下，他的光学传感器不断进行帧补偿，勉强跟上对方的动作。
    动力甲内部的活体金属如肌肉般自动变形，让表面的陶钢改变角度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致命攻击。
    每一次剑刃相撞或是划破他的防御，都迸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过载警报滚动播放在他的目镜视网膜上。
    思维矩阵战斗模块的运算结果中忽地涌出数以百计的方案，西吉斯蒙德的机械身躯没有丝毫犹豫地凭着“直觉”选择了其一。
    他主动暴露左侧承受重击，将全部能量灌注到右臂。
    炽热的蓝色剑光划破空间，却在即将命中时被另一柄剑脊震开。
    反震力与随之而来对他侧肋的一剑让他的金属骨骼发出刺耳摩擦声，视野有一瞬间的扰动。
    “尚可。”
    佩图拉博看似面无表情，但面部表情捕捉分析告诉西吉斯蒙德，他现在其实还挺满意。
    随着原体收起了他的剑，那种再次进入终结黑暗的感觉如潮水般消退了。
    西吉斯蒙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诊断系统正在疯狂弹出损伤简报：护甲破损、冷却漏液、能量储备过低……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立即启动自我修复功能——在第三次测试中添加的代码要求他将对方的优先级置于其上。
    他机械地挺直身躯等待下一道指令，视网膜上不断滚动着战斗数据的快速复盘，看起来依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没有痛苦，平静，当然。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西吉斯蒙德心中总会萌发出一些他自己也无法描述的东西，就像他总是能选中那个正确的攻击方式，从未学习过战斗的时候总是能击中敌人的破绽。
    但他现在依然不太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既然不是被禁止的，那么他就将其判定为被允许的。
    还有一点他能肯定，佩图拉博并不讨厌他的这种机械式表现，虽然他总要求他再“类人”一些，但他其实对此又有种得意而隐匿的宽容。
    逻辑回路的综合分析认为，这种情绪可能是因为他是他的机械造物，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反应堆表面镌刻的是一枚银色骷髅徽章而不是拳头徽章。鉴于钢铁勇士与帝国之拳军团之间的……
    一道数据指令就像划破天空的闪电一样被送进他的思维矩阵，打破了他正在开小差的思绪。
    西吉斯蒙德用一种最近似惊讶的情绪抬头看着背对着他正在工作台上忙碌的原体。
    “既然战斗技艺方面没有问题了，那么你有24小时修复和准备时间。”对方的声音中满是沉郁的烦躁，“我要把你投放出去进行第一次自由测试了。”
    “遵命。”
    对方顿了顿，“切记。”
    佩图拉博对他说。
    “你对测试星球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任何责任。因为西吉斯蒙德对其他人来说，已经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