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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第325章 是时候离开

      第325章 是时候离开
    袁轲看似退了两步,恣意笑着:“那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尽兴。”
    看着袁轲离开,唐观棋松了口气,多一事笑着将黑森林蛋糕给她:“快尝尝。”
    唐观棋拿起叉子挖了一点放进嘴里,过分甜蜜的味道让她有些反胃,但以前不会,甚至在欧洲她还挺喜欢吃高热量食物的。
    可多一事满怀期待看着,她只能笑着说:
    “挺好吃的。”
    多一事开朗笑着:“那就多吃点,多多严选。”
    唐观棋点点头。
    不多时舞会环节开始,有演奏乐团在旁现场伴奏舞曲,小提琴钢琴萨克斯的声音缓慢抒情。
    她终于可以放下蛋糕。
    多一事单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出,微微弯腰呈邀请状,邀请她入舞池。
    唐观棋伸手搭在他手掌里。
    其实无非是简单的交谊舞,她手搭在多一事肩膀上,多一事虚扶着她腰身,两个人一边慢跳一边聊天。
    唐观棋丝毫没有表现出抵触或距离感,多一事说起小李掉进布拉格的运河,还是他们好不容易拉上来的,那个送她的老外转眼就把她推进河里。
    唐观棋无奈笑:“看来小李对陌生人的防备心还是不够强,上次在比利时,给她五十块钱的那个家伙也是图谋不轨。”
    交谊舞目的就是交友,但唐观棋和多一事一直笑着聊天,外人看来是亲昵的。
    演奏乐团忽然变换了节奏,爵士和弦一出,音乐便变得欢快,音乐鼓点灵动。
    司长家的千金桑巴跳得极好,是有意展示,所以让乐团换了伴奏,穿着水晶流苏钻裙和未婚夫在人群中心热舞。
    未婚夫跳得不太好,有些跟不上节奏。
    但人群礼貌地爆出经久不绝的掌声。
    多一事站在唐观棋身边附耳问:“会吗?”
    “会一点点。”唐观棋老实回答。
    多一事有些惊喜:“太巧了,我以前也是学拉丁舞的,大概率我们也能跳。”
    唐观棋惊讶。
    在司长千金表演完之后,所有宾客重新入池,多一事只伸手接唐观棋的动作就已起范。
    两人牵着一只手,原地桑巴步接博塔佛戈斯,她被卷到多一事怀里,只一瞬便就着他的手利落转一圈,裙摆都翻飞。
    两个人跳舞的框架都大方,是桑巴本意的张扬自信,似飘摇的棕榈树,卡点极稳,唐观棋是跳芭蕾的,没有多一事跳得好,奈何她漂亮,展现出来的美感远远大于男性,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周遭的宾客忍不住都停下来看他们,裙摆翻飞之间,唐观棋感觉这文艺复兴风格的宴会厅好像都变成欧洲的教堂,好像他们还在欧洲,仍然是那段快乐的时光。
    有人跟着乐团的鼓点鼓掌打节奏,虽然没有司长千金那么特意安排,众人都给面子,但在这个方向十步以内,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势均力敌的舞步。
    唐观棋到最后一步,即将旋转到多一事怀里,却被横刀夺走,来者侧拦着她的后腰,她一条腿屈膝,一条腿斜直,身子完全倾斜,只靠男人拦腰的支撑力站稳。
    她侧面仰天,清晰看见来的人是袁轲。
    四周围的宾客不自觉地鼓掌,唐观棋连忙站直,脱离袁轲的束缚,袁轲却笑着在她耳边道:
    “你那双不合脚的鞋如果看见我和你这样,是会暴怒还是无所谓你在外面怎么玩?”
    唐观棋一抬眼,才发现应铎站在暗处,一直看着她和袁轲。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光线拢着他脸上较为挺拔的部分,深邃的眼睛里情绪暗昧。
    但唐观棋已经无所谓他怎么看了,无论是不是正常的跳舞,他只会觉得她和对方有一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概率他们已经过不下去了,缘分很有可能已经快尽了。
    他身边也有新人出现,她在寿臣山的时间,大抵也不会多了,很快会有新的女主人接替她的一切,这样也好,有新人他就不会总想着折磨旧人。
    她的手微微握着,能感觉到那把用力攥紧的沙已经接近流逝殆尽。
    “多多,我们走吧。”
    多一事闻言,连忙带着她去旁边坐,避开袁轲。
    她转身就离开。
    夜晚,她戴着多一事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捷克胸针,回到寿臣山,进门管家就问她:
    “您要不要考虑回主卧睡,这个房间实在有些太偏僻了,去餐厅也远。”
    她停下脚步,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再沉下来,只是道:“我没办法进主卧。”
    管家讶异,一直以来应生都希望太太回主卧,但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主动叫她进主卧:
    “是您说不要睡主卧的,您忘记了?”
    唐观棋突然被冤枉,她觉得有些讽刺:“我吗?”
    管家试着说陪同应铎接唐观棋回家时看见的:
    “您回家那天晚上,应生抱着您回来,您一直说不要磕到您,回到主卧也像被颠簸一样一直翻身,没有办法,应生才把您放在东侧房间一夜。”
    管家打量她的面色:“应生那晚因为这个一夜未睡,但您后面也没有回去。”
    唐观棋听见了,也只是觉得讽刺地一笑。
    应铎会这么温柔对她,只怕管家不知添油加醋多少。但她只平静道:“多谢,麻烦你了。”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又用一根笔挂住门框和门上的钩,即便有钥匙也进不来。
    但未想到整一夜,应铎都没有来找事,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让她一觉睡到天明,大概他心思转移,没有那么想纠缠她了。
    她把自己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如果要走,直接提包就可以走,只带瑞贝卡给她买的衣服,和在欧洲带回来的一些纪念品。
    但她还有一些东西在主卧,譬如婆婆以前买给她的小公仔,她无法这么轻易就丢掉。
    和管家确认过应铎不在家,唐观棋走向主卧,每一步都很沉重很缓慢。
    路过露台时,却看见一台新的天文望远镜,正对着外面的天空。
    想起应铎曾经说还要教她看星星,她看着阴沉的天空,也知道下一个站在这里看星星的大概率不是她了。
    她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果然明天就有一场流星雨。
    但她收回目光,没有像自虐一样再去看那台天文望远镜。
    男人吸引女人的手段,大概率都不会怎么更新,他吸引下一个应该难避俗套。
    到了主卧门口,她轻轻开门进去。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她要找自己的东西很容易。
    需要带走的都收齐后,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条熟悉的项链,她顿了顿。
    拿着东西,走出主卧的最里那一间,路过浴室外的窗户。
    应铎的戒指不知道怎么的,放在窗台边上。
    她拿起那枚墨玉戒指,一时间有些恍如隔世。
    疏离的男声自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她略吓了一跳,连忙将戒指放下。
    看着穿着浴袍出来的应铎,大概率管家是骗了她。
    她待在这里这么久,但这个家还是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随口道:“没什么。”
    抬步就要走。
    应铎的视线却移到窗边被移动的戒指上,之前在盆边上,现在在窗沿。
    他面色冷淡,走过去拿起那枚墨玉戒指,仿佛那不是被他当成宝贝的互相求婚的戒指,只是一个不需要存在的垃圾:
    “没必要捡,这种戒指,想要满大街都是。”
    唐观棋为了做出这对墨玉戒指,心思挑了快一个月的玉,终于找到色相合宜的,又自己画了图纸请做戒指的师傅打磨和专人人士嵌入程序。
    她明知还有不久她就要离开,但她还是做了,当时抱有怎样的幻想,此刻她自己都不敢回想,怕觉得太讽刺。
    世界没有她想象中大度,是她把这世界想象得太慷慨,以为还有机会戴上这戒指。
    应铎随手扔了出去,唐观棋亲眼看见那枚戒指落入寿臣山前院的鱼池。
    她眼底发酸,却看向他平静道:“这戒指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非存在不可的意义。”
    她把脖颈上的细链取下来,上面同样一枚墨玉戒指,本想留作最后纪念,她面无表情,只是轻声道:
    “不如一起丢掉,大家安心。”
    她将那枚戒指滑落细链,直接扔下去,依旧波澜不起得好像没有情绪,纯艳的面庞白得像白色月季:
    “应生,这样应该不阻碍你了吧?”
    应铎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唐观棋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心悸而无法开口说话。
    对方也许是因为她太可笑,所以一句话都不想说。
    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有客人来访,她说她姓云,刚刚从比利时来,是否要放她进来?”
    比利时,姓云。
    唐观棋一下想到某个人,她猛然从应铎这里的泥沼拔出,望向关着的门,心中燃起渴望。
    应铎看着她恨不得马上去见对方的样子,握住她的小臂,不准她立刻脱缰飞走。
    唐观棋想挣脱,只想去见来人,以为应铎要不让她见。
    应铎盯着她,终于开口:“让客人去会客厅等。”
    管家应声是。
    唐观棋立刻趁他松手的时候跑走。
    跑到会客厅,一个年轻女人果然坐在那里姿态从容地喝茶。
    云欲晚听见响动,抬眸看过来,发现本来就瘦的唐观棋更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