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教皇刺杀
    “她?”路明非有些好奇，不过看西泽尔这个样子，大概没法讲述这个她是谁。
    出乎路明非的意料的，西泽尔这次并没有封闭自我太久，她轻声的说:“她叫苏伽罗，锡兰王国最后的王女……她应该在四年前就死了。”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对于苏伽罗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在西方，她是祸国的魔女，新罗马查士丁尼皇帝正是因为她的美丽，发动了百年来最大战争的锡兰战争，教皇国也通过这件事来宣扬魔女的危害。
    据说在苏伽罗死后，悲伤的新罗马皇帝将她以皇妃的礼仪葬入了帝国陵墓，在西方博得了个深情的名声。
    而在东方，苏伽罗是贞女子的代名词，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做亡国奴。哪怕是中山国国君原诚这种真小人，也在感叹她的贞洁。
    ……当然，他更多遗憾的，是没能亲眼见见这位以美丽闻名东西方的王女。
    骂名也好，美名也罢，在东方人和西方人两边不留余力的称赞和抹黑之下，哪怕已经被认为死去四年，苏伽罗的名字如今依然被大众所记得。
    而大概不会有人想到，这成为东西方战火再起的关键性人物，会在宣布死亡四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马斯顿这样的小国家里。
    达斯蒙德感觉非常的不对劲，以狠辣而被异端审判局记住的他，什么时候像个乖乖学生一样，有问必答了……不，这或许已经不能算是有问必答了，这几乎已经将自己的底牌全部翻出来了！
    他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孩似乎比魔女还要危险，还偏偏等盯上了自己。
    达斯蒙德愣住了好久，脸上浮现狠辣之色：“这位阁下，想必你应该知道的，一个红水银炸弹足以让这个学校上天。我在这学校附近埋满了红水银炸弹，我不知道你来做什么，但是你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我们就一起上天！”
    红水银炸弹是真的有，那是他另外一个交易者楚舜华提供给他的。也是这位大夏公爵要买他用魔女交易而来的东西，同时为他提供庇护。
    全天下，大概只有楚舜华能够出钱买下那东西，同时还不怕教皇国的报复。
    一般来说，达斯蒙德几乎不会采取这种让自己也步入危险的手段。但是今天可能真的是他不吉的一日，两个交易者对他放了鸽子，自己还有魔女则是被古怪的男孩给缠上。
    他明白这男孩拥有着不输于魔女，甚至还要在这上的能力。但是有这能力不去骚扰教皇，不去打大夏公爵的主意，盯上他一个撒旦教团的小人物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达斯蒙德没有如愿的在男孩的脸上看到想要的退却的神色，他反而松了口气，向着自己微微的一笑。
    达斯蒙德承认刚才的狠话说的有些过早了，惊恐之下，他握住引爆炸弹的装置，等握了个空才发现，装置不知道何时被男孩拿了去，正在随意的把玩着。
    “其实吧，但凡你有一点点的良知，我都不打算直接窥视你的精神的。”路明非轻声的说，“好在你是个坏种，就算变成精神病……或者脑袋炸开了，我也不必有愧疚什么的。”
    “等等！你想要魔女我们可以商量……”达斯蒙德还要说些什么，只是在对上男孩瑰丽的紫金色瞳孔之后，就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他忽然的想起来了，在撒旦教团的典籍当中，魔神们是有着岩浆一样的金色的眼睛的。而这紫金色的目光代表什么？那位统领所有魔神的大魔神撒旦吗？
    大脑如同被无数根针刺了一样，达斯蒙德感觉自己的头骨似乎被人给揭开，有人在用冷漠的像是神魔一样的目光翻看他的记忆，丝毫不在意他的精神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目光。
    “龙德施泰特……楚舜华……炽天使。”路明非惊叹了一声，“真是不得了的计划，真要成功的话，整个世界的局势说不定会为此改变。”
    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人被鸽了，他们的交易还能不能进行还不好说。”
    “你看见了什么？”西泽尔问。
    他知道路明非对达斯蒙德做了什么，应该是他之前所说的窥视人心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路明非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点有趣的东西。”路明非说，“骑士的王为了爱，打算对抗国家的故事。”
    “龙德施泰特？他要做什么？”西泽尔愣了一下，印象中那有着白发，但是和他一样瘦弱的男孩，是将骑士道贯彻到底的存在。
    路明非轻声的说：“具体的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他们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刺杀教皇。”
    “刺杀……教皇……”西泽尔完全的愣住了，似乎这是一件比曾经的好友要背叛国家还要令人惊讶的事情。
    “西泽尔？”路明非叫了一下愣住的西泽尔，看向了依旧像是个人偶一样魔女，“这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做？”
    “……你是要将她的处理权交给我？”西泽尔愣了一下。
    在达斯蒙德的讲述之中，苏伽罗……璎珞无疑是个真正的魔女，那用血液治愈伤痛疾病、还有那匪夷所思的死而复生的能力，足以让绝大部分的贵族冒着被弥赛亚圣教发现的风险，私自的藏匿她。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达斯蒙德打算用她来交易什么东西，但是大概只有位于世界顶端的稀世珍宝，有着和她比较的价值。
    “姑且也是你的初……初次动心的女孩，用处理这种词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路明非叹气。
    西泽尔轻声的问：“……你不是需要从她身上知道什么秘密吗？”
    “那种东西，看一眼就知道了啊。”路明非说着，看向魔女的眼睛再次变成瑰丽的紫金色，然后收回了目光，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是奥丁啊……”
    璎珞与奥丁有关，那令他讨厌的气息也来自于奥丁的身上。想想也是，门后世界让他不喜欢的存在，除了奥丁还能是谁？
    “奥丁？那是谁？”西泽尔好奇的问。
    路明非随意的回答：“不用在意，终将会自我灭亡的野心家而已。”
    西泽尔没有追问，沉默了良久之后，轻声的说：“那就继续保持这样吧，龙德施泰特是个很绅士的男孩，他会善待她的……”
    “我说西泽尔，这样的行为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路明非幽幽的说，“难道你还不知道，那个叫龙德施泰特的男孩需要这魔女做什么吧？”
    “做什么？”西泽尔愣了一下问，他确实还不知道这位许久未曾见面的旧友，是为了什么而背叛国家，又为什么需要魔女的。
    “是爱啊。”路明非轻声的说，“他要用这魔女的血，去拯救他的爱人的生命。”
    西泽尔愣住了，沉默了一下才说：“哪魔女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达斯蒙德并没有向他们说明璎珞展现的那些“神迹”需要什么样的代价，但是魔女施展“神迹”需要自己的血，而无论什么生物都不能失去太多的血
    但是达斯蒙德不在乎，璎珞对他而言只是一件物品。抽干她的血去拯救另一个人，最后就算她真的因此而死，创造她的人也该去找被她救了的人的麻烦。……而且说不定，看着璎珞想死但却死不了的状态，这正是创造她的存在所希望的。
    听完路明非的讲述，西泽尔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还是继续这样吧，我要见见龙德施泰特。有些事，只有他能给我解答。”
    “真的不打算将她留在身边看看？”路明非说。
    “……不了，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比较好。”西泽尔说。
    之前测试场上偶然的一瞥就令他暴走，他都不知道，将这魔女留在身边，未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更何况……”西泽尔顿了一下，缓慢的说，“攻破锡兰王宫，抓住她父王的可是我。你觉得，这样子我们适合再见面吗？”
    路明非沉默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他想起了西泽尔在面对魔女时，心中除了怀念，更多的是恐惧……
    结束了和西泽尔的对话，路明非睁开眼就看见璎珞正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她的目光像是薄雾中的灯一样的朦胧，不过他知道，魔女这是在寻找西泽尔。
    “……你不是他，但是，也是一个伟大的存在。”她轻声的说。
    路明非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像是林中的小鹿一样空灵。并不是被催眠或是被药物所控制，她一直都有着自己意识，并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路明非轻声的问：“伟大？为什么那么说？”
    “直觉吧。”璎珞回答，“比起另外一个自称自己伟大的人，你似乎才是要真正该伟大的存在。”
    “另一个，奥丁吗？他对你做了什么。”路明非问。
    璎珞摇摇头：“并没有什么，我只是没有达到‘父亲’的要求，被他所抛弃了而已。”
    “父亲？”路明非眉头挑了一下，“看来他喜欢做人父亲的习惯，在这边就开始了啊。不过他现在麻烦大了，没机会找你的麻烦了。”
    璎珞愣了一下，微微的一笑说：“难怪察觉不到他的意志降临。”
    “你自由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路明非说。
    达斯蒙德搞错了一件事，他如果真的对魔女感兴趣，并不是只用有交易的手段才能得到。面对达斯蒙德这种堪称坏种的存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对此有什么心理负担。
    “您要杀了他吗？”璎珞看向了完全愣住，翻着眼白的达斯蒙德。
    路明非回答：“我对他是生是死不感兴趣，那是你来决定的事。”
    璎珞请求的说：“那么，能让他活着吗……暂时活着。”
    “哦？为什么？”路明非问。
    或许因为奥丁的原因，璎珞无法反抗这些将她视作物品并使用的人。但是奥丁现在自身难保，她自由了，已经不用在意他的惩罚。
    “西泽尔，大概想见见龙德施泰特。”璎珞说，有些无神的看先达斯蒙德，“只有他活着，龙德施泰特才会来。”
    “这也是你的直觉？”路明非好奇的问，他与西泽尔的交流一直都在内心之中。除他之外，没人知道西泽尔想见见这位旧友。
    璎珞微微的摇头：“不是，我只是想，他们两个‘锡兰毁灭者’如果见面了，一定有什么话要说的吧。”
    骑士王龙德施泰特，西方诸国公认的是，是他四年前冲入了锡兰王宫，活捉了正打算焚城的锡兰王……但是在西泽尔的描述之中，真正冲入锡兰王宫的，是他自己。
    路明非有些头疼，灭国杀父，这可不是用区区就能够形容的啊。
    “……不打算见见西泽尔吗？”他忽然的说，“虽然他一副不怎么想见你的样子，但是我姑且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这样就好，我们还是永远不要再见面的好。”璎珞的拒绝令路明非并不觉得意外。
    她看着路明非，忽然的笑了笑：“请您一定要阻止的我的‘父亲’，他在做的的事情，说不定会提前让这个世界毁灭。”
    路明非默默的看了一眼她，回答：“不管他原本打算做什么，他都没有余力进行下去了。”
    ……
    达斯蒙德的头重重的磕在桌面上，强烈的剧痛让他一时搞不清楚，那大脑都快裂开的感觉，到底是被翻看大脑时造成的，还是磕在桌上造成的。
    忍着头疼，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可是除了自己的妹妹与手下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达斯蒙德警惕的看着餐厅的对面，那几个学生还在用着餐，似乎在庆祝自己从测试场的暴走事件中生存下来。那之前令他觉得奇怪的紫瞳男孩也在默默的吃着东西，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殊的。
    大脑那像是针刺一样的剧痛，让达斯蒙德有些难忍，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只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的脑袋说不定会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的炸开。
    他立刻催促着手下，簇拥着自己的妹妹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西泽尔才默默的收回了视线。从起身到离开，那莲般的女孩就再也没有向着这边看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