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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8章 1970梵雷 咒血

      第1998章 1970.梵雷 咒血
    随着莫名疯病的逐渐扩大,还有从火山官邸出来的战地医生们那本就残酷、追求效率的医疗手法。
    战地医院这个本来应该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在半神联军之中的名声正在越来越阴森恐怖。
    也许是人们的看法影响了工作的进行,这地方也确实变得越来越阴森了。
    伤员们的哀嚎声连绵不绝,却都有气无力,叫都叫不了多大声,更像是痛苦的呜咽。
    他们的身体躺在成排的简陋床铺上,已经发臭了的血腥味浸染着床铺和土地。
    臭味不仅是从那些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里出现,还从这些伤员的身上、身体深处出现。
    毕竟战地医生们只是用慈悲短剑切断了他们的脊椎,暂时以瘫痪的方式止住了痛觉传递向大脑而已。
    但是那些处理不了的伤,该恶化还是恶化,该腐烂还是腐烂。
    那些关于治愈、疗伤的祷告,都是珍稀的技术资源,往往会优先使用在前线战场上。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现在的这身伤本来就是战场上被祷告给救了一波后剩下来的了。
    伤员们在痛苦中瞪大眼睛,他们的眼球昏黄且布满血丝,瞪着的样子就像是上岸的死鱼。
    血蝇被血肉的臭味所吸引,嗡嗡作响的落在他们柔软滑腻的眼球上。
    而这些人即便如此,也死死的睁着眼睛,执着的看向战地医院的阴暗角落。
    在火光稀缺的阴暗角落里,那些火光不像是提供了照明,更像是营造了一种气氛。
    战地医院的帐篷上已经遍布溅射状的血液,已经发黑发臭,火光摇曳之下更加显得恐怖诡异。
    战地医生们齐聚一堂。
    为首的是个跟其余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战地医生。
    一身白色搭配灰色纹路的长袍,手上戴手套,脖子上有围巾,头上包头巾,脸上戴面具。一身惨白。
    包的严严实实,看着很有点卫生安全意识的雏形了。但是与此同时,这些人的身上这些衣服,却又都明晃晃的染着斑斑血迹。
    手套上有,衣服上有,石膏白面具上也溅着四五滴。
    血腥的痕迹让他们这一身惨白不再显得卫生,反而只让人心里发寒。
    领头人唯有胸口处挂着的一个护符,显露出他跟别的医生不太一样。
    那是个战地医生的侧面剪影,举着一把短剑样式的护符。
    同样带着血,让人不寒而栗。
    “咒血!馨香的咒血啊!”
    领头的战地医生面对着他的一片同僚们,用带着笑意的声音低声欢呼着。
    他的两只手在胸前互相握住,不断摩擦。热络的样子,乍一看活像是将要谈成一笔买卖的推销员。
    领头人在低声欢呼,一群战地医生也各自有些躁动。
    白面具之下,热切的眼光看着领头人。
    没让大家失望,战地医生的领头人,双手互相握住不断摩擦的时候,手腕一转。
    一枚鲜红色,鲜红到好像随时都将往下滴血的铃珠,出现在了他的两指之间,展示给众多战地医生们。
    几乎是这枚铃珠出现的一瞬间,战地医生们刚才还隐约在群体中传播的躁动骤然消失。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这小小一颗珠子给吸引了。
    但是又一转手,那铃珠就消失在了领头人手里。
    “梵雷大师!”
    有的战地医生原本看那铃珠看的眼睛发直,看不见了之后下意识还叫了一声。
    但是随即,在相同的白面具下对上了不同的眼神之后,小小的吵闹也随之自动安静下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
    在伤员们不曾断绝的呜咽之中,梵雷亲切又热络的低声絮叨着,就像是邻家的朋友一般。
    一点看不出来他刚才仅凭眼神就让人闭嘴的气度。
    “我都知道,大家都在为咒血而着迷。但是呢,着实可悲可叹啊。咒血的力量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对不对?你们也都见过那些人没承受住之后的样子啊。”
    梵雷说话的时候娓娓道来,让人们不自觉的保持着安静。
    交界地的力量很有吸引人心的特质,毕竟在这片土地上的力量,基本都是从某种信仰、某种律法里脱胎出来的。
    力量本身就带着信仰的脉络。
    接受了力量,就注定会被力量背后的信仰所吸引。提前拥有了信仰,也基本都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与之属性对应的力量。
    战地医生们长期、大量的接触咒血,不论是心智还是身体,都早已经被咒血的力量所影响到了比较深重的境地。
    打比方来说的话……正常人类,真的有能力在染上毒瘾之后自发戒除吗?
    交界地的力量,不论是来自于黄金树、火焰,还是血液,一旦沾染上了,就已经是信徒了。
    但是被咒血的力量影响、吸引,跟直接让身体承受咒血,还是大不一样的。
    “我跟你们讲过许多次、许多次了。”梵雷依旧用那很亲近的声音说着,但是这亲近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肝发颤。“我是第一批接受咒血的人,而我在的那一批,只有我一个人成功了。”
    “所以说,我的同僚们。我知道你们倾心于那香甜的咒血,但是不能心急,你们还远远没到能承受它的时候。当下,还是先为吾等的主人效忠吧。毕竟……”
    说着,梵雷再次让那鲜红欲滴的铃珠出现在指尖,亮给战地医生们看。
    而战地医生们也心有灵犀一般,眼神热切异口同声的说着:“尊贵之血,即是爱意的证明!”*n
    “是的,主人爱我们啊!”
    说着,梵雷十分陶醉的开口赞叹。
    “那……”战地医生之中,一个声音带着期待,试探着问,“就是明天?”
    “当然,就是明天。”梵雷也不含糊,明晃晃的点头。
    这立刻又引起了一片惊呼和期待声。
    给主人办事,然后获赐尊贵之血。办的越快,尊贵之血也就越快能到自己身上。
    因此虽然要办的事很危险,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反而都很热切。
    “好了!”梵雷拍拍手,“咱们该开始了!”
    他率先往前走,后面的战地医生们随即在他身后跟成一溜,看上去还真像是主治医师带着一群实习生去查房的架势。
    但是这里并不是干净整洁的医院,反而是恶臭阴森的军营帐篷。
    他们也并不是治病救人、卫生良好的正经医生,而是一群身上都沾着血,脸上带着白面具的处刑人。
    成排的伤员们躺在脏乱的床铺上。
    他们瞪大的眼睛带着仇恨和恐惧,却只能就这么看着战地医生们向他们走来。
    毕竟他们的这一身瘫痪,也是战地医生们亲手做的。
    梵雷无视了伤员们那或是愤怒,或是躲闪的眼神。
    只是自顾自的扯开他们身上的遮挡,暴露出那些已经深度腐败的创口。
    鲜红欲滴的铃珠在他手上,这次真的有血往下滴了……
    不多时,阴森的战地医院里传来了穿戴盔甲的声音,并且数量不少。
    一个个本该瘫痪着,等待后续医疗资源宽裕时再进行治疗的骑士伤员们,从帐篷里鱼贯而出。
    他们这批伤员本来就是被挑选过的,来源广泛且分散。
    来自火山官邸的有一些,还有一些来自宁姆格福,还有来自宁姆格福所统辖的啜泣半岛的。
    因此,这些本该瘫痪在战地医院里的战士突然重新出现在军营中,一时半会儿其实也没引起多大的反应。
    时间长了当然不行,会露馅。但是眼下……呵呵,半神联军还有时间吗?
    心里想着,梵雷在面具下发出了热切的笑声。
    受了咒血影响的战地医生,还只是渴望让自己的身体能承接咒血。而他这个已经承受了咒血的幸运儿,在力量的影响下基本已经成了这种力量虔诚的信徒。
    他狂热的认同并且追随真实之母的信仰。
    一想到明天将会发生的场面,鲜血横流、血四溅,他的内心就忍不住的颤动起来。
    今晚刚刚注入咒血的几百个骑士还不算什么,自从半神联军来到罗德尔城下开始打攻城战,他已经借助职务的便利,给许许多多的骑士们都送上了‘礼物’。
    只不过一部分‘恰当’的疯了,展现给军营中的所有人看,一部分则始终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他们能让宁姆格福的骑士每次都当众发疯,火山官邸的骑士只在暗地里发作。控制这种疯狂不过是基础操作罢了。
    一夜过后,半神联军依旧照例围攻城墙。
    没有半点异常,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往数个月的又一次重演。
    直到阳光逐渐黯淡,硕大的月亮开始浮现在黄金树的枝头。
    在这临近黑夜的黄昏之中,半神联军将要撤走军力,让又被蹂躏了一遍的大地空旷下来,回到军营里休整。
    远处,属于圣树军团的营帐安稳不动,只是照例有一小队尊腐骑士在战场边缘进行着观察,稍后他们会回到圣树的营地里,将战况转告给女武神。
    而在战场的另一个方向的边缘位置,数百名罗德尔骑士,也已经在一个小山坡的背面排起了阵列,整装待发。
    不同于已经习惯了战场节奏,并且毫无异常的半神联军、圣树军团。
    这支部队的焦躁和紧绷感溢于言表。
    一道小山坡,宛如两个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