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李靖的身份，以及即将癫狂的哪吒
    其周围，哪怕是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其都会立刻做出应对来。
    就如此时，那位三坛海会大神踏进长安，李靖判断其是对着自己而来，便毫不犹豫的来这皇宫求助，以此应对。
    那若是有朝一日，其判断这李唐的存在对他有了威胁的时候，那李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对李唐做出‘应对’呢？
    这就是当前李唐的君臣们对李靖最大的疑虑之所在。
    听着李靖以一种很是笃定的姿态说出，三坛海会大神乃是为他而来，李世民的脸色，便也越发的复杂。
    “那么，卿真的就是那位李靖么？”李世民问道。
    ‘那位李靖’，便是哪吒和敖丙所共同铸就的那孝义传说当中的‘反派’——陈塘关的李靖了。
    天地之间，一直都有说法，乃是这大唐的李靖，便是那商汤的李靖转世而成。
    但这种说法，一直都没能得到证实，也没有任何人能证实。
    毕竟，轮回是一个很玄奇的东西——人在轮回之前，记忆便会被彻底的剥离，然后三魂七魄，也会在轮回当中粉碎，连同真灵，都会裂解，然后在那轮回当中，‘拼凑’和‘生长’成另外的一个全新的生灵。
    当然了，那是最初的轮回。
    如今，已经划分了出了六道，被天庭和地府，以及佛门与道门所共同执掌的轮回当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规矩——一些生灵在轮回的时候，也能够以一种‘完整’的姿态轮回。
    但很显然，这些新的生灵当中，并不包括李靖。
    ——李靖，乃是在新轮回之前便已经死去，已经轮回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生灵。
    但同样的，说此李靖不是彼李靖，这也同样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实。
    天地之间也好，轮回之间也好，万物之间也好……那一切的一切之间，都充斥着许许多多的巧合。
    哪怕是那将一切都裂解开来的旧轮回，那旧轮回当中，也不免会因为生灵那无比庞大的数量，而出现一些‘转世’的例子——天地之间，只要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哪怕是再小的概率，都会因为那庞大的数量而变成必然会发生。
    眼前的李靖，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的李靖，在自己这问题之下免得犹豫，李世民便已经确定，此李靖，便真的是彼李靖！
    其便真的是天地之间，那难得一见的巧合。
    “你真的是他？”这一刻，李世民都忍不住的将身形前倾。
    而在这书房当中，李靖越发的沉默。
    他知晓，李世民的这第二个问题，不是在问他‘是’，还是‘不是’。
    而是在问他，证据！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李靖，就是彼李靖。
    这样的证据，李靖自然也是有的。
    只是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不过，事到如今，哪怕是那证据再怎么不方便拿出来，他也得将那证据给拿出来了。
    ——谁让那位三坛海会大神，亲自踏进了长安呢？
    谁让他李靖，就是以一个负面的形象出现在三坛海会大神的那传说当中的呢？
    “好叫陛下知晓，臣那另外两个孩儿，金吒和木吒，便一直在此。”
    李靖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来自于三坛海会大神的压力，超过了其他的顾虑，随后，他终于是在李世民的面前开口。
    “不止他们，还有臣之师尊，燃灯古佛，也一直有一个化身，在臣身边看护。”
    金吒木吒，这两位，都是封神杀劫当中杀出来的战将。
    虽然在封神的时候便战死，只是魂魄封神，可有着一个圣人大教作为后盾，丢掉的肉身，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缺点。
    封神过后，他们虽然是修身养性，少有在天地之间行走，可他们两位，一直都是西方教的护法。
    从西方教，到梵教，再到如今的佛门，他们两位，一直都是护法。
    尤其是木吒，更是能够直接借用观音大菩萨的名义行事。
    是以，虽然封神过后少有战绩，但天地之间的强者们都清楚，这两位之所以低调，是因为他们和哪吒因为李靖的事而起了矛盾。
    而且那矛盾，到现在都还不曾消弭——其都几乎是已经化作了彼此之间的一种执念。
    当然了，这种矛盾，是这两兄弟心头单方面的矛盾。
    就和李靖一般，他们单方面的认为，哪吒还惦记着那矛盾，故而，行事一直很低调，也一直都在躲着哪吒。
    但无论怎么说，那漫长的时间下来，又有足够的资源供应，这两位，也依旧是有着太乙之间绝顶的实力。
    距离超限，可以说是只得半步。
    这样的两位强者……除非是他们有给人当儿子的爱好，不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自己的父亲。
    有这么两人在，便已经足以是作为此李靖就是彼李靖的证据了。
    更何况，在这两位之外，还有一位燃灯古佛的化身？
    那可是天地之间赫赫有名的大神通者，是能影响到佛门整体战略的巨头。
    这样的一个巨擘，又岂会随便的认徒弟？
    只是……
    “金吒太子和木吒太子，都是经历了战阵的，善于杀伐争斗之辈。”
    “古佛更是赫赫有名的大神通者。”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李靖，“这么三位强者踏进了长安城，卿家就这么瞒着我？”
    “若非今日，三坛海会大神踏进长安城来，卿家打算将此事瞒到什么时候呢？”
    李世民的神色莫名。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李靖的性子——是以，他有十足的把握，无论是金吒木吒还是那位燃灯古佛的化身，他们虽然秘密的踏进了长安城，但却并不是为了对付他李世民而来。
    更大的可能，是李靖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一旦李世民他们决定要对李靖动手了，又或是李靖察觉到了危险，便会在他们的护持之下离开……
    “卿，就如此的信不过朕吗？”
    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苦笑之色来。
    而李靖的脸上，也同样是有着苦笑。
    这彼此提防的状况下，唯一维系着他们彼此不发生冲突的保证，不是利益——而是彼此之间的‘信任’。
    是认为，对方不会突然对自己下手的信任。
    可现在……李靖通过金吒木吒以及燃灯古佛的化身所表现出来的提防，却是直接让这种信任，荡然无存。
    而这样一对关系独特的君臣，一旦彼此之间的信任彻底荡然无存，那未来的局面，就很难说了。
    至少，这李唐的兵权，李靖是绝对无法继续掌控下去了。
    而且，其日后更是会受到极其严密的管束和监视，不得自由。
    对于一个在军阵杀伐之道上，将古往今来的技巧，传承等等，都融会贯通，推陈出新的‘军神’一般的存在而言，这样的结局，着实是有些悲凉。
    只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那三坛海会大神逼上门来。
    哪怕是这里是人道重地，有着无比雄浑的人道之气所笼盖。
    哪怕他的身边有着金吒木吒和燃灯古佛的化身保护，他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在三坛海会大神的手中活下来。
    ——“卿何以确定，三坛海会大神会对你动手呢？”李靖的忧虑之间，李世民终于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就算哪吒的实力很强。
    可这里是是长安城，是天地之间，人道最重的地方，对仙神的压制最强的地方。
    再加上李靖的身边，还有三个超乎想象的护卫。
    这样的阵容，那就算是哪吒杀上门来，也足以应对，足以让哪吒冷静下来——那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到李靖要直接来皇宫坦诚，要人皇李世民出手还能保住他性命的地步。
    ——除非，李靖确定，他见到了三坛海会大神过后，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寻常的能沟通能交流的三坛海会大神。
    而是一个已经彻底的陷入了狂暴的状态，完全无法沟通，只是一心要扑杀李靖的三坛海会大神。
    那么，李靖又是凭什么笃定，自己会面对一个狂暴的三坛海会大神呢？
    三坛海会大神，虽然是一位凶神，但却并非是一个不能沟通的蛮横之神。
    “陛下当听说过，臣府中有三宝。”李靖的脸上纠结一阵，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昆仑奴，堂下虎，红拂女。”李世民点头。
    那李靖府中的三宝，他自然是知晓的。
    整个李唐，都知晓这件事。
    昆仑奴，善奔走，能隐遁，能带着李靖的军令，轻松出入于任何一处战场，而且能准时的将李靖的军令送到。
    而堂下虎——那并非是真实的生灵。
    而是李靖在军阵兵戈之上的造诣所凝结出来的东西，是如同‘道’一般的凝聚。
    非常人可见——但是，一旦有在军阵杀伐之道上有所领悟的人，在见到了那堂下虎过后，便立刻是如有神助一般，能在此道上突飞猛进。
    是以，那堂下虎，也是这长安城中的很多勋贵，借机验证自家的后辈弟子有没有天资行走于兵戈战阵之道的凭据。
    至于说那红拂女……虽然是一个修行武道的美人，虽然是一个颇有实力的武道人仙，可相比于另外的两者而言，就有些没有含金量了。
    其能名列三宝，还是因为其和李靖结识于患难，李靖对其颇多宠爱之故。
    “好叫陛下知晓，那红拂女的模样，便和当年的殷夫人，一般无二。”李靖再度犹豫了良久良久，这才出声。
    这下，便是李世民这位心脏极大，度量也极大，能直接对满朝之臣说那玄武门之事，可直言不讳而不必曲笔的人皇，都没能崩住，手上一抖，那茶杯，直接就打翻在地。
    “朕是不是听错了？”李世民幽幽道。
    “红拂女的模样，和殷氏，一模一样。”李靖再次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将这隐秘都坦诚出来过后，这位‘军神’，便也是显得异常的坦然。
    这一下，李世民顿时就知晓，李靖为什么会笃定自己会面对一个狂暴的无法沟通的三坛海会大神了！
    当年的殷夫人，是三坛海会大神心中唯一的破绽，是其最大的牵念。
    这一点，整个盘天，可以说都是众所周知。
    哪怕是殷夫人都已经死去了无数万年，可天地之间的强者们，哪怕是那些和三坛海会大神有交情的，也最多只是拿乾元山说事，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在哪吒的面前，提及殷夫人的名号。
    此事，有多大的禁忌，可想而知。
    可现在李靖搞出了什么乐子来？
    他那堂下的红拂女，竟是和殷夫人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那红拂女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姬妾。
    这要是让三坛海会大神见到了，他会怎么想？
    他当然会认为，李靖是在羞辱他的母亲！
    “你怎么能搞出这种事？”这一刻，李世民真的是有一种要骂人的冲动！
    这件事就无解。
    “陛下，此事真的不是臣之过错。”
    “那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产生的巧合而已。”李靖的脸上，也满是苦涩。
    都已经转世了，都已经不再是彼时的李靖了，他疯了才回去招惹这位‘殷夫人’。
    可问题是，这和殷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红拂女，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又认出了那一张脸。
    “你还不如干脆娶了她！”李世民气哼哼的道。
    “陛下，此李靖，是彼李靖，但红拂女，却并非殷夫人。”
    “我若是娶了她，这盯着一模一样的脸，有着一模一样的身份，但却并非是当初那人。”
    “那三坛海会大神见了，怕是要疯到彻底的失去理智。”李靖苦笑着道。
    娶红拂女，这样的事，他当然是想过的。
    只是，在斟酌过后，他终究是放弃了这种必定会招惹祸患的想法。
    若红拂女就是殷夫人，那娶了，也就娶了——就算哪吒闹腾，也自然是有人劝他。
    可红拂女不是殷夫人，他却将其娶了，那便是能劝住哪吒的人，都不会去劝哪吒了。
    “事实上，师尊便正是为了红拂女而来。”李靖说道。
    他在长安城中，有金吒和木吒暗中保护，就已经足够了，又何必要劳动燃灯古佛呢？
    而燃灯古佛之所以前来，就是来查证，那红拂女和殷夫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那两个儿子呢？”
    “他们对红拂女，是怎么一个态度？”
    (本章完)